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听他这么一说,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心想:“难得这只嘴馋的小猴子这么坦白。”
笑过后,我随口叮嘱荣儿:“起来吧,本宫没有生你的气,只是这些点心是敬给皇后的,你们可别再动了,若你这小兄弟爱吃,待会你再重新做些给他就是了。”
我说完后扭头欲走,身后那小太监却急急的喊道:“兰主子花容月貌,胸襟开阔,来日必定飞黄腾达,宠冠后宫,奴才愿为兰主子效犬马之劳,只求兰主子给奴才一个机会,煊赫之时别忘了奴才才好。”
“哦?”我停步回身,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我现在只不过是个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几面的贵人,你又如何知道我将来会在这后宫里出人头地呢?”
那小太监往前跪爬了几步,靠近我身边时郑重的说道:“奴才看兰主子天庭饱满,鼻梁高挺,是典型的富贵相……”
“得了,小猴子,你这套把戏对我没用,本宫从来不相信这种面相之说,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轻笑道。
“兰主子英明。”那小太监离我再近一点,仔细瞄了瞄我得脸色,才以近乎耳语的声音对我说:“主子天生丽质,聪慧绝伦,是注定不会被埋没反而会做出一番大事之人。奴才私下以为,现在宫里那……”他顿了顿,四下看了一圈,伸出手指比了一个“二”字,又接下去道:“……正斗的如火如荼,兰主子又何必在此时出头呢?不若等到差不多大局已定的时候再出来收拾残局的好……”
我听那小太监这么一说,不由对他有些刮目相看,说实话,我现在确实缺少一个伶俐的心腹——荣儿虽忠心,却为人过于木讷,不懂得随机应变,所以很多事情我还是不得不亲自出马,若是以后能有一个这样机灵的小太监为我办事,我倒也可省很多力气。
我想到这里,不由抬眸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小太监的神色,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裸的对权和钱的渴望——不怕他有弱点,就怕他没弱点,只要他有贪欲,我就能把他牢牢的掌握在手里……
“你叫什么名字?”我心中波涛涌动面上却不露分毫,平静的问。
“回兰主子话,奴才名叫安德海,在养心殿当差。”
“那你师傅……”
“回兰主子话,奴才师傅李福增,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那小太监流利的回答我的提问。
“恩。”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他微微一笑,轻声说:“安德海,你的忠心本宫记下了,只希望你自己以后也能记得住才好。”
那叫安德海的小太监微一琢磨,不由欣喜的叩头谢恩:“奴才多谢兰主子栽培,奴才一定会为兰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却假装没听到安德海那表忠心的誓词,一径吩咐道:“荣儿,把点心装好和我去趟坤宁宫,算时间皇后娘娘午睡也该醒了,我们可别误了时辰才好。”
第 20 章
春去冬来,转眼间大半年的时光已过去了,丽嫔和怡嫔的斗争已接近尾声,互有输赢中双方的势力已折损大半,而此时咸丰帝对她们也早失去了最初的新鲜感,渐渐觉得沉闷无趣起来。
我见时机已到,便准备出山。
冬至那天,宫里照规矩要吃饺子,我让安德海从他师傅那打听到皇上晚上要去坤宁宫用晚膳,于是算准时间给皇后适时的献上了一份礼物。
我让御膳房的人把绿色的蔬菜汁揉到面里,捏成荷叶状,随后再把另一份面团均匀的分成小块,作成一片一片的花瓣,再轻轻的涂上一层粉红色的颜料,最后把所有的花瓣粘合在一起,就成为了一朵娇艳的荷花。
背景做好后,我又亲自动手,包了若干个金鱼造型的各种馅料的饺子,有荤有素,清淡爽口;金鱼身上还仔细渲染了不同颜色的花瓣提炼出的汁液,鲜艳亮丽,栩栩如生;最后,把鱼肉当中的鱼刺剔除在外搅打成泥,放调味料搅拌后,捏成珍珠大小的洁白如玉的肉圆,和鱼饺一起放入高汤中。高汤中加入了青瓜汁,颜色浅碧,盛放在汝窑烧制的瓷碗里,微微漾起波浪,仿若初春的湖水,再配以游曳的金鱼和摆放在碗边盛放的荷花,直若一副色彩浓艳的水墨画。
这份精心炮制的礼物让皇后欣喜莫名,更如我所愿的勾起了咸丰帝的回忆:那在梨花林中用清越的嗓音柔媚的唱着“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的女子,他御口亲封的那容貌娇美的“兰贵人”……
咸丰帝一想起那上天赐予的妩媚动人的女子,不由心神一阵激荡,迫不及待的起身吩咐道:“摆驾储秀宫。”嘴里说着话人却已经迅速闪到了门口,急的李福增在后面直喊:“皇上,皇上,皇后还等您用膳呢!……真要走,也得加件衣服再出门啊,仔细外面冷!”
咸丰帝听到李福增的话,略带歉意的转回头望向皇后,刚想说些什么,皇后却先他一步开口道:“皇上快去吧,臣妾这里没什么的。”看咸丰帝匆匆而去的背影,皇后不由内心感叹:“兰儿这次……总算熬出头了……”
咸丰帝到来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还快的多,以致这次惊异的表情倒不像完全是在假装,我对着咸丰帝盈盈施以一礼,语音娇媚:“兰儿请皇上安,皇上吉祥。”
咸丰帝刚迈进门就闻到一股幽幽的淡香,不同于平日常用的熏香,此味道清甜怡人,吸入体内后就像一条小虫颤颤的搔你的痒,让人通体舒泰。
再细看眼前微垂眼睫的美人,清丽的脸庞未施任何脂粉,透出自然的红晕,眼波流转间,不经意的透出万种风情。咸丰帝越爱越爱,心神荡漾无法自制,忍不住上前把那美人一把搂入怀中,迫不及待的就吻了过去。
“皇上……唔……皇上……”,我气息点点,娇喘微微,做足了欲迎还拒的把戏,在微微挣扎间觑准一个空档,稍一用力,把咸丰帝推开了一步之遥,转身嗔怪道:“皇上好坏……也不管兰儿受不受的住呢……”
咸丰帝见此更是心痒难耐,邪邪一笑,俯身抱起我就向内室而去,边走边在我耳边悄声道:“这就受不住了?那等下……美人还不更得求饶?唔……朕知道美人是第一次,会特别温柔的……”
“皇上……不要……”我横躺在床上,伸手挡开咸丰帝压迫过来的胸膛,转头轻咳起来。
“美人……美人……你怎么了?”咸丰帝看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禁急道:“美人,倒是朕疏忽了,莫非你的病……还没好?”
“兰儿的病早就好了,不信的话,皇上可以去问为兰儿诊治的白御医。”我接过咸丰帝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顺了顺气,不好意思的说:“刚才,只是被口水呛到了……”
咸丰帝听完我的解释,微微一愣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笑倒把原来浓厚的□气氛冲淡了许多。“皇上……”我撒娇般的用手轻推咸丰帝:“您这样笑兰儿,兰儿怎么好意思呢?”
“好……好……朕不笑。”咸丰帝忍住了笑声,亲昵的捏捏我的脸颊,语气轻佻的说:“看我的美人害羞了,不过……这样脸红的样子……更美……”
咸丰帝的眼睛的颜色又开始变深,身子也再一次朝我压来,正在这时,李福增的声音在外面怯怯的响起:“皇上,您今天翻了丽嫔娘娘的牌子,眼看时辰已经过了,丽嫔娘娘那边派人来问……”
“放肆!什么时候朕的行踪还需要向她报备?!”咸丰帝正在得趣时,却猛然被李福增打断,不由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还有你,朕看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这点眼力价都没有,朕看你这乾清宫大主管也该换人了!“
李福增听闻,慌忙跪地求饶,我趁此时机,忙轻轻挣出身子,下地走到桌边斟了杯茶喂到咸丰帝的唇边,柔声道:“皇上消消气,依兰儿看,您这是冤枉李公公了,他哪有那个胆子敢扫皇上的兴?想是丽嫔娘娘那里催的急了,李公公才不得不来回您的,说到底,丽嫔娘娘是主子,他只是一个奴才,哪里有主子说的话奴才敢不听的呢?”
李福增听我说完,立刻感激的看着我,对我叩头道:“奴才多谢兰主子,多谢兰主子。”
“罢了罢了,这次看在你的份上朕就不罚他了。”咸丰帝就着我的手喝了口茶,不耐的对李福增吩咐道:“你派人去丽嫔那说一声,就说朕今天宿在储秀宫,让她不用等了。”
李福增“嗻”的应了一声,刚想出外宣旨,我却娇呼一声“不可”,硬生生的把他拦在原地,咸丰帝见此疑惑的望着我,我立即假装惊恐的跪下,哀恳道:“皇上,您今晚不能住在兰儿这里,兰儿求您了,您快去丽嫔娘娘那里吧。”
咸丰帝看我哭的梨花带雨,急的语无伦次的样子,心疼极了,拉我起身抱在怀内安抚道:“美人,看你这样子,难道是丽嫔让你受委屈了?快别哭了,若当真如此,朕为你作主!”
“没有没有……丽嫔娘娘对兰儿……很……好的,兰儿不敢说……不是不是,是不能说……”我吱吱唔唔,欲言又止,千般委屈被硬生生的强压在眼睛里。
咸丰帝见此脸色顿时阴了下来,沉声命令我:“那丽嫔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朕命你一字不漏的全说出来,要胆敢有一丝隐瞒,就是抗旨!”
我害怕的立刻低下头去,抖着声音道:“皇上恕罪,兰儿是真的不敢亲近于皇上,毕竟兰儿刚入宫的时候,丽嫔娘娘就特意来“叮嘱”过兰儿,说以兰儿这样卑微的资质是没有那个福气伺候皇上的,若胆敢有一丝的痴心妄想,她一定会让兰儿在这深宫中过的生不如死……兰儿不敢撒谎,这些话兰儿宫中的所有奴才都听到了。”我生怕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大,借机搬出若干个“证人证言”以加强可信度,当然,我这也不是全然的污蔑,那丽嫔在我称病初期来对我冷嘲热讽时的确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我“取其精华,弃其糟粕”的把她说的话二次加工了,这正符合了“艺术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的基本理论。
我偷瞄了瞄咸丰帝愈加阴沉的脸色,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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