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冰夷给我。”不等芷月把话说完,洛宓妃激动地叫嚷。
“可是将臣才是你的夫君,你不能改变姻缘命格。”芷月愧疚不已,淡漠地坚持。
“我是不能,但是你能,不是么?而且这种怪物谁会要?从前看着讨厌,现在更讨厌!” 说着,洛宓妃厌恶地瞪了将臣一眼。
“讨厌为何要嫁给他?为何让我去救他?宓妃,我会还你一个原来的将臣和原来的凡人身体,但是冰夷是我爱的人,我不能让给你,你配不上他。” 面对洛宓妃狰狞的面孔,芷月冷冷地说,“就算你不愿意把身体交换过来,我也可以强制转移,不信你试试?”
“你——好,好了不起的神,既然你这么厉害,把这杯毒药喝了,我愿意放手。”洛宓妃忽然狂笑,命人端出一杯毒酒到芷月的面前。
“月儿,不要——”
“好!”芷月听到室外冰夷急切的叫唤声,二话不说地把药喝了,然后念动咒语把灵魂转移,直视笑得一脸诡异的洛宓妃,疑惑地皱眉,“你笑什么?”
“笑你们这些自大的神!将臣说得没错,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的神天真得让人发笑!”说着,洛宓妃抬头,痴痴地凝视着刚跑进来,一脸杀气的冰夷,笑得妖娆动人,“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我为了从芷月的手上把你抢过来,就算是永世不得轮回,我也在所不惜。”
说着,向将臣冲过去,带着他,念动术语,一起消失。
“将臣?”芷月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追过去。
“月儿,别去!”冰夷立刻上前阻拦。
“……”
芷月没有回应,不理会他的阻挠,施展法术,一路追踪,及至诛仙池。
诛仙池,是用来诛杀罪人罪神罪魔的天池,凡人跳下去会灰飞烟灭,妖魔神仙跳下去则会沉入六道轮回中,降生为凡人六畜,是所有生物避之不及的地方。
然而,她却看到洛宓妃狠心地把将臣推下去,笑得面目狰狞,立刻飞身过去,伸手下去,想去拉住他,却发现手已经够不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往下坠。
此时,一直面无表情的将臣居然对她温柔地笑了,流着幸福的眼泪吐出复活以来的话语,却是梦璃的歌:“看千丝在韶华静静滑落,花的寂寞都被打破,梦在对你轻轻诉说什么,梦里有没有我,黑发在我指尖轻轻划过,竟发现我这样懦弱,总偷看你梦里独自快乐,请你原谅我,让我感动你,不管怎样都躲在轮回等待着你,等待着爱意,我忘了黑夜淌着谁的泪滴,花开花落我会一直陪你,连红尘都忘记永世不离,为什么你我总是在分离,梦里几度寻着记忆……”
字字情真,传入心底,却如针,是那样的痛。
那一刻,她仿佛看到将臣和梦璃重叠在一起,眼里的神情和忧郁让她感觉十分熟悉,却无法忆起在哪里见过。
“为什么?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啊——”芷月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任性,痛恨自己的自作聪明。
洛宓妃感觉这样失控的芷月很可笑,看到一脸不悦的冰夷更是忍不住得意地狂笑,然后贴到她的耳边,吐出恶毒的语言:“因为只有你才能在轮回中唤醒将臣,一向信守承诺,责任心强的你,一定会去救他。”
芷月苦笑,是她把将臣变成活死人,只有她才能唤回他的心智,如今必须跟他一道投入轮回中,还洛宓妃一个夫君,才能把扭曲的命运回归正道。只是,她不明白,洛宓妃为何要这样设计她,她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
“为什么?”芷月已明白没有退路,看到气冲冲赶来的冰夷,忍不住问洛宓妃,“为什么这样对我?”
“因为我一直爱着的人是冰夷哥哥,他只能是我的!从那晚你和神带走了他,我就恨你!”说着,狠狠地把她推下诛仙池,笑得花枝乱颤。
“不——”冰夷看到这一幕,整个心都沉下去了,立刻飞身过去,伸手抓住她的手。
“冰夷,对不起!再见了!”看到冰夷一脸紧张地抓着她,努力往上拉,芷月慢慢地掰开他的手,带着盈盈泪光凝视那张熟悉的脸庞,投入翻滚如飞尘的烟云中。
“月儿,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不能!”冰夷不明白芷月为何舍他而去,正要跳下去陪她,却被左近卫拼命阻止,只得看着她被诛仙池吞噬,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眼里盈满了悲愤和凄绝。
“芷月啊芷月,“化身噬魂水”虽然不能要了你的命,却可以封印你的灵力和记忆,你就在轮回中好好做一个凡人,或者畜生吧,哈哈哈……”看到碍眼之人消失了,洛宓妃笑得十分恶毒和疯狂。
“你这个疯女人,我要让你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冰夷目光凶狠,步步逼近,却在她要开口发言时,猛地喷洒凄艳的鲜血,笔直倒下。
“主人!”忠心的左近卫及时上前接住虚弱的身体,用怨毒的目光凌迟失神的洛宓妃,“他会一直沉睡,直到可与芷月相遇的那一世,你慢慢等吧!”
说完,抱着冰夷离去,身后,是女人歇斯底里地哭喊。
“不,这不是我要的结局!芷月,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让你永远消失!”
此时,伏羲殿内,天帝透过天镜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叹息:“女娲,为了阻止伏羲见芷月,我已让他化作人皇整治凡间,但梦璃的善恶两魂与芷月之孽缘牵连其身,我却无能为力,如何是好?难道真要把芷月的身份公诸于世吗?”
说着,神色焦虑地望向天镜,凝视着那张纯洁如栀子花的笑颜,想到此世的她,居然与身为周武王的伏羲有如此密切的关系,内心充满苦涩。
月之朔
正文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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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第二世,商朝】
大商时代,由于周方国在西部行征伐之权,国势迅速强大,自周侯季历至西伯姬昌仅仅两代,周方国开辟的领土已“三分天下有其二”,只不过文王曾与纣王在山西黎城恶一场,被打败,身为东夷郡主的芷月在东夷君主收养的十一皇子将臣的支持下,跟随着军师姜子牙在商王国东部策反东夷作乱,但最终没有救出文王,只好到西岐辅助武王姬发韬光养晦、励精图治。
残暴的纣王为此十分忌恨东夷,在击败周军后,到昆仑山请求河伯部族的帮助,建起了一条通往东夷的大道,兵发东夷。
尽管夷人善弓,但在河伯部族的帮助下,商军的箭镞以青铜打造,精巧而锋利,其射程远、杀伤力大,且商人服象为虐于东夷,致使东夷人的部队大部分做了俘虏,更在路过苏氏部落时掳获了芷月素未谋面的生母——苏姬以及她的妹妹苏妲己。
为此,芷月在东夷新任首领将臣、来自苏氏部落的苏夫人、侍女流莺、东夷剑士蚩尤和刑天的陪同下,跟随师傅姜子牙千里来寻周武王,虽不得见其人,但与周朝结盟,进军朝歌。
约是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在进军到距朝歌七十里的牧野地方举行誓师大会,列数商纣王的许多罪状,拉开与商纣王决战的新帷幕,而商纣王停止了歌舞宴乐,和贵族大臣们商议对策,再次请求河伯部族的帮助,取得节节胜利,周军不得不退出一百里。
“畜生,可恶!”主将营内,身为主帅的李靖一拳砸在桌案上,眼里充满了愤恨和不甘。
“将军,稍安勿躁,我已想好了对策。”姜子牙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胸有成竹地劝说。
“姜军师,有什么对策,请快快陈说。”李靖立刻向他征询意见。
“其实敌我双方输赢的筹码在于河伯部族,只要我们派人到东夷大道的幻月神居说服河伯,或者除掉他,那么,我军必胜。”姜子牙捋着胡子,娓娓道来。
“这个对策很好,只不过河伯部族并非泛泛之辈,而且河伯孤高冷傲,阴狠毒辣,我们派谁去?”李靖苦恼地皱了皱浓眉。
“我的小徒弟,芷月。”姜子牙别有深意地笑了。
“芷月?军师,开玩笑的吧?”李靖咂舌了,想到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鬼精灵,头又在疼痛。
“相信我,她一定能。”姜子牙看到李靖黑了半张脸,摇摇头。
“为什么?”如此重任居然交给那么弱不禁风的小郡主,李靖不明白。
“天机不可泄露!”姜子牙掐指一算,捋了捋胡须。
“好吧,既然军师这么说,本将军尚且让她试一试。”说着,李靖唤来一名士兵,下令道,“去把芷月郡主请过来!”
“启禀将军,芷月郡主她……”进来的小兵面有难色。
“她又怎么了?”李靖按了按太阳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芷月郡主说她早料到您会找她,所以早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着您去找。”小兵战战兢兢地把芷月的话转述。
“什么?”李靖怒喝一声,踢翻面前的椅子,见小兵吓得差点晕倒,立刻挥手下令,“马上派人去找,找不到就别回来!”
“是!”如蒙大赦般,小兵一阵风地消失,留下生气的人和笑眯眯之人。
刹那间,军营周围回荡着“芷月郡主”的呼唤声,却没有丝毫回应。
此刻,芷月正叼着根草,闭着眼睛,优哉游哉地躺在离军营不远处的墙头上看风景,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嗖”的一声跳起来,扑到来人的身上,贪婪地吸取微热的体温。
“又再捉弄那位耿直的大将军?” 周武王也就是转世的伏羲,抱着怀里的人,坐在花丛中,轻点她的鼻翼,眼里充满无限的宠溺。
“没办法,他这种性格就是天生被捉弄的主!”芷月撇撇嘴,随后低垂着脑袋,神情变得忧郁,“武,我要离开这里,去昆仑山。”
“那是河伯部族住的地方,危机四伏,你不能去。”周武王身体僵了半刻,随即板着脸反对。
“这是师傅的意思,而且,为了救出我的族人,那素未谋面的娘亲,不得不去。”纵然万般的不舍,芷月还是温顺地躺在他的怀里,笑着安抚道,“放心,将臣、蚩尤、流莺、苏夫人和小天他们会保护我的。”
“恩,既然是军师让你去,必定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多说了。”周武王想了想,叹息一声,从脖子上摘下半块玉璧,给她戴上,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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