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玩把戏,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气急败坏的抓住她手腕,不让她若无其事的坐在梳妆台前抹乳液。视他的怒火为无物?从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她吐气如兰,眼中情根深种。
“我只是想爱你、想要你——”
“那你就不该诱惑锺迅!你要知道就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你不该再与他有什么纠缠!”
“好。”她很乖顺的允了他,反倒楞住了满腔怒火无处发的锺适。
“什么?”他哑声问着。
“只要不与锺迅,其他男人都可以是吗?”她好乖巧的问他,并且也骗到了他的点头—
—
“没错——”
她拨开他已然放松的手,走到电话旁拨了一组电话号码,在他面前找其他男人调情了起来。
“喂,何必生在吗?哦,你就是呀?太好了,我是小笙笙,你还记得吧?现在有没有空?我们上维多利亚山去看夜景好不好?至于你上次要求的事,如果山顶气氛不错,而你又有准备保险套,咱们可以试一试——”
“匡”巨响,电话底座被连根拔起,彻底的砸碎成残骸!
唯一幸存的话筒正被惊吓的方笙搂在怀中。哗!好粗暴的破坏力。
“……要赔钱的,搞不好明天我就会被饭店扫地出门,你知道……呃……这种五星级的大酒店讨厌有暴力倾向的住客——”她呐呐的说着。心中默哀了三分钟,为着无辜的电话哀泣不已。其实她根不不知道何必生那蠢蛋的电话几号,只是在作戏而已。
哦喔!效果真是好!接下来他该拂袖而去了吧?
但她毕竟不是女神算,不能事事皆料中。她根本没想到小小的顽皮会招致这种下场。
在心思翻转的瞬间,她的身躯已然头下脚上的被扛上了某人的肩膀,来不及娇呼出她的惊诧,便被抬放在锺适的膝上,重心不稳的她只来得及抱住锺适的一条腿。
然后,“天谴”来了,一只巨擘拍上她圆翘的尊臀工一下接着一下,力道收敛在弄疼她但不会弄伤她的拿捏上。但由于臀部肉多,拍打的面积挺广,声音当然是响得像打雷。
老天!他在打她!把她当成顽劣孩童般的教训!
不会吧?!自她七岁起就没受过惩罚了!而自幼的惩罚也不过来自口头的训诫。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对她施行过体罚!
方笙先是吓呆了,然后开始挣扎,却挣扎不开女人先天在力道上的弱势。
直到一声哽咽逸出喉咙,她才知道自己居然可耻的哭了出来,然后眼泪泛滥得像豪雨成灾,一发不可收拾。
锺适在听到她的哭泣声后立即住手,将她身子扶起,搂在臂弯之中,整颗心因她的泪水而揪痛不已。
“别哭。”他拍着她的背。
“你打我——”她指控,抓着他的领带拭着眼泪鼻涕,灾情正在扩散中。
“我不会道歉!”他从梳妆台抓来一盒面纸围堵洪水泛滥。见她啜泣不止,一颗心原本怒火勃发的,却仍是被哭软了心肠,忍不住低问:“还……痛吗?”
“你让我打打看不就知道了!”臭男人!被打如果不会痛就不叫做惩罚了!还敢问她痛不痛!他幼稚园没毕业呀,问这种白痴问题!
“你不该惹我,一再向我的容忍度挑战。”
“你说过只要不找锺迅就可以的。”
“你故意气我。你明知道我无法眼睁睁看你投入别个男人怀中。”
“那你就要我眼睁睁看你与别个女人共效于飞!锺适,你并不公平,”她想要挣脱出他的抱搂,可惜未能如愿,他将她搂得很牢。
“是,我不公平。”他萧索低喃,下巴搓揉着她半湿的秀发。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她叹息。
沉吟了良久,锺适咬牙道:
“回台湾,让我眼不见为净。”
抑止住的泪水又因伤心而滑落成串,她依然是他选择中首先放弃的人吗?那为何又死抱着她不放呢?
“我会恨你的,锺适。”她在泪眼迷蒙中诉说,而其话语像在发誓。
他不语,只是搂紧她,只是想趁此汲取包多未来可供回味的馨香。
“不要抱着我。如果你不会是我的丈夫,就没有资格再亲近我,放开!”她开始用力挣扎,也成功的跳下他膝盖,转身走到小客厅,平复自己的伤痛与愤怒。
锺适跟了出来,将双手收放在口袋中,怕自己一个禁不住又想搂她入怀。而。正如方笙所言,他不再有资格拥抱她。他们有过肌肤之亲,但她仍是个好人家的女儿,可以与全天下她看顺眼的男人上床,就是不与有妇之夫纠缠。而他,已丧失追求她的资格,也是他一再推她往别人怀抱而去
她不谅解他,不会原谅他的薄情。明明两人之间有着难以否认的情愫狂潮,但在他尚不是自由身的时候,没有资格扯她进来一同受苦……何况感情这东西,太过深陷了反而不好……不是吗?
他走到窗边,与方笙并列而站,共同看向窗外。久久,才轻声陈述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在我八岁那一年,曾经绝望的与父亲去计画绑架富家太太来偿还地下钱庄的债务,并且期望可以多弄一点钱来治我母亲的心脏病。左思右想,脑筋动到老爷子的夫人身上。那时我们是愤世嫉俗的,因为同是有亲戚渊源,境遇却天差地远;老爷子那种人对穷亲戚根本是不屑一顾的,所以我们只好出了下下策,去绑架锺夫人与锺迅,心想这样一来,敲到三百万港币不是问题了吧。也应该算是幸运,当天一直联络不到老爷子,因为他与重要干部飞去日本洽商,至少要十天才会回来;而锺家的其他亲属向来各自为政,不理他人死活。尤其那时我才知道锺夫人并不受宠,然而地下钱庄的人是下等人的,要不到钱就扬言要砍死我们全家。父亲与我实在不是当绑匪的料,没人可勒索,只好放人回家。其实心中是高兴的,至少没犯下大罪。没料到锺夫人反而不计较我们的恶行,不仅帮我们偿还了债,也付钱让我母亲治病。为了不让老爷子察觉,她都是用自己表演所得来帮助我们。后来父亲死于车祸,也是夫人一再央求老爷子,才使得我们母子被收留入锺家。老爷子测试了我是可用之人后,便开始了严苛的训练课程。若不是有夫人与锺迅的温情,我的母亲不会愉快的安渡她最后一年的生命,吃得好,住得好,没有贫困,没有挨饿,而我也得到了关爱与良好的栽培。夫人临终前最担心的是锺迅,她央求我照顾锺迅,别让老爷子扼杀了他的志趣与天份。”
“所以在锺老爷子活在世上的一天,你就不会离开“华康”,并且坚持为锺迅两肋插刀到底了?”她深吐出一口气问着,也得到了他肯定的颔首。
“即使花上你一辈子也无所谓?”她又问。
他点头,眼中难掩痛楚。
“所以不能拖累你,我要不起你。”
方笙看向他,笑得飘忽。
“好,很好。你有一套牺牲奉献的计画,那是你的事;但很抱歉,我无心配合。我也有我的剧码要上档,咱们就各凭本事吧。”
他皱眉。
“什么意思?”
“等着看不就知道了。”她不让他有更多发问时间,又道:“夜深了,你走吧,我不与有未婚妻的人上床。”
他薄唇紧抿,几乎忍不住想狠狠的搂住她或捏死她,她这么说简直在挑逗他对她衣着的注意力,他坚决收摄心神,往门边走去。
“不要惹锺迅。”他再一次说着,并且想得到她的保证。
但她并不如他意,为他打开大门,道:
“我只能承诺不惹你。至于全天下未婚的男人,都有机会成为我的床伴,你没资格反对。”
他狠狠瞪她一眼。终究什么也没做、也没说的挥袖而去。怕自己一个迟疑,就会控制不了自己的身躯,搂住她狂吻难休。直到万劫不复的深渊湮没他的神智。
没有回头,所以没看到方笙怜惜的眼神与坚决自信的面孔。
无论如何心伤,她对他依然势在必得,不择手段。
***
因为不想担负感情债,所以她与锺适之间始终没有机会进行到更深一层的情感交流,去任其波涌出应该会有的深情乐章。
如果爱情为他所敬谢不敏,那么“方笙”这两个字对锺适而言,即是代表着危险。因为她是生来搅弄他自制冷静的克星,存心要他因抗拒而天翻地覆。
想是那么想没错,坚决的心意也没有动摇饼分毫,可是心境上的起伏却是不由人的。否则她那会哭了大半夜,又失眠了另一个下半夜呢?
唉!眼睛红得难看,血丝充斥,大概与她发红的臀部一样有得瞧。
早晨冲洗过后,浴室的全身镜里看到雪白肌肤里唯一的粉红色泽正不客气的占领住了她挺翘的傲人处。不会痛,但可能会红上一天,害她今天不敢去游泳兼招蜂引蝶;笑掉人家大牙不打紧,她台湾小美人的脸要往那里搁?臭锺适,居然把她当小孩K,并且没说出任何一句类似道歉的话!
幸好他老兄还懂得“使用者付费”的道理。昨夜离开前已自动去缴清砸坏电话应付的费用;可能是于心有愧吧?!连带的也替她预缴了十天的住宿费。
男人的良心,啧!
可是,如果方笙今日打算足不出户,并不代表她就会得到想要的清闲。
每一本小说都一样,只要有两女争一男的剧码出现,就一定会有类似谈判的场面发生。
金玉斐小姐找上门来不算意外,但方笙仍是不免讶然于凡是人类必有的共通性行为居然难脱古老的既定窠臼。多神奇呀,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方笙也早已料到会有对峙的一天,毕竟昨天晚宴的暧昧情况令人置疑。这金小姐假若不是死人兼白痴,就会找上门来与她“聊天”一番。
只不过挑的日子不好,方大小姐今儿个玉体违和(眼泛红丝,臀如弥猴屁股),基本上不会端出太高雅的面貌来笑对情敌的。
也就是说,倘若今天的金小姐受到无情的冷言冷语攻击而无力招架的话,那她最好赶紧哭着回去面对她的失败,反省自己因何会成为炮灰一坨。
在柜台打电话上来通知的三十分钟之后,方笙才姗姗而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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