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没有什么表情,一身黑色套装让她显得更为神秘,她微微的朝尼森颔首,指了指机场后门的方向。
“总裁,您的儿子现在正在停车场的车子内,是否可以派个人让他顺利下车?”
“你的意思是?”尼森脸色一凝,身旁的助理人员马上凑上前一同关切。
“小姐是?”堤文西夫人忙问道,直觉女子浑身散发的气质非常难以亲近,甚至有些可怕的强者气势。
不过,这女子什么也没有多谈,只是淡淡的领着助理人员来到停车场。
集团家庭所使用的车子当然是昂贵的进口轿车,只不过当助理人员来到这部国产车前时,都以为自己走错了方向。
她一语不发的将后车门打开,一位原本毕挺高大的男子正屈身沉睡在后座,密闭的车厢在车门开启之后,刺鼻的酒味立时传出。
助理人员纷纷掩鼻皱眉。女子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等候他们将酒醉沉睡的男子扛出车外。
“我的老天……”堤文西夫人跟了过来,一见到路奕醉卧的情况忍不住惊叫,“这孩子……这孩子怎么醉成这样?”
女子依然什么话也没说,静静地察看腕表上的时间,有股催促的意味。
几名助理合力将路奕拉出车子,路奕蹒跚的脚步显得无力而不稳,他的母亲只好跟在他后头,一边照顾一边回头朝女子的方向张望。
女子静静地将车门全部打开,似乎在等待车内的酒味散去,可她的双眼却深深的凝望着机场内起落的飞机。
“这是怎么回事?”
尼森看到自己儿子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眉头皱成了死结,眼看着时间逼近,他怒喝道:“把他叫起来!成何体统?”
路奕的身子一斜,也许是撞到了椅背,他缓缓的睁开眼,对自己所处的位置很惊讶。在他的记忆、他的脑海里,昨日他是同静芳一起度过的。
可是这里……
“你可醒了?”堤文西夫人安心了大半,脑中不断浮现之前那名神秘女子的身影,她忙低声问道:“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路奕揉了揉眉心,沉浸在脑海里的影像似乎变模糊了。
“什么女人?”
“送你来的女人。”堤文西夫人无奈的叹口气。
尼森严厉的声音随之响起:“刚才管家说,你和那个女人共度了一整晚?”
“什么?”惊愕的人不只是母亲,就连路奕也惊疑的瞪大眼。
尼森手中抓着刚才通话的手机,相当生气,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做出这种荒唐事?
“你连那个女人是谁都不知道?你到底清醒了没?”
“等、等一下……”路奕敲了敲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当模糊的影像慢慢变得清晰时,他迫不及待想冲出门去找寻酒吧的老板娘。
他知道,只有老板娘才能给他答案!
他虽然年轻,但商场的历练削去了他该有的年少轻狂和冲动,他向来稳重,绝不相信自己会和一名陌生女子做出荒唐事,可是……。脑中的鲜明影像教他无从狡辩。
“你还想去哪里?”尼森睨了他一眼,喝道:“你爷爷就要来了,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再和你好好谈谈这件事!”
尼森正处于盛怒之下,所有人几乎只敢站在原地不动。
机场的一阵骚动、另两个家庭蓄势待发的准备动身,种种情况证明尼森判断准确。
路奕接收到母亲投来的牵制视线,才止住想往外冲的脚步。
“去洗把脸跟过来,浑身都是酒味,闻了就难过!”尼森简短的交代完,就朝着人关处走去。
堤文西家族的人才现身,镁光灯就开始闪烁不停,每个人都专注于出口方向的人潮,努力的将焦点锁定在年约七十岁的老人身上。
贝威虽然已是突破七十大关的老者,但身子骨依然硬朗如昔,长居法国的生活虽恣意优闲,但他仍一直将注意力放在自家的企业上。
出关时的景象早在他预料之中,他向来鄙弃这类场面,更厌恶与媒体太过热络,可是不得不面对时,他只好选择戴墨镜出现。
通过人墙的时候,他特别留意尼森周围的人群,倏地皱眉。
“尼森,路奕呢?”贝威以法文问道。
尼森的脸色一变,刚洗完脸的路奕及时出现代替了回答。
一嗅到浓浓的酒味,贝威不由得蹙起眉。
而在众人的拥护下,贝威坐人尼森家的加长轿车时,才忍不住低斥:“路奕,你是怎么回事?”
“没事。”路奕静静地应道,并不想多谈,因为他现在仍然处于混乱当中。
“没事最好!”贝威没有追问,转头对尼森说:“路奕虽然还年轻,但为了让他专注于事业上,最好还是尽快让他结婚!”
尼森轻轻颔首,路奕昨日的行为让他完全同意父亲的说法,尼森认为路奕对女友的思念和悲恸产生移情作用,才会发生和陌生女子一夜情的荒唐事,以防往后日子重复上演这类戏码,倒不如寻一位名门闺秀完婚。
“没错!这孩子太年轻,别以为商场历练让他成长,年轻人卤莽的冲动还是无法去除。”尼森此言并不是客套,隐含的谴责意味只有路奕最清楚。
贝威很高兴儿子的看法和他相同,继续说道:“所以这是我最后的条件!”
“什么?”尼森微愕的看着父亲,原本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的路奕也不禁正视一向庄严肃穆的爷爷。
“我知道这是一个很特别的条件,但是我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这些孩子们好!”贝威语重心长的看着路奕。
这些孩子中,就属路奕最有他当年的影子!他承认偏袒路奕更胜其他的孩子;也更清楚这个要求对路奕的现状来说是强人所难,但为堵众人攸攸之口,贝威只能这么做。
“一年之内!谁先结婚,谁就可以得到继承权。”
贝威话落,尼森错愕的看着父亲!大大的摇头。
“爸……你在开玩笑吗?这事不能这样决定的……”
“当然!”贝威阻止了尼森想说的话,解释道:“一个总裁该有的领导才能是关键,我自然不会忽略这项重点;而结婚更不能马虎;否则若有人随便找个人充数,那么整个锡斯丹不就毁了?”
“爸的意思是……”
“这名女子必须要得到我的肯定!”贝威以自己过世的妻子为例。“你母亲是个帮夫的贤良女子,聪敏不在话下,一个总裁夫人没有相当的实力,绝对撑不起这个企业。”
“但,爸……”尼森斜睨儿子一眼,路奕尚未走出女友逝世的阴影,要他在这敏感时刻结婚?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贝威自是知晓路奕近来的状况,所以对他刚才的酒气亦未细问,只不过唯有这么做,才可以换得“公平”两个字。
“路奕回归单身,对其他孩子而言,才是真正的公平竞争。”贝威无情的打击路奕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却也必须声明现在的状况:“我不能说只有路奕最有资格,因为每个孩子的表现都相当不错,这是必要的竞争。”
不论公司或是学校,只要是人所组成的团体,都可以成为一个小社会;当然,只要小社会中的一份子有任何风吹草动,就容易引起轩然大波!更别说是锡斯丹集团这类的大公司了。
可以想见当贝威提出的条件公布之后,集团内部蜚短流长的情况。
夏天的时候,上班族最爱待在办公室吹冷气,最怕被派出去出公差,可怜的是在外奔波的业务,若没签成合约,回到公司还会被主管削一顿。
辜玟讨厌这样的办公室文化,所以总是反其道而行。
才刚毕业就进大公司上班,对每个新鲜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更恨不得在这个岗位上鞠躬尽瘁。
可她偏偏不这么想!
她不喜欢既定模式的工作,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只会让她嫌烦;偏偏她就是担任一个她自认最穷极无聊的职位——总经理秘书助理。
她只不过是总经理秘书的助理罢了;而倍受重用的第一要点,就是她精通数国语言,所以她只专职翻译的工作、其他的事情她可以不管、反正她又不是机要秘书,只不过在公司加入各国战场时,原本微不足道的工作突然变得格外神圣。
她向来独来独往,每天准时上下班、没事时打混摸鱼,因为她的语文能力超强,没有人敢将她辞退,所以她分外尽责的耍大牌,最常做的事就是到公司对面的小餐馆待一个下午,直到秘书狂叩三十通以上电话,她才会勉为其难的以最慢速度走回公司。
对于公司内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她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她一向觉得事不关己!更不认为那件事对她有何重要性?但是心头的一阵浮动自昨日清醒的刹那持续到现在,她依然找不回平时冷静的心绪。
一向鄙视速食爱情的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和荒唐的和他扯上边。
一个充斥着伏特加酒气的吻,一段无法割舍的爱恋热情,就让她轻易失去了原有的理智。
唉……她缓缓的走在公司大门前的马路,如履薄冰!除了身体里诡异的微疼,还为自己一时受迷恋诱惑而感到难过。
无精打采的她在准备推门而人的时候,隐约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突然被抓住手臂的她吓了一跳。
“是你!我正在找你呢!”尼森的妻子,也就是锡斯丹现任总裁夫人紧紧的拉着辜玟,生怕一个不注意,她会溜走似的。
辜玟轻轻颔首,面对高层长官,她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有事吗?”
“你……你和我儿子……”堤文西夫人的举动自是引起不少人侧目,她忙压低音量,硬是将玟推上电梯里。
锡斯丹集团的楼层愈高,所代表的职位也愈高,堤文西夫人习惯性地朝最高层楼的按键按去。
待电梯门确定关好之后,堤文西夫人才再度开口:“你是公司的员工?”
“没错。”她只是不习惯穿着制服外套出门,不过胸口仍有个小巧的名牌注明她的姓名和职位。
“谢谢你昨天送路奕到机场……”堤文西夫人有些含糊的说着!因为她正思索的下个问题该怎么开口?
毕竟自己儿子和眼前这个女人共度一夜是事实,而这女人非但不像是个会大吵大闹的庸脂俗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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