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亚宜若无旁人地笑得花枝乱颤,然后一个转头,看到古依晴打量的眼光,仿佛这才记起还有这号人物。
她的脸上一怔,捂着话筒说:“好吧,资料暂时先放在我这里,你可以下班了。”
一个转头,她又讲起电话,还姿态妩媚地摸了摸一头夸张的狮子头鬈发。
唉——看这个样子,用膝盖想也知道电话彼端是个男人。
她忍不住替电话那头不知死活的男人感到可怜啊!陶亚宜现在巴不得随便拉个男人嫁,偏偏还有人笨到自动送上门,不过这才不关她的事,转念一想,她还是赶紧下班要紧喔。
不再有迟疑,她转身快步离开。
不知道是否因为明天是连续假日,所以这里的交通显得比平常拥挤。
古依晴的手不耐地轻敲着方向盘,此刻的心情相当浮躁,随手开了广播,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喜爱的频道。
她气得拍了收音机一下,车上的CD音响送修还没好,所以此刻的她是什么都别想听了。
越心烦气躁,越是觉得车子走得慢,而她也在车阵中狠狠地被塞了一个钟头。
她叹了一口好长的气,巴不得自己有双翅膀可以立刻飞回家,她觉得自己累得快要断气了。
生日,倒霉的生日。她将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
一踏进家门,第一件事便是用力甩开脚上那双高跟凉鞋,然后朝自己精挑细选,由名设计师所设计,带点欧洲气息的鹅黄色沙发飞奔而去。
她整个人累瘫在沙发上,脸上的倦容跟那张略带温馨感觉的沙发形成强烈的对比。
对她而言,居家生活最重要的是品质,累了一天回到家里,就算没有饭菜香等着她,至少得有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居家环境。因为这个理念,所以举凡家具、摆设、格局,她都力求舒适得宜。
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昔日和她一起住的好友吕雅筑。
说起这个昔日室友,不是她爱说,而是在她身上印证了一句话——重色轻友。
她现在才知道,这句话不单单是用在男人身上,吕雅筑这个女人也把这句话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到现在还是想不通她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竟然这么大胆地跟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男人同居。虽说这个男人条件不错,但是她还是显得草率。
她叹了口气,吕雅筑一搬走,害她每每回到这个温馨的小窝,就觉得空荡荡的。她跟她提这件事,吕雅筑竟然还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劝她也该谈谈恋爱了,不然等她哪一天突然把男朋友带回来住,可就打扰她了。
这女人似乎压根不知道矜持是何物,不过说归说,偶尔她还真有点怀念吕雅筑的叽叽喳喳。
就在她深思之际,忽然屋子里的电灯一暗,她在心里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Shit!
没想到她古依晴竟然倒霉到连家中的电灯都来插一脚欺负她。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没办法,一个人在外头住就得学会自立自强,就在她转身想拿柜子里的手电筒一探究竟时,后方突然传来吕雅筑的唱歌声。
她一愣,转过身就看到自己的好友拿着生日蛋糕,旁边还站着几个大学时代的好姐妹,一同唱着生日快乐歌,一同向她走过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古依晴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个微笑,心情起伏可以用瞬息万变形容。
她满心以为今天将过二十六岁生日的她,是没有人会前来帮她庆祝。她的爸妈因为移民加拿大,所以不会特地回来,不过他们早在昨天就打越洋电话回来祝她生日快乐。
古依晴面对这迟来的惊喜,眼泪不听使唤地流下。
吕雅筑看到她的眼泪,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她认识古依晴那么久,还没看过她那么脆弱的一面。
不过死党毕竟是死党,她的头一甩,顽皮地眨了眨眼睛,一副满不在乎地问:“你也帮帮忙,真有这么感动吗?”
古依晴瞪了她一眼,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多愁善感被耻笑,感到有点儿面子挂不住。
一旁的简仕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实则是暗自窃笑地说:“亲爱的,你怎么这么说话,人家再怎么做出乎意料的事我们也就别理了,毕竟人家今天可是寿星喔!”
看着他们小俩口一搭一唱,古依晴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中有着悲喜交集,她希望自己的好友能幸福,但这却更显示她的形单影只。
她深吸了口气,看着茶几上吸引人的香草口味水果大蛋糕,笑逐颜开地走近。
“许个愿吧!”吕雅筑推了推她说。
古依晴摇了摇头,“不要,那么老土!”
“什么老土?”吕雅筑一脸的不认同,“你就是这么铁齿,所以才到现在还交不到男朋友。”
“喂,吕小姐,你现在的意思该不会是说,因为我往年都不许愿,所以我才交不到男朋友吧?”
“这可难说。”
“拜托!”古依晴对天一翻白眼。
“你很奇怪,”吕雅筑又推了她一把,“许愿!我不管,你一定要许愿!”
“你这女人怎么那么霸道?”
“不管!”吕雅筑嚷道。
“好了,你就许个愿嘛!”理所当然,简仕伟是站在自己女友这一边的,“qi书+奇书…齐书反正也无伤大雅。”
“好吧。”古依晴闭上眼睛,大声说出自己的愿望,“我希望我能嫁给今天遇上的那个男人。”
“哪个男人?”吕雅筑闻言好奇地问。
古依晴睁开眼睛,耸了耸肩,腰一弯,便将蜡烛给吹灭。
“开灯!”她一声令下,屋内立刻灯火迪明。
吕雅筑拉着她的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什么男人?你是不是偷偷瞒着我交男朋友?”
“你管我!”古依晴一脸得意地看了她气急败坏的表情一眼。
“晴晴——”
“吃蛋糕了!”古依晴不理会吕雅筑,径自拿着刀子将蛋糕切开。
“好,不说没关系,我会要你付出代价!”
吕雅筑亮出了手中两大瓶的CHOYA梅酒。
“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吕雅筑一脸奸笑地看着她,“你今晚跑不掉了。”
她们这几个好姐妹从大学时代在一起就没什么不良嗜好,唯一喜欢的是喝上几杯梅酒。
它迷人的芳香气息,还有入口后那股回荡在口中酸酸的香味总是久久无法散去,而且她们更听人说,多饮梅酒可让人解除疲劳养颜美容,女人嘛——听到养颜美容四个字,当然说什么都会试上一试。
热闹的气氛瞬间引爆,大家同声齐喊不醉不归。
现场只有简仕伟一个男生,这下倒显得格格不入。
他连忙在一旁出声制止:“你们可不要喝太多,一群女孩子聚在一起狂饮成何体统。”
关以南以调侃的口吻开口,一双丹凤眼瞄向吕雅筑道:“喂!你听到没有,你的护花使者在抗议了。”
“我们别理他!”吕雅筑不在乎地对简仕伟摇了摇手,“在女人的地盘上,你还是少说话为妙。”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依言地闭上嘴。
“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关以南豪气地喝了一大口酒,兴冲冲地问。
“关于这件事——”
“你不要说话!”吕雅筑打断了简仕伟的话,“你不要对她们的问题太认真,你说什么,她们只会挑语病笑你一顿。”
“才认识没多久,整颗心都在人家身上,我看这杯喜酒我们是喝定了!”古依晴一点也不留情地调侃。
“晴晴——”吕雅筑忍不住瞪了好友一眼。
众人开着玩笑,目标全指向现场惟一的一对情侣。
第2章
盛夏的阳光乍现,穿透过立体缇花窗帘,直直地射向熟睡的古依晴。
她懒懒地翻了个身,阳光炫目地照亮她的脸庞,她微睁开眼,又闭了起来,慵懒的猫样,多了几分让人疼惜的神情。她伸了个懒腰,缓缓地睁开惺忪的美眸,下了床。
炎热的夏天,酷热的温度,她呼了口气,全身有种如置身于沙漠中干燥难耐的感觉。
她随手将冷气温度调到二十三,看是否能借由现代的科技驱走空气中的热气。
踩着懒洋洋的步伐走进浴室,梳洗完毕后,她抱着有点发疼的脑袋,摇摇晃晃地走到冰箱旁倒了杯冰凉的鲜奶。
客厅因为昨夜的狂欢而显得一团乱,她看着客厅又喝了口鲜奶,借此降低暑气。
她的目光视而不见地落向远方,啜着自己从小到大最喜爱的鲜奶,不知是否酒精还在体内发酵,还是生活中的一成不变,使她感到枯燥乏味而全身充满无力感。
她慵懒地瘫进自己喜爱的沙发中,注视在茶几上的玻璃花瓶,瓶中插着金黄色的向日葵,像在跟她招手般地诉说,一日之计在于晨,今天要好好计划别浪费了。
“不!你错了,”古依晴摇了摇头,对向日葵说:“今天是个很棒的睡觉天,我不想出门。”
想着,她立刻闭上眼睛,脑筋一片空白,可就在这一片空白之中,突然出现一个影像,从模糊到清晰。
是昨日在出了硅星大楼后遇到的那名男子。她睁开眼,皱起眉头,想到昨天许下的愿望,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如此疯狂的举动,对一个陌生男子产生绮思。
不过如果他真是她的真命天子该有多好,她肯定会跟他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情。
电话尖锐的铃声响起,划破寂静的午后,回荡在她的耳中。
她忍不住对天翻了一个白眼,今天是假日呀!真是扰人清梦,正想拿起电话听筒,电话铃声愕然停止,随即传来一阵急促要命的门铃声。
一个美好的假日正想好好休息,是哪个冒失鬼来打扰她?古依晴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了身。
“谁啊!”她绕过立在玄关旁观赏用的小圆鱼缸,将门拉了开来。
吕雅筑一进门见到她的样子,劈头便说:“你在发什么春梦?电话也不接,电铃按了那么久才开,看你那个样子,中午一定还没吃,说不定刚才才起床,我说得对不对?”
吕雅筑连气都不换,硬是劈里啪啦地像个老妈子似的讲个不停。
古依晴忍不住高举双手,“停!”
她闻言,闭上了嘴。
“我告诉你,电话我刚要接就被你挂断,而听到门铃声我本来是不开的,是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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