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夏侯霄离开,花富贵这才步入厅堂,「翎凤,你们谈了些什麽?」
「没聊什麽。」花翎凤吓得冒出一身冷汗。爹什麽时候跟猫儿一样,|奇+_+书*_*网|走路都不发出声音了?
「啊……是这样吗?」花富贵一脸失望。
「爹,你……很失望?」任谁都看得出来,但为何如此?她不解。
「我还以为他会为了婚事前来。」
「婚事?」花翎凤吓得脸色刷白。天,他该不会跟爹说了些什麽蠢话吧?
「是啊,你在小时候曾与他立下婚约。」
花翎凤瞪大双眸,「什麽?!怎麽可能?!」
「是真的,还是你自己亲口说要嫁他,他也答应了,只是你不晓得为了什麽事而反悔……」花富贵皱眉,老了,记忆也差了,多年前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他竟然怎麽也想不起来。
花翎凤这才松了口气。呼!还好她当时反悔了。
「但夏侯霄他实在不错,人品好、个性好,你可以考虑看看要不要嫁他为妻,爹可以为你安排。」
「不不不……不用了。」花翎凤忙不迭地猛摇头,早已吓出一身冷汗。
「真的不用?」花富贵眼底的失望更深。
「不用。」花翎凤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厢房奔去。
什麽嘛!大家究竟是怎麽了?为什麽非要她跟他在一起?真是莫名其妙。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捉住他的把柄,让他永远都别再接近她,更别想对她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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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夏侯霄步出宅第,朝西陵酒肆步去,先与掌柜的交代一些事,随即转身离开,前往市集。
两道身影紧跟在後,仔细观察著他的一举一动。
「小姐,这麽做可好?」婢女何花很不安地看著身旁的花翎凤。
「嘘,小声点,千万别被他发现。」花翎凤连忙捂住她的嘴。
「唔……唔……」
花翎凤随即转头紧盯著夏侯霄背对著她们的身影。
还好他没发现到她们,只是不晓得他要上哪儿去?今日一定得捉住他的把柄,日後好威胁他。
何花口鼻都被捂住,脸色惨白,差点没了气。
花翎凤见夏侯霄继续往前走,这才放开何花,拉著她紧跟在後。
何花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前回来,但被她这麽一直拉著往前走,上气不接下气,难受得很。天啊!她上辈子究竟是犯了什麽错,为何会成为她的婢女?
花翎凤见夏侯霄停下,随即慢下脚步,躲在巷弄内偷窥。
何花喘著气,看著前方不远处的夏侯霄。「咦,夏侯公子在做什麽?」好像有名老妇正在与他对话。
花翎凤眼睛一亮,「他八成是要勒索那名老妇。」
何花皱眉,「小姐,你想太多了。」
「绝对是这样,错不了。」花翎凤双手紧握成拳,暗自於心中窃喜。
夏侯霄弯下身回答老妇,并伸出手指向另一头,老妇笑著向他点头道谢,随即缓缓转身离开。
何花怎麽看都觉得……「小姐,是那名老妇在向夏侯公子问路吧!」哪一点看来像是他在威胁他人?
花翎凤无言以对。呃……好吧……是她看错了,下一回她绝对能捉到他的把柄。
夏侯霄继续往前走,花翎凤连忙拉著何花紧跟在後。蓦地,他停下脚步。
花翎凤吓得连忙再拉著何花奔入一旁的巷弄内,避免被他发觉。该死,他走路就走路,干嘛停停走走的,想吓死人啊?
这时只见夏侯霄弯下腰,拾起一只荷包,左右张望。
花翎凤大喜,勾著何花的颈子,「你看,看见了没?等会儿他一定会将那荷包收入怀中,据为己有。」
何花差点窒息,「小姐……瞧见了……快放手……」再不放手,她又要再一次向阎王报到了。
下一瞬,只见一名老汉一脸著急地走来,一双老眼不停在地上来回搜寻。
夏侯霄见状,立即步向前,与老汉交谈了几句,随即将荷包递还给老汉,老汉不停点头道谢。
花翎凤见状,收回手。
何花连忙大口吸气,「小姐……看来……夏侯公子人品果然不错。」小姐还是别妄想捉他的什麽把柄了。
花翎凤不死心,紧盯著夏侯霄的背影。难道他这个人就这麽完美?一点缺点也找不到?不可能!
何花无奈,於心中重叹口气,「小姐,咱们再跟下去,结果也会是一样的。」奉劝她还是早点死心。
此时,夏侯霄突然往前奔去。
花翎凤连忙拉著何花紧跟在後,非要捉住他的把柄不可,将来好威胁他,让他永远都不能对她逼婚。她要的男人,她自己会选择。
何花再次被拉著跑,难过得想哭出来。下回……无论小姐说什麽,她死也不陪她出来。
夏侯霄停下脚步,弯身看著一名女童,柔声安慰。
原本嚎啕大哭的女童在夏侯霄的安慰下,渐渐停止哭声,并回答他的问题。
夏侯霄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厚实的肩膀上,扬声大喊:「这名女童与爹娘走失了,有谁知道她的爹娘是谁?」
他就这麽扛著女童,在熙来攘往的市集内不停喊著。半晌後,一名妇女著急地奔向前,女童一见娘前来,这才破涕为笑。
夏侯霄将肩上的女童抱下,轻柔地交给前来的妇女,妇女紧抱著女童向夏侯霄鞠躬道谢。
此情此景看在花翎凤的眼里,不得不承认,他是个难得一见的好男人,她是不可能捉到他的把柄了。
怎麽也猜不透,像他这样几近完美的男人,为何非要娶她不可?
「小姐,你该死心了,咱们回去吧!」何花於心中叹气,闹剧该结束了。
花翎凤不再坚持,转身欲与何花一同返回宅第时,冷不防听见身後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怎麽,你们不再继续跟著我了?」
花翎凤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地转过身,只见夏侯霄正一脸似笑非笑地倚靠在墙边,直瞅向她。
「你……怎麽会在这里?」讶异他的动作极快,竟在瞬间就来到她身後。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你一直跟著我做什麽?」夏侯霄挑眉反问。
经过一早的跟踪,何花对夏侯零十分有好感,「没什麽,小姐不过是想捉住你的把柄,所以才会一直——」话尚未说完,就被捂住嘴,再也开不了口。
花翎凤气煞,她竟带了个扯後腿的婢女出来。
夏侯霄挑眉瞅向她那带著心虚的眼,「捉我的把柄?」
花翎凤微笑,轻轻摇头,「夏侯公子可千万别听这丫头胡说八道,根本就没这回事,我们不过是到市集逛逛罢了!」
「是吗?」夏侯霄摆明了不信她的说辞。
「夏侯公子这麽不相信他人所说的话?」花翎凤微笑反问。
「信,当然信,对於我未来妻子所说的话,怎能不信?」夏侯霄绽出一抹笑,耀眼似骄阳。
花翎凤看傻了眼。从来不晓得原来他笑起来竟然如此耀眼迷人。等等……「谁是你未来的妻子?」
「非你莫属。」夏侯霄伸手轻捏她的俏鼻。
花翎凤瞪大双眸。他……竟敢这麽做!
「你最好别想些有的没的,数日後我会派人前去提亲。」
「我不嫁!」她气得直跺脚。
「不嫁也行,那我就将你所做的事昭告世人。」夏侯霄淡淡说著威胁的话语。
「你敢?!」花翎凤倒抽一口气,瞪大杏眸。
「你可以试试。」夏侯霄微笑,眼底有著不容人置喙的坚定。
花翎凤心下一惊,他是认真的,该死……她今日非但没捉到他的把柄,反而还被他威胁。可恶!真可恶!
「你好好考虑。」夏侯霄抛下这句话,迳自转身离去。
花翎凤看著他离去的背影,收回手,轻抚上方才被他轻捏的鼻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淡淡的、暖暖的,直窜心头。
何花再一次从鬼门关前回来,她重重喘著气,「小姐……你究竟做过什麽事?」又或者该说,夏侯霄捉住了她什麽把柄?
花翎凤转身,半眯杏眸,瞪向何花,「方才的事,你什麽也没听见。」她最好一个字都别再提起。
何花吓得忙不迭地猛点著头,「没听见……我什麽也没听见……」
花翎凤迳自转身离去。世间还有许多美酒她未尝到,怎能嫁人?但他的那句「非你莫属」却有些打动她的心。
何花连忙紧跟在後,诚心希望小姐最好能早点嫁给夏侯公子,这麽一来,她也不必如此辛苦地服侍小姐了。
而花翎凤的心却有了些改变。她知道,其实……他是个好男人。
第三章:
阳光温煦亮丽,和暖春风吹拂。
夏侯霄步入花家厅堂,花富贵笑眯了眼,三步并作两步迎向前。「今儿个你怎麽有空过来?张奎,还不快请翎凤过来。」
总管张奎立即转身离开,通知花翎凤此事。
花翎凤一听夏侯霄前来的消息,怎麽也不愿开门出去见他。「我病了,不方便见他。」不惜装病也要避开他。
「你病了?那我只好将月梅带回去。」夏侯霄不知何时跟在张奎身後,笑看著那扇紧掩的门扉。
月梅,须窖藏两年才可装瓶的梅酿酒,以传统工法佳酿,酿出梅果的温存风味,酒香中更带著淡雅梅香。由於只选用最高级梅果酿造,每年仅能酿出百瓶,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花翎凤闻言,立即推开门扉,讶异地看著他手中所捧著的酒瓶。「月梅不是早在多月前就售罄了吗?」
她之前就想一尝西陵酒肆所酿造的月梅,只是当日才一推出就售罄,让她苦无机会品尝。
夏侯霄举起手中雕花白瓷酒瓶,「这是我特地留下的月梅,全京城可能只剩下这一瓶,要喝吗?」
「要要要,当然要。」她迫不及待。
夏侯霄挑眉,「你不是病了,怎能喝酒?」
花翎凤咬唇不语。早知道她就别那麽说了!美酒就在眼前,她却有可能喝不到,这种感觉真痛苦。
总管张奎出面打圆场,「小姐昨晚受了点风寒,今日应该康复许多。」
花翎凤立即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还好张奎在场帮她说话,要不然她还真想不出话来辩驳。
夏侯霄也不想与她再追究,「那咱们一同到花园凉亭饮酒。」
张奎识相退离,让他们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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