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孤瞥他一眼,嘴角冷然一勾:“明知故问。”
“是是,奴才愚钝,奴才明知故问。”卫德边点头哈腰,边快步赶上已走到天牢大门前的苍孤。
“……陛下。”大门外重重把守的天兵看着深夜突然前来的天帝,略有惊讶后,朝他齐齐一拜。
卫德装模作样的轻咳两声,几步移到苍孤左侧,背手扫一眼面前众天兵:“那废妃现下如何?”
“自从进去便一言不发,只抱膝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反抗没有抱怨。”
是吗?苍孤朝幽深的天牢内一望,一指大门:“开门,带孤过去。”
“是。”
领路的天兵带着苍孤和卫德一路经过关着各种或妖兽或天界叛徒的牢房,来到最里最右侧的“房间”前。
玄冰铸就的栏杆内,是仿造女子闺房造的房间,陈设摆件都很齐,不看那最外面的玄冰柱,这里当是精致香闺无疑。而这格格不入的房间内,关着的正是苍孤今日前来的目的——燕娘。
天兵用特制的玄冰钥匙打开同质地的锁,躬身请二人进去。
苍孤看一眼半隐在粉色纱帘内坐于床上的人,迈步进入。身后跟着的卫德朝那天兵一使眼色,示意他先退下。
天兵领命离开,卫德则靠着玄冰柱站立,安静候着。而苍孤已几步走到粉色纱帘前,撩开,进入。
“燕娘,这半日住的如何?”
“……”
见床上的人不语,整夜莫名因她烦躁的苍孤一挑眉,走到床边,坐下,霸道而自然的圈住了燕娘颇凉的身子。
天牢本就阴冷,关她的屋子还用玄冰所拦,一个新伤刚好的女子身子自是满满冰凉。不过,“触感不错。”苍孤一手捁住燕娘腰间,一手颇为色。情的抚摸着她衬裤之下软滑而冰凉的腿,“不愧是孤的爱妃呢。”
呵,现在看来,这个不记得的妃子还挺有几分姿色和魅力嘛。
燕娘不自然的打个寒颤,对于苍孤某只手越来越往上的动作却置之不理。
如此,对着如尸体般不闹不反抗的女人,苍孤没了耐心,本就没情。欲之色的脸很是难看,就着动作,已移于大腿上的手一使力,见身前的燕娘终于一皱眉,面有痛苦,才愉悦的舒展了一丝心中郁气。
他总觉得,痛苦而求饶的媚态,才是她该有的姿态,完美的臣服之姿!
所以,他还要她开口求饶呢。腿上的力道松开,转而扣上她已然瘦弱却依旧娇媚的下颚。
“燕娘,孤可是颇费了一番力气才将你带回来,你这整整半日的一言不发是给谁看呢,嗯?”
“……”燕娘眉间痛苦之色加深,但眼里却满是木然,与她如此贴近的男人只是完全陌生而已。
力道加重的同时,故意展现的尊贵诱惑亦是加深,苍孤唇角邪魅,暧昧的气息流转在燕娘漂亮的耳廓间。
“咱们穹融仙尊和你说了什么?如此着急的救你离开呢,莫不是他是你情郎?当年你背叛了孤,孤才气愤的将你困于锁仙链下,嗯?”
他知道兮穹不可能会有情,这女人也不可能和兮穹有这方面的关系,他只是这样故意的激将试探重凡门前她那番与自己颇深关系的话。兮穹到底是为何要救这女人!
“燕娘,不记得了吗?孤可是你的温柔夫君呢,孤会对你温柔的笑,耐心的喂你吃东西,亲切的抚摸你的肚子,孤可是很期待有个孩子呢,不记得了吗?嗯?”温柔的重复重凡门前她自己的那番疯癫诳语。
“燕娘,怎么可以不认识孤呢?重凡门前你疯癫的样子可是很令孤心痛呢。我们的孩子呢,孤不幸的忘了啊,我们的孩子应该顺利出生了吧,嗯?”
一声声温柔低语传进燕娘耳中,她眼中非一般的木然却只是稍减,而那守在玄冰柱旁的卫德却是整个打着哆嗦,每一处都是毛骨悚然。
陛下……陛…陛下,这样的陛下,他几乎没见过,好…好冷!
而这边的苍孤却是收了笑意,冷冽的眼死死盯着燕娘木然的双眼。她眼里的木然太奇怪了,兮穹到底给她施了什么法,还是下了什么药!药…等等,说到药,燕娘养伤用的都是那碧穹宫中的药物,兮穹在药中特意留一手很容易。所以……哼,怪不得这么轻易就能拿人,原来是断定他就算产生了兴趣也问不出吗!
苍孤独自愤恨着,却不知他这一番所想却着实复杂严重了,兮穹除了下令把人治好,其余可没兴趣多费功夫。燕娘眼中特殊的木然,只是因为啊……一颗禁术支撑不住的、疯癫无用的悲凉之心。
满脸冷色的苍孤转向玄冰柱:“卫德,立刻召元恒老君过来!”
丹药而已,专门摆弄丹药的人不是轻而易举也不会是无法可寻!
……
另一边,闻着清淡的檀香气幽幽醒来的茗淮,看着照旧满室的清净无人,没了生气的力气。
师父啊,看来以后都会用诱她睡觉的招了。
起身,这次也不去寻师父,明显秘密良多的师父一时是了解不透的,她还是问问她那几个包子就搞定的宝贝儿子在哪儿实际。
大半夜的,伴着没有月色的天外天,眉眼间又染上疑惑奇怪的茗淮在穹楠殿内逛了一圈。
以前都没怎么注意,这天,没有月光都好些天了吧。这宫里黑的还着实奇怪。
挥去光想也解决不了的思绪,茗淮挑挑眉,考虑现下正事。没像上次一样等到遵循兮穹吩咐而来的清疏,看来还是要用上这不学自通的传音术啰。
——清疏师兄,清疏师兄,清疏师兄……
——听到了,听到了,师妹不用重复这么多遍。
——茗淮这不才学会心音没多久,兴奋兴奋嘛。
——……茗淮师妹,大半夜的,不好好休息,有什么事?
——师兄听说话的声音也不像被吵醒的啊,看来也没休息嘛。师兄在哪里,我来找你,茗淮想看看恒儿,作为师父的弟子你应该知道吧。
——想睡也睡不了,咳咳,我…在穹善殿。你的孩子我怎么知道,恒儿一直由师尊带着的啊。师妹不是一直和师尊在一起吗,我已经半日没看见你们了。对了,师妹现在在穹楠殿吗?
——嗯。算了,我还是要过来找师兄。
茗淮结束心音,眯眼在夜色中出了一小会儿神,借着一路上只能宫内可见的奇异夜光,不急不缓的朝只去过一两次的穹善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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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穹善殿啊,听方才的语气,师兄被师父罚了啊。呵呵……
而此时,沾着三分酒气的半月从司命宫内出来,手里一卷从莫生那儿执意夺来的历劫命册,嘴角一抹温润照旧,望着淡色弦月的眸子却不安而疑惑。
怎会一切都和她有关呢,设计窥探碧穹,养了个小包子让孩子他娘带走,不妙不妙啊。
这大半夜的,他要不要走一趟碧穹宫呢,可是夜色中的碧穹宫结界……半月收回望月的目光,不安、疑惑隐去,换为夹杂算计的清明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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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急急召见,敢问何事?”
因为好梦被扰略有不满的元恒老君走进这与其余牢房格格不入的“房间”,并不掩饰的朝床上因纱帘遮掩而半隐半现的女子缓缓看了一眼,才依礼一拜。
此时的苍孤早已放开燕娘,离开床,背手站立于粉色纱帘外:“孤深夜请你前来,是请老君替孤看看,孤这爱妃的眼睛。”
道恒宫中的元恒老君乃天界最精通丹药灵草的药师,虽然道恒宫与碧穹宫同属道家,但道恒宫可比碧穹宫好得多,至少,道恒的一群老家伙还是向来要听他这天帝的话的。
“这眼睛可是没什么生气呢。”侧身,眼眸温柔的看向纱帘内的女子,元恒老君看不见的一侧,苍孤的嘴角冷冷勾起。
眼睛?他这一摆弄丹药的倒专门成了大夫了?一身黑白相间道袍的元恒点点头,屈指一勾,隔空挑了纱帘。
“即是陛下之意,本君自当仔细看看这位娘娘。”
关在天牢,能是什么受宠娘娘?这天帝的心思他不猜也罢。
第026章 上古妖兽〔一〕
……
“到底有何结果?”苍孤看着元恒维持悬丝诊脉都一炷香了,终于不耐烦了。
元恒手指一勾,收回银线,宽大的道袍一挥,纱帘重新放下:“禀陛下,娘娘除了身子虚些,其余地方没问题。”
没问题?苍孤挑挑眉,几步走到元恒身边,耳语道:“老君,孤爱妃这眼睛真的没被动过什么手脚,嗯?”
无视他的那声含义特别的“嗯”,元恒点点头,无声的后退一步,与其隔开距离。呵,这女子眼中的东西,莫过于心病。
而后,他拱手告辞:“夜还深,无事本君便回去歇着了。”
“……既如此,辛苦老君。卫德,替孤送老君出去。”
见苍孤神色还算平静的点了头,元恒再瞄一眼燕娘,在卫德的躬身相送下引着出了房间。他这一趟,要不要向师兄细细说说呢。
碧穹宫。
迈进光亮并不算充裕的穹善殿,茗淮直径走向大殿最亮处——前殿最左侧。
“师兄。”看着盘腿坐于书案前正奋笔疾书的青色背影,茗淮轻声叫到。
从堆了半个书案的一叠叠宣纸中抬起头,清疏转过身来。
“师妹,这么晚来这里是有何要事?”在庄重的殿内,他同样轻声开口,在书案旁立着的青色宫灯映照下,那张脸有些不好看。
“我来关心关心师兄嘛,”茗淮很主动的绕到书案一旁,低头看那些宣纸上整齐而密密麻麻的一片,随意拿起一张,在他面前甩了甩,颇有兴味的挑眉,“写了这么多了啊,师兄,师父是在罚你吗?”
“……”点点头,脸色又难看了分的清疏抢了宣纸放回原处,揉着有些酸胀的眼站起。
他这禁闭三日的惩罚,因为白天那师父下令后没有预料到的事情的发生,他需在场参与,没能及时来领罚,这才在事情完毕后老实来了这穹善殿。而这半日刚过,就被他师妹硬要来“关心”他,哎,郁闷又丢脸!
见状,茗淮横移两步,正脸对上清疏,换了副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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