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嫣跟上来,到处看了一看,拉拉方不言:“言哥哥,也许是老孤怪把她给接回去了。”
方不言摇着头:“不可能,长老的手法我熟悉,我没察觉到有长老的仙法使过的印迹。而且,消失得太突然,如果是长老接回去,方向总该是有的。”说着又施了法,在林子里细细搜索了一回,也没有什么发现。
他靠了树干站着,衣裤被林中的微风吹得轻微地晃响,满脸的颓然。低头不语。
桔嫣看着他的样子心疼,安慰他:“不会有事的。她福大命大着呢。”
方不言抬起头来,微微地苦笑:“桔嫣,你不知道,我怕得很,十万年前,我没能护住她,看好她,如今却还是不能好好照顾她,甚至更加把握不住她,我这十多万年,真的是过得窝囊。”
桔嫣听得,心里面如刀子割着一样的痛。你就是只记着她。十万年前是这样,十万年后还是这样。别人就不值得你看一眼眼儿?真是个自作自受的种。
想着恨起来,不由得转了身,闷闷地不理他。
方不言哪里想得到桔嫣的那多心思?独自喃喃自语:“想来不会有事。有壁虎青龙陪着,总不至于被欺负了去。”
壁虎青龙?那是什么?桔嫣好奇地转了头来问。
方不言却不答她,皱着眉头:“这林子里没有什么妖气。长老这个山头,几乎没有我不熟悉的妖,像这般隐藏得深沉,把人掳了去却不留一点儿痕迹的,应该是法术高深的,什么时候,这林子里居然藏了这样深隐不露的高手?”
桔嫣看他眉头紧锁,幽深的眼里光芒闪烁,嘴紧紧地抿着,一张脸棱角分明,真是说不尽的帅气俊朗。这样一个郎君儿站在身边,他的喜他的忧,无一不丝丝牵扯着她。心里便涌起满腔的柔情蜜意,慢慢靠过去,偎在方不言向边。细细说道:“言哥哥,你不用那么担心的。她以前不也是法力高深吗?据说还大闹了神界,如今既然恢复过来,想来也不会弱到哪里去的。说不准,把她请了去的,是哪一方的得道的大仙,没有恶意,也是说不准的。我们就在这儿静静等一会儿。说不好一会儿她就出来了。”
说着一拂袖,林子中便多出来一个长椅,桔嫣拉着方不言坐下,头微微靠着他。方不言满腹里都是担心,几乎是没知觉地和桔嫣一道儿坐了,掐了指头试图算出些什么,算到后面只叹一口气,放下手来。
“怎么了?”桔嫣拉过他的手握住。
方不言向后微仰着头,望着树叶浓密的头顶,叹着气:“她的凡尘未了,我算不出她的方向。”
“坐在这儿等一会儿吧。吉人自有天相。有老孤怪在,没人敢动她的。”
桔嫣把头靠在方不言肩上,微微地笑,闭起眼来。这一刻儿,林子里鸟声尼喃,风清树立,她抓紧了方不言的手。这是她偷来的幸福。一个人的幸福。不知道以后,还能偷到多少回?所以,有一刻儿,就珍惜一刻儿吧。
***
不愧是花果山的果子,味道果然甜美。子子觉得平时大超市里卖的三四十块一斤的果子,也没得这样新鲜的味道。
玉佩佩吃相优雅得紧。白玉一般的兰花手儿轻翘,红彤彤黄灿灿的果子到得她的手里,那么轻轻捏着,就是一幅诱人色相的画儿了。再轻轻往红盈盈如同要滴水的樱桃小嘴里送,那份从容秀美,把子子都看得呆了。
玉佩佩吃吃地笑起来,掩了嘴,慢条斯理地问:“你可是看我吃得香,羡慕得很?”
子子咬一口苹果,闭着眼细细嚼品,待得甜意细细沁入味蕾里,才睁了眼笑着:“我倒不羡慕你吃得香,我比你吃得还香。我就是羡慕你好逍遥自在。伸伸手,果子就来了。吃饱了一挥手,全干净了,往这软软的垫子上一歪,尽可以睡个天昏地暗。这日子,简直是神仙过的。”
玉佩佩微微地笑笑,变出一个盛水的盆儿来洗手。然后找了个厚垫子靠着,悠悠叹了一口气:“这日子,你瞧着过一日两日,七日八日,一年两年三年,或者是好过的。若是久了,就闷得发狂。没一个人可以和你说说话,也不知道究竟是修炼了多久,更不知道,这样儿一日捱一日,为的是什么。”
子子听得怔了一怔。倒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像这样清清冷冷一个人?那倒是……的确难熬。
玉佩佩睁了一双美目,看着子子微笑:“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的就修成了这么个人身,记得以前是很懒的,不过只要有个线儿吊着,靠着个温温暖暖的主子就好。突然就修成这么个样子,可心里面,却少了个依托,空落落的,在这地底下,*里温养着,却还是不觉得充实,总是想着有什么没有找到。这山里,也有些精怪,修着法,练着术,为的长生不老,或者得道飞升。我也不想长生不老,也不想得道成仙。总是迷迷登登,自个儿也下过异界里去转过。木木然看了些生老病死,回来了还是惘然得很,模模糊糊了很多年,不知道修了这个身子,究竟是为的什么?”
子子塞了一颗葡萄在嘴里,呆呆望着她,听了这一番音调并不愁苦的话,心里面却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样标致玲珑的一个美人儿,竟然有这样一座如大山般压着的烦恼。有什么,比活在这大好世界中,却没有一点儿目标和寄托更可悲的?
玉佩佩说着这些话,眼睛似乎在看着子子,却又似乎透过子子,望向不知名的地方,眼神里有些空洞,一双妙目少了流转的灵气,尽是迷惘,这个样子,真真叫人怜惜不已。
子子没有心情再去尝果子,坐到床上去,用手拨开玉佩佩额前的一缕青丝,安慰她:“没关系,像我们那儿,很多人生下来,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可是多学些东西,就渐渐有了追求。你不过是一个人孤寂惯了,才会这样。既然你没有亲人,就认我做姐姐好了。”
玉佩佩抬起头来望着她灿然一笑:“我看着你,就是觉着亲切。那股气息,让我觉得似曾相识。似乎数千年来,找的就是这样子的,却又并不确定。不管怎样,有你这样一个姐姐,我的日子,怕是就要好过多了。”
说着就依在子子旁边躺下来,懒懒地打着哈欠:“我困了,好姐姐,我睡一会儿,你就守在我边上别走开了。”
子子看着她就那么躺下去,薄被儿也不盖,眯了眼,竟就沉沉地睡过去。虽然嘴里说得那么忧愁,看起来倒是好睡得不行。不由笑起来,帮她拉过被子,站起来,也趁着这个空闲,在这莫名其妙被拉进来的洞里转上一圈儿。
*****
这一章儿,犹豫了半天,不知道取个什么名儿。
本是一顺的思路,还没有写完。工作多,只好先更了。这两天退化了,突然由3K党变成了2K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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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有票票儿的大大,给我几张票票吧?小夜在这儿眉开眼笑地接着呢
正文 孰能辩我是雌雄?(一)
洞内并不宽敞,也不深,除了玉佩儿的卧榻,往里走,也不过简单摆了几样桌椅,却清一色,连洞壁上,都挂着白色的长毛的软垫。可见,玉佩儿果然是极怕冷的。
这样白色淡雅又冷清,一厢里有一个小小的桌台,上面叠了些轻纱薄料,想来是换洗的衣衫。除了这些,竟再没有其它的东西,真真是个不见一点儿人间烟火味。
倒是在小小一个神龛前,挂着一串精致的细链,不知道是什么打造的, 小小的一颗一颗,细如米粒,散着淡淡的紫色光晕,吸引了子子的目光,伸手轻触上去,竟也如那把腰间的宝剑一般,带着温暖。碰触的瞬间,似乎有什么猛然从头脑间流过,细细再去想,却又察觉不到。这倒是个神奇的玩意儿。
子子转了一圈儿过来,玉佩儿忽然睁开眼,笑盈盈望着她。
“这样快就睡醒了?”子子在她床边坐下。
玉佩儿慵懒地笑,风情无限:“从来没有睡得这样好。可是在梦里面,突然害怕得很,害怕一睁开眼,你就不见了,害怕遇见你,也不过是一场梦。”
哪里会有这样惶恐的?子子心里是真的对这娇柔的美人儿怜惜起来,她还没被人这样依赖过呢。真的是要被激发起母性的光辉了。
“要不你和我一起上去吧。爷爷那儿有一处神仙洞府,比这儿大多了,如果你怕冷,我记他弄得暖和些,还有两个极可爱的小童儿,可比你这儿热闹多了。”
子子看着玉佩儿,是真的想带了她一起出去,不要让她一个人如此孤单。老孤怪那儿,应该是好说的吧?便是不同意,求也要求得他的同意。
玉佩儿眼中闪光,欣喜从嘴角无法掩饰地透出来。
她坐起来,忽然一把拥住了床边的子子,声音闷闷地:“我难得寻见一个亲近的人,这许多年来就没碰上过。好不容易见了一个你,觉得亲近,你可记着,你自己答应的,我以后就跟着你,你到哪儿都要带着我。”
有温热的湿意浸过子子肩头的衣衫。子子微微地愣住,她哭了?不过是答应带她上去,居然高兴得哭起来?
可是……这搂着的感觉有些不对……很不对……
子子把玉佩儿扶起来,盯着她的脸,眼圈儿微有些红。颊上还带着些湿痕。国色天香一张脸。再往下,天鹅般美丽的细白的颈子。再往下……平坦的胸……
平坦的胸!
如一记闷雷敲过去。子子瞪着她。瞪得玉佩儿有些不明所以,也瞪大了漂亮的眼睛回看着她。
子子伸手去摸。只摸了一下便赶紧缩回来,如同那是一块烫手的铁板。阿弥佗佛,她不是想调戏。可是,眼见为虚,手摸为实,果然很平,真的很平。
“那个……你是太,太平公主?”子子结结巴巴地问。
“什么是太平公主?”玉佩儿眨着眼睛。
子子语塞。把眼睛从她平坦的*移开。有些尴尬地盯着床上的珠帘。
这个情景,有些诡异。
玉佩儿终于看出些端倪,盯着子子的胸看了良久,又低下头来看看自己的,再抬起头来看着子子。再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突然伸出了纤纤的狼爪来。
子子早有防备,一下子后退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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