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天地间,爱恨离愁,欢乐悲苦,喜欢谁家郎,憎恶哪家女,都只是存在的一瞬间,天地,时间,苍生之逆旅……”一阵沧桑的歌调飘过,那街面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担柴的樵夫,只见他头挽白巾,虽担着半人高的柴禾,却不见身上些许汗滴,那一双眼睛竟有如初生婴儿般的赤诚。
苏起沉醉了,被那歌调打动了,还待再仔细倾听,却忽然不见那樵夫人了,连声音,都渐渐隐消了……
苏起慌忙站起,探头窗外,哪里有什么樵夫了,只一个掉队的士兵正呆呆的仰望那不可企及的绝色容颜。
“……妹妹,怎么了?”
苏起回过神来,却见三人俱都关怀的看着自己,她不由得轻轻一笑道,“没什么,方才那调子,可真好听啊……”
“调子?”三人都是迷惑不解,摸不着头脑。
“难道,你们,听不见吗?”苏起惊讶得用袖子掩住了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事情的确有点不可思议呀。
“妹妹,你说什么呀,莫不是又……”楚遥望关切的望着苏起,担心的说道。
“姐姐,真的,要不,我这就唱出来!”苏起不待楚遥望再语,当即开口唱道,“天幕遮,星月移,山河动,弹指挥间,江海分,话说,那天地间……”
唱及此处,却见昌与伊修一脸惊喜,一同站起,齐声叫道,“师傅来拉!”
苏起打住了,愣望着两人跳出窗子远奔而去,心下疑惑,这昌与伊修竟然是同门,怎么没听他们说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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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木也曾戏浪花 第六十四章 格杀之令
“这位,可是苏小姐?”
苏起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仆人打扮的人,他们身后都牵着马,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日夜兼程。
“你们是?”
“小人叫丁三,我旁边的是柳五,我们是新近招来的侍卫,奉家主的命令接小姐回去……”那左边的丁三一脸谦卑的样子,楚遥望看见他手指却是极修长,而且显得很柔韧,应该是长年练习剑法所致。
“你们找我妹妹有什么事情吗?”楚遥望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心里暗自思索,难道是妹妹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不成,可是却从没听过妹妹有家的……
“啊,这位小姐,只因为家主近来身体不适,可能染上了风疾之症,所以……”那丁三说及此处,面色沉痛,似乎很伤心。
苏起却是眨了眨眼睛,温温的说道,“我是姓苏,这是不错,可是,我不记得曾有过父亲的啊?”
那两侍卫齐齐惊叫,丁三面色惊慌的说道。“小,小姐,你怎么,难道……”
楚遥望旁观半晌,此时上前道,“二位莫要胡乱猜测,只因我这妹妹确实是得了失魂之症,很多事情都是不记得了的。”
说及此处,本来是妹妹的责问,可是转身过去,竟看不到苏起任何的疑惑,难道,她却是早就猜到了自己失去魂魄了么?
那两侍卫又是齐齐舒了口气,丁三思索片刻,当即说道,“那,我家小姐可还能再康复么?”
楚遥望紧紧的拉着苏起的手,沉默半晌,却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丁三忽而急道,“可,可家主叫小姐……”
只是那丁三也知道急也没办法了,话到一半便自己打住了,他定定的看着苏起,期冀她跟自己走。
苏起为难的避开了丁三那殷切的眼光,慢慢说道,“你不用着急,我跟你回去就是了,只是别的,我却是不管了。”
丁三立即喜道,“可以可以,就依小姐的意思,家主也必然是喜欢的……”
……
“姐姐,你说那樵夫真的是天尊座下弟子吗?”苏起斜坐在那马上,只觉得这马总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
楚遥望看了看前面的丁三一眼,他正小心翼翼的牵着马儿,“应该是吧,不过天尊座下弟子众多,谁知道呢!”
“只是昌与那伊修竟然是同门,倒有趣了,这两人不但性子相左,而且剑术似乎也有不同的……”
“恩,一个是主修剑的,而另外一个却是主修道诀的,剑法是辅助作用。”
“……那么,好姐姐,我的魂魄是真的不能回来了么?”
乍听苏起猛然间问起,楚遥望反应不及,那抓着缰绳的双手竟是抖了几抖,转头看苏起,却见她面容宁静,不见悲喜神情,她不由得轻声说道,“许是真的,那吕尚,真是心狠了……”
“算了啊,反正都这个样子了,说不定这样也不错。”苏起强自打起精神说道,只是说完却是落寞的低下了头,也许是吧,可是,这话却是自己也骗不了的,心头总像是失却了什么一般难以安定下来。
夜幕降临,那两侍卫说错过了宿头,只好在野外休息,大家便拣了处干净林地歇息。
篝火燃起,那丁三从马鞍上解下干粮袋,递与苏起道,“小姐,这是用油煎炸的薄饼,今天怕是找不到别的了,只好让小姐将就一下……”
“没关系。”本是望着焰火发呆的苏起展颜一笑,轻轻接过那袋子。却见丁三的眼睛呆了一呆,而后却躲躲闪闪,不由得奇怪,当下正欲与楚遥望分而食之,却见楚遥望手腕一翻,接着惨叫声响起,那丁三整条右臂都掉落在了火堆了,他正捂着肩膀痛叫失声,抽搐不止。
苏起一惊,手中的干粮便掉到了地上,转头看楚遥望,见她正把承影搭在那柳五的颈项边。
“姑娘,你这是何意?”那柳五一阵慌乱后马上镇定了下来,立即怒问道。
楚遥望冷冷的看了看声息全无的丁三一眼,而后对那柳五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赶什么,奉谁的命令?“
那柳五神色大变,眼睛眯得紧紧的,寒光冷射中语调立狠,“姑娘好眼力,好心计,不知道兄弟哪里露了馅?”
“多了去了,”楚遥望漫不经心的答道,“见到我妹妹这么快就可以恢复镇定的,新招的侍卫能做到吗?还有我妹妹说什么都不记得了的时候,你们脸上的表情也太过精彩……”
“楚姑娘,虽然你爹是楚城之主,不过我还是却你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苏妲己的那个父亲已经举兵反叛了,大王已经对她下了悬赏,抓捕令……”
话还没说完,楚遥望黛眉轻皱,手腕轻挥,便见那柳五捂着喉咙慢慢倒下。
“姐姐?”苏起惊疑的看着楚遥望,虽然惊慌。但是并无害怕的意思。
“这两人可不是什么苏家护卫,只怕是贪图赏金的流浪剑士!”楚遥望收起承影断然说道。
“赏金?剑士?”
“是流浪剑士,这种人多了去了,有时候充当杀手收取酬金,有时候化作强梁抢劫过往商行,但有的也作侠义之举,作不得定的……”楚遥望忽而咦了一声,四下打量,那本是断臂的丁三竟然不见了,只有一节漆黑烧焦的手臂在火堆中。
“呀,这里留不得了,只怕前方都是不可以通行了。”苏起楞了半会急急说道。
“恩,竟然逃走了……不过没关系,好妹妹,我会保护你的!”楚遥望忽而笑嘻嘻的说道,像是完全没有在意苏起焦急的神情。
苏起又楞了楞,既而说道,“姐姐,一个两个的,你可以应付得来,可是人多了只怕是不好了,你到底只是一个人,我的剑法又重于防守……”
“咦,咦,我的妲己好妹妹,你居然在关心我耶!真是好少见啊,难得哦……”楚遥望却倒背着双手缓步踱到苏起背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苏起猛然间转过身去,瞪着大眼睛,气呼呼的看着楚遥望,只是对面的,却只教楚遥望眼睛更眯了,只剩醉人的笑意……
……
“姐姐,这里人这么多,也不知道谁是流浪剑士,要是被围起来了怎么办啊?”苏起端着一个小巧精制的陶瓷小杯啜饮着茶水说道,那面巾又出现在了她的脸上,只是茶馆中的目光仍然是不时的飘过苏起。
“妹妹你怕什么,没了那两家伙我们就不行了吗?放心,有我在,敢叫贼子有来无回!”
“我没有怕了拉,只是……”
“恩,那不就得拉,姐姐说了回保护你的吗!”
“……可是我们就这么扔下伊修他们,会不会不太好啊?”
“不会拉!”楚遥望心下却是欢喜得紧,几个粘人的家伙甩掉是最明智的选择,我还想永远不要见到他们呢!
看了看苏起辛苦的一边捞起丝巾以便喝茶,便不由得说道,“好妹妹摘掉那东西吧,多麻烦啊!”
“唔……不能摘!”苏起咕咚喝下一大口茶外加好几片茶叶,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以前那仪态卓绝的影子,呻吟……“要一摘啊,就真的是麻烦大了!”
正当此时,却听邻桌一个轻浮的声音说道,“是啊,只怕这一楼的客人都要被某人给吓跑咯!这世道真是不公平哪,生得好嗓子的却要用面纱遮住脸,啧,人一丑就不要跑出来吓人了嘛!”
苏起疑惑的转过身去,疑惑的说道,“为什么丑就不能出来了啊?”
那声音的主人也转过身来,原来是一个年轻的祭祀,身穿着华丽但庄严的袍子,却还是佩着宝剑,他正把玩着一个酒杯,转身见到苏起的眼睛,登时便呆住了,他没想到他身后的根本不是他所想的样子,就凭那眼睛,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有如此令人心醉的眼睛的人,哪里是丑的?
只是他呆了一会忽然又恶狠狠的大声说道,“喂,你看什么看,看见小爷动不了了是吗!早就知道你是个贱货!哈哈……”
只是时人心善,楼里听到的人莫不闭口不语,更是有人看见苏起凝起眉毛红着眼眶的样子也跟着皱眉,只是祭祀势力极大,大家都是惹不起……
那祭祀笑了一会却只是自己唱独角戏,在楚遥望眼中发出的寒光跟众人的沉默中越笑越小,渐至消失,临了,面皮抽了抽,到底,没面子……
“拔剑!”楚遥望走到他身前,那冻人的声音把他握着酒杯的手冷得颤了几颤。
那祭祀面色苍白的站了起来,想是知道楚遥望手中剑的厉害,沉声说道,“姑娘怕是太冲动了吧!再说,我可不跟一般女子计较!”
楚遥望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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