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玫君无言的瞪着他,她一点也不想要这个机会。
“记得昨天在‘原力’许总经理的私人休息室里的那个男人吗?”
“忘了!”她几乎是以尖叫声回答,惹得欧昱峰讶异的看了她一眼。
她随即慢慢将视线转移。
“忘了也没关系,因为验宬兄一会儿会过来,待会儿你就能再看到他本人了。”
压抑住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尖叫声和想转身逃离公司的冲动,敖玫君偷偷地将瞬间握紧的拳头藏到身后。
“验宬兄?那男人的名字吗?他要来这儿做什么?”她问。
“易验宬,他的名字。你有没有一点印象?”
敖玫君迅速地摇头。
“他是来看你的。”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老天,她的声音是不是很紧张?有没有泄露出不该泄露的讯息?
“当然有,因为你是他寻找了三年多的妻子。”
“拜托,你别再开玩笑了好不好?”
“我没有开玩笑。”
对,她也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所以她才会那么紧张。
怎么办?面对欧昱峰的时候她都快要藏不住心事了,那么面对他|Qī|shu|ωang|的时候她该怎么办呢?他一定轻而易举的就能看穿她的伪装的。不行,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还不能面对他,她必须要走,不能留下来。
“我要走了。”
“玫君,你要去哪?”见她突然转身往外走,欧昱峰忙不迭的叫道。
“我突然想到有件非常重要的Case,需要出去一趟。”
“什么重要的Case?”
“就是!”敖玫君脑袋顿时变得一片空白,因为那张让她避之惟恐不及的脸已出现在她眼前。
“啊,验宬兄,你来了。”欧昱峰也看到了。
“欧兄。”易验宬朝他轻点了个头,但双眼视线从看到敖玫君之后便没再离开过她身上。
是的,他不是在做梦,他真找到她了。
“来来来,里面坐。”欧昱峰热情的想把专属办公室让给他们,但……
“欧兄,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让玫君请一天假吗?”
欧昱峰一愕,瞄了一眼桌面上堆积如山的公事。算了,放玫君长假理清一切,为了将来无可限量的发展空间,这段日子自己辛苦一点也是值得的。他告诉自己。
“不用请一天,我放玫君一个长假。”
“谢谢!玫君……”易验宬高兴的转头,才一开口就被猛皱眉头的敖玫君给打断。
“为什么要我请假?我的工作都已经做不完了,更何况——”敖玫君看了始终紧盯着她的易验宬一眼,“我并不认识他。”
欧昱峰有些尴尬的瞄着易验。“玫君,你忘了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了吗?他就是那个惟一能帮助你恢复那年记忆的人。”
“老实说,你干么突然那么关心我能不能恢复记忆?”不想面对易验宬,敖玫君紧盯着欧昱峰问。
“这……”
欧昱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告诉她说,只要她想起她是易验宬的老婆,以易验宬这个各大财团都极欲招揽的顾问名人,身为易验宬老婆上司的他多少也能从其中捞些“是我拜托他的。”再也受不了自己被当做隐形人,易验宬开口道。
欧昱峰如临特赦的给了他感激的一眼。
逃不了了,一听到他开口插话,她就知道今天自己是绝对逃不了了。
敖玫君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转身面对他。
“我听欧兄说你丧失过一年的记忆。”他凝视着她道。
敖玫君沉默不语的看着他。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
她面无表情的摇头。
“为什么你所有的记忆都在,却惟独忘了有我的那一年,我……真的伤你那么深,让你下意识的要忘了我?”看了她半晌,他喃喃自语般地问她。
敖玫君别开眼,乍看之下,她是转头望向办公室内不断偷窥他们的同事,事实上,却是无法面对他明显写露着痛苦与山自责的脸庞。
他为何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不,那根本就不关她的事。
“对不起,我要上班了。”她说。
“玫君,人家验宬兄是特地来找你的,你怎么……”欧昱峰开口道。
易验宬对欧昱峰摇了摇头,转而对她说:“没关系,我等你下班再来找你好了。”
敖玫君忍不住轻皱了下眉头。
“你几点下班?”
“我们五点半下班。”欧昱峰在一旁说。
“五点四十我在楼下大厅等你。”
敖玫君强迫自己点头。她必须记住自己是一个想找回记忆的人,所以尽管她现在最想做的是逃到天涯海角,一生一世都不再与他相见,她也要硬着头皮与他会面——至少一次。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欧兄,打扰了。”
“哪儿的话,下日有空再一起去喝几杯吧。”
“一言为定。”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消失眼前,敖玫君全身的力量也随之消失,整个人倏忽的瘫坐进办公椅内,拚了命的大口呼吸着。
“玫君,刚刚那人是谁呀?”坐在她对面的美惠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力气说话,敖玫君仅是摇摇头。
“不知道还是不认识?”
“不认识。”她喘了口气说。
“但是知道对不对?他是谁呀?欧大哥的朋友,还是新客户?”
“不知道,你自己去问他。”
“但是你知道他是谁不是吗?至少知道名字吧,玫君?”
“易验宬。”
“嗄?”
“易验宬,他的名字。”
“哇,不只型美,连名字都很特别。”美惠惊叹道,“不过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易验宬、易验宬、易……啊!我想起来了,上个月TVBS周刊独家披露台湾各行各业的十大模范菁英,易验宬便是在企业界独占赘头的人。”
“美惠姐,你说的不会就是那个杂志上惟一没附照片的第一名吧?”一旁的小林也忍不住的凑了过来。
“也就是那个被我们说成丑八怪,登出照片怕吓到人或影响杂志销量,以至于照片才会被编辑扣留起来的人?”坐小林对面的秀凤喃喃地补充道。
天啊!真是错得离谱,他不仅长得一点都不丑,还有型得足以让全天下还有梦想的女人留口水。
哇,好想嫁给他,好想……
“啊!”秀凤突然大叫一声,吓得整间办公室的人顿时朝她行注目礼。
“秀凤,你干么呀?”小林拍着胸口瞪眼问。
“他死会了。”秀凤哭丧着脸说。
“谁死会了?”
“易验宬,刚刚那个酷哥,他结婚了!”哇,她怎么这么不幸,看上的都是别人的老公?
“你怎么知道?”美惠和小林一样睁大了眼。
“杂志上写的,他亲口说的。”
瞪了她一会儿,美惠和小林同时垂头丧气的陷入幻想破灭的悲惨中。
“也许那只是一种阻挡麻烦的借口。”过了一会儿,与她们隔一个走道的华吟突然出声,原来她一直在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
“什么意思?”美惠、小林和秀凤三人不约而同的转头面向她。
“你们有没有想过,他既然不丑为什么不登照片?”
“为什么?”不想浪费时间去想,秀凤直接问。
“我在想……”华吟若有所思的停了一下。
“什么?”秀凤迫不及待的看着她。
“也许他是为了杜绝狂蜂浪蝶的骚扰。”
“什么意思?”
“他长得这么性格,这么酷,尤其身价又那么高,你们不觉得这样的他对女人而言,根本是种致命的吸引力吗?”
“啊!”轻呼一声,秀凤恍然大悟。
“所以你认为他结婚的事根本是个幌子,目的只是为了阻止那些追求者?”美惠举一反三的说。
“没错。”华吟用力的点头道,此时另外一个坚持否定的声音却突然的响了起来。
“不,他确实结婚了。”敖玫君首度开口,不禁让众人的目光顿时全转向了她。
“玫君,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美惠怀疑地问,要不然她怎能说得如此肯定?
“不——”众人怀疑的眼光让敖玫君不得不连忙住口,她轻叹了一口气,“是欧昱峰告诉我的,易验宬已经有老婆了,我想,易验宬应该不会无聊到连男人都需要欺骗吧?”
闻言,四周顿时传来一阵失望的叹息。
“算了,也许除了外在条件,他并不是一个理想的情人或丈夫。”小林耸耸肩,酸酸地说道。
不,他是,如果他爱你的话。敖玫君在心中苦涩的说道。
“没错,也许他只是长的好看,事实上却是个粗鲁不知道温柔为何物的臭男人。”
不,他很温柔,就是太温柔了,才会伤她那么深,如果当初他能残忍些,也许她也就不会爱上他了。敖玫君苦苦地低下头。
“也许他是个标准的守财奴,眼中除了赚钱和工作什么也没有,所以他老婆只能整日独守空闺、望穿秋水的做个活寡妇。”
活寡妇?那只在她是他太太的时候才会有的情形,如果换成了夏郁蓉的话,他又怎会舍得如此待她呢?
独守空闺、望穿秋水,她那时候的苦根本不是这八个字可以形容的。
他不爱钱,他爱的是夏郁蓉,而她却宁愿他爱钱。
“哈哈,说到这一点,看他的体格,不知道他床上功夫是不是也和体格相称喔?”
“喔哦,思春了喔。”
“难得碰见一位这么性格,只有在杂志上才看得到的酷哥,难道你们不会想吗?即使是一夜情我也愿意。”
“我也有同感。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真是这样吗?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还会选择走上这条曾经拥有的路吗?
不,她不愿意,因为这条路实在太苦了,苦到连回忆都是如此的不堪。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她只觉得说这句话的人一定爱的不够深,要不然便是还未尝过真正失去的痛苦滋味,如果尝过,就不会这么说了。
如果不能天长地久,那又何必要曾经拥有?
第7章
五点三十分,下班铃声一响,欧昱峰办公室的开门声也随之响起。
“玫君,快点收拾一下,别忘了楼下的约会。”
忘?她是很想忘,但是可能吗?
“又要出公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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