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想见周灵溪吗?好,我答应你!”王雨泽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朵朵止住了哭泣,扬起头怔怔地望着他。他在她的注视下轻轻晃动了一□体,就像她第一次见他时,他从古装变成现代的阳光少年一样。
“朵朵,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周灵溪”叹了口气无奈地道。
朵朵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张口结舌地说:“不,这……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见真正的周灵溪……”
他晃了一□体,重新变回王雨泽,耐心地解释:“我就是真正的周灵溪;周灵溪是另一个我,一个长大后的我……对于一个狐仙来说,改变外貌是很容易的事……”
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直愣愣地盯着他,渐渐想起很多被她忽略了的线索,比如王雨泽和周灵溪似乎从来没来同时出现过,王雨泽也只穿黑白两色的衣服,周灵溪在凶犁洞中第一次见她就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心……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王雨泽和周灵溪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他继续缓缓道:“你有次问我,是否曾在梦中见过爹爹的样子?是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应龙。”
“你为什么不告诉你母亲呢?”她问。
他痛苦地回答:“没有用,一百年前的雷击之劫让他们忘记了很多事情,他们已经记不得彼此的模样了……”
她眼泪汪汪地说:“那么你根本就没有受伤,是吗?”
他说:“是的,女丑尸是我父亲的人,她的含沙射影根本伤不了我。”
她怨愤地道:“那你为什么要装死哄我?”
“我并非刻意想哄你,只是父亲的精神越来越差,我必须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实在没有精力再继续扮演两个人……”他愧疚地说,“我骗过了父母和师父,瞒过了身边所有的人,可是我没有办法再骗你。看到你伤心的样子,我比死了还要难受……”
他朝她伸出了手,好象想把她搂进怀里的样子。朵朵尖声惊叫起来,“啪”的一声把他的手狠狠拍开:“不——你不要碰我!”
他沉默了片刻,轻轻又唤了声:“朵朵……”
她又哭又笑地道:“王雨泽,你真有本事,把我哄得团团转,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在我身上证明了你的魅力,你很开心是不是?”
“不,你不许那样说。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他难过地说,声音里有真正的痛楚。
她大笑了起来,热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她的脸颊落下:“哈哈,住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感情?王雨泽,我恨你!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王雨泽其实和周灵溪是同一个人,本文最大的包袱就此解开了。我曾经埋下伏笔的,不知有多少追文的美人看出来了,嘿嘿。MM们表担心包袱抖开了,后面会不精彩,因为我马上会再埋一条伏线进去的,而那条线,估计得下一本书才能解得开了。看这回有多少足够聪明的美人能够看出来,嘿嘿。
延维(九)
“不,你休想!”他猛然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俯□想去强吻她。正在这时,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王雨泽一惊,倏然放开了朵朵。朵朵趁着他晃神的一瞬,扬起手狠狠抽了他一记耳光!
王幽兰在山上找到陈千帆,听清缘由后陈千帆执意跟着一起下山接朵朵,进了王雨泽的房间却发现空无一人。二人只好去书房边喝茶边等,听到王雨泽房中有人说话,连忙匆匆赶了过来。王幽兰走在前头,见些情景大吃一惊,连忙将朵朵从王雨泽身边拉开,慌慌张张地问:“朵朵,你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救了他,现在为什么又要打他呢?我刚刚走时你们不还好好的吗?”
朵朵默不作声,捂着脸一个劲地哭。王幽兰只好转过头问王雨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怎么欺负朵朵了?”
她仍然没有得到答案。王雨泽垂头丧气地坐着,低着头一言不发。
陈千帆忽然道:“幽兰,你跑了一晚上也累了,不如先去休息吧。我有些话想单独问问他俩。”
王幽兰迟疑了一下,掩上门离开了。
王幽兰走后,房间里顿时静得有点可怕,只听得见朵朵克制不住的啜泣声。陈千帆沉默了半晌,打破沉寂问:“关于延维的事,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解释的?”
王雨泽站了起来,又“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哽咽地唤了声:“师父……”
陈千帆叹了口气说:“你就是周灵溪是不是?”
王雨泽一震,仰起头怔怔地看着陈千帆,结结巴巴地问:“师父……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千帆回答:“我一开始只是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直到那天我埋了女丑尸,你仍未醒来。你母亲说你的脉象像七绝脉,担心你活不长。我到你的床前亲自帮你把了脉,你虽然神气疲倦,但脉象有根有神,绝不像一个濒死的病人。就从那时起,我脑中很多断掉的线索就全部接起来了。”
王雨泽咬牙站了起来,从墙上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又缓缓地伏在了地上,将剑递到了陈千帆的眼前:“师父,我知道自己错了,你责罚我吧……”
陈千帆看都没有看那把剑一眼,淡淡地道:“你何必这样?你服用了延维,青丘国已经没人能胜得了你,想击败我逃走是很容易的事。”
王雨泽却将头埋得更低,大滴的泪珠从他眼睛里流了出来,砸碎在松木地板上:“徒儿不敢!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就算要杀了我,我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陈千帆叹了口气说:“你起来吧,我不怪你。”
“师父,你真的不怪我?”王雨泽吃惊地看着他问。
陈千帆柔声道:“是的,你赶快控制一下情绪,这雨不能再下了。”
就是他们说话的这会功夫,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天空电闪雷呜,把房屋的墙壁都撼动了。朵朵忽然想起,周灵溪曾在梦中跟她说过,每当他情绪波动的时候就会下雨。想到这段日子她所受的折磨和煎熬,朵朵难过得几乎要死去。
“不——”她猛地夺过了宝剑,将剑锋搁在了王雨泽的颈上,一字一顿地道,“王雨泽,我爷爷原谅你了,可是我不准备原谅你!”
王雨泽并没有打算闪避,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朵朵。锋利的剑锋将他的脖子划破了,鲜血顺着剑身流了下来。
“朵朵,住手!”陈千帆大吼了一声,将她从王雨泽身边扯了过来。
朵朵放声大哭,手中的宝剑“咣当”一声滑到了地上。“你明知道王雨泽就是周灵溪,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大声质问陈千帆。
陈千帆困难地解释道:“弃儿曾经问我,为什么要让你冒险上姑瑶山?采迷骨花对我确实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知道那朵花该派什么用场,你是上天选中打败应龙的人……很多事并非我们所能左右的,你明白吗?”
“不,我不明白!”她尖叫道,“我今天才知道,你对我的好原来全是假的,不过是在利用我而已,你对王雨泽和陈婉婷好才是真的!”
“不,不……”陈千帆无奈地道,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身体晃了一下,好象要昏倒的样子。王雨泽连忙走上前搀住了他。
“你……代我好好照顾她……我有点累,先回去了……”陈千帆紧握着王雨泽的手用力摇了一会,然后扶着桌子踉跄地离开了,背影看上去不再挺拔,而像一个老人。
“他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伤害他?现在你得意了,是不是?”王雨泽低声怒吼道,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摔门撵陈千帆去了。
朵朵难过地大哭起来。大概王雨泽临走时打了招呼,王幽兰很快进来了,把朵朵搂在怀里不断抚慰她,但是她一直哭,闹到天蒙蒙亮时才疲倦地睡了。半个时辰不到,她就又醒了,“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瞪着红肿的眼睛怔怔地望着窗外。
王幽兰和衣睡在床边,见此情景连忙坐起来问:“怎么了,朵朵?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吧。”
朵朵说:“不,我要上山……我昨天太任性了,伤了爷爷的心,我一定要当面对他说声‘对不起’。”
“好孩子,你知道错就好,你爷爷不会生你气的。”王幽兰说,“你昨天晚上都没吃,我去给你做早点,你吃完再走。”
朵朵又恢复了乖巧的样子,按王幽兰的要求先去洗头洗澡,然后匆匆扒了两口稀粥,帮着王幽兰收拣了碗筷。一切收拾妥当后,王幽兰牵着朵朵的手念了句飞行的口诀,不过片刻便到了陈千帆处。此时仍是大雨瓢泼,她俩落地时又淋成了落汤鸡。
“爷爷!”朵朵一进院子就喊,“咚咚”地跑到陈千帆的房外捶着门。门“吱”的一声打开了,王雨泽目无表情地站在门后。朵朵别过脸,小心翼翼地绕过他跑了进去,见房间里没有陈千帆的影子,只有陈婉婷一个人坐在桌边哭。
朵朵心里一惊,怯怯地问:“姑姑,爷爷哪去了?”
陈婉婷仰起脸怒吼道:“小东西,你还好意思问!爹爹被你气走了……今天我进来喊他吃饭,在房里没看到他的人,被褥全部叠得好好的,他昨晚根本没睡!”
朵朵吓得一声不敢吭,眼泪“扑哧扑哧”地往下掉。王幽兰匆匆走进来问王雨泽:“弃儿,昨天你是怎么送陈先生回来的?”
王雨泽回答:“我昨晚一路陪着师父,到家后他说很累,想早点休息,我就自己回房了。”
陈婉婷泪流满面地说:“爹爹是在骗你!他为涂天庭的事心怀愧疚,昨天一直闷闷不乐,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王幽兰缓缓道:“是啊,我昨晚上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坐在书房里发呆。我解释了半天,他才听明白我的意思,这跟平常的他差别太大了……”
正当四个人面面相觑,一筹莫展的时候,房门又被推开了,涂芳邻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两眼肿得像桃子,比朵朵的状况好不到哪儿去。
“快,快去救救陈先生……”她泣不成声地说。
朵朵失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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