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华探出半个头,偷偷瞄了一眼来人,厚重的朝服外披着一层雪白的缟素,显然还是刚从太子陵墓出殡回来,还未来得及换下。
侍女上前解下他身上的缟素,露出浅黄色的朝服来,这是她第一次看他穿除白衣以外的衣物,精致的金丝线衬着公子谨整个人都贵气了不少,白玉冠竖起墨发,更显俊秀三分。
凤倾华偷看入了迷,竟忘记自己还在装睡。
侍女上前为难道:“公子,姑娘她。。。。。。。”
“本宫来吧!”不等侍女说完,公子谨伸手接过盛着汤药的玉碗,缓缓上前。
“是,公子!”侍女退至两旁,心中十分艳羡。
这公子谨初回云国,便带回来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关系自是不同寻常的。
公子谨上前,柔声道:“快些起来喝药。。。。。。”
那一夜,她为他不惜以命相抵,若说完全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
后者浑然不动,都囊道:“我睡着了,听不见听不见。。。。。。”
殿中侍女闻言,顿时汗流浃背。
“别闹,快些起来。。。。。。。。”前者亦是忍俊不禁的嘴角上扬,无意中聚齐了所有的目光。
“都说我睡着了。。。。。。。。”凤倾华都着嘴从锦被里十分不情愿的钻出来,皱眉问道:“清之,我能不喝吗,其实我不喝也会好的很快的,真的。。。。。。。。”
好吧,她承认如果不是她家清之被人看走了,她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以她修复力如此强大的身体,怎么用得着喝药这种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方法。
采儿连忙上前扶了一把,让她靠在榻上能舒服一点。
“不能,一定要喝。。。。。”公子谨舀一勺汤药,吹了吹递到唇边,冷然的语气中无端生出了几分无可奈何。
美男这么坚决的态度,可闻着都能把她苦哭的破汤药,就这么喝了是不是有点太没原则了,凤倾华想了想又问道:“清之,那我能抱你一下吗?”
公子谨微汗,静静看着她不开口。
对于一个身受一箭的伤者,她的身体是不是恢复的也着实太快了一点。
前者连忙补充道:“不许说不能,我都这样了你怎么忍心拒绝我,实在不行,你抱我也行,抱一下我就喝。。。。。”
采儿低头偷笑,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家主子应该是心口中了一箭,说来也怪性命是无碍,怎么这行为举止更像是脑子多了一个坑呢?
公子谨低头将汤药放在案上,轻咳两声淡淡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公子”
采儿看了一眼装可怜上了瘾的那人,颇为无奈的随着侍女们缓缓退了出去。
屋门渐渐合上,凤倾华十分自然的张开双臂,笑容灿烂的像个孩子。
公子谨坐在榻上小心翼翼的把她拥在怀里,生怕弄疼了她。
心中百转千回,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呢,从初见时的无赖,同榻而眠时的无辜,为他血染白衣以命相搏的决然,到现在为了一个拥抱就可以笑的如此纯真,到底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她呢?
她的脸颊贴在公子谨的胸口,公子谨似是有意又像无心,薄唇轻轻擦过她额间血色般的朱砂,手心都不自觉的发热起来。
凤倾华的额间触及一抹温凉,他是在亲她么,后者一想到这,顿时连呼吸都忘记了,静静的在梨花香中感受着他越来急促的心跳。
看来这一箭中的还是很合算的么,看来以后有这样的机会还有可是试试的。
目光无意间触及他袖间隐隐渗透出来的血迹,凤倾华猛的惊呼道:“清之,你的手臂怎么了!”
如此厚重的朝服竟被鲜血渗透出来一道,可见起伤势之重。
凤倾华醒来时已经在云国都城吗,却忘了问他,为何那日公子谨分明已经安全离开,要冒着姓名之危从半道折回来带她一同离开。
是怕欠她太多么?
还是他也对她动了那么一丝情思~~
“没事。。。。。。”公子谨起身退了几步,略显慌乱的将染血的袖间往身后遮掩了几分。
“好痛~~”凤倾华忽的掩着胸口,神色痛苦:“清之,我伤口裂开了~~”
“你怎么了?”公子谨连忙上前揽着她,言语间不由得带了几分焦急,忽略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心不知不觉被她牵引,似乎她痛一分,他便越伤一分。
下一刻,云袖被凤倾华猛的一揭,手臂上一凉,公子谨忍不住微微皱眉。
手臂上长长的一道血痕,血已经蔓延出来和白纱布粘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怎么受伤了。。。。。”凤倾华皱眉问道,她分明记得自己把他交给采儿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那这伤,又是怎么来的呢?
“一碗药引而已没事的!”后者默默将手臂收回,说的云淡风轻。
“药引。。。。。。”凤倾华喃喃着,公子谨已经把汤药端到了眼前:“药要凉了,先喝了吧!”
美男亲手喂食,洁白如玉的手拿着汤勺,柔和的嘴角,后者着实不忍推迟,如今就算公子谨喂的是毒药,她也能当成蜜汁开开心心的喝下去。
只是这汤药,为毛隐隐的有股血腥味儿。
一碗药终于喝了个干净,凤倾华拉着他的衣袖忽然反应过来般的问道:“清之,你说的药引该不会就是。。。。。。”
看着早已底朝天的玉碗,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公子谨十分自然的把玉碗放在案上,也不做声解释。
“哪个庸医开的破药方,竟用人血来做药引!”凤倾华忍不住开口埋怨道。
清之的手臂会有这么大一个伤口,原来竟是为她。
“是我!”门外清润的男声,犹如天外传来。
凤倾华抬眸望去,一道蓝衫翩然而至,腰间半扇精致的镜身,带着两个粉衣的小丫头,俊容淡雅,风姿卓卓,不行礼不客套只一声温润的:“莫非卓然是怪我多此一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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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华抬眸望去,一道蓝衫翩然而至,腰间半扇精致的镜身,带着两个粉衣的小丫头,俊容淡雅,风姿卓卓,不行礼不客套只一声温润的:“卓然是怪我多此一举了?瑚”
“逸尘~~”凤倾华睁大了美眸,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来人,莫声谷主一向行踪不定,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
难怪她身上的伤愈合的这么快,有这花逸尘在,那么一切不可能都事都可以变成符合常理了。
花逸尘也不接话,轻轻抚摸着怀中白色团子的毛发,看着公子谨淡淡说道:“我和舍妹有几句话要交代,公子可否先行回避?”
舍妹?
她什么时候变成花逸尘的妹妹了?这厮还叫的这么自然?
“公子随意!”公子谨看了面色如常的凤倾华的一眼,起身离去。
“清之~~”凤倾华拉着他的衣袖,面露不舍:“你的手臂还流着血呢……”
她看着他手臂上渗出的血迹怎么觉得比自己的还疼呢,心口都连着泛疼。
“不妨事……铄”
“不妨事!”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同样的三个字,在不同人的口中说出来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公子谨柔声淡淡的安抚,花逸尘风轻云淡的称述事实,凤倾华不由得抬眸瞪了花逸尘一眼,不是你痛,你当然不妨事了。
“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公子谨伸手揉了揉她额间的碎发,眼中柔情如许,在后者不情不愿的一声“嗯”中,朝着花逸尘微微一点头,翩然离去。
这个动作,莫名的熟悉,凤倾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发了许久的呆。
“别看了,反正你日后有的是机会看!”花逸尘缓缓落座在方才公子谨坐过的位置,似乎心情甚好。
最好是看的没日没夜,看的昏天黑地才好,凤倾华依依不舍的回过头来,才猛然发现,花逸尘也是以同样的姿势抚摸着他家的白色团子。
心情莫名不爽:“那药方是你开的?”
后者欣然而应:“是我!”
“那……。清之手臂上的伤口也是你弄得?”凤倾华缓缓卷起宽大的袖子,沉声问道。
莫名的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怨气,为安全起见,花逸尘起身退了几步,开口解释道:“我只是和他说要一碗穿骨血做药引,至于其它与我没有半分关系……”
一句话便撇的一干二净,好,这事且不同他计较,凤倾华复又问道:“还有,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妹妹了?”
后者抬眸看了她一眼,淡然问道:“难道你要我同他们说,你就是那风国的长公主凤倾华不成?”
凤倾华气结,她从来没有可以瞒的了他的,对于莫声谷主无所不知这个事实,从来都毋庸置疑。
只是为何,她同公子谨的身份从来都不能坦诚,垂眸略带小忧伤。
花逸尘像是看穿她心中所想一般,缓缓道:“既然你已经同那风国帝后划清了界限,从此就好好做你的舞风剑主风卓然,至于其它的一切,我都会帮你抹去的!”
本就是混迹江湖的性子,见过风国倾华长公主容貌的人屈指可数,然而见识过舞风剑风卓然绝世风华的人确实多的数不胜数,以花逸尘的能力要抹去她的另外一个身份,一定在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知道。
如此算来,她长年不在宫中,也是不幸中之大幸。
凤倾华一听这话,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轻声道:“逸尘,多谢你了!”
“不必,只要你日后安分一些就好!”花逸尘开始怀疑,当日为她开启造梦之境到底是对是错。
似乎一切都有些,开始偏离轨道了……。。
白色团子从他怀里跳出来,在凤倾华胸前蹭了蹭,直觉一顾热流注入,不过片刻之间,整个身体都缓和了许多。
“呜呜,呜呜~~”小东西望着她的眼睛,眸中闪过一丝血色,复又跳回花逸尘怀中,卷缩着,像是累及的模样。
“我胸口上的伤也是你治好的?”凤倾华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不是被花逸尘看光了,完了完了,亏大发了,她家清之都没看过呢。
后者看她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神色,眼中浮现一丝笑意,打趣道:“反正你也没什么看头。”
“这么说,还真是你!”凤倾华眼眶开始泛红,看过就算了,居然还嫌弃她。
女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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