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送爽,蓝诺习以为常地微笑着,可那笑里,却夹杂着些许戏谑的成分。
“又多了一个。”蓝诺看向艾夜离精致的脸,“被你虚伪的外表迷惑的女孩。”
艾夜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不置可否。他低下头,抚摸着手里刚摘下来的玫瑰。
娇艳的花,尖锐的刺。
轻抚那一根根翠绿的刺,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很怀念荆棘的刺,那将人伤得鲜血淋漓的感觉。
或许,他真的迷上那朵开在荆棘里的花了。
美得高傲,美得淡漠,那种闯入视线,便触目惊心的感觉。
带刺的玫瑰,似乎越来越不适合他了。
一年一班的教室门,被缓缓推开。
叶千瑰立在门口。
柔软的黑色卷发,波浪的形状撩拨出无数风情。紧身的黑色小西装套裙,衬托出她几近完美的身形,黑色的单肩挎包,懒洋洋地背在肩上。
“啊,是叶千瑰!”
短暂的寂静后,教室里爆发出震惊的叫喊声。
“是啊,她终于来上课了。”
“能和这样的美女一起上课,真是幸福啊!”
“是啊,是啊。”
教室里的男生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目光中的爱慕不言而喻。
女生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瞪着她,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不屑。
有的目瞪口呆,忘记了该有什么样的表情。
叶千瑰对教室里千奇百怪的表情视若无睹,而是径直走向了一个空着的座位。
那个座位,是阳夕舞的。
那个座位,是整个教室视野和光线最好的地方,既能享受到阳光的滋润,又能看到整个帝英的全景。
她把挎包放到课桌上,正准备坐到位子上。
“喂,把你的屁股给我挪开,这个位子不是你可以坐的!”夏纱猛地从位置上跳起来,大声呵斥道。
叶千瑰傲慢地当作什么也没听见,轻轻松松地坐了下去。
这下,夏纱真的火了。
她踢开自己的椅子,冲到叶千瑰面前,气势汹汹地吼道。“你给我起来!”
叶千瑰淡然地转眸看她,“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位子是舞的,你没资格坐!就算她没来上课,这个位子也得空着,你不许坐!”
“呵,还有这样的道理?既然她人没有来,那么,这个位子就是我的,更何况,就算她在这里,只要我想坐,她也休想和我争,她不配!”叶千瑰慢条斯理地说着,语气里是不可一世的嚣张。
“你!你!”夏纱咬牙切齿地恨不地马上一拳揍扁她。
这时,夏缨伸出手制止住了她。
“别冲动,等舞回来再说。叶千瑰,不好对付。”她小声地在夏纱的耳边说道。
夏纱不甘不愿得斜了叶千瑰一眼,随即怏怏地回到了座位上。
什么玩意儿嘛,等舞回来,看我们不整死你!
夏缨也意味深长地扫了叶千瑰一眼,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
不费吹灰之力的反击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送来温润干净的气息,枝头的树叶嫩绿嫩绿。
早开的花,在经过了晨曦的洗礼后,绽放出娇艳的妩媚。鲜艳欲滴的颜色,带来勃勃生机。
经历了一个夜晚的沉淀,城市缓缓复苏过来,呈现出淡淡的繁华的景象。
夏纱和夏缨双双从自家的轿车中走下,穿过浮华的校门,走在去往教室的大道上。
夏缨穿着简洁而高雅的淑女裙,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娴静风范。
夏纱则是一副大孩子的样子,穿着一件粉色的花边衬衫,搭配一条浅蓝色的背带裤,齐眉的流海下,洋娃娃一般俏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流露出动人的可爱。
“舞她也真是的,居然翘了一个下午的课!害的那个八婆居然堂而皇之地把她的座位霸占了一个下午!气死我了,一看到她坐在我前面,惺惺作态的那副模样,我就恨不得一脚踹上去!”
夏纱愤愤不平地抱怨着,眼睛里闪烁着的怒火几乎能将一个人烤得体无完肤。
夏缨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她相信,等阳夕舞回来,她一定能很好地处理这件事。
毕竟,叶千瑰,那个蓝枫集团未来的继承人,有着那般坚不可摧的背景,背后的势力也肯定不容小觑。
所以,在舞没有回来之前,即使再不满,她们也不能轻而易举。
“我怎么一大早,就听到有人在说我的坏话呢?”阳夕舞清雅淡漠的声音,洋洋洒洒地在身后响起。
夏缨和夏纱不约而同地转过身,便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阳夕舞依旧戴着那顶紫色棒球帽,低着头习以为常地把玩着头发,将一缕深紫色的发丝一圈一圈地绕到手指上。
这个动作对于她,似乎是件很有趣很好玩的事。
隐熟练地沉默着,站在一旁。
在看到他的瞬间,夏缨平静的眸子亮了亮,似乎有什么让人琢磨不透的光芒一闪而过。
“我的姑奶奶,你可终于回来了!”夏纱一阵风般飞扑到阳夕舞面前,那神情,就像是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怎么,一个下午不见,有那么想我吗?”阳夕舞抬眼看着夏纱,漆黑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瞳闪烁着动人心魄的光华。轻勾的红唇,散发着万种风情。
夏纱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差点定力不够,陷入她的魅惑陷阱。
“怎么,又看傻了?”阳夕舞收敛起诱惑众生的笑,轻轻地拍了一下夏纱的小脑袋,让她回过神来。
“啊?哦,我的大小姐,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可就被人给生吞活剥了!”夏纱拽着阳夕舞的衣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道。
“哦,是吗?居然有人这么大胆?”阳夕舞淡淡应道,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是啊,你都没看到她那副嚣张的样子,还有,昨天下午你不是没来吗,那个臭娘们居然把你的座位都给占了!”
呵,真是胆大包天啊,居然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她应该忍气吞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哼,软弱,可不适合她。
“那你倒是说说,这个人,是谁?”阳夕舞眨着琉璃般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夏纱,眼瞳中熠熠的光芒,比盛夏的阳光更灼热。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目中无人的叶千瑰呗。”夏纱气急败坏地说着,一脸不爽。
“叶千瑰。”阳夕舞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妖冶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很讨厌她身上那股不可一世的狂傲。
“她还真是喜欢跟我抢座位啊。”阳夕舞自语道,不知不觉的,全身散发出森冷冰寒的凛冽气息。疏离冷漠得不容许任何人靠近。
“舞。”夏缨一脸担忧地走到她身边,轻声唤道。
“放心,我有分寸。”
慢条斯理地说完,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向教室。
一年一班的门被打开的刹那,整个教室陷入了沸腾。
因为阳夕舞,因为隐,也因为那个早已翘着二郎腿坐在位子上洋洋得意的叶千瑰。
阳夕舞的目光,静静地锁定在叶千瑰身上。
两个绝美的女孩,没有硝烟的战争。
无声的对视,看不到刀光剑影的血腥,却弥漫着浓烈的厌恶。
她和她,仿佛天生就应该是敌人。
在这个浩瀚而混乱的空间,拼得你死我活。
阳夕舞走向她,她笑意盈盈地迎接。
“咚”的一声,阳夕舞重重地将自己的背包摔在了叶千瑰的课桌上。
“不好意思,你好像坐错地方了,如果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的话,就请你离开。”她不想跟她动手,更不想眼睁睁地看着隐把她那张漂亮的脸打成面目全非的猪头。
她讨厌那么肮脏的画面。
“你凭什么说这个座位是你的?”叶千瑰毫不犹豫地反驳,语气里透着刻薄。
阳夕舞冷冷地微笑着,轻柔地将一卷发丝绕到手指上。“就凭,你不配坐这个位子。”
终于,叶千瑰站起身,不甘示弱地与阳夕舞面对面站着。
“我不配?难道你就配了吗?!整个戴着顶帽子,鬼知道你长的什么样子?说不定啊,就是因为长得太丑,所以怕亮出来吓到人!”
忽然,阳夕舞扬起手,为叶千瑰眉飞色舞的演讲鼓起掌来。
“说的好,说的真好。”她看着她,目光冷淡得仿佛目空一切。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叶千瑰神气地扬着下巴。
“我还真是佩服你糟糕的想像力啊,你这么笨,怎么做我的对手,怎么跟我斗呢?”阳夕舞淡然地说着,字里行间透着别具一格的嘲讽。
夏缨在一旁轻软地笑着。
夏纱叉着腰,一脸神气活现的笑。
隐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中流淌着坚定的信任。
帽子下触目惊心的脸
突如其来的,阳夕舞扬起唇角,温柔地笑开,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美莲花,在碧绿的水波中倾城地绽放。
“既然你那么好奇我的长相,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千万不要眨眼哦。”她泰然自若地看着叶千瑰的神情由咬牙切齿变成不可思议的震惊,白皙如玉的手缓缓抚上头上的紫色棒球帽。
所有人都陷入窒息般的沉默,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就像是等待她用一把黄金钥匙,打开一座富可敌国的宝库大门一样。
紫色的棒球帽在万众瞩目下,轻轻地被摘下,握在细白的小手上,安静而乖巧。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
深紫色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胸前和背后,高贵而典雅的色泽,散发着毋庸置疑的贵族气息。
柔软的流海遮住了洁白的额头和那两道玲珑有致的秀眉。
纤长卷翘的眼睫,漆黑的颜色,华丽的尺度。
黑白分明的眼瞳,清澈得就像纤尘不染的婴孩,闪烁着比琉璃更璀璨的光华。
直挺秀雅的鼻,雪白莹润。
樱花般娇嫩小巧的唇,透着迷离的淡粉色光泽。
光滑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纯净得让人心疼。
触目惊心的美。
就像一朵迎着晨曦倔强绽放的白色蔷薇,晶莹剔透得动人心魄。
没有缤纷的装饰,没有复杂的神情,没有多余的衬托。
只是那样纯粹的一张脸。
如果说叶千瑰的美是高傲妖艳的,那么,她的美,则是干净温和的。
可是,在某种程度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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