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天河这时手下再也不留情面,掌中剑蓦地抽出,白光一闪,直向着吴亮当头劈去。
阴风网吴亮第二次网空,早已吓了个魂飞魄散!
他自从使用这种兵刃对敌以来,就从来没有一连发过两招的,想不到此刻一连两度失手。
这时候他再想施第三招时,蒲天河一口冷剑已然逼了过来,吴亮一声断喝道:“你们快来吧!”
忽然他松下了手中网,猛地向外就闪。
同时之间,自四面八方,一连飞出了十数件暗器,直向蒲天河身上飞去!
这种情形之下,蒲天河自是敌我不能兼顾了。
可是这位少年奇侠,一身惊人的功力,确是有出人意料的身手。
在各方暗器奇袭之下,蒲天河蓦地腾身而起。
他腾身极高,有如鹤起云霄,众马贼都吓得惊叫了起来,各人的暗器,一片叮当声中,全数都落了个空!
这时吴亮已扑到了白面狱柴风面前,大声道:“二爷快救我……”
话声未完,蒲天河就像是泄地的流星,“唰”一声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了吴亮背后。
蒲天河身子向前一欺,这一次他施了一个“贴”字诀,已不容许那吴亮再逃开剑下。
吴亮猛地转过身来,发现蒲天河一张脸杀机显然,他心中一怕,脱口道:“蒲……
爷……饶……”
这个“命”字还没有出口,只觉得当胸一冷,已被蒲天河掌中剑刺了一个透心穿!
吴亮“啊”了一声,向前跄了一步,扑通一声倒卧在血泊之中。
众马贼见状,齐都发出了一阵怪叫!
蒲天河掌中剑一指白面狱柴风,道:“柴二爷该你的了!”
白面狱柴风呆了一呆,忽地厉声道:“好小子,看刀!”
他身子猛然向前一欺,双手一探,已自双腿上拔出了一对匕首。
忽见他就地一翻,已到了蒲天河身边,两只匕首分左右,直向着蒲天河两肋之上同时插了下去。
蒲天河掌中剑左右一磕,柴风却腾身而起,转到了蒲天河背后。
此人倒也有些本事,轻功尤其不弱。
像如此身手之人,比之凭着两膀子力气的众马客来,自然显得异常高明了。
白面狱身子一落地,一双匕首紧贴二腕,忽地双腕向前一翻,直向着蒲天河两肩上插了下去。
蒲天河身子一转,这一次他是有意要对方出丑。
随着他身子一转之势,只听见一阵叮当之声,柴风一双兵刃,竟然双双为蒲天河那口五岭神剑削为四截!
白面狱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掌中剑,竟然是一口切金断玉的宝物,不由吓得面色一青,他口中怪叫了一声,转身就跑!
蒲天河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招,柴风足下方移,蒲天河却如同神兵天降似的,向下一落,已到了柴风对面,掌中剑向外一吐,点在了柴风前心之上。
白面狱吓得面色大白,汗如雨下,他喃喃道:“你……不要杀我!”
蒲天河目光一扫左右,愠道:“你手下这些弟兄,如有一人胆敢无礼,可就怪不得我手下无情了。”
柴风颤抖了一下,大叫道:“弟兄们不可乱动!”
说着频频苦笑,道:“蒲兄弟,你的武功果然高明,我佩服极了,只请你收下了剑,我们再说如何?”
蒲天河哈哈一笑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柴风打了一个冷战,翻着一对病眼道:“那么你要如何呢?”
蒲天河冷冷地道:“我久仰你们当家的华秋水,是本地的一个人物,你快快差人唤他前来!”
柴风咽了一口唾沫道:“蒲兄你这是何苦……”
蒲天河剑眉一挑道:“闲话少说,华秋水在一盏茶时间之内不到,可别怪我剑下无情!”
说时剑尖微微向前一送,已几乎扎透了柴风的中衣,白面狱柴风吓得一连后退了两步,道:“好……好……你的剑,小心!”
蒲天河微微一笑道:“白面狱的身手我已经见过了,就差贵当家的华秋水了,你还不着人请他来么?”
柴风点了点头,转脸向马群中一人道:“张大昆你去一趟。快!快!”
马客之中,一人应声策马而出,蒲天河见这张大昆三十左右年岁,十分精明的样子,当时冷笑了一声,道:“张朋友,你要快去快回,要是在一盏茶时间内请不出你们瓢把子,这位柴二爷可就没命了!”
张大昆冷冷一笑道:“你休要逞狂,真要是当家的来到,只怕你小子是吃不了兜着走!”
白面狱柴风生恐触怒了蒲天河,对己不利,闻言忙大声道:“你就少说几句,快去吧!”
张大昆冷冷一笑,方自掉过马头,忽然一怔,回身冷笑道:“柴二爷,你放心,瓢把子不请自到,已经来了!”
众人一齐转身望了去,果然就见远处沙地里,飞快地驰来三匹快马,三马是二黑一白,两黑马在侧,白马居中,三马行驰如风,漠地里带起了大股黄烟,转瞬之间,已来到了近前。
白面狱柴风苦笑道:“蒲老兄,收回了你的剑,这样子太不漂亮了!”
蒲天河料他无法逃开,就把宝剑收了回来,柴风立时抖了抖身上,冷笑道:“兄弟,你口口声声要会见我们瓢把子,你可曾看见了?当中那个骑白马的就是!”
说话之间,三马已到了面前。
为首那匹白马,猛然唏聿聿长啸了一声,人立双蹄,忽地停住了。
白面狱柴风赶忙趋前躬身道:“帮主来了!”
白马上坐着的是一个白面大耳,一身白衣,年岁约在三旬五六之间的中年人。
这人生就一双长眉,只是一双眸子,却显得太小了一点,薄薄的一双嘴皮上,没有留胡子,乍然看过去,是书生模样。
可是如果你细细看一看他那双瞳子,却又能发现此人是一个相当工于心计的人物。
他大模大样地坐在马上,那匹白马,看来亦是一匹相当少见的好马,白马颈边两侧,悬着一双金光闪烁的短戟!
蒲天河立刻也就知道,这个人定是所谓的“金戟小温侯”华秋水了!
在华秋水身侧那两匹黑马上,坐着两个二十左右的少年,由两个少年的面貌上看去,二人极像是兄弟二人。
二少年,每人身上都斜背着一只红色的雕弓,带着一口鱼鳞金刀。
这三个人,就外貌上看来,倒是三个相当不凡的人物。
“金戟小温侯”华秋水定马之后,一双眸子首先落在了蒲天河身上,面上立时现出微微惊愕神态。
这时那白面狱柴风已趋前,在华秋水身边小声了几句,华秋水连连点头。
就见他在马上抱了抱拳道:“我手下的人一时无知,开罪了高人,连带着我这主人也是面上无光,朋友,你能海涵一二么?”
蒲天河想不到这华秋水,居然会如此客套,一时不由得呆了一呆,抱拳回礼道:
“岂敢,岂敢,阁下莫非就是以一双金戟驰名塞外的华当家的么?”
白衣人哈哈一笑道:“朋友你太抬举我了!”
说罢一手按鞍,身子“刷”的一声,如同一片落叶似地落了下来。
蒲天河见他下马身法,不禁心中微微一惊,暗想到此人果然不愧名盛一时,确是有些身手。
他因心愤金戟小温侯为霸地方,存心要与他一较身手,这时见他如此客气,不禁有些担心这场架打不起来了。
其实他这种顾虑纯属多余了。
因为华秋水此人,是出了名的心辣,此人对人,愈是客气愈是难以猜测。
这时华秋水下得马来,再次抱拳道:“阁下大名是……”
蒲天河冷冷地道:“蒲天河!”
金戟小温侯华秋水点头笑了笑,道:“我手下人归报,得知蒲兄你惯使快剑,一招之间入头落地,真正是骇人听闻!”
说到此,一双眸子里,射出了的人精光。
蒲天河哈哈一笑道:“帮主你太抬举我了,久仰阁下一双金戟,不亚当年吕布,更是超凡入圣!”
华秋水面色微沉,冷冷地道:“在下有一点小意见,不知阁下可肯成全?”
蒲天河一笑道:“在下洗耳恭听!”
华秋水一声狂笑道:“好!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华某生平最钦佩的是身怀绝技的高人,凡是有这种高人过境,在下必定要与他比划比划,长点见识!”
说到此,一双细目翻了翻,道:“蒲大侠,你是否可以赐教我几手高招,也叫我多长点见识?”
蒲天河听他如此说,倒是正中下怀,当时抱拳含笑道:“帮主如此抬爱,敢不从命,但请手下留情才好!”
华秋水嘿嘿一笑道:“岂敢,岂敢!”
说时两臂一开,后退了几步,冷然道:“取我双戟来!”
立时就有人把他悬在白马颈前的一双金戟取了下来双手送上,华秋水接戟在手掂了掂,这一双金戟,在阳光之下闪闪放光。
蒲天河一打量他这一对兵刃,见每一支金戟都足有三尺长短,戟杆粗如核桃,戟首的月牙刃,却是纯钢打成,和顶尖的锋头,皆是白色,冷森森的极为锋利!
这种兵刃,一经施展开来,丈许范围之内,可不容易进身,而且它可以当棍、剑、拐来使用,是很难对付的一对家伙!
华秋水双戟在手,哈哈一笑道:“蒲朋友,我们可有话在先,华某对于兵刃上,最是鲁莽,万一要是伤着了阁下哪里,尚望海涵一二!”
蒲天河冷笑了一声,道:“彼此,彼此,在下也是一样!”
华秋水又点头道了声:“好!”
他身子向前迈进了五六步,众人全数的都向后退开,正中突出了大块的地方。
蒲天河右腕一招,已把长剑抽出,宝剑往胸前一抱,目注正前方,道了声:“帮主请!。
这时那两匹黑马上的一双少年,忽然自马身上腾身而下,一左一右地落在了华秋水身后左右。
这种情形,蒲天河就不大明白了。
他微微怔了一下,皱眉道:“怎么,二位朋友,也要一齐来凑热闹么?”
华秋水回头看了一眼,呵呵笑道:“我还忘了为好朋友介绍一下!”
说时手指身后二人道:“他们两个,乃是我结拜的一对小兄弟,人称‘神手金弹’赵氏兄弟。”
蒲天河冷冷抱拳道:“失敬了!怎么贤昆仲也有意下场子玩玩么?”
华秋水笑道:“朋友你说笑了,他二人乃是心中好奇,每当我对敌之时,皆立身后,无非是想学一下敌我高招,蒲兄要是如此见疑,可令他二人退下就是。”
蒲天河冷冷地道:“不必了,华帮主有如此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