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金绍棠手一拍,想起来了。“对啊,这首!”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嚷:“快快快,快帮我点!对了,还有半梦半醒之间,那谁唱的?”
“谭咏麟。”她笑。两人窝著狂输歌号,她狡猾道:“用插播的,插播此较快。”
在弥生身旁,可怜的陈祖伟还儍儍地拿著花生咧~~他扔了花生突然嚷道:“我要唱心太软!”
弥生没理他。唉~~陈祖伟背靠沙发灌酒,这时,谨臧发癫尖声唱——
“Onenightin北京,我留下许多情~~”他用假音,众人绝倒,他耍起平剧。“喔~~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繁华深处~~哦~~”他激动得脸红脖子粗。“Onenightin北京~~Onenightin北京~~Onenightin北京~~”
“叫他闭嘴,会死人!”金绍棠咆哮,弥生笑得跌落沙发。
“老板我敬你。”姗芭帮老板倒酒。
“我酒量不好。”金绍棠推开。
酒量不好大家都知道啦,就是要灌醉他好唱到天亮嘛。姗芭十分坚持。“敬你常照顾我们啊,快乾啦”
弥生知道姗芭在想啥,她尽义务地说:“喝茶就好,别喝酒。”其实心里希望绍棠喝醉,那就可以送他回家啦,哈哈!
“拿开。”金绍棠皱眉。
姗芭一脸失望。“我好想跟我最尊敬的老板喝一杯喔,您知道我最敬重您了。”
“好好好,一杯就好。”他乾了。“行了吧?去唱歌。”赶她走。
“老大我也敬你。”谨臧扔了麦克风来进攻。“我最景仰您了,您对我们最照顾了……”
“又敬我?”空了的酒杯立刻被斟满。
晖芯也被姗芭拖来。“她也要跟您敬酒。”他们轮番跟老板拚酒。
弥生的歌来了,她拿起麦克风唱。“……其实我早应该了解,你的温柔是一种慈悲。但是我怎么也学不会,如何能不被情网包围?其实我早应该告别,你的温柔和你的慈悲,但是我还深深地沈醉在,快乐痛苦的边缘……”这恰似她的感触啊,但愿他能懂得弦外之音,可是他——金绍棠爽朗的笑声回荡包厢内,他忙著跟谨臧划拳。唉,弥生扔了麦克风,把歌切了。
金绍棠抬头。“嗄?唱完了?”起身用力鼓掌。“唱的好唱的好唱的好啊!”
嗟,弥生苦笑。
忽地大家狂叫。“老大的歌来了!”拱金绍棠出去。
金绍棠走过去,谨臧搞笑地跪著递上麦克风,姗芭鼓掌尖叫。
旋律轻扬,金绍棠有点醉了,嗓音慵懒,低低地唱。“……就在半梦qi书+奇书…齐书半醒之间,我们越过时空相见,每一分钟换成一年,究竟能有多少缠绵……”
姗芭跟谨臧耍宝地跳起芭蕾,围著金绍棠转。
噗——弥生笑倒沙发,金绍棠也不气,索性陪他们搞笑,还故作情深,一边唱、一边走来将弥生拉起。“……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我们忘了还有明天,忘了保留一点时间,好让这种感觉永远……”
弥生憋住笑,任他执起双手,他表情生动,一流的演技。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醒来你已了无踪影,再回到梦里,梦已不相连,哦~~爱你……”他拉著弥生转了一圈,她没站稳,笑倒在他怀里。
姗芭劈腿,配音。“喔喔喔喔爱你爱你喔~~”
陈祖伟暴躁地猛按对讲机叫服务生送酒,晖芯笑得呛到,而弥生呢?她也笑,可是当她跌在他怀里,当他从背後轻环住她唱爱你爱你时,她忽地感到一阵悲哀,笑容隐去。
他唱:“似梦似真,转眼改变,梦已不相连~~”
“好耶——”姗芭大叫。“好听好听!”
谨臧躺在地上作休克状。“老大我崇拜你。”
陈祖伟用力按对讲机,吼:“酒怎么还没来?!”
凌晨三点,金绍棠在员工们的诡计下醉得一塌糊涂。他们狠敲老板一笔,点了最贵的酒和小菜,好过瘾!
按照惯例,乔弥生扶金绍棠走。“我送他回家。”
按照惯例,陈祖伟自告奋勇。“我送就可以,那么晚,你明天还要上班。”
按照惯例惹毛弥生,她笑得僵硬。“祖伟,你送他们吧。”
她朝陈祖伟後头指了指。祖伟回头,一干乌合之众对他又叫又挥手的。
按照惯例,他们不识相地嚷:“陈老板,我们要坐你的ㄅㄨㄅㄨ。”
“陈老板,那么晚很难叫车耶!”
唉,按照惯例又失败了,祖伟望住弥生。“好吧,开车小心,他的车……”
“知道知道,他的车我熟。”罗唆,弥生扶了金绍棠就走。
“我帮你扶过去。”他过来帮忙。
弥生推开他。“我自己来,你快过去吧!”
金绍棠,身高一八三,体重七十五。嘿,要不是弥生练过合气道,肯定搬不动。将他身子推进跑车,系好安全带,她退出来绕过车子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雾气模糊了挡风玻璃,金绍棠醉嚷:“弥生……”
“嗄?”
“弥生……我……”睁眼,他望住弥生。“头好晕……”无辜的嗓音。
她倾身笑望他。“什么?头晕啊?”
“我……”他闭眼叹气。“我被甩了……”他口气无奈,不是伤心,只是困惑。他很差劲吗?为啥每个女友都撑不过半年?
“嘿,没关系。”弥生掐掐他的脸。“本来嘛,不适合就该早点分手。”甩得好哇甩得妙!她笑盈盈地扭开音响,怱觉肩膀一沈,原来他靠倒在她的肩膀昏睡了。她拍拍他的脸,听见他喃喃抱怨——
“弥生……女人真麻烦……”
她哈哈笑。“你醉了。”油门一踩,倒出车子,驶上公路。
第2章
乔弥生开车技术好,跑车开来得心应手,她调整电台频道,手指头跟著旋律敲打方向盘。她喜欢深夜开车,马路宽敞,两侧灯火辉煌,畅行无阻的自在,烦扰皆抛。
每次金绍棠出国,就要弥生负责接送,帮他定期保养验车的也是弥生。当年,车还是她陪他买的。这车他好锺爱,历任女友想开想借,他绝不答应,只有弥生可以。很多事证明他对弥生特别,好比他从不带女人回家过夜,他总是说,家是他最放松的地方,他不要别人打扰。每次听到朋友放任自己的女友们打扫家里改变摆设,他就浑身发毛,万分诧异。
可是,多么奇怪啊,他给弥生备份钥匙。每次出国办事,屋子就托弥生看管,他甚至在客房备有弥生专用的寝具床套,有时一早搭机,为了方便弥生开车送他,他会让弥生在家住一晚,隔天一起出门。
弥生细心,不管他在国外待多久,阳台栽植的花草永远葱郁长青。弥生做事有分寸,深知他好恶,明白自作主张移动他屋里的物品会令他抓狂,可是帮他在冰箱补足可乐,他喜欢。时间过去,两人默契好得如影随形。
无怪乎即使他不停地换女友,弥生总认为自己还有希望,五年过去仍不死心。毕竟他对她最特别啊!他们关系暧昧;他连衬衫西装都由弥生负责送洗,他最憎衣服被烫坏洗坏,弥生介绍的洗衣店技术好,不用特别叮嘱就知道什么衣服要乾洗,什么衣服不可以烘,洗衣店就在弥生家附近,渐渐地,他的衣服变成她的责任。
乔弥生最喜欢在假日早晨,帮他领乾净的衣服回来,喜欢在家里先替他摘去吊牌,那一刻她会觉得自己是他的老婆,抚摸他的衣服感觉像触碰到他。因为老是帮他送洗衣服,渐渐地清楚他的品味,於是每当金绍棠有宴会出席,忙得没时间挑选服饰时,弥生帮他带的总能令他满意。
夜深,天空漆黑,路灯妩媚。
金绍棠靠著弥生肩膀睡了,热热呼息暖著她脸颊,她觉得自己也醉了。她放慢车速,听电台女DJ性感的嗓音说——
“世界辽阔,常常,我们觉得自己好渺小,而唯有爱,令人感到富足。在这世上,有没有一个人很爱你?最棒的是,你刚好也爱他?让我们听听,张国荣的,全世界只想你爱我,祝福你们。”
张国荣深情歌唱,一句句震动弥生心房。车子驶上高架桥,周围漆黑,地面橙色反光标志一瞬瞬消逝,弥生摇下车窗,冷风拂面,伸手从他口袋掏出香菸点燃,左手挟菸,右手操纵方向盘,享受与他独处的时光,尽管,只是一段路途,她也觉得像拥有全世界般那么幸福。
金绍棠枕著她柔软肩膀,半梦半醒,嗅闻熟悉的香味,这味道令他安心,她总是擦这牌子香水。
“弥生……我好晕……”他呢喃著。
她喷出一冽烟。“你醉了,快到家了。”
“弥生……我爱你——”
车子猛地煞住。弥生惊骇,心跳如鼓。
他又喃道:“我爱……你……知道我爱……爱谁……谁……”他胡言乱语。
唉,抛掉香菸,火光一瞬,沸腾的心瞬间冷却。
踩下油门,她又气又笑,骂他:“是,你爱,每个都爱!”就是不爱我。刚刚她还以为……她摇头失笑,眼眶热了。
※※※
金绍棠家有著开放式厨房,银色厨具,黑色地砖,流理台一尘不染,显然他不常开伙。弥生挽起袖子,轻吹著口啃,像女主人那样检查他的冰箱橱柜。嘿,她露出满意的笑,冰箱空荡荡,橱柜碗筷每款一套。很明显,他没让那女人来,这里还是维持得像单身男人住的。在厨房转了几圈,弥生心情大好,还是只有她最熟悉这里。她打开咖啡研磨机……
头好重,金绍棠趴躺在沙发上,缓缓睁开眼,晕眩中,看见个朦胧影子,有人?眯起眼,瞧清楚站在厨房的人後,他放心了,是弥生啊。他看她吹口哨哼歌,他笑了,翻身,抬手遮去客厅灯光,想了想又放下手,侧身偷觑她,看她打开自动设定的咖啡机,拿量杯和汤匙测咖啡粉量,倒入机器……
他闭眼,困了。池知道明朝醒来,就有香喷喷的咖啡暍。
弥生设定好咖啡机的时问,过来蹲在沙发前帮他脱鞋,又进卧房抱来棉被,看他手垂落在沙发旁,便将他的手拉回被窝里。
她打开阳台灯,摸了摸阳台花草,拿水来浇,帮几株盆栽放肥料。靠在栏杆欣赏一会儿夜景,转身进屋,将落地窗拉上,关掉客厅日灯,捻亮茶几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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