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小姐?”贝威一句呼唤,一同将两个人的思绪叫了回来。
贝威对辜玟眉开眼笑的追问:“如何?你同意吗?”
辜玟眨了眨眼,一脸的莫名其妙:同意?同意什么呀?
“怎么?这样的安排你不满意?”贝威问。
在众目睽睽之下,辜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点头再说。
贝威得到满意的回覆,愉悦的坐回椅子。
辜玟忙转头低声问她未来的夫婿:“老总裁要我同意什么?”
“下个月结婚。”
路奕啜了口酒,刻意忽略自己刚才对她一时的失态。
“下个月结……”辜玟倏地瞪大眼,这才惊觉刚才自己竟胡里胡涂的答应了这么重要的事。
“有必要这么快吗?”虽然她很明白,该办的手续还是得办,只不过实在太突然了,她有种没做好准备的失措。
“你已经同意了?不是吗?”路奕讥笑她刚才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现在却又惺惺作态。
天啊!她竟然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同意了自己的婚期!
真是糟糕!她该怎么对父母说明此事?纯朴的父母亲一时间一定不可能接受这仓促的决定。
“那……宴席……”她可得好好定出游戏规则,否则怎么对得起传统守旧的两者?“我爸妈可能会要求开个流水席……”
“不用!”路奕以怨憎的目光睨了她一眼,“都什么时代了,还办流水席?”
“很抱歉,我老家是个乡下地方。”她接受他无情的嘲笑,坦言道:“乡下人有的是骨气和面子。”
“刚才我爷爷也说了,会安排你的父母和乡亲北上,更会安排他们住进即将举办婚宴的饭店;这么做,面子里子全替你做足了!还不够?”
闻言,辜玟一句话也无法反驳。
原来,他们全都安排好了嘛!她这个新娘不就等于是个傀儡任其摆布?
也罢!嫁就嫁吧!反正她和他互相忍耐的期限一定不长。
正文第三章
三年了,辜玟和路奕之间一直维持着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两人几乎不碰面的情况,居然可以就这么撑过三年。
当辜玟再次站在锡斯丹集团的大厦前,她无法克制自己地回想这些年、包括这场婚姻的无奈,更不能理解路奕的想法。
这三年来她一直带着那份离婚协议书,要求他屡行当年随时会签字的协议。
可是路奕从不理会她手中的黄纸袋,一再的以公事繁忙为由蒙混过去。
三年来她始终无法得偿所愿,惹得现在的她满肚子的闷火!
锡斯丹集团的大厦于近几年有个人人都知道的怪异现象,若是看到一个穿着异常随便,有如刚从灾难现场逃生的女子时,请不要大惊小怪,更不能将此名女子赶走,因为她有可能是年轻有为的总裁之妻——辜玟。
自从他俩完婚后,在这座大厦不常见到辜玟的身影,或者该说不曾见过她的人占大多数;不过,有关她的传闻却不曾消失,每个人对总裁夫人的好奇全建立在传言,这也造就她的神秘色彩,还有她特立独行的行事风格也让人印象深刻。
辜玟习惯坐在公司对面欣赏整座大厦的风景,她不知道至今已和路奕战争了几次?
只不过他迟迟不肯签字离婚的行为实在太奇怪,长期下来她已经有些疲惫,甚至懒得再和他多作争辩,后来她采取一年的信件攻势,他居然将她的离婚信件一一退回,而且依然没有签名。
她真的忍无可忍了!他到底想怎么样?
凝视着手中刚从拍卖会场上得来的宝贝,几年来,她的兴趣没变,家中的名贵古董是愈积愈多。
可是她在收了那笔为数可观的聘金之后,从未再向他伸手索取所谓的“无上限拍卖金”。这些年来路奕在商场上的成绩有目共睹,于锡斯丹的地位屹立不摇,她不认为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签字离婚?
眼看时间接近中午,她立即起身走向公司。
辜玟直接走进公司。
“请等一等。”锡斯丹大厦的柜台小姐睁着迷惑的大眼,很礼貌的喊住她。
辜玟翻了翻眼,突然领悟今天她的穿着不似以往,刚从拍卖会场直接来到这里,她连衣服都没有换,也难怪这些员工一时认不清她的身分。
“我找总裁。”辜玟淡漠地回答。
“请问小姐有约吗?”柜台人员公式化的询问,听起来把关相当严格。
“没有!”
“总裁目前在开会,我得先请教一下小姐贵姓?找总裁有什么事?我先请他的秘书替你安排。”
辜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以往的耐心已经用尽,她索性直言:“我姓辜!找他离婚。”
闻言,柜台小姐显然被她的话吓到。
仔细端看眼前冷漠的女子,这些员工突然像被闪电击中似的,忙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辜玟说完,直接往电梯走去。
大企业的文化始终是如此,这么多年依然没有改变;对上者奉承,对下者严厉,每当走入这里,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过,算算日子,今天是她和她的“丈夫”相隔一年再见面的日子,当她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对他的英伟感到心悸。
路奕坐在会议室里,目光如炬。
岁月真的让一个人有了变化,尤其是他!她明显的感觉到他已不似从前冲动莽撞,而原本对商场的敏锐和果决也随着历练更加精进。
辜玟大刺刺地拉开会议室的门,仅看到他微微隆起的眉宇,一干主管马上退了出去。
“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辜玟将手中的黄纸袋递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路奕对那只黄纸袋视而不见,声音更是冷冷的。
“你应该也知道我会怎么做。”
“我为什么要知道?”辜玟反问,“是你自己说,该签字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怎么?三年的考虑还不够?”
“我从来没有考虑过。”
“哦?那么是为什么?”辜玟不耐烦的用手指敲了敲纸面,“我要一个答案!我自觉问心无愧,也没有贪求你任何东西。”
路奕正视她,不否认她话里的真实性;而她的无欲无求也确实让他讶异,三年来坚持离婚的心意始终没有变。
但他当然有合理的借口不签字。
“你先坐。”
眼看主管们跑得一个都不剩,路奕平白无故多了一些休息时间,他不介意和她慢慢谈。
辜玟很意外他的邀请,怔了下。
“椅子没有问题。”
路奕半嘲弄的笑着,令辜玟为之气结。
“要说快说!”被激怒的辜玟边坐边斥道。
路奕的嘴角微扬有股顽皮的味道,他对她被激怒的表情始终有着莫名的感觉,所以只要她一发怒,他就会出现这种毫无杀伤力的笑容缓和她紧崩的情绪。
“我们的婚姻是由爷爷一手促成,这也是当初我们没想过且最棘手的问题。”
其实路奕也是在婚后一年内,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什么意思?”辜玟皱眉问。
“爷爷虽然不在国内,但是每当举行跨国视讯会议的时候!他总会提到你!他不否认你的存在,看重你的程度出乎我意料之外,除非他淡忘了你,否则我不认为此时适合离婚。”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的一己之私?”辜玟摇头,“三年的时间,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而且你一直表现得十分出色,老总裁绝不会因为我和你离婚而取消你的总裁职务。”
“你错了!你没有参与会议,你无法明白我面对的是什么情况。”
“你把责任全推回我身上?”辜玟敏感的反问。
“我并没有这么说。”
“什么时候老总裁成为我们之间的问题了?”辜玟感到啼笑皆非,“你是对自己没有自信?还是怕去面对他丢来的严厉指责?”
“两者有什么不同?”路奕反问她,“你一向这么尖锐,小心伤到自己。”
辜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
“什么时候,锡斯丹的总裁也会怕人提问家务事?”
“女人太强势并不是个好现象!”路奕淡漠地说。
“也许是你前辈子欠我的吧!你要是想早日解脱,那么就请签字,”辜玟体贴的将离婚协议书从袋子中取出来,在他面前摊平。
路奕微蹙的眉宇有着显而易见的愤怒,他提醒她:“难道你就不能再忍忍?等到爷爷忘了你这个人我再签。”
“这不是忍不忍耐的问题,这是原则!你当初答应我的事就得做到,难不成你要当个言而无信的人?”辜玟也生气了,冷言暗指路奕无信。
“我已经说过了,时机不对!爷爷的身体大不如前,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引起他情绪过度起伏。”
“路奕总裁,我没那么大本事。”她再次重申,“自始至终,我从不是锡斯丹的栋梁,也从不负担总裁夫人该有的协助角色,我比总机还微不足道!我不相信没有人和老总裁打小报告?”
路奕听出她话中调侃意味,身处一个比一般人更复杂的家庭,在锡斯丹的明争暗斗史中,辜玟至今仍可以安然无恙可以算是奇迹。
因此,更可以明显的嗅出老总裁看重她的程度。
相对的,这就是路奕顾忌的原因之一;残忍来说,他是利用她借以巩固自己在爷爷心目中的地位,可他却不明白爷爷为何仅见过她一面就极为看好她?这是三年以来,在他心中逐渐成形的疑问。
他用了太多的时间去愤怒,去忘却伤悲,也利用工作彻底的消磨这些光阴;他几乎是在接到辜玟寄来的信件,或稍来口讯,才会想起这个人。
然而近一年来,辜玟的影子却常在他脑海中出现,因为爷爷三天两头便会来电问候,他正愁没有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现在,她来了,他得想办法留下她才行!
“很抱歉的是,没有人敢打总裁夫人的小报告。”路奕老神在在的说着。
瞧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她翻眼一瞪。
“反正,你今天就给我签字!”
“不行!”察觉到她忍无可忍到快挥出拳头,路奕不理会她继续说道:“等一下爷爷会和我们一起开视讯会议,你至少先留到他看到你为止。”
咀嚼他的话意,她马上提出质问:“你的意思是——等他看到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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