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不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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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不能醒-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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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有一截火炭穿进宽松的衣襬,煨烧着她的胸腹嫩肌。她轻喘一声,再顾不得反不反感的事,娇颜发红,死命想按住他乱窜的手。

火炭往上游移,她娇柔的贲起,与顶心的红蕾。

“符扬……不要……”她轻喘一声,及时在他的另一只手往腿间钻之前,将他按住。

“要。”他压抑地低语,壮健长躯写满清楚的亢奋。

“不行……你不能……”虽然强按住他的手,让他不能下溜,可是却也让那只手紧贴在敏感的小腹下缘。

那只手越发不安分,轻轻拂弄属于她女性阴柔部位的鬈软毛发。成萸的脑中轰然爆发,何曾承受过这种极度亲昵的折磨?

她细喘吁吁,几乎快昏眩过去。

“嘘,我不会伤到你……只要好好感受就好……”

“不……符扬……”她惊喘一声。

当粗糙的指碰触上她最敏感、女性的部位时,成萸螓首难耐地辗转着,只觉自己无际无边地向上攀升,整个宇宙在她四周爆炸——不知过了多久,她的魂魄终于回归本位,额上是一层薄薄的细汗。

那双动物般的野性目光仍然在她脸前,眼底充满隐忍,额角的汗比她还多。

“我说过我不会伤到你……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沙哑地轻笑一声,眷恋地啄吻她的唇角。

成萸朦朦胧胧,情思昏昧,连想都无法去想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羞人事情……

全身软瘫中,她感觉他碰触自己的那只手伸了出来。原以为一切已经结束,他却未从她身上翻起来。

她模模糊糊地等着,似乎随时会睡去,却又无比清醒。

符扬额头抵住她的额,咬着牙,一种不熟悉的动静在两人交迭的躯体间震荡着。他的脸埋进她发际,半晌,突然粗吼一声,身体重重一震,最后瘫跌在她身上。

成萸忽尔明白了。他在……他用方才碰触她的手,在……抚触他自己。

她羞涩欲死,柔媚明眸紧紧合着,害臊到无法张开眼看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为什么?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做,却也什么都做过了……

两副躯体紧紧迭在一起许久,直到两人的呼吸都渐渐平息,鼻翼间充斥着彼此动情的粘蜜气息。

符扬撑起上半身,她仍然羞得不敢张开眼睛。微颤的长睫漾出柔弱娇怜的气息,几乎让人想再犯罪一下。

他轻笑一声,复又叹了口气,简单地清理一下两人,又眷恋不舍的吻了她许久。

离别在即,他只能暂时满足于这种间接的欢合。

暂时。

“乖乖等我回来,知道吗?”

第六章

“你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打了一天的电话都没开机?”

符扬大步走向黑衣修士桥的方向,行动电话在他黝黑的大掌中显得袖珍无比。

听他那副不悦的口气,过路人错身而过时,不禁担心那支电话的寿命,会不会因主人一个不爽便终结在泰晤士河里。

一如以往,符扬向来不管旁人的眼光,二十岁的他仍然维持着和高中时期一样长度的短发,嘴唇削薄,鼻梁挺直,锐利的眼神如鹰,高大昂藏的模样让经过的女人都为之侧目。

“啊!他就是那个符扬!”果然在美术馆附近,比较容易被参观者认出来。

“哪个符扬?”

“就是跟安东尼·葛伦一起在泰特现代美术馆举行联展的那个东方雕刻家符扬,拜托你也关心一下最新的艺文盛事好不好?”

“啊啊啊,想起来了,最近伦敦到处都是他们的海报和新闻,没想到他本人这么年轻。”

“好帅哦!我以前一直觉得东方男人的五官很平板,没想到他长得这么帅。走,我们去问问看可不可以合照。”

三、四个年轻妩媚的英国女孩转头追上来。

“您好,符先生,请问我们可不可以跟你……”

符扬不耐烦地回头。

“我在讲电话!”冷冷说完,扭头继续走。

他妈的!早知道跟师父开这什么鬼联展会把自己的脸孔搞得人尽皆知,他说什么也不干!一下子媒体、经纪圈、艺术圈、同学、朋友、邻居,连以前送过披萨的小弟都一口气粘过来,麻烦得要命!

“去图书馆?你不会调成震动?现在已经是台湾时间的晚上十点了,为什么图书馆待到那么晚?”他不悦地扭着黑眉,话筒仍贴在耳边。“……谁接你回家的?自己?家附近都是山路,你竟然给我走夜路回家,怎么不叫车去接你?……废话,付钱雇司机就是要他负责接送的,还怕什么麻不麻烦!”

符扬一扬头,好死不死一栋高楼外层正挂着一幅巨形海报,和他的本人正好互相辉映,好几个路人顿时狐疑地慢下脚步。

他低咒一声,招了辆计程车,跳上去飞快离开。

“好啦好啦,我只是要告诉你,这个星期日回台湾,记得来机场接我。”他坐在后座上继续说。“……我当然知道那天是你十八岁生日,不然我赶在那天回去做什么?”

听了半晌。“庆生?是谁说联考快到了,你还有心情跟同学出去吃饭庆生?我不管,总之我那天下午三点抵达中正国际机场,你要是让我见不到人,给我试试看。”他蛮横地挂断电话。

目的地抵达,他会了钞,跨出车外,大步走向高级公寓大楼的玄关。

门房替他拉开大门,礼数周到地问候一声:“符先生,欢迎回来。”

“嗯。”他点一下头,直接进去。

走了几步,又反头折回来,从飞行夹克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一寸见方、三寸长的水晶雕印。印身是一龙一凤,印底是颜体的“天作之合”四字,递进门房手里。

“恭喜,祝你女儿早生贵子。”

“啊!符先生,这怎么好意思!”门房受宠若惊。他们两人偶尔在错身而过时会闲聊几句,没想到符扬竟记住了他最近要嫁女儿的事,还准备了礼物。他自然知道符扬是谁,也深知这个礼物会有多珍贵。

符扬点了点头,走到大厅柜台领邮件,意外遇到刚进门的成渤。

“符扬,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成渤微微一笑。

“走到哪里都被烦得要死,干脆回来找点事做。”他边翻看邮件,边走向电梯,心不在焉地问:“你呢?学校的课都结束了?”

“差不多了,下个星期可以领毕业证书,不过我答应金融学的教授,帮他整理完研究资料再回台湾。”成渤按下电梯向上键。

“嗯。”

电梯镜门映出两个男人的身影,高度一般高,但一白晰一黝黑,一斯文一威武,一温和一霸气,两个完全不同的典型,但同样英挺帅气。

“符扬。”一把愉悦如铃的嗓音从身后飘来。

成渤先回头。会客区里,有个玲珑曼妙的英国少女款款而来。

“你朋友?”他问身旁的人。

“不认识。”符扬无动于衷,连视线都懒得弯过去一下。

“符扬,我是珍恩·葛伦,刚才我本来要直接去美术馆看展览的,不过我姊电话上说你先回家了,我想我离你公寓也还算近,就干脆走过来亲自恭喜你。”金发少女停在他身后,盈盈微笑地等他回过头来,发出欢迎之词。

“妳好。”符扬仍然目不斜视。

他师父安东尼·葛伦的感情世界与事业一样精采,总共结过八次婚,有十四名子女。最小的女儿珍恩今年才十八岁,跟成萸同年,学校一有假就跟在姊姊身边实习。二十五岁的费欧娜是伦敦知名艺廊的主管,最近刚踏入经纪人的领域,正积极想游说父亲的关门爱徒符扬,投入她的麾下。

咚,电梯抵达,镜门滑开,他径自踩进去,成渤迈步跟进。

结果符扬竟然立刻按下关门键。

“哎呀,等等我嘛,你这人真坏,故意吓我!”她连忙用手一挡,娇嗔般地跺了跺足。

“你有什么事?”符扬淡淡问。

这个反应完全不在珍恩的预期之内。她可是他恩师的女儿耶!又向来自负美貌,正常男人早就把握机会邀请她上楼了。

“昨天在我爸家吃饭的时候,我就坐在你旁边,我们两个人还聊得很开心呢!你忘了吗?”

“你到底有什么事?”谁跟她聊得很开心?他从头到尾只是啊喔呃嗯的敷衍而已。

“一定要有很重要的事才能来找你吗?”珍恩努力引他注意自己娇柔美丽的外貌。

“下次拜访别人之前,请先打电话确定对方有空,这是基本礼貌。”可惜符扬的眼睛对成萸以外的女人完全盲目。

“你……我……”姊儿爱俏,她只是来约他出去吃饭而已,怎知他的反应完全不像那些轻易为她美貌倾倒的男人。

成渤几乎对她露出同情的眼光。以符扬的个性,对于不速之客肯对话到现在,已经算是耐心十足了。

“噢,对了,我就是要说服你,找我姊姊当你的经纪人啊。”珍恩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一个好理由。“刚才你怎么随随便便就把一个印章送给门房?那件东西摆到我姊的艺廊卖,轻易就可以替你卖到三千英镑。”

符扬深呼吸一下,正要……

“葛伦小姐,我们哥儿俩有事急着上去,请令姊改天亲自打电话和符扬谈吧。”成渤连忙介入,然后当着美少女错愕的表情关上电梯门。

如果他猜得没错,符扬下一个动作就是一脚踹在电梯的关门键上,真要闹成那样铁定有得瞧。

算了,他是搞艺术的,他行为合宜叫“翩翩君子”,行为乖张叫“艺术家脾气”,成渤摇摇头,只是觉得好笑。

两个人上了楼,一如以往,各做各的事。

在分头之前,成渤还是忍不住叮咛:“那位珍恩是葛伦先生的女儿吧?有时候,这些人际关系还是该应付一下。”

“懒得理她。”符扬冷哼一声,直接走进工作室。

符家在伦敦的公寓极为宽敞豪华,他们来之前,符氏夫妇还特地花了大钱把公寓重新装潢一次,两个人各一间大套房,另外还有一间做为符扬的工作室。平常时候,符扬不是待在工作室,就是窝在房里睡觉,公共区域大多是成渤在张罗和使用。虽然同住了两年,他们碰面的频率不比在台湾高多少。

晚餐时间一到,他把佣人事先做好的饭菜用微波炉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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