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威寻思了一阵,道:“好,容兄请等片刻。”大步行人那圆门之中。
大约过有一盏热茶工夫,成大威又匆匆行了出来,那铁门也随着关了起来。
成大威直行到容哥儿的身前,缓缓说道:“兄弟已向此地主人谢过了罪,容兄请移住对面福寿轩中。”
容哥儿道:“怎么?此地的主人,就住在这石堡之中吗?”
成大威道:“不错,他就住在这石堡之中。一面转身行去,接道:“容兄请随兄弟来吧。”
容哥儿不再多说,随在成大威的身后,进入了座精致小院落中。
只见那繁茂的花树林中,掩着一座雅室。
成大威带着穿哥儿,行入了雅室之中,但见窗明几净,打扫得不尘不染。
容哥儿进门时转眼一瞧,果见那房门一侧,写着福寿轩三个白字。
成大威道:“此地如何?”
容哥儿点点头道:“此地很好。”
成大威道:“容兄一定不肯住那水火难侵,可拒千军万马的石堡,兄弟也是没有办法,但兄弟有几句话不得不告诉容兄了。”
容哥儿奇道:“什么事啊?”
成大威道:“容兄身怀玉姓至宝一事,如今已传扬于江湖之上,适才容兄和那丐帮帮主,进入长安城时,已引起了甚多武林人物注意,目下这长安城中,正值风云际会,高手很多,其中不乏出类拔草之人,不是兄弟多心,此刻咱们的行踪,只怕已落入了那些人的眼中,说不定今夜就会有夜行人,赶来此地。”
容哥儿道:“多谢成兄的告诫了。”
成大威道:“兄弟是衷之言,容兄不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万一今宵有什么风吹草动,容兄只管守在室中,一心保护玉蛙,室外之事自有兄弟应付。”
容哥儿看他说的十分认真,心中信了一半,说道:“多承成兄关顾,兄弟记在心中就是。”
成大威道:“这福寿轩,原是此地主人居住之处,后来那石堡砌成之后,主人迁入那石堡之中,此室就一直空了下来,却从未用作招待过客人之用,在这福寿轩之外,原有很多拒敌布置,内室之中另有一座密室、密道,通往别处,只是兄弟不知那机关如何开启,请容兄等片刻,兄弟去请一位了解内情之士来此,告诉容兄,以备不时之需。”
容哥儿一皱眉头,道:“令师几时可到?”
成大威沉吟了一阵,道:“家师亦是为安排容兄的事,去会见两位故友,来去之间,很难算得准确,但至迟不会超过三日。”
容哥儿道:“我要告诉令师,在下虽然受他保护,但并非受他支使,任何行动,都不听受他的安排。”
成大威微微一笑道:“此刻长安情势非常,兄弟身受师命,那是不得不小心从事了,容兄如有毫发之伤,兄弟就得受上家师一顿重责。”容哥儿望了成大威一眼,不再言语,成大威抱拳一礼,转身而去,顺手带上室门。
片刻之后,室门呀然,被人推开,一个眉目清秀的青衣童子,手托茶杯而入,慢步行到容哥儿的身侧道:“容爷用茶。”放下茶杯,欠身一礼而去。
容哥儿望着那送茶童子,来去之间,步履轻便无声,分明亦是身怀武功之人,心中暗自奇道:“这是什么人家?虽三尺之童,都是怀有武功,难道仆从用人,都是自小买入府中,再行传他武功不成?”
忖思之间,突然敲门之声,传了进来。
容哥儿一面提气戒备,一面说道:“请进吧!
只见水门被人推开,缓步行人一个全身绿衣的女婢。
那女婢直行到容哥儿身处两尺左右,才停了下来,道:“小婢奉命而来,听候相公差遣,相公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小婢。”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此刻无事,有事时在下当会呼唤姑娘。”
那绿衣女婢转动了一下圆大的眼睛,茫然地望了容大哥儿一眼,道:“相公可是要小婢退出此室?”
容哥儿道:“在下旅途疲累,很想借此机会休息片刻,姑娘先请退出去吧。”
绿衣女婢应了一声,缓步退了出去,随手带上水门。
又过了片刻,成大威带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一齐行了进来。那少年约十八岁,但神态却据傲异常,进得门来,望也未望穿哥儿一眼,就大步直向里间行走。
成大威举手一招,道:“容兄,请到里间来吧。”
容哥儿只好站起身子。随在成大威的身后,行入内室。
只见那面色苍白的少年,举手揭开挂在木榻之后的一张山水画,指着一形似铁钉之物,缓缓说道:“这就是操纵机关的枢纽,一按之下,密室、密道,自会出现了。”言罢,放下山水,转身出室而去。
容哥儿望着他的背影,远去之后,缓缓说道:“这人是谁?”
成大威道:“此地的少主人。”
容哥儿道:“其人十分冷做,似是对我等并不欢迎。”
成大威道:“人人性格不同,他不过不喜多言罢了。”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容兄,记得那枢纽位置了?”
容哥儿缓缓说道:“记下了。”
成大威道:“据此地主人告诉在下,那机关布置得十分巧妙,万一有人冲入容兄室中,还请按动枢纽。”
容哥儿接道:‘什么人?”
成大威道:“这个兄弟也不知道,不过在下当尽我之能,拦阻他们,不许他们进入容兄居住的福寿轩中。”
容哥儿淡淡一笑,道:“听成兄的口气,似乎今夜必然有人前来,是吗?”
成大威道:“师命谆谆相嘱,兄弟不得不防患未然。”
容哥儿淡淡说道:“好吧!成兄的好意,兄弟记下就是。”
成大威道:“还有一事,兄弟必得先说清楚。”
容哥儿道:“什么事?”
成大威道:“今夜之中如若这福寿轩外有什么风吹草动,容兄最好不要管它,如是来犯之人特别凶强,兄弟自会先行通知容兄。”
说完话,也不让容哥儿答话,拱手一礼,退了出去。
容哥儿站起身子,成大威早已走得踪影不见,只好随手关上室门,盘脸而坐,运气调息。
半日匆匆,转眼间夜色朦朦。
那绿衣女婢推门而入,左手端着一支火烛,右手燃起火折子,点着烛火,转身而去,片刻工夫捧上一碗面和四盘小菜。
容哥儿腹中饥饿,匆匆食下。
那女婢也不问容哥儿是否已够,收起碗筷,转向而去,随身带上室门。
容哥儿望着那女婢背影,心中暗暗忖道:“此室的主人、仆婢,对客人似是都不很友善。”但转念想到此来,并非出自己意愿,也就不再想它。
这座福寿轩,除了一座客厅之外,还有一个卧房,及一个锁起来的书房。
容哥儿对这堂中的一切,都动了怀疑之心,想到卧房有着机关布设,自是不愿去睡,炼去客厅烛火,就在厅中一张太师椅上,盘坐调息。
大约三更时分,福寿轩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容哥儿心中早已有备,警觉之心甚高,闻得动静,悄然而起,顺手抓起长剑。缓步行到窗前,向外望去。此际,月挂中天,光华如画。
窗外风拂花影,不见一点人踪。
容哥儿心中暗忖道:“适才那声轻响,颇似夜行人投石问路之声,何以不见一点人踪。”忖思之见,见一条人影,一闪而过。
容哥儿目光一掠,发觉那人影身材娇小,颇似那绿衣女婢。
但闻一声呼喝传了过来,道:“朋友,既来了,如不留下一些什么,就想走,那末免便宜了。”
容哥儿一闻之下,已辨出正是那成大威的声音,心中暗道:“这人倒是言而有信,果然在我这福寿轩外巡视。”
只听一阵兵刃连续撞击的声音,传了过来,想是成大威已和对方交手。
但只有数声连绵的兵刃撞击后,一切又恢复平静。
似是,在那连续撞击声后已然分出了胜败。
容哥儿缓缓松开握在剑把的右手,退回到木椅之上。心中却在暗自忖道:“这么看将起来,那成大威倒是真心在保护我了。”
忖思之间,突闻室外传入了成大威的声音,道:“容兄,睡熟了吗?”
容哥儿轻轻咳了声,道:“在下已为适才的兵刃相击的声音惊醒,成见要进来坐坐吗?”
成大威道:“如是容兄不觉惊扰,兄弟倒是想和容兄谈谈!”
容哥儿打开水门,只见成大威一身劲装,背上斜插着一柄厚背单刀,当门而立。
成大威拱手说道:“深夜惊扰,兄弟甚觉不安。”
容哥儿道:“不妨事,成兄请进屋里坐吧。”
成大威侧身而入。道:“适才兄弟发现了一个夜行人,在容哥儿这福寿轩外窥探……”
容哥儿道:“那人可是伤在成兄的手中了?”
成大威道:“没有,他接了我连环三刀之后,破围而去。”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
“那人能接下成兄的连环三刀,定是高明人物了?”
成大威道:“加论轻功,恐犹在兄弟之上。”
容哥儿道:“在下在这长安城中,素无仇人,刺客此来用心不知何在?”
成大威道:“容兄可知匹夫无罪,怀壁其罪,那句话吗?
容哥儿心中一动,暗道:“他是指那玉蛙而言了,倒是得暗中考他一下。”当下说道:“成兄见过那玉蛙没有。”
成大威摇摇头,道:“兄弟没有见过。”
容哥儿微微一笑道:“令师可曾告诉过你?”
成大威道:“什么事?”
容哥儿道:“令师没有告诉你,那举世高手视若珍宝的玉蛙,就由在下收管吗?”
“这个,不用家师相告,兄弟也可猜到,如若容兄本身怀至宝玉蛙,兄弟也不会这般费尽心机的保护你了。”
容哥儿摇头道:“这就不对了。”
成大威道:“什么不对?”
容哥儿道:“令师要你保护在下,那是因为他许下了誓言,一年之内,不能让在下为人所伤。”
成大威淡淡一笑道:“所以,家师除了招来兄弟之外,还要另外去约请两位高人,自来保护容兄。”语声微微一顿,又遭:“兄弟想和容兄商量一事,不知单否赐允?”
容哥儿微微:一笑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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