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竟然没有一点尴尬和不适,也没有诸如害羞或者脸红的表情。然后还调戏他?
这个认知让奥斯更加不悦,他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圣人,同样一个人的定力够强,是因为诱惑不够。
25你在耍我吗?
他今天原本的计划里并没有要诱惑希佐,是希佐身份上的转变让奥斯改变了想法。
这个男人肯让人误会自己是鸭,肯抱着自己摸了三晚上,奥斯不信他没有情欲。情欲看人性,他要让这个男人灵魂和肉体相剥离,他要看清这个男人真实的一面。
现在看来情况脱离奥斯的预期。这个男人完全专注于画画已经一个晚上,在这个漫长的时间里,他仔细观察希佐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得出的结论:这个男人是直男!对他没有丝毫情欲。
事实上,这个男人是不是直男对奥斯的计划没有影响,奥斯不过是因为被耍了三天心有不甘,想让圣洁的教皇大人出下丑而已。
“画好了!”
希佐放下了手中的画笔,面色愉悦的退后一步,欣赏着自己的画作,嘴角含笑,似对画作很满意。然后他将画纸从画板上取下,走到床前递给了奥斯。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耍我吗?”
奥斯拿着画,面上看不出情绪,但是心里很有骂人的冲动,这个男人对着他的身体画了一整晚,递给他的是一幅头像,只画了他的脸,虽然画得非常好,但是怎么不让人窝火呢?
“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的画不满意吗?”
希佐一边冲着热饮,一边用奥斯的口气询问,他的疑问句轻描淡写,却将奥斯问题的压迫感轻易的压了下去。
奥斯知道,这个男人即使在被误会是鸭的时候,也从来不落下风。他骨子里就透着天生的高贵,想压他,很难。
“奥斯,我想我们得谈一谈!”
希佐举着两杯热饮走了过来,浅金色的晨曦罩在他的身上,让男人变得柔美而圣洁。他将一杯热饮递到了奥斯的床头,然后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姿势优雅的品尝了一口热饮,很轻松的为谈话开了个头,希佐掌控力很强,并没有压迫感。
“好,那就先从我们前三天的相处开始,教皇大人有什么要说的吗?”
一个被误会不解释的教皇;一个住在贫民区的教皇;一个配合他角色扮演的教皇。他的抚摸,他的晚餐,他的赠画,每一样都得要说说。
“第一天遇见你时,你身体遭受的反噬很严重,凑巧我的异能可以帮你。第二天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说点我出台,不过这对我不重要,你喜欢我的抚摸,是因为你患有皮肤饥渴症。第三天你想吃晚餐,是想体会家和亲情的感觉,我能做到,又为什么不做呢?至于我的身份,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并没有隐瞒。”
希佐的声音在寂静的黎明中像中音提琴低沉悦耳,极具魅力,同样富有说服力。的确如此,奥斯没有问过,又如何要求对方主动说呢?
“我在蓝色荆棘看到阿戈斯蒂洛和你开房,所以会误会。”
其实奥斯已经清楚,他误会的不止是希佐的身份,也包括他和阿戈斯蒂洛的关系。奥斯的话让希佐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如白昙般浅淡,却如*光般明媚,优雅的将手上的热饮放在茶几,希佐望向奥斯的眼眸,眼含笑意的问道:“奥斯大人深夜来我的卧室,上我的床,我是不是更该误会些什么呢?”
希佐的笑带着很强的感染力,奥斯再看看自己依然赤luo的身体,也跟着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就变得轻松起来。
“希佐,你和我预想的有很大的出入。”
“奥斯,你也总带我意想不到的惊喜。”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更多了一份亲切,一种温暖和柔和在空气里涌动。
奥斯不是有亲和力的人,他不善言谈,或者说向来懒得言谈,但是和希佐在一起,他喜欢开口,聊天对他来说变得有趣。
“希佐大人”
就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闲聊时,一个少年有些冲忙的闯了进来,抬眼一看床上一丝不挂的奥斯,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你…你…希佐大人”
少年的手指着奥斯,眼睛却是望着希佐,漂亮的眼睛全是不可思议,然后支支吾吾语不成句。
“我想我找回了信心。”
奥斯笑一笑从床上坐起,然后大大方方的走向衣柜的方向,打开衣柜自己找衣服穿。
少年看着奥斯如此无底厚脸皮的样子,更是瞠目结舌的表情,想开口,却似想不出该说什么,涨红了脸,愣在原地尴尬万分。
“伊凡,出了什么事情?”希佐开口替少年解围。
伊凡回过神来,连忙对希佐说:“西蒙先生病危,弥留之际想见您一面。”
“把画面接进来吧!”
3D成像在温暖的晨曦中呈现,画面中却是让人头皮发凉的一幕:
一个浑身上下插满管子的老人,他如残枝般枯槁脱形的身体,他的脸带着死气的苍白,他的意志却在和死神努力的抗争。
“希佐”
旁边一个医生拔掉老人口中的插管,为他注射针剂,老人在看到希佐时,已经混沌的眼中闪现中明亮的光芒。
“西蒙,你不能总这样撑着。”
传媒业头号大亨,这个世界上最有财富的人,他已经病重在床整整10年,用尽办法一直撑着自己不死,最先进的医疗手段用在他的身上,他早已不成人形。死亡,对于这个老人,是一种解脱。
“希佐,我的朋友,我知道我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撑不下去,我找你,是希望你帮我最后一件事。”
老人艰难的开口,努力的发出每一个音节,让自己的话保持完整和清晰,每个人都能感受得到,老人是多么珍视这次开口的机会,这是老人最后的请求。
希佐望着弥留的老人,对方的眼中满是期待。少顷,希佐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26携手
老人干涸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一个已经看不到弧度的笑容,他的目光变得悠远,像是在努力的记起一段悠远的回忆,然后缓缓开口,这和财富与荣誉无关,只是一个即将离世的老人,在临死之前,想要讲的故事:西蒙和索托从小一起长大,是最要好的朋友。
索托会说的第一句话是妈妈,西蒙会说的第一句话是索托。
他们吃同样的母乳长大,只是西蒙的身份是少爷,索托只是女佣的儿子。
西蒙从小右脚残疾,自卑内向;索托从小阳光健康,聪明活泼。
西蒙所有关于童年的美好记忆,全部和索托有关:那个孩子,当西蒙被欺负嘲笑时,总会第一个冲出来替他出头,他用自己的拳头狠狠教训欺辱西蒙的人,然后大声说:“西蒙是我的朋友!”
那个孩子,每次西蒙上课时,都会蹲在门后仔细的听,他会用西蒙教他的字努力的记着笔记,因为西蒙并不善于学习,每次完成不了作业,总会一个人偷偷的哭。
那个孩子,在小伙伴中间人缘最好,却从不丢下他一个人独自玩耍,西蒙想放风筝,他就会背着西蒙在草地上奔跑,让西蒙手中的风筝能飞得很高。
他们一起长高、一起换牙、一起生病…无论做什么,索托总会陪着西蒙。
慢慢长大,索托的光芒再也不是仆从的身份所能掩盖,他聪明、热情、真诚、正直。庄园里每个人都说:索托是最聪明的孩子,他以后一定会有好的前途。
而西蒙依旧内向、平庸、懦弱,离开索托的庇护,他总是犯错,被老师批评、被父亲责备。他只会偷偷一个人哭,被索托发现时,男孩会拍着他的肩,对他说:“西蒙不哭,你还有我。”
14岁时,索托订了婚,那是一个向日葵一样阳光娇美的女孩,索托很喜欢她,偷偷把自己所有的积蓄,为女孩打了一幅手镯。他们经常会偷偷的出去逛街,西蒙见到过索托牵女孩的手,亲吻着她的额头。
这时,西蒙才知道他有多么的喜欢索托,他被嫉妒逼得发疯,却只能躲起来一个人偷偷的哭。
终于他鼓起所有的勇气,想对索托告白,他不敢说,只能花了整整一晚,给索拖写了长长的信,一字一句,都是他从来不敢表达的感情。
那一晚他约了索托,他把信递给索托时,手指在不停的发抖。索托握着他的手,不停问他怎么了。看着索托关心的面容,西蒙哭了,他做了这辈子最大胆的事情,他将西蒙扑到在草地上,吻了他。
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撞上这一幕,女仆的尖叫声引来周围的人,所有人都看到两人抱在地上,西蒙在哭。
父亲赶了过来,那封他写给西蒙的信,落在了父亲的手中。父亲看完信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上前直接就给了西蒙一个耳光,索托把西蒙护在自己身后,他揽下了所有的过错。
他说,是他强迫的西蒙。他说,是他一厢情愿,西蒙什么也没有走错。
结果,索托被责罚了整整50鞭,他尊严扫地、让家族蒙羞。他的未婚妻与他退婚,他的家族将他除名,他居住的庄园将他驱除。
他本是家族的荣耀,最有前途的孩子;他本会有幸福的家庭,因为他有两情相悦妻子。但是一夜之间,那个才14岁的少年,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在大雪中伤痕累累的离开。
这个过程中西蒙什么也没有做,甚至他被皮鞭狠狠抽打时,他没有说一句求情的话,他只是站在一边偷偷的哭。他看见索托抬头看着他,努力的微笑,用眼睛对他说:“西蒙不哭,你还有我。”
在索托被驱除的同一天,西蒙也被父亲送走,从此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时间一晃就是60年。
那个懦弱而自卑的西蒙,在深深的自责和内疚中一天天长大,他用尽全力的改变自己,变得勤奋、变得勇敢、变得坚强,他接过了父亲的财富。
他结婚、生子、儿孙满堂,他用半生的时间成为自己赢得了荣耀和尊重。
但是午夜梦回,他总会被索托满身是血的样子惊醒,他总会想起索托的话:“西蒙是我的朋友!”
“西蒙不哭,你还有我!”
10年前医生就宣布他病危,在弥留之际那个少年的脸再次变得清晰。逃避了50年的西蒙再次找到了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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