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玉雕剑主缓缓说道:“你既知此地凶险异常,当知小兄来此所冒之险了。”
杨九妹道:“小妹感激不尽,此次如能死里逃生,必不忘五哥这番情意。”
玉雕剑主突然向前行了两步,道:“九妹,你还能行动吗?”
杨九妹讶然道:“你想带我离开此地?”
玉雕剑主道:“天涯海角,何处不可以安身立命,咱们走吧?”
杨龙妹摇头说道:“君父耳目遍天下,咱们逃不了的,五哥早些走吧!这番盛情,小妹领受了,如若不死,日后自有报答。”
玉雕剑主道:“我冒死而来,如若不能救你……”说到此处,火折子已经燃完,一闪而熄。塔中,立时恢复了一片黑暗。
只听杨九妹低声说道:“武林之中,从没有一个人,能有着君父那等手段,要逃走,咱们只有一条路。”
天雕剑主奇道:“哪一条路?”
杨九妹道:“死,除了死亡之外,咱们无法躲过一日,行出百里,必将为君父所擒。”
玉雕剑主奇道:“为什么呢?”
第二十三回教伴君如伴虎
杨九妹道:“你知道君父饲养一对飞鹰,和四只灵犬吗?”
玉雕剑兰道:“自然知道。”
杨九妹道:“这就对了,过去我也曾心存怀疑,为什么我们门下,从无一人能逃过君父追袭,凡是背叛,必被抓回无疑。最近,我才得知内情,原来咱们身上,有着一种特殊气息。”话至此处,瞥见火光连闪,隐隐透入塔中。
玉雕剑主冷笑一声,突然挥手一剑,疾向容哥刺了过去。
容哥儿骤不及防,几乎被他刺中,急急闪身避开。
但闻玉雕剑主高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此救人。”
容哥儿长剑疾起,哈的一声,驾开了玉雕剑主的长剑,问道:“你说什么?”
玉雕剑主看他不但自行解了哑穴,而且,剑上的力道亦是奇猛异常,心中暗自震骇,忖道:“这人不知是何来路,只怕不是杨九妹的属下。”
心中念转,口中却连声大喝;差:“你是什么人?”长剑疾转,连攻四剑。
容哥儿右手疾挥,封开四剑之后,展开反击,回手反攻四剑。
四剑攻势猛锐,逼得玉雕剑主连退了数步。
日见火光闪动,一个身着黑衣,手执长剑的大汉,高举着火折子,行了上来。
玉雕剑主一收长剑,退到一侧。
容哥儿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有些茫然不解,玉雕剑主收剑而退。
各举手中长剑,排成剑阵,挡住了那人口,才见一个身着锦袍,留着长髯的大汉,缓步行了上来。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这大汉末戴面具,脸色苏红,一脸威重之本目。
赤眼大汉,目光一转,打量了塔中形势一眼,缓缓说道:“点起火种。”
最右一个大汉,从怀中摸出一支火烛,就那火折子燃了起来,登时火光大亮,一片通明。
这座小塔,方圆不过一丈,站了七八个人,占去了大部分地方。
玉雕划主冷冷望了容哥儿一眼,欠身对赤脸大汉说道:“见过大哥。”
那赤脸大汉冷哼一声,道:“你怎会来到此地?”
玉雕剑主道:“小弟追踪此人而来。”
赤脸大汉冷冷说道:“五弟行动之间,一向是前呼后拥,今宵怎么一个人追踪强敌?”
玉雕剑主道:“小弟易装佩剑,准备到那雪谷中去,行途之上,遇见这位夜行人,小弟看他方向似是行来此地,因此,就追踪而至。”
赤脸大汉一笑,道:“那真是太巧了。”
玉雕剑主道:“小弟讲的句句实言。”
赤脸大汉目光转到杨九妹的脸上,道:“九妹,你五哥讲的对吗?”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人大概就是那大到主了。”
玉雕剑主两道眼神,逼注杨九妹,神色间满是渴望。
杨九妹道:“真假小妹不知,但五哥到此,是不错的了。”
赤脸大汉道:“他和你说些什么?”
杨九妹道:“没有说什么,只是问明了小妹身伤之后,就和这人动手。”
那赤股大汉回头望了容哥儿一眼,冷冷说道:“这人是谁?”
扬九妹道:“小妹的一位属下。”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杨九妹的机智,当真是超异常人。”
赤脸大汉目光转注玉雕剑主的脸上,道:“五弟,你可是追赶此人吗?”
玉雕剑主道:“不是此人。”
赤脸大汉道:“那是说,在这小小掸院之中,还有一位强教了。”
玉雕剑主道:“那人身法甚快,小弟追了一阵,人影就消失不见。”
杨九妹接道:“这么说来,定是万上门中人了。”
赤脸大汉目注玉雕剑主,道:“你进入这禅院时,可曾遇上寺护禅师?院之人?”
玉雕剑主略一沉吟,道:“没有。”
赤脸大汉冷冷说道:“你怎知九妹囚在这座小塔之中?”
玉雕剑主从容应道,“小弟听二兄谈起。”
赤脸大汉目光又转到容哥儿的脸上,道:“你到此用心何在?”
容哥儿道:“想救三公主离开此地。”
赤脸大汉冷冷说道:“你一人之力,妄图此举,那末免是太不量力了。“容哥儿心中暗道:“他们的规矩、戒律,我是一点不知,这应对之间,只怕要露出马脚了。”
只听那赤脸大汉,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虽然自不量力,但却是忠心耿耿。”
目光又转到玉雕剑主的脸上,道:“你没有事,现在可出去了。”
玉雕剑主应了一声,还剑入鞘,大步向下行去。
那赤脸大汉,脸色肃然望了杨九妹的脸上,道:“看在九妹的份上,为兄的饶他一次就是。”
杨九妹道:“什么事啊?”
那赤脸大汉缓缓说道:“老五连篇鬼话,还自觉说的天衣无缝,哈哈,其实,为兄的早已知他来此的用心了。”
杨九妹说道:“五哥来此,用心何在?小妹是无法揣测,不过,小妹所说的到此经过,却是千真万确。”
赤脸大汉举手一挥,对随来之人说道:“你们下去,守着这座小塔,任何人不许接近。”随来之人,齐齐应了一声,下塔而去。
赤脸大汉,目光转注容哥儿脸上,冷冷说道:“你怎的还不出去?”
容哥儿望了杨九妹一眼,正待举步而行,突闻杨九妹喝道:“且慢。”
赤脸大汉一横拦住了容哥儿的去路,道:“九妹还有何见教?
杨九妹道:“这人乃小妹心腹,大哥有什么事,只管说出就是。”
赤脸大汉沉吟了一阵,道:“九妹还记得为兄月前讲过的话吗?”
杨九妹道:“小妹此刻身领塔中,要我如何答复大哥的话?”
赤脸大汉还未来及答话,遥闻塔下一人高声说道:“启禀剑主,君父派遣了拘提使者,手执金牌而到。”
赤脸大汉道:“什么事?”
那塔下之人应道:“拘提三公主,见君父。”
赤脸大汉脸色一变,低声说道:“君父派遣使者而来,想是事情有了变化”
杨九妹道:“只要君父能给我申辩的机会,小妹相信,能够洗雪沉冤。”目光一转望了容哥儿一眼接道:“有一件事,要拜托大师兄帮忙了?”
赤脸大汉道:“什么事?”
杨九妹道:“小妹这位属下,托大哥照顾了。”
赤脸大汉沉吟道:“我把他带在身旁?”
杨九妹道:“那就拜托了。”
赤脸大汉道:“这就不劳九妹费心了。”
目光转注塔下,高声说道:“有请使者。”
容哥心中暗道:“这人既然称为使者,自然是专以拘人的了。”
心念转动之间,那拘握使者已然登上塔来。抬头看去,只见那人身子又高又细,全身红衣,头上带了一个二尺多高的白帽子,手中高举着金牌。
赤脸大汉微一欠身,道:“请使者验明正身。”
那红衣人大步行到杨九妹的身前,仔细瞧了一阵,突然扬手一指,点了杨九妹的穴道,高声说道:“解开枷锁。”
赤脸大汉道:“那守护此地的护卫,已经为人杀死了。”
红衣使者阴冷的脸上,泛起了一片肃煞之气,说道:“什么人杀了他?”
赤睑大汉沉吟了一阵,道:“现在还未查出。”
那红衣使者,不再多言,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锦袋打开,取出一张图来,就灯火之下,照了一阵,双手齐出,解开那扬九妹手中的自索,收入怀中,又从怀中取出一把钢斧,敲断扣在杨九妹身上的铁锁,抱起杨九妹,急奔而去。
直待那红衣使者去后很久,那赤脸大汉双目一转,投在容哥儿的脸上,道:“可是你杀了守护此地的护卫首脑。”
容哥儿摇摇头道:“我没有杀他。”
赤脸大汉冷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不是你杀的,那是老五杀的?
语声微微一顿,目光转注到容哥儿脸上,接道:“你投效三公主手下,有好长时间了?”
容哥儿应道:“半年有余。
赤脸大汉道:“这短短半年时光,她怎会对你如此信任?”
问话之间,双目炯炯,逼注容哥儿,显是心中有着很大疑问。
容哥儿这些时日中,连经凶险磨练,遇事十分镇静,当下说道:“三公主交下两件大事,在下都做得圆满,故而获得宠信。”
赤脸大汉道:“只此而已吗?
容哥儿道:“在下句句实言。”
赤脸大汉回顾了身后一个黑衣大汉一眼道:“把他改装一下,掩去本来面目,作为我的随从。”
那大汉应了一声,就怀中取出了易容药物立时动手。
他动作熟练,片刻之间,已把容哥儿装扮成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赤脸大汉打量容哥儿一阵,道:“你现在改名王杰,乃我心腹随从人之一。”
容哥儿一欠身道:“在下记下了。”
一口气奔行了二十余里,翻越过两座山峰才停了下来。
容哥儿流目四顾,只见自己停身之处,正是在一道林木旁侧。
那赤脸大汉,举手一挥,几个随从之人,鱼贯向右面行去。
容哥儿心中暗道:“我随这些人走,大概不会有错。”当下追随几人身后而去。
行人林中半里,到了一排茅舍前面,四个黑衣大汉,身背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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