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人生- 第83部分

“你要干嘛？放手！救命！拐卖人口！”

…_…lll不知道是谁逼着一定要来他家，一进家就把主人暴打一顿。戴尔气不打一处，捏捏拳头忍住通扁某人的冲动。

“别吵。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干什么？”

“去找你的记忆。”

****

金达跟着戴尔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所有的人都恭敬的低着头，在目光与他偶然相撞的瞬间流露出的却是敬畏与惊喜。

有三个人走入他们的眼帘，一个穿白色大衣，紧闭双目的中年男子；一个四肢发达，眼露精光的茁壮青年；最后一位是面露激动颤颤巍巍的老者。对于他们的到来戴尔比金达还要吃惊，却故作镇定淡淡的点头以示欢迎。

白衣男子不知面前发生什么，同伴的脚步停下时他又走出几步才跟着停下。显然他不似武艺高强的金恩可以随声辨形，只是个普通的盲人。

“终于见到您，上神！”青年盯着金达兴奋不已的欢呼道。

老者则低声对戴尔说：“宗主，恭贺您终于带回上神！”

戴尔暗想：‘估计是天启中的三位最高祭祀，没想到他们会同时出现。刚才他们称呼金——上神？’

“你们是谁？”金达感到莫名其妙，尤其当老者只剩皮包骨的手攥住他的手时更为诧异。

“上神，我们是侍奉您的祭祀。是您当年将濒临死亡的我们救出，让我们成为三祭祀，您忘记了吗，上神？”茁壮的青年快嘴道，被老者瞪一眼又赶忙改词：“当然，卑微的我们不存在于上神您的记忆中也不足为怪，因为我们渺小得不值得您去记忆。”

金达从老者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回：“我想你们认错人了。”

老者赶忙摇头：“不会认错，宗主是您的影子，因此与您有同样的相貌；这世上能被宗主敬重又与宗主有相同面孔的只有上神您！”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一边说金达一边心慌意乱得倒退几步，他隐约察觉到这事情恐怕与他体内的‘夜’有关系。忽然背后有东西硌到他，等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个开关，大厅正中矗立的全息投射骤然出现，一个垂着青金长发的美丽孩童正用冷淡的眼神睥睨众生

金达的头‘轰’一下炸开似的，无数影响铺天盖地而来，他尖叫一声昏过去。

戴尔将金达搂起带走，全然不顾目送他们离去的三人怅然若失。戴尔回到家将金达安置床上，他自己坐在旁边守护。戴尔轻轻抚弄着金达的发丝，当他从金达的发旋处看到头皮上发现一粒小黑点时他忍不住激动起来——金达果然是金！小时候他与金玩闹梳理金头发的时候，他记得曾见过这颗痣！

是啊，金从未提起自己的性别，他从未想过金并非女孩子！毕竟那样超凡脱俗的容貌实在容易令人误解，难以想象拥有该容貌的是个男孩。况且孩童的性别特征不明显，当年他搞错也情有可原。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终于找到金，金还活着！

金达睁开惺忪的双眼，目光呆滞。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戴尔关切的追问。

金达苦笑：“想起来了……原来我是天启的‘上神’，是我杀死李情。”

悲伤而绝望的笑牵动戴尔的心，他见过这个笑容！只有在金被逼得无路可走时才会露出的表情，从悬崖跳下时金的回眸一笑！那是从不怨恨别人，只懂得自责的金化作青鸟之前的笑容。

戴尔试图安慰金达，却被金达挥手推开。

“别碰我！你是谁，你也是金恩的走狗？”记忆与现实混淆，金达突然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

戴尔一怔说不出话，他从未见过金的眼神如此充满敌意。

“你不记得我？我是戴尔！”

“戴尔是谁？”

戴尔看出金达的疑惑不是装出来的，他立即明白金达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他恨不得将他们的过去全告诉金达，但是他终究没开口。

回忆，并不都是甜美的。

被背叛，被伤害的回忆，金还是忘记的好。

最重要的是金现在有自己的生活——金是个男人，有事业，有喜欢的女孩，作为他的童年好友怎能用痛苦的回忆打破他的生活。

‘对，童年好友，我只是他的朋友，只能是他的朋友。’

金达突然似想起什么指着戴尔大叫：“孙裕！你是孙裕！你为什么哭？”

很难以想象，一直被戴尔当作软弱标志的泪水会出现在他自己的脸上。他没有控制泪水的原因是根本来不及！当他试图自我抑制时，强烈的感情已借由最直接的方式宣泄出来。

金达伸手擦拭戴尔的泪，全然忘记他刚才对戴尔表现的敌意。接着他收回手触摸自己湿润的面颊，不可置信的问：

“我为什么哭？”

刚才为止金达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哭！还未发现，泪水业已滚下。

戴尔心中大恸，不管怎样金还是记得他，哪怕只有一点点。他已经满足，付出多年的感情并不是水中月。

‘无所谓了……只要金能够快乐，忘记我——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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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4　指引者　第十九章　埋藏的记忆
（更新时间：2006…3…24　16：36：00　　本章字数：4511）

金达被戴尔送回家的时候两眼通红（此时戴尔已扮做孙裕防止被丁警督看穿），丁伯母和小惠担心不已。然而几经追问金达仍然什么都不说，小惠因此对戴尔印象极坏。
金达一回房间，看到林铃居然躺在他床上！他惊叹一声，又见做在床边的丁齐对他做出噤声的手势。

“她刚睡着。”丁齐悄声道。

金达点点头，和丁齐一起走出房间外站在走廊。丁齐知道他应该赶快下楼告诉父亲逃犯在金达房间里，可是他心里抗拒这样做，不知道是因为他不想趁人之危还是出自私心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之前林铃在无意识下所施展的媚惑术。丁齐扭头看金达，突然问：

“你真的对过去一点都不记得？”

丁齐的话令金达心中一紧。他记得——抓着他头发的孩童沾染鲜红的手，在自己怀中逐渐冰冷的身躯。想忘也忘不掉垂死挣扎的孩子最后执著不甘的眼神。

“其实，你曾自称为‘夜’并且性情大变，我们大家都很担心。可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金达摇头。

“因为我们的意图全被封杀，胎死腹中。为你预约的十位心理医生，其中七位事后反悔拒绝与你见面；其他三位至今行踪不明。父亲本想借保护为由对你严密监视，却被高层领导强行压制，现在他处于强制离职状态。我可以肯定有站在权力高端的人在里头作祟，但我没有任何证据或线索。最值得深思的是原因，是什么理由使你受到重视或袭击？或许你的记忆里有线索解释这个谜。”

金达沉吟，苦笑一声：“如果找不出答案，他们还会继续破坏我的生活，甚至连累大家吧？”

丁齐点头，他多少猜到一切变故与金达体内的‘夜’有关，他需要了解更确切的实情。

“来中国时我的确忘记了一切，但是这段日子我隐约记起一些从前的事。我似乎——认识李情，曾与他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可是他被残酷的杀害，连尸身都没留下。”

丁齐一愣，他没料到金达认识李情，更没料到李情已死！因为根据调查现在的‘天启’内明明还有一个‘李情’！这个‘李情’是假的？还是金达的记错了？

“李情真的死了？”丁齐忍不住追问。即便是现在他仍希望李情活着，哪怕他是流亡中十恶不赦的罪人。

金达的声音非常苦涩：“是我亲手烧毁他的尸体。”　

“他是怎么死的？”

“当时我们两个在美国，纵灵集团的董事长金恩曾给我来信。我不记得具体内容，大概意思是让我去纵灵集团。李情和我相貌相同，于是他代替我去赴约。我怕有危险悄悄跟去，其实那是个圈套！我体内的——夜，是他串通金恩布局杀害李情。”金达没有说出夜杀害李情的目的是想夺取李情的身体，以及他烧毁尸身是怕被夜利用。如果他说出来，便要告诉丁齐他命不久矣。

丁齐沉默好久才消化金达所说的话。这样说来金达果然和天启有关，而且资料里那个人……

“你过来看。”

丁齐带金达下楼到书房，拉出椅子让金达坐在电脑前。他移动鼠标点击出一份资料，将资料中附加的图片放大。

一张人物的近照，主角还只是个孩童；但是他亮丽的双眼和金丝般的秀发已经让人移不开眼。

“他是纵灵集团研究异能试验的试验品之一，资料显示他经常自言自语，有时会提到‘夜’这个名字。而他的长相——”

“与天启所供奉的神一样。”金达打断丁齐的话说道。

丁齐连连点头，他不知道金达在刚才与戴尔一起去过天启总部，还以为金达记起什么有用的线索。否则以面孔遗忘症著名的金达怎会知道这两人长得相像。

“你认为他是我？”

丁齐没有作声，却听金达接着说；

“我也这样认为。”

否则，当自己在天启看到这个人的全息影响时，莫名的阵痛与李情死亡的记忆不会一遍遍重复上演。

丁齐明了金达的记忆还不完全，于是追问：“你还记得什么？”

“我……”金达闭上眼用手扶住头，他不想回忆过去，有种奇妙的感觉告诉他一旦这样做将会失去重要的东西。

“任何事都行，也许能成为有用的线索。”

线索？对啊！如果不想起来，没有线索，大家又要被他连累！

“我看着他们包围李情，将李情乱枪打死；我冲进去，接着夜控制我的身体；他说是他设下圈套杀李情。因为李情喜欢我，不想让我去纵灵集团也不想再继续做夜的傀儡，所以他要除掉李情。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创立天启的人是夜，我还以为是李情陷得太深！”

“中国政府因为李情双亲的身份不允许他回国探亲，日本政府又想利用他做间谍。李情患有脑瘤，他想在临死前看看父母为之付出性命的国度所以答应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