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放到矮草屋那吧,搞不懂这东西也有人要抢。”
“慢著!”繁澔星目光一凝,长纸卷和木盒由小男孩身上飞到他手中。
这下完了!舞天飞琉抚颊,内心一嚎。
繁澔星神色严肃,一挥手,纸卷凌空摊开,无数条的断罪字言赫列在上!
“真的是枷锁卷咒!”他再次挥过手,收起纸卷,不敢置信。“古铜色的枷锁卷咒……是春拥有的,怎么会流落民间渔村!”
“你、你们认得这东西!”先前受海贼威胁的中年汉子上前。“先前的海贼和妖魔好像也要抢这东西,还说是出自光城圣院。”
“这东西的主人呢!”他回头,疾言厉色地问。
这份严厉吓到眼前村人,中年汉子更是吓愣住!
“这东西的主人……你、你是说那个白发少女?”
“她在哪?”
“她、她……死了!”
这两个字由中年汉子口中轻易说出,对繁澔星却像两根利刃穿心!
“死……了!”刹那间,他像不知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意思,僵扯著唇:“胡、胡说些什么,原来是笑话,什么叫死了……这怎么可能……哈!”
“是……真的,一个多月前的夜晚,有个长相非常丑陋的人来村中屠杀村人,挖人心脏,幸好有个白发少女出现救了村人,但是她自己也……木盒裏就是她的头发。”中年汉子见他那脸色不敢再说死这个字,只能小心的指著他手中的木盒。
繁澔星看著手中木盒,魅枭的话怱在耳畔响起……
你的气息和说话的样子,跟那个白发女人很像……
原来我早就杀过一个光城圣使!
“不、不可能……不可能……”他喃喃道,不敢相信自己一生也会有颤抖的时候,猛然掀开木盒,一络雪色的长发染著暗红映入眼瞳!
拿出盒中的长发,头发犹带主人的气息,这绺白发真是春的!
“繁……澔星!”只见原本高立昂挺的身躯,顿然一失重心,忽跪倒於沙地,舞天飞琉心中恻然,如此一个高傲的男子,竟会当众瘫跪於地!
只见澔星握紧手中白发,深吸口气的闭上眼。
“飞飞……飞飞……”澔星一拳重捶於地,散肩的红发撒下,看不清楚面庞,却能感觉到沉重的悲痛感染周遭。
“你……”飞琉欲言又止,伸手想拍他,却在见到他跪倒的膝前有水珠滴下,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你是四季司圣的春……你是四季之首,你不会死……你不可能会死……飞飞……”
原就遭受重创的村人,在这沉重的气氛感染下更是哽咽红了眼眶。
舞天飞琉心中不禁咒骂;该死的兰飞,眼前这状况你可想过!
“听说你跟我一样年纪小小就继承了封印?”
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到这传言中继承了春之印的小女孩,少见的雪白长发、紫色的小眼珠,以非常不得了的神气,瞅着他。
听说她打破光城圣院历来的规律,由女子继承封印。
名义上虽属同年,实际却较她大上好几个月的繁澔星,对这个矮个头却一身朝气的“小妹妹”感到很臭屁。
“我不止继承了夏之印,连带高贵的气质和智能,上天也一并给我了。”哼,甩过一头刺眼的红发,“大哥哥”怎么说都不能输给“小妹妹”。
“智能我知道,”白发小妹咬着食指,一丝口水淌在唇角。“高贵的气质是什么?”能吃吗?
“这就是程度上的差别,也是有智能者的寂寞。”小小的俊脸,已有孤芳自赏的苦恼。
寂寞!“放火的,原来你没有朋友,难得你有这么了不起的外形。”白发小妹妹可怜的望着他。
“谁是放火的!”原本讲来骄傲的,没想到竟换得小妹妹的同情。
“你呀!”小小手指毫不客气指到他鼻前。“夏之印是火,听大司圣说这一回继承的小子,根本是个活动火把!”这种人谁敢跟他在一起,火很烫耶。
“该死的老头,竟敢说伟大的繁家人是个活动火把。”他啐声。
“所以,”小妹妹主动上前,悄悄说着:“我可以当你的朋友喔,只要你也贡献出能力。”
“贡献能力?”
“能被大司圣称作活动火把的人,你的火一定很猛唷。”白发小妹妹十指交握,双眼亮光闪闪道:“我好爱吃烧烤喔~”
意会的眼瞳马上眯起,搓抚着下颚,已有一派大人思忖的模—样。“我的火的确很厉害,任何东西我都能烤得表皮酥脆,内里多汁而肉不老,因为我能控制火焰。”
表皮酥脆内里多汁!“喔~”擦过已经滴下的口水,这一下小妹妹双眼真的升起崇拜的目光了。“这位很有高贵气质的大哥哥,需不需要帮手?”为了美食,她愿意付出那个听说叫尊严的东西。
“春的能力……”大哥哥很认真的端详这位毛遂自荐者,“听说你能让植物长的茂盛,任何动物都喜欢跟你亲近。”
“所以食物的来源不用担心。”白发妹妹绽颜灿笑,天真的模样,让小小的脸蛋更走红嫩得可爱。“无论哪一个季节,妹妹我都能找到最好的菜色。”
红发哥哥马上高扬唇角,太好了,转到这座学院分处,竟能找到同好。白发妹妹也神情放光,露出与发同样白的牙,知道遇上行家。
人生这条路,真是处处有知己呀,尤其还从小就能结伴的知己。
对他们而言,反正是天赋的能力,上天选中他们也没打声招呼问一下,若不从小就好好利用,那可真是太浪费了。
一道拔挺的身影独坐高崖,如焰的红发随风扬撒,敛凝的瞳看着底下浪涛起落,回忆也如潮。
“代表生机和繁衍的能力,救得了大地万物,却救不了自己吗……”夏仰首看着满天星辰。
“那个白发女孩好象也定要从这儿乘船往海上国家去,没想到却为了救村人丧命在东坳渔村中。”
“刚开始屠村凶手真的是处于下风,后来不晓得为什么,那个女孩子的力量突然变得很弱,完全不能抵抗屠村凶手,还被散布在空气中一种水状的物体,打的全身是血,很吓人!”
“后来她叫出了一只蛇头鸟身的大怪鸟帮忙,大怪鸟虽然挡了一阵,最后也还是败了,就在屠村凶手要再对大家下手时,这个白发女孩子突然拿出这卷写满文字的纸卷,纸卷竟然变得非常长,将我们全村的人围住,真的很奇妙,凶手竟然就没办法接近我们。”
“但是那个女孩也惨了,被屠村凶手最后一击掉下悬崖,大巨鸟虽然跟着冲下去,但是主仆俩都没逃过凶手的追杀。”
“最后她被凶手挖了心脏,死在礁岩上,第二天尸体不见了,可能被海浪冲走,那么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真的令人心痛!”
“一刚开始很强,没多久变得很弱!”繁澔星匆笑,伸手耙理过额前的发,随即狂声大笑,放在额上的大掌改覆着眉宇,笑声变得沉重而凄然。
“早跟你说,不要老是吃、喝、玩、乐、睡,不爱上课,日常知识也得弄懂,对什么常识都一知半解,每次都说等遇到再从中学习,现在呢……终于败在自己的没有常识下了吧!”
“如果你不要是那么倔强、不要是那么爱玩,早一点听从月帝的话,取回灵力,甚至有点……常识,也不会为这么蠢的原因而丧命……飞飞……你这笨小妹……我一直以为你躲在暗处跟我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沉闭上眼支着额,身形久久不曾移动。
“什么事?”来到身后的人,停在几步外的距离,他干脆先开口。
“你已坐了一整夜,吹了大半天的风,再一会儿,天色就要亮了。”舞天飞琉来到他身旁。
“显然你也留意丁我一整夜。”繁澔星放下大掌,手肘搁在屈起的膝上,看着大海的悠远辽阔,淡扯唇道:“怎么,怕我想不开吗?”
“你会想不开吗?”
“若说会,你想劝我吗?”
舞天飞琉摇头。“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我不想多管。”
“很好,从以前我就讨厌挡人意志的家伙。”
“你打算怎么想不开?”
“就算牵连无辜也要凶手付出代价!”繁澔星双眸沉凛的狠下目光,放在膝上的拳握到青筋浮出。
“这是说赌上身为四季司圣的名衔也在所不惜!”
“四季司圣的名衔!”繁澔星自嘲一笑,抚着额头,正是封印的所在。“拥有它是责任,失去它……”
“怎么了?”见他忽然停下话,猛一拍膝,倏地站起身。
“飞飞若死亡,封印定然离体,光城圣院岂会感应不到!”悲伤,让他一时不察。
“所以,这件事有可能是误会一场?”一旁的飞琉,趁机想缓和事情。
“不,”澔星拿出怀中染着暗红血色的白发。“这络白发真的是春所有,而且依村人的形容也可以肯定是飞飞和赛达,只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光城圣院从来没得到过春之印离体的讯息是可以确定的,那,当时的春究竟怎么了?
最后她被凶手挖走了心脏,死在礁岩上……
“崖底下的礁岩!”繁澔星念头一闪过,人已纵身跃下。
“这……”舞天飞琉在内心里又把某人暗啐一声,硬着头皮,也跟着跃下悬崖。
崖底下,风浪甚为凶险,礁岩怪石极多,飞溅的浪花随着呼啸的风回荡岩缝,处处暗藏着大自然的惊险。
“这里……”繁澔星站在一处较大的礁岩上,观察着地势,海风浪潮击拍得相当猛烈,他却身形稳然自若。
“可有什么发现?”舞天飞琉站在海面上,想将他的注意力转移过来。
“以这种凶恶形势,飞飞又身受重伤,就算屠村凶手不放出气茫追杀,生机也……渺茫!”
“世事难料,绝处逢生的事从来就不是奇迹。”舞天飞琉不以为然。
“依村人所说,最后一眼看到的时候,是白发女孩心脏空了一个部位,死在礁岩上,若是属实,绝处逢生的事该很难出现才是,只是……”澔星面色严凝。“无论死在凶手气茫下或伤重坠崖而亡,没有春之印离体的讯息是真,究竟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因此这件事需要好好调查,先别太早下断言。”她中肯的道。
趁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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