彷佛读进了她的迷惘,他凑近她的颈间轻喃,身下的欲望更贲张了。
“少爷,你……”闻言,颜童无法置信地瞠大双眸。
“别叫我少爷,我不喜欢,我要听妳叫我的名字……”他吞吐着她绵柔的耳珠。
她避开那令她无法思考的碰触。
他说他……喜欢她?这是真的吗?为了思索,她下意识挣动。
但裴颖风却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庞大的体魄下,他将她的双臂抬到头顶,大掌则灵活地褪开她的衣襟,半敞的绛色兜衣与早已羞红的肌肤乍时迸现。
“童……”他低吟一声,双唇在松落的纱布间攫获了挺立的樱色蓓蕾,他囓咬它。
“不……”
颜童再也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不是因为他在她胸前的肆虐,而是他那仅隔着亵裤抵住她私密虚的坚硬,已开始缓缓摩戳着她。他在她双腿间燃放了簇簇难耐的欲火,令她几乎窒息。
纵使如此,那先前在她脑里构成的想法,仍是将她的理智狠狠地揪了回来。
他不可能喜欢她的,因为他爱的是芙蓉,一直是芙蓉!
蓦地,她开始挣动。
“童……”他箝制着她,眼里觑见她的困惑。
“不……不行!不可以!”就在裴颖风卸去她的腰带,人掌探向她私密处的同时,她尖喊出来。
她猛烈地挣动,由于动作过大,她背上的箭伤同时绷裂。霎时,剧烈的疼痛挟着心头的紧缩,硬是在她颊上逼出两行清泪。
“停……停……”她不住地啜泣。
见状,裴颖风固然已欲火难收,还是咬着牙硬将它浇熄。
“童……怎么了?”虽然不明白她的反应何以如此激烈,但看着她掉泪,就好比剜肉般令他难受。
他替她抹去泪水,但她却闷不作声,只是囓着唇细喘不止。
“童?”
感觉有异,他伸手朝她后腰一揽,缩回手,掌心果然沾染了温热的血迹。
“妳的伤……什么时候又裂开了?”他的五官倏地挤成一团,他迅速让她俯身趴卧。“别动,我先帮妳止血。”
正当他下床自柜中拿来药盒时,一阵叩门声突然响起。
“谁?”这个时候还会有谁?
“裴少庄主,芙蓉小姐她……找你。”门外传来不安的女声,是他吩咐照顾芙蓉的丫头。
“芙蓉?”
他曾吩咐丫头,倘若芙蓉又有异状才来唤他,可也没料到会是在这关头!看着颜望背上溢着血的伤,他朝门外人说了:“一会儿我就过去,妳先退下吧。”
可门外的人非但没有退去的意思,反倒更着急地敲起门来。
“少庄主……我一个人实在没有办法,芙蓉小姐她很急很急,您还是立刻走一趟比较好。”只要一想起房里的上官芙蓉一个劲儿地撞床柱、抹脖子,逼她来找裴少庄主,丫头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裴颖风心里清楚,如果不将事情说清楚,芙蓉势必会一直这么蛮闹下去,所以他还是必须走上一趟。
“妳先下去,我马上就过去。”迫不得已,他这么对外面人说道。
摒退丫头之后,他立即动手为颜童处理伤口,待血完全止住,他便低下头来在她耳畔低语。
“妳的伤口我处理好了,别再乱动,也别想回房,在这里等我回来,听到没有?”
半掩着黑眸,颜童不作反应,裴颖风只能在她额上急急一吻,而后离去。
门被掩上后,颜童眼眶里的泪,便不听使唤地滚了下来。
他毕竟是深爱芙蓉的,而她……只不过是一名可有可无的小侍从!既然颜童的存在对所有人只会造成伤害,那么彻底消失,或许该是最好的决定。
可是,真正的她--平颜又该怎么办呢?
※※※
五日后,朝阳官道修复,裴颖风带着颜童一路风尘仆仆回到了重云山庄。由于扰价再起的缘故,甫歇下脚的裴颖风在安顿好颜童之后,再度起程下了江南。
而接下来的时间,颜童便无时无刻不想着办法欲离开山庄,但是碍于眼伤和裴颖风的特别安排,让她备受照顾却也行动受限。
就连玳儿和小排都万分留意她。今天,她俩照旧又来陪颜童午膳。
“童姐姐妳可得趁热多吃点,这些粥菜都是玳儿特别交代厨房作的,虽然味道清淡了些,但对身体是极有益处的。”玳儿朝炕上的人甜笑。
“谢谢玳儿小姐,这几天如此麻烦妳,颜童实在过意不去,何况以妳的身分……“
瞧妳又和玳儿客套了,我和童姐姐是朋友,朋友之间哪有不互相照顾的道理呢!”
她可是喜欢颜童喜劝得紧,遑论她大哥对她的交代,其实自颜童进庄以来,她就觉得和她特别投缘。
或许是因为她对人极为敏感的原因使然,她一见颜童,就觉得她善良得浑然天成,虽然当时没发现“他”是女子,可也已料定她大哥日后必定和自己一样,出自于心地喜欢“他”。
相对于玳儿的笑容满面,在一旁协助颜童用膳的小琲脸上的表情却是臭得可以。
她万万没料到,当初那个让她产生好感的“男人”居然会是个女人!这个事实,已经令她食不知味好几天了。
“唉!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如果早知伊人是美人,今天就毋须憔悴了,是不是吶,小琲?”玳儿忍不住调侃她。
小琲虽听不懂她主子话里的意思,可也清楚她一定在取笑她。
“小姐,妳明知道小琲没读几本书,还这么损人家。”她的两道淡眉拱上了天。
“哦?是吗?”玳儿又笑。“好啦!别小家子气,晚点到我房里来,我挑些有趣的书让妳看看。”
“啊!”这下小琲连忙张大嘴嚷道:“该……该不会又是那些教人“捞不捞,又叫人去捞”的书吧!那……那小琲可没辙。”
“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瞧妳!”玳儿摇首叹道。
聆听主仆有趣的对话,一旁的颜童不自觉也露了点笑意。
见着了颜童笑,玳儿的心这才稍稍搁了下来,她急急催促。
“童姐姐,妳快用饭吧!凉了就不好了。”
颜童点头,但她划了几口粥后,又停下动作。
“怎么不多吃点?是身体不舒服,还是饭菜不合胃口?”玳儿担心。
“不……颜童只是有事想和玳儿小姐谈谈。”
“有什么事童姐姐但说无妨。”见她欲言又止,玳儿于是瞧向小琲。“小琲,这儿没别的事,妳先下去歇会儿,有事我再喊妳。”
小琲点点头,随即退出房外。
“童姐姐,这儿没别人了。”玳儿推了几下木轮,靠近床沿。
颜童搁下碗筷,伸手探向玳儿。“……颜童有两件事相求,请小姐一定帮忙,”
“有什么事妳说,玳儿若能做到,就一定答应妳。”
颜童迟疑了下,说了:“颜童入庄至今也有一段时间,却一直抽不出空回家看看。久不见颜童,我娘她一定很担心,所以……我想趁着这段空档回家一趟,希望玳儿小姐能够帮忙。”她不想利用玳儿,可这却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
“这……可是妳的眼伤?”玳儿盯着她一会儿,跟着摇头。“不成!童姐姐的伤还没治好,伯母见了一定会担心,况且大哥也不会答应的。不如……不如先让玳儿代妳捎封信回去报平安,之后等妳身子好些或等大哥回来再说也不迟,好不好?”
面对玳儿的聪慧,颜童不得已又撒谎。
“并非颜童想为难小姐,只是我娘她非但年事已高,而且还不识字,自从姊姊们嫁至远地后,她便一人寡居京内,所以颜童实在放心不下。”
闻言,玳儿不免有些动摇,可她还是不能忘了大哥的万般叮咛。
“妳不必担心,虽然现在我的眼睛不方便,但一切会小心为上,要不然小姐遣个人陪颜童,这样就不会有问题了。”
玳儿好生为难,她犹豫许久,最后因为不想看颜童失望难过,而心软让步。
“……那么明天我让小琲陪妳,有任何需要,妳尽量嘱咐她去做。”
“谢谢妳。”颜童感激道。
“那么第二件事呢?”
颜童自腰间掏出装有琉璃的红绒袋,并将它塞进玳儿手中。“这个……我想送给小姐,当作谢礼。”
“谢礼?”玳儿定睛一看,着实诧异不已,她又将东西塞还给颜童。“玳儿没为妳做什么事,要不得谢礼,何况这琉璃娃儿还是伯父留给妳的,玳儿实在受不起,也收不得!”
“妳受得起,除非玳儿小姐不将颜童当成朋友。”
“我……我一直把童姐姐当朋友的。”
“那么就请小姐收下吧!以住颜童虽时时刻刻将它带在身边,但现在我的眼睛不方便,只怕一不小心就会将它弄丢,如果小姐真的心存芥蒂,那不如就当成是帮颜童保管好吗?”她拢紧玳儿握有琉璃的双手。
“可是……”
“收下吧!”她朝玳儿淡然一笑。“只有妳适合拥有它。”
迫不得已,玳儿只好暂时收下。
“琉璃……玳儿就先保管着,如果妳想看,就随时向我拿。”
颜童颔首。她相信玳儿一定会好好保存它,而且以她不知奇。сom书情的情况,琉璃娃儿所代表的意义,也将随着裴、平两家婚约的解除,而被人淡忘。
自此以后,她和裴颖风便不再有交集。
他和她,也将成为陌路……
※※※
翌日入夜。
突来的一串嚷叫声,撼得玳儿房前的窗棂震动。
“小姐……不得了了!颜……颜……”小琲几乎是连跑带跌地闯进玳儿房里。
“糟糕,这下完了!”玳儿被这忽来的惊吓骇得失手,她望着已然没得改的绣枕底样叹了口气,跟着瞪向肇事者。“小琲,谁让妳这么冒失闯门的,妳看我的牡丹花托都成了断枝粗茎了!”她薄怒地搁下画笔。
“我……我……”伏着案的心琲只差没不支倒地,她对着玳儿直摆手。
“妳……妳什么!”瞪大了眼,玳儿原想训训桌前人,可不一会儿她却讶叫:“妳怎么回来了?这个时候,妳不是应该陪着童姐姐吗?”
她心急地推着木轮移至小琲身旁,替她拍背顺气。
小琲咳了两声,这才说:“颜……颜姑娘她……她不见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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