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出面,求我高抬贵手。”
他得意的大笑,语气中有著誓在必得的残酷。他才不管老爷子怎么交代,只要他把胜利的果实呈上去,谁也不能阻止他登上高位。
天翼集团这块大饼他觊觎已久了,哪有轻易放手的道理。
“你真行呀!我真是佩、服、你——”锋利如刀的尖指由他胸口轻轻划下,长长的血痕没入毛发丛生的乱林之中。
“啊!痛……痛……你轻点……”她玩得太过火吧!
可是欲火高涨的他仍不知死活,痛苦中夹著喜悦的呻吟,一脸欲仙欲死地抬高臀,意欲穿透她蜜液横流的泉源。
“还有更痛的呢!”蛇牙一露,深深地插入大腿根部,咬合的吸食精血。
这一口算是替笨蜂讨个公道。
抹了抹嘴,吃饱的雪子更加明艳动人,手一扬,散落在床边的衣物悉数回到身上,一件不少地穿戴整齐。
眼一斜,蔑视狂欢过头而厥过去的沈修德,一抹邪笑忽生的起了恶念头,既然他爱玩,她就陪他玩个过瘾,当是帮他家的黄脸婆出口气吧!
夜幕低垂,星子闪烁。
发臭的垃圾堆旁似有一物在蠕动,低吟的声响引起附近居民的注意,以为野狗又来翻找食物,手持木棍、把准备将它赶走。
“哎呀!是个人耶!”
“唷!羞死人,什么也没穿还敢在街上遛达,真是缺德。”
“死了没呀!看起来像流浪汉,臭得叫人受不了,站远些才不会沾到他的臭气。”
昏昏沉沉的沈修德犹作著和艳女耳鬓厮磨的美梦,嘴角残留放浪後的唾液,如国王般得意的笑著,不知众人以他为焦点,指指点点的讨论著。
春风一度换来颜面地,不晓得醒来的他是否还笑得出来?
第五章
“我们交往吧!”
胡翩翩有说不出的懊恼,巴不得把脱口而出的蠢话全收回来,全数销毁化为灰烬。
她怎么晓得一句无心的话语会惹出这么大的风波,把自己往死胡同推,成了死棋地落入有心人手中。
那句话只是有感而发嘛!何必当真非要她遵行,说什么他一向有绅士风度,绝对尊重女士的意见。
去他的女士,她是正值青春年华的俏丽少女,和他这种老一辈的大叔中间横著三条沟,脚再长也跨越不了。
他没听过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吗?她不过是一朵很小的野花,开在荒野不识大体,绝对和他这位礼仪大师不相配。
人有反悔的权利,反正又没和他签约盖章,随时都可以叫停,她不玩了啦!没有爱情的人如何大谈恋爱,她不想被告诈欺。
“还不走,等我抱你吗?”他绝对乐意当她的轿夫,如果她再拖拖拉拉的装死。
斜睨一眼,为拖延时间而谎称有幽闭症的胡翩翩耍赖地坐在五楼的楼梯口,一边一脸哀怨的喝著可乐,一边埋怨他独裁的作风,爬累了难道不能休息一下呀!
哪有人专制得强要人搬家,非亲非故却管得比海还要广,她有点头同意当他的幼齿女朋友吗?干么自行宣称是她“唯一”的男朋友。
他哪只眼看到她有“很多”男的麻吉,不必刻意强调那个“唯一”吧!好像她多水性杨花似的,见一个爱一个,像在集邮。
唉!好无力喔!碰上一丝不苟的标准值先生,她和显微镜下的细菌一样无处可躲,被他看个精光。
“你够了没,一下子长吁短叹,一下子愤愤不休,我没这么惹人厌吧?”他从没在同一张脸上看到如此丰富的表情。
你才知道呀!你要改名叫顾人怨先生。“不要拉我,我再喘两口气就好。”
一口是怨气,一口是怒气,而且都是眼前这位大叔赐给她的。
“你已经坐了半小时之久,好歹让条路让人过。”他指指她背後一对正准备出外做运动的年轻夫妻。
“你就只会念我,也不想想我有多可怜,人家不想搬家硬逼著我搬,还强迫我要当你这老头子的女朋友,你良心何在,你根本没有心……”怨言一出就停不了,她乾脆骂个痛快。
屁股一挪并未起身,她让出一人可通行的空隙,然後双手抱膝,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翩翩,你真的认为我很老吗?”九岁的差距不算大,可他的心境的确老成。
一张大脸突然贴近,她吓得往後倒,一只手及时往她腰後一扶。
“你……你一定是故意的,每一次都挑我最没防备的时候吓我,你心肠真坏。”猛拍胸口压惊,她瞪大双眼怒斥祸首。
“我很老吗?”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容易被他吓到。
说她胆小吗?
呵!那真是个笑话,天底下没人比她更大胆了。
她敢指著争地盘的两派黑社会人马骂他们是人渣,然後大摇大摆地要他们去一边罚站,根本不理满脸横肉的大汉正打算举刀砍她。
或许她真有功夫,但孤掌难呜,若非大批警力接获通报赶来,恐怕她会被砍成肉泥。
匹夫之勇指的就是她这种冲动个性,人虽好打抱不平却不知轻重,完全没掂掂自己的份量。
“拜托,大……”她忽然捂住嘴怕他又吻她。“嗯……你不老啦!只是有点古板,属於古董级的高价品、高档货。”
瞧她心地多好,怕他自怨自艾还同情的捧他。
“那你呢?”他倒想知道她给自己作何评价。
“我?我是路边摊价位,物美价廉,人人争相抢购。”不像他只适合摆在橱窗里,几百年才遇得到一个识货的行家。
把自己比拟成廉价品还说得很开心,她一点也不引以为耻。
“看来我们的价值观的确有落差。”他略做沉吟地低头一思。
“对对对,差别真的很大,你选我不如选那天在餐厅和你吃饭的小姐,她与你是同一层次的优秀人种。”她极力鼓吹他“变心”,脸上毫无伤心表情。
“沈幼梅?”他几乎忘了这号人物的存在。
“想想看你们都很虚伪……呃,是虚怀若谷啦!有共同的兴趣(譬如数钞票),有共同的交友圈,还长得很有夫妻脸,你们一定会白头偕老,永浴爱河,努力做一对奸夫淫妇……”
啊!说太快了,让心底的话也不小心滑出喉咙了。
“奸夫淫妇?”看她能怎么“撮合”他们。窦轻涯推了推镜框,眼神无比的凌厉。
“口误、口误,是恩爱夫妻咩!你敲锣她拿鼓,你拿算盘她拎钱袋,配合得多天衣无缝,简直是天上的比翼鸟,地下的连理枝,谁也离不开谁……唔……”
呜!小人,他又使贱招,加上这个吻,他一共偷走她九个吻,他一定会遭天谴变穷光蛋,老天会罚他当乞丐。
被吻习惯的她已由一开始觉得恶心、想漱口,被磨练成可以接受但还是不喜欢。
她认为交换口水是一件很脏的事,而现在她被迫到有点喜欢了,虽然口濡以沫不怎么卫生,不过从古至今人类还是一直沿用这种亲热方式,相信必有可取之处,试试亦无妨。
她把接吻当喝茶吃饭没有造成心的悸动,平静得一如往常。
“谁离不开谁?我的小情人。”学法律的口才果然不错,不愧是辩论社社长。
脖子一缩,她讪笑的说:“是杨过和小龙女……”
“嗯?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他温柔地抬起她的下颚,盯著她闪烁不定的眼。
嘴巴无声地蠕动几下,她这才呐呐的说出口。“你和我啦!不过我要强调一点,以上纯属虚构。”
“翩、翩——”他沉下音一唤。
“有,胡翩翩到,请问窦先生有何指教?”她声音宏亮的一应,表情淘气的抿著唇偷笑。
“你……”对於她的胡闹行为,他只能无奈的接受,却有更多他所不知的宠溺正在付出。“不许叫我窦先生。”
“那窦老头呢?”她唱反调地眯眼一笑,故意挑他最在意的痛脚踩。
窦轻涯回以热烈的凝视,似要挖出她的心。“你说呢?小不点。”
厚!暗箭伤人,知道她个儿不小却叫她小不点,分明有蔑视人的意味,以东方人的体型她算高了,一百六十七公分的衣架子身高,绝对拥有鹤立鸡群的优势。
不过她原谅他的轻蔑,谁叫他是铜臭味重的小人,善良如她不跟他计较,顶多祝福他走路跌倒、喝水呛到,走在骑楼下被招牌砸到,人家夫妻吵架不小心砍下他几块肉而已。
“好了,你休息得差不多,多瞪我几眼并不会让你长得比我高,你要学著知足常乐。”他半开玩笑地取笑她,伸手拉起她。
想继续赖皮的胡翩翩走得很慢,任由他拖著。“不一定要搬家嘛!我的金主对我很好。”
一提到这个,他的眼神沉得阴郁。“我会对你更好,让你无从比较。”
“很难吧!你会拎著垃圾袋追垃圾车吗?”这是那个笨蛋常做的事,他常忘了要倒垃圾。
“钟点女佣一小时五百。”意思是不用他动手,自有专人处理。
“哇!你好懒,比懒人国出来的我还懒。”哼,有钱了不起呀!爱炫耀。
窦轻涯不回答她无意义的闲谈。他知道她在藉机拖延时间,始终不愿让他和“那个人”见面,用意就不得而知了。
也许有点强人所难,但他所作的决定绝不更改,就算她现在对他并无好感,而且避如蛇蝎,但他要她的决心不会有所动摇,假以时日她会明白他是值得信任的人,不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接近她。
“我骑了部单车,啊哈!要到路的尽头,有人陪伴我,啊哈奇www书网!我会非常快乐……蝴蝶、蝴蝶生得真美丽,她是我老婆,每天和我玩亲亲……啊!胡翩翩,你给我带野男人回来……”擅自更改歌词,还唱得很开心的韩青森拎了一包黑色塑胶袋走出大门,一看到他的小助理马上大叫。
但在窦轻涯抬头一瞧时,他冷抽了口气往墙一靠,像见到迅猛龙似的睁大饱受惊吓的眼,脸色发白盗冷汗;像蟑螂看到拖鞋,他转身就往门内奔去,还不忘带走那包欲丢的垃圾,看得胡翩翩一脸目瞪口呆。
他的动作也未免太快了,回过神的她瞧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觉得他表情变得很古怪。
“他是看到你才跑,还是看到我?”她很聪明,懂得如何抽茧剥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