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音笑笑。“我坐羽蕊的车来的。”
“你先到我车上等我。”芙莲把车钥匙从皮包里拿出来递给她。“我要去向下一班接班医生交代一些事,再去看一个今天下午刚动完手术的病人。我马上就来。”
芙莲告诉芙音她停车的位置,又仔细说明该如何搭电梯下去,如何走去她停车的地方。
芙音或许具有预感能力,但她的方向感却极差,对自己的事更是超级迷糊。
“怎么回事?”羽蕊满意的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尽管她冲动得想过去看他的伤势。
“我也想知道。”沉飞看着她。她进到房间时,他才明白他睁开眼睛时第一个想见到的人就是她。为了某个无法解释的愚蠢念头,他认为她也遭了暗算。“其实我会在这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她的表情困惑又警觉。
“算了!”他不愿承认自己全心全意的想着她,所以不曾注意把车开到他前面,便停车下来跑掉的混球。
“你……”她仍不想表露出太多关心,极力维持淡淡的音调。“你还好吧?”
“除了可能必须侧躺上一阵子,把身体睡变形,我好极了。你倒是脸色苍白,好象失血过多的人是你。”他指指床边的椅子。“你何不坐下?当然,我不是介意你若昏倒必须和我挤一张床。”
“哦,我相信医院里还有别的空床。”她还是依言坐了下来。“怎么发生的?你当时一个人吗?”
“周末晚上我一个人?我受到侮辱了。我车上坐满了半裸的美女,我们正准备去夜总会狂欢,她们忽然为了谁该和我跳第一支舞,及谁今晚轮到去我那过夜起了争执,最后不知怎么地,她们决定把我做掉较干脆。”
羽蕊瞪着他。
“你不相信?啊,你放心。事发当时你不在我身边,明天的花边新闻里不会有你的名字在名单上。”
“名单?”
“车里那些女人啊。有几个我都记不大清楚了。”
羽蕊板着脸,她的不悦也明显的出现在她缓慢的语气中。“沈先生……”
“沉飞。”他更正后,懒洋洋地说:“既然你要辞职,撤去了我们之间的主雇关系,不妨便省去了先生来先生去的别扭称呼。我这个人喜欢随和。”
“我所听到的是你要撤除我的职务。”她没想到魏伯这么快就告诉他了,她是准备本人去跟他谈的。
他紧紧望着她,而这又开始阻碍了他的清晰思路。
“你是钢铸之身吗?”
她又露出先前那困惑的表情。“我只被人批评过铁石心肠。”
“这个,尚有待观察。我不是在批评,那是个问题,羽蕊,你是吗?”
他的口气忽然温柔得她芳心乱了起来。
“这个问题有何陷阱?”
出乎她和沉飞自己意料的,他爆笑出声,结果震痛了他的伤口,但他不在乎。
“羽蕊,你真是个前所未有的奇特女子,你看我现在这德行,”他指指他屈侧着的身体,“我还有余力动色念吗?何况我们是在医院病房里,这儿的气氛并不特别令人愉快。”
她不禁脸红了。“那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除非你的身体刀枪不入,否则待在我身边,你会有生命危险。”
羽蕊所认识的男人,不曾有谁企图或认为需要来保护她,他的关心让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清清喉咙,努力排开他的言语在她体内唤起的女性自觉,让她受过精良训练的一面主管一切。
“三番两次对你下手的人,要对付的是你,有生命危险的人是你。”
“你是我的贴身保镖,有你挡在中间会阻碍他们的行动,必要时,他们将会先清除障碍。”
“所以你抢在前面来除掉我。”
“恐怕你有些用词不当。”他皱紧眉头。
“好吧,你相信我的能力不足以胜任我的职务。”
“不,你已经证明过你足以胜任,而且有过之无不及。”
“这算是褒奖吗?”
“这是事实。话说回来,没有你及时救我躲掉那颗子弹,我现在不至于有这种好象半边身体残废的感觉了。”
羽蕊想笑。她控制的结果是双唇僵硬的弯着。“不客气。”
“但是这一点也不令人感到安慰,”沉飞神情严肃起来。“他今晚是近距离攻击,却只用刀子割切了个仅需缝十几针的伤口,这和白天瞄准我脑袋或心脏的射击……不合理!该死的,他们做事不但不光明磊落,还拖泥带水,教人非常不耐烦。”
羽蕊呆愣了一下,摇摇头。“你的口气好象宁可他们一下手就击中你的要害。”
“我还没有结婚生子呢。我只是厌恶有人做事情太不干脆。”他设法轻轻挪一下身体,伤口又拉扯得他咬牙吸气。
“你要做什么?”羽蕊起来靠近床,伸出手却不知如何帮他。
“我想邀你跳一支舞,不过我的背好象得了痴呆症。”
终于,羽蕊轻声笑了起来。“没见通你这种人。”
他咧咧嘴。“这可好,我对你有相同感觉。我们算惺惺相惜,还是相见恨晚?”
她收起几乎使他停止呼吸的笑声。“听着,今天发生的事……”
“我们吻了彼此,除此,什么也来不及发生。”他出其不意地握住她的手。“令人叹为观止的美貌,坚毅赛过男人的意志力,冷暖如冰,又敏锐异常。你这样一个多样变化的女人,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你的一双玉手为什么比我这个在钢筋水泥中打滚的男人的手还要充满力量?”
羽蕊望住被他握着的手,他的碰触使她无法思考,但他最后一句话令她脸色微微变白。
“你是说“粗糙”吧?”沉飞不难由她的语气中听出嘲弄的意味。“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得天独厚,沉飞。”
“足见你对你的雇主不够了解。”他说,并在她试图抽回手时将她拉得更近。“我对你也有许多不甚了解之处。如何?我们就从这儿开始吧。”
这么接近他,更加使她神思昏乱,困惑中,她眨了眨眼睛。
“开始?”
“你不用担心我的花边新闻会毁了你的名声,我也不去烦恼你扰乱我正常状态的事实,我们继续现况,同时增进对彼此的了解,你觉得如何?”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而充满诱惑。
羽蕊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脏正剧烈的跳动,血管里的血液也正没命似的奔驰,可是她拒绝向这种感官上的激情投降,她更不会向他承认她要辞职的真正原因。
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她告诉自己,而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应该能在任何一种情况下工作。
“只要我还是你的安全主管,我会尽我的一切责任来保护你。”这是她的声音吗?她不敢相信。她应该说得辞严义正,为什么连她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像个性感的承诺?
“保护?!沉飞嫌恶地低哼一声。“好啦,随你怎么说。”他忘了他腰背的伤,又试着挪动侧躺得发酸的身体,痛楚使他不禁发出一声呻吟。
“你怎么了?”羽蕊急急的俯身。“伤口很痛吗?要不要叫医生来?”
“我不需要医生。”
她抬眼正好看到他的手伸过来,手掌扣托住她的后脑。她立即知道白天的错误又要重演了;她也知道,像上次一样,她本来可以躲开的,可是她没躲,反而迎上前去。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她心里说谎安慰她:她不能退开,那会促使他用力拉她,而他用力便会牵动伤口。
然后她完全静止的弯着身体站立着,任由他的唇又似试探,又似逗弄的拂过她的。
羽蕊微吸一口气,却因为他的气味所带给她的愉悦而震惊了一下。难道真如巴伯所说的,他们之间真有一种化学反应?是这种反应使她一再想接近他,更容许他接近她?
他的手将她更向自己压近,贴向他已高昂的激情。那种贴近她的愉快感觉像潮水般淹没了他,使他震惊不已。他急急又模糊的想,这就像医生的临床试验,他只要证明她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然后遗种感觉就会过去。
它只是””他的嘴唇完全密封住了她的,脑中因极度的喜悦而晕眩””只是某种动物的本能。她的笑和她的吻若即若离,加速煽热了它而已。真的,真的是这样。
可是,不管他怎么分析都没有用。当他深人的吻她,听到她喉中吐出的叹息似的低吟,他的渴望和身体里的热力急速上升,根本不可能以他平时的“身在其中,心不在”的态度面对。
羽蕊的感觉相同,她觉得自己彷佛一匹将脱缰失控的马,失去控制对她来说,意味着危险。她连忙伸手拉开他圈紧她的手,抽身而退,喘着气,大眼睛中满是警戒。
“哦,羽蕊。”他嘶哑的轻唤。
她猛烈的摇头。她和上司或一起工作的男人之间不可以有任何其它的关系,她不能让它继续。这次甚至比上一次更糟,她得避开一靠近他就不由自主的冲动,这会影响她在执行工作时的客观和冷静。
“对不起。”她低声说完,就快步走出房间。
“哦,不行。现在不行。”
沉靖悄悄朝电梯里除了他以外的另一个人投去一瞥。她细致精美的脸庞使他第一眼见到时,便屏住呼吸足足十秒钟。她整个人有一种古老世界中的精致,一种迷人、彷佛神秘的典雅。
他同时也注意到她足上没有穿鞋,只有一双绿色毛袜。另一项奇特之处是,她这是第二次发出无助般的喃喃自语了。
她一定是在自言自语,不可能是对他这个陌生人说话。刚开始,他试着不去注意,毕竟他心里悬挂着沉飞的情况。
沉靖在电视上看到插播新闻快报,但只见一群记者在急诊室内外拥挤成一堆,那名女电视记者对着镜头以国家元首遇刺的紧迫口吻大声说:“由于“沉氏”这位有“铁臂沉飞”之称,在美国企业日前最年轻的华裔董事长,也是建筑界的翘楚,今天才在报纸上有他昨天召开记者会的照片,因此很快便被认明身分,但到目前为止,还无法确定他今晚受伤的真正原因,及为何种武器所伤。据现场一位女士所称,沉飞当时似乎企图对她做不明确的碰触?!”
沉靖看到此便关掉电视。不明确的碰触。真好笑。她干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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