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拚命磕头请求他谅解,让不习惯下跪的西方人吓了一跳。
磨了一个星期没有丝毫进步,霍德华有些心灰意冷。连三家最大的生命保险会社都是这副态度,别说其他的生命保险会社了。
但不去全部试一试,霍德华又有些不甘心。
在这种矛盾心态之中,霍德华迎来几个热心的日本人。
据这几个日本人说,他们是一个公益组织的成员,听说了杜彭卡的事情,愿意带他去向几家生命保险会社交涉;不只东京,日本其他县市的生命保险会社都会去试一试、碰一碰运气。
刚开始霍德华还不相信,但到水户、宇都宫、仙台等大都市时,人家都是自己掏腰包住宿,甚至还请他吃日本料理,并且每次交涉时都站在他的立场上说话,把那些生命保险会社的人气得不得了……他们的交涉都是都是用英语,霍德华自然听得懂,而且去的都是不同的生命保险会社。
霍德华的心很急,所以一路上马不停蹄;关东地区的五个县,他居然两天就跑完了。
可这种积极态度并没有为他索取生命保险赔付起到什么作用。霍德华得事情大家都听说了,既然几家最大的生命保险会社都不愿意接招,咱们几家小的难道还去接手?不是嫌自己钱太多了吗?
“杜彭卡先生,再往北方走就是山形、宫城、岩手等县,那里的生命保险会社规模比起近畿地区要小得多,不如直接去北海道,或者往关西的大阪等方向去,那里的生命保险会社规模还算大,应该有点希望。”
晚上在酒店旁的小摊吃拉面时,一个热心的中年人对霍德华道。
霍德华没有像他们那样香喷喷的吃着拉面,他吃的是关东煮。虽然这东西不大好吃,但总比用筷子夹着细小面条吃要更符合他的饮食习惯。
“算了,先不急着赶路,我们休息一下,明天再说。”
霍德华沉吟着,“谢谢你们的帮助,但我需要思索一些事情……唉,我来日本是不是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哪能这样说,是我们这里的生命保险会社没有承担责任的勇气。”
另一个年轻一点的人道,“这些家伙总是善于推卸责任,钱财对他们来说远比信用更重要。”
霍德华闻言哈哈一笑:“小兄弟,不是这样的。如同前几天三大生命保险的人所说,遇到这种事情,就算是德国也不可能承认,日本不承认也在情理之中。”
最后一个中年人愣道:“那么杜彭卡先生,您是……准备放弃了?”
霍德华摇摇头,随口道:“我不想放弃,但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呢?我还是回去好了,等以后再说…这几天真是谢谢你们几个,刚开始我还误会你们,以为你们别有用心……明天让我请你们去东京的西餐厅吃饭,当作谢意吧!”
第一个中年人一愣,旋即言不由衷地道:“您放弃了……那不如去三大生命保险会社领取慰问金和开支费用……”
霍德华摇头拒绝道:“不行,我领取这部分钱就证明我已经同意他们的处理方式!我不能拿一分钱!只有这样,我们杜彭卡家族的子孙们才能有机会获得本来属于我们的保险赔偿金。”
三人心里都很不解霍德华的行为,他们认为这件事情无论何时何地、如果没有特别原因,日本的生命保险会社都不会给予赔偿。与其把希望放在飘渺的未来,还不如拿着六、七百万日圆回家,如此也算一笔小财了。
看到他们迷茫和不理解的神情,霍德华没有多加解释。在他看来,钱的多少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一旦退让了,爷爷的期望就会落空,这是他不愿意看见的。
何况日本人把名字安得多么好听?
慰问金?
明显就是推卸责任,连保险赔偿金的名字都不敢用。
日本发生的一切,霍德华随时都和家里人联系,家人的意思和他差不多,总共六、七百万元的日圆换算下来不过七万多澳币,用不着为了这点钱妥协。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年轻人忽然放下手中的拉面碗,呆呆地自言自语。
戏目来了。
两个中年人心里一笑,他们三个都是会社里口才和能力出众的人,否则也不会被挑选来执行这个任务。
霍德华不是傻子,六大生命保险会社,他本来要去安田生命的,但在这三个人得一阵糊弄之后,把安田生命放在最后……至于说现在,他压根不想去安田生命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嘛!
霍德华以为发生什么事,赶紧问道:“板山,怎么了?”
板山龟思,也就是这个年轻人,眼睛红红的,泪水顺着眼眶流下来:“太过分了!这群生命保险会社的人怎么可以这样?他们还是我们日本人吗?一点道义和道德都不讲,真是该死!”
说着,当霍德华还在反思他的话时,板山龟司“砰”的从椅子上跳下来跪在地上,拚命磕起头:“对不起!杜彭卡先生,对不起!”
“砰砰砰砰……”
小摊是用布围着的,地下是街面上坚硬的石头,磕头下去可是真疼,如此大的声响惊动了正在做食物的老板。
在老板还没跑出来之前,霍德华已经将额头红肿的板山龟司扶起来。
重新将板山龟司扶到位置上坐好,霍德华既好笑又感动。和他不相关的事情都要如此郑重的道歉,这种傻子世界上可不多啊!
殊不知在身后的两个中年人,同样用这种心情看待他。
“好了,你一个人能代替所有日本人啊?”
霍德华端了一杯酒给板山龟司,“你的心意我领了,其实这事也不怪什么日本人不日本人,就算美国人、欧洲人也都一样,只不过事情是我碰到而已,你不要自责!板山,你和两位先生都是我霍德华的朋友,有机会请一定来澳大利亚啊,杜彭卡家族一定会盛情款待你们的!”
“我们哪里有脸去啊!”
两个中年人苦笑道。
板山龟司没有回话,他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等他喝完一杯酒,放下酒杯的瞬间,眼睛却蓦地一亮。
“有了!”
“嗯?”
“杜彭卡先生!有办法了!”
板山龟司双手用力抓住霍德华,“我们去找记者,去电视台台,说出这些生命保险会社的恶心事情!我们用舆论的压力让他们付出应有代价!”
“啊?”
霍德华假装惊讶起来。他不是没想过这个法子,但考虑到这是在日本,日本记者和媒体不会因为一个外国人而和自己国家所有生命保险会社做对,便早早放弃这个想法。
『还是太天真啊,这个小家伙!』霍德华这样想道。
板山龟司越想越兴奋,“是啊,找记者!我的一个叔叔正好是朝日新闻的记者,我们找他去!”
另一个中年人插嘴进来:“你这么说……我的一个同学是NHK的记者,只是不知道他很不肯帮忙。”
剩下的一个也拍拍手,哼哼道:“我老婆的妹妹也是产经新闻的记者,我去问问她!”
看着三个人既是紧张,又有些迟疑地打了电话,霍德华不觉热泪盈眶。
就算这趟来日本,什么补偿金都没有得到,但有三个热心的朋友已经是一辈子的财富了!
第八章 秘密的泄露
我的遇险着实千动许多人的神经。
我一再告诫来到家里的警察要他们暂时保密,这群家伙答应得非常诚恳;等他们离开还不到半个小时,小美人儿带着哭泣语音的电话就打来了。
不只美少女老婆们心惊胆颤,其余的小美人儿学生也是一个接一个得打电话给我,话语不多,但浓浓的关怀却显而易见。
由于和小美人儿们说太久,以至于躺在我怀里假寐的百合,最后等到我挂上电话时,她早已进入梦乡。
小林廉良当然不是泄漏消息的家伙,但其他的警察难免受到利益和权势的诱惑,所以这个消息被泄漏出去只是迟早的问题。
我之所以特地交代只不过想暂时在今晚守住秘密,至少第二天我的美少女老婆们听到消息后,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不至于害怕和担心。
从美少女学生们恶狠狠的语气中,我晓得第二天的日本肯定会再次忙碌起来。
结果和我想的一样,樱花学园的预木主任也搬出校长大人这面大旗,直接和东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对话:被骂得狗血淋头的石原慎太郎又直接跑到东京都警视厅,将那里的人骂个狗血淋头。
于是这几天负责追捕罪犯的几位警视听高官全部被调离到清水衙门,新上任的几个高官,上任伊始直接跑到每个部门,以更加严厉的态度督促警方,务必用尽一切办法将这群可恶的朝鲜人抓住。
十三位美少女学生的关系网络也在此刻显现出来。许多根本不属于东京的保全人员、帮派成员,也一窝蜂涌了进来,一时间东京都的气氛再次紧张不少。
身为我的女朋友,岩下遥更是恼怒;要不是我好言安抚大美人儿,她都准备直接派携带枪枝的“岩下组”成员去剿灭几个朝鲜族的帮派,做为警示。
另外,还有纳克先生的面子。
谁不知道纳克先生并不好说话,在他面前最说得上话的就是他这位好朋友柳俊雄先生?况且柳先生另一位女朋友还是铃木私人医院的院长,任何人去铃木私人医院检查身体、诊治病情,都是由她决定时间先后啊!
“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的行为只是普通人才做的,这些高官贵族、超级富豪包括社团的大佬们,怎会放过这种卖好的机会。
故而,不管有关系、没关系的,都明里暗里的鼓着劲,想要找出这些害群之马,从而让自己获得好处。
可事情就那么奇怪,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无论众人怎么挖地三尺,还是无法找到那些朝鲜人。
好像他们消失了。
※ ※ ※ ※ ※
我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对于找出有心隐藏的敌人,又是在这么大的超级大都市,并不是那么容易。
况且这几天,后藤桃子的治疗也到了收尾阶段,我需要认真地为她治疗,才能对得住这个柔弱女人的一腔深情,让她最后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和结局。
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