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一起的总和加起来数数看多不多!”
陈婉婷垂头丧气地道:“其实真的没什么,昨晚我和周白驹就做了两次,我也不知道这是算多还是少,他说有时间会再约我的。”
一个晚上居然做了两次……朵朵刚刚被释放的心瞬间又沉入了海底,气得浑身发抖,冷着脸说:“我觉得已经不少了,我还是遁走吧,你们狐狸精太可怕了!”
陈婉婷吞吞吐吐地说:“我是这么想的,像我最多也就没几年玩头了,岁数也大了,所以我一直告诉自己玩几年也就不玩了,等自己年老色衰时,想玩也没人看得上了,所以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是不是?”
朵朵厉声道:“玩几年就不玩了?你认为狗改得了吃屎吗?”
陈婉婷居然没有生气,垂着头沉默了半晌,闷闷地道:“你说得对,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不知道要怎么做,感觉自己现在没一点道德观念!”
朵朵说:“这还用我教你吗?你赶快跟那个姓周的分手,我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整个一色狼,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是个什么人呀?”
陈婉婷毫不迟疑地说:“好吧,我听你的。”
朵朵放缓语气道:“其实你完全不必有顾虑,怎么会没人看得上你呢?到时候你择偶的条件降低一下就可以了,比如找个比你大好多的老头子,一样可以继续采补!”
陈婉婷感激地说:“谢谢你能理解我!我真的自己都很迷惘,知道不该这样!”
朵朵说:“知道了就去做吧,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朵朵见目的已经达到,心满意足地从陈婉婷房中退了出来,习惯性地往王雨泽卧室跑,想像往常一样喊他起床一起做饭。她推开门,看到房内空空如也,这才记起他已经离开了,再也不会管她了,他以前跟她说过的甜言蜜语也全都像放屁一样,很可能还扮成周白驹的模样和陈婉婷暗渡陈仓,气得泪眼婆娑地愣在了房门口。
“朵朵!”
有人在身后轻唤她。朵朵一怔,随即心里一阵狂喜,飞快地转过头,却看见是陈千帆站在她身后。
“爷爷,你醒了?”她低着头说,深怕被陈千帆看到她红肿的双眼。
陈千帆是极其细腻的人,一个小女孩的掩饰根本无法逃得过他的眼睛,但既然她不说,他也不打算问,淡淡地道:“是啊,时钟老停在十一点,搞得人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了。你若睡不着,就陪我一起去做饭吧。”
朵朵轻声答应了声,跟着他一起进了厨房。她有点心不在焉的,并不给陈千帆搭手,只是坐在椅子上发呆。陈千帆也不说她,埋着头忙自己的。过了一会她憋不住了,忽然道:“我说服姑姑了,让她和周白驹分手。”
陈千帆问:“周白驹走了,我们没有灌灌鸟的羽毛,还怎么去海市呢?”
朵朵侧着头沉吟了一下,咬牙切齿地道:“让他人走好了,把灌灌鸟的羽毛留下来!”
陈千帆笑了笑,不置可否。既然他不表示反对,朵朵只当他是默许了。
吃早饭时,饭桌上的气氛很融洽。陈千帆待人一向客客气气的;陈婉婷是奔着采补去的,扩大人数才是她的最终目的,自然也没把分手当作很大的事;周白驹沉浸在爱的喜悦中,哪里知道情路正危机四伏。唯有朵朵马着一张脸,阴森森地盯着对面的周白驹。周白驹渐渐有点不自在起来,只觉得背心一阵阵发凉。
陈千帆看不下去了,不动声色地说:“朵朵,你怎么不吃点东西?是爷爷做的饭菜不合口味吗?”
朵朵这才把视线缓缓从周白驹身上收了回来,茫然地望着陈千帆道:“呃……爷爷,你说什么?”
陈千帆知道她此刻心思根本就不在吃饭上,任他再说什么也是听不进的,直接端起她的粥倒进自己碗里,又动手给她盛了一碗新的:“你的粥都凉了,我给你再换一碗吧。赶快吃,吃完还要准备去南海的事。”
“哦。”朵朵答应了声,这才低下头喝粥去了。
陈婉婷忽然站起身道:“我吃好了,先去收拾东西了。”
她一起身,周白驹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我也吃好了。”
陈千帆点了点头。朵朵却忽然把手中的筷子一掷,急切地站起来道:“我不想吃了,跟着姑姑收拾行李去了!”
陈千帆板着脸说:“不行,你还什么都没吃呢!到时候走在路上饿了,我到哪儿去找东西给你吃!”
朵朵哪里肯听他的,提起裙子就准备去撵陈婉婷二人,哪知陈千帆死死地抓住她的后心不让她走。她眼见陈婉婷就要出门了,急得跺脚大叫道:“姑姑,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陈婉婷回头朝她嫣然一笑:“放心,忘不了!”
周白驹已经站在廊下等着陈婉婷了。陈婉婷风姿绰约地走到他的面前,平平淡淡地道:“我们分手吧。”
他还没完全领会她的意思,微笑着说:“好,分手,总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婉婷万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呆愣片刻后,一张漂亮的脸逐渐扭曲了起来,怒火烧掉了她的理智。这下即使她没答应朵朵,也铁了心要跟眼前的负心郎分手了。
“滚!”她朝他尖叫道。
这下轮到他呆住了。他是出身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从小在倍加呵护的环境中长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况且这个伤人的“滚”字,还是从和他春风一度的陈婉婷口中吐出来的,他简直都要疯了!
他颤抖着嘴唇问:“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刚刚我们不还好好的吗?”
她一点都不心软,冷冷地说:“是你自愿的,不要搞得像是我害了你一样!”
他急得眼睛都红了,眼泪汪汪地道:“不行,到底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你一定得跟我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说,我就去死!”
她嫌恶地说:“你烦不烦?你要死就去死,世界上每天有那么多人死,关我什么事?请你不要耽误我逛海市!”
朵朵好歹在陈千帆的注视下狼吞虎咽地把那碗皮蛋瘦肉粥喝完了,也不提帮着收拣碗筷的事,把桌子一推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她埋着头往陈婉婷房里冲,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很大的抽泣声。
朵朵一怔,循着声音望去,这才发现周白驹蜷在走廊的角落里哀哀地哭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上去狼狈极了。朵朵这个始作俑者慢慢地走了过去,装作毫不知情般吃惊地问:“你哭什么?”
“你能够想象吗?她昨天还在我怀里缠绵,今天居然就要甩了我!她到底有没有感情啊!”他哽咽着问。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水性杨花,已经没治了。”朵朵幸灾乐祸地说,“若想改变只能让她从幼儿园开始上起,或许有用。你也可以陪她一起去上学,这样就可以每天和她在一起了。”
周白驹伤心地走了,临走前给朵朵留下了灌灌鸟的羽毛:“拿着吧,你姑姑想去海市。”
海市(六)
陈千帆洗完碗就出去了,再回来时通知朵朵二人带上换洗衣服跟他走。他看陈婉婷一个人出来了,疑惑地问:“周白驹呢?”
陈婉婷没心没肺地冒出一句:“谁是周白驹?”
陈千帆目瞪口呆地看着陈婉婷,简直像要昏过去似的。朵朵从怀中掏出灌灌鸟的羽毛凑到他眼前道:“爷爷,这个给你。”
陈千帆重重地叹了口气,闷声不响地把羽毛接了过去。
他带着两个女孩子下山了,到半山腰时捎上了王幽兰。他们在山脚落下时,朵朵惊奇地发现海中停靠着一艘巨型龙舟,约10米宽,长长的船身隐没在漆黑的雨夜中,一眼看不到尽头。最让她惊奇的是,龙舟的船身上看不到接缝,好象是用一整块木头做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木头呀?”她惊道。
陈千帆说:“这种树叫建木,相传是黄帝亲手种植的,可以长到一百仞高,直通天庭。”
王幽兰不放心地问:“陈先生,你将船做成龙舟的样子,会不会惹怒应龙呢?”
朵朵心念一动,仰头看了陈千帆一眼。陈千帆朝朵朵眨了一下眼睛,笑道:“不妨事,应龙病着呢。”
应龙的确是病着,可是他那种病并不影响他的行动。朵朵猜不透陈千帆到底是什么用意,笑了一下后将脸别开了。
他们坐上船出发了。一切似乎都很顺利,连绵多日的大雨也停了下来,密布的乌云散开,天空透出一片澄澈的深蓝,缀满了大大小小、忽明忽灭的繁星。
“我一直控制不好,每次情绪波动的时候就会下雨……”
这是周灵溪说过的话,看来现在的他,心情应该比较平静了吧。朵朵站在船舷,低头痴望着藏色的海水,直到手足被冻得冰凉仍一动不动。
有人轻轻给她披上了一件斗篷。她回头一看,见陈千帆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居然一点没有察觉。
“朵朵,你怎么不休息一下?”他问。
她乖巧地偎进他的怀里:“我是很想休息,可是一时又睡不着。爷爷,你陪我聊聊天好吗?”
(文)“好。”他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替她把斗篷捂得更紧了一些。
(人)她像一个洋娃娃一样任由他摆弄,沉默了半晌忽然道:“爷爷,我觉得雨泽哥哥一定就在附近,说不定就躲在船舱的某个角落,正悄悄地看着我们。”
(书)他笑着问:“是吗?”
(屋)“他曾经说过,他一直就在我的身边,从没有离开过……我不相信,他真地会因为一个无稽的梦,就丢下我不管了!”她急切地道,晶莹的泪珠不断顺着她美丽的脸庞滑落了下来,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疼。
陈千帆叹了口气说:“弃儿并非不管你,只是要忙着照顾父亲,一时精力顾不过来。你要开心一点,过了这一阵子,他自然会再来找你的。”
朵朵破啼为笑,噙着眼泪问:“爷爷,你说的是真的,还是故意哄我开心?他如果愿意回头找我,那我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陈千帆回答:“自然是真的,爷爷不会骗你的。”
朵朵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微笑着说:“我希望能够在海市上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