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见了,心生怜意。“此物生存了千年,似乎刚刚有了灵性,何苦去伤它。”于是便把钩在它身上的钢爪取了下来,老蚌通灵,连连张开两扇贝叶,哗啦哗啦搅得水响,又发出古怪声音,袁崇焕一听,正是自己刚才听见声音,顿时大吃一惊,朝老蚌腹内看去。
老蚌却吐出一团闪电般银色光华撞来,袁崇焕手一抄,接到手中,只见光华中间是个两尺来长的玉匣,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突然觉得海水奔涌,原来老蚌已经游下去了。
袁崇焕只好出水上山,休息一会,把玉匣打开,只见里面放了一口短笛,一本薄薄的丝娟书,只有二三十页,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蝇头小楷,一页书上有好几千字。当时也来不及看,回家仔细参祥。原来这书居然是宋人的绝笔!
当年元灭宋,文天祥,陆秀夫一干大臣退到延海扶持幼主抗元,文天祥在江西被元军一干绝顶高手围杀,终于寡不敌众,被张宏范制住,送往崖山劝降。
文天祥早就自知逆天必败,早把自己毕生所学会聚成册,劝降之时给了陆秀夫,陆秀夫与一干逆天的文武大臣也把所学分别记录其上,用传国玉玺熔炼成匣,与一口九曲浩然笛一兵装进其中,用法术封在大蚌体内,以待有缘。
后元兵终于攻破崖山,所有人都以身理国。事隔三百年后,汉家血脉又出更大危机,此匣终于再度出世。
那传书的老蚌也修成神通,日后化形之后,来助袁崇焕,演绎出一段传奇。
袁崇焕得了文天祥遗留之后,细心揣摩其中精义,尤其是那玉匣乃是传国玉玺炼成,聚集亿万年天精华,对修炼有莫大的帮助。他三年时间,一举修成元神,渡过天劫,又精通先天易数,运用九曲浩然笛吹出正气歌,乘达赖喇嘛与一干宗师动手,无暇顾忌之时,突然出现,破了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
这传国玉玺乃是上古神玉和氏璧,祖龙刻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为防止落入外族之手,陆秀夫众人请示天子,一举炼碎,然后与幼帝,文武大臣,十万大夫一同殉国。
一时之间,浮尸填海,汉家沉沦,惨态莫可名状。
“崖山之后,再无中国,要此玺何用!”
袁崇焕从惊心动魄的回忆中情形过来,照着洪承畴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穿皂衫,快靴,手提一口白铜为鞘宝剑,两只眼睛精光爆射,四面张望,时而抬头看天。
气机感应之下,突然朝这边看来,突然与袁崇焕对望一眼,袁崇焕轻轻收回目光,那中年男子也好象没有事情似的,依旧带领了一队六扇门捕快朝前走去。
“捕神欧阳索果然名不虚传!”
“元素兄,你也赶来应试,看来状元非你莫属了。”
“我自贺兰山转回,与兵家宗师戚继光一番交谈,他说如今国家内忧外患,正值用人之际,劝我来考取功名,为国效力。我自有另一番打算,做个进士就足够了,状元的虚名,也不屑去争。就让东林党弟子做好了,免得内斗,凭白消耗国家元气。”
“元素兄不争,那小弟可就当仁不让了,我一介清贫儒生,也不在乎什么党派之争,正要杀杀那些大门户的威风呢。”
“亨九,你太出风头了些,只怕弓如满月,力沉易折。”
“元素兄。我料定你有大志,不在乎这些功名利禄,但事做得越大。风险也就越大,你还是要小心。”
“人在天间,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何惧生死?”袁崇焕突然抬头看了看天。脸色陡然一边,飞快取出五十根蓍草掷出一卦,还没等洪承畴看清楚卦相。就收去了蓍草,呆坐了一会儿,“我一向是谋而后动。。。。。除非到了绝境,才可破釜沉舟。。。。。。”
“元素兄,是何事?”
袁崇焕深深皱起眉头,随后想了想,又舒展开来:“现在这京师之中,就有一位惊天动的人物,要做一件惊天动的大事。我们一起吃酒。看着便是了。”
万历皇帝降临西宫,御林军神机营伙同五城兵马司,锦衣卫,东西两厂,六扇门,把整个京师整顿得街上无一人走动,六部,内阁,都一律休息,大臣在家中不准外出,等待圣旨。
虎卫营,先锋营把紫禁城外围了个水泄不通。任何人不得入紫禁城半步,皇太子都被监管在东宫,擅动一步
,立刻格杀勿论。
今日正是混元金丹丹成日子。
万历皇帝好似吃了猛药,雷霆圣旨连连降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调动兵马控制住了京师,那些大儒大臣虽然心中不满,但不好明着反抗。
“皇上,我已经运法蒙蔽了灵机,那干大臣绝对算不出来。京师之中虽然有知道,但我想都不会前来干预。只是炼这金丹为你增寿,此举已经是大为逆天,丹成之时,受天鬼神不容!”
王钟元神化为一团黑气,在大厅丹炉前沉浮,发出嗡嗡的声音,黑气之中射出一缕金黄火焰,仿佛融化了金液,渐渐朝丹炉底部渗透了进去。
“我此时正以自身元神凝聚太阳真火养丹,只等午时一到,日上中天,太阳正对子午轴线,丹气受真火激发,立刻凝聚,金丹也就养成了,到时纵有阻碍,也是小问题,与大势无关了。”
万历皇帝,云梦公主朱常茵,以及辅助炼丹的秦良玉,吴文琪都是一脸紧张,全身流淌出汗水。
万历双手颤抖,叫人搬了一把椅子勉强坐下,恶狠狠的道,“你尽管施威,此时若有人阻捞,朕知道之后,一定要灭他九族,不,要灭他十族!灭他十族!”
太阳渐渐升高,宫里的人越来越激动。王钟元神连连变幻,粘稠金液般的太阳真火忽大忽小,掌握着一定的节奏。
丹炉中的香气越来越浓郁,万历皇帝抽动鼻子闻了一闻,就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似乎年轻了十岁。
“果然是神丹!”
而此时,王钟的心思却没完全放在金丹之上,混元金丹到了收丹功夫,已经没有什么费神方,要关心的是外来魔头侵袭。
天上,已经用天魔舍利幻化成无数小千世界,其中更蕴涵有四十九朵前古太火凶炎,王钟的真身,连同鳄神都隐藏在其中。
离正午时还有一个时辰!
紫禁城,极高的天上,日光影里,突然有一缕细微的寒光闪动,一闪即逝。随后仿佛没有事情似的。任谁都不会发觉这么细微情景。但王钟早在几个月前,就把新产生的残魂精血煞气留在肉身之中,并没有炼化,因此元神虽然遁出,但肉身照样有种种神通。
天妖真瞳早已看出异样,只是按兵不动。
“顾兄,王兄!老师要我们前来破坏妖人炼丹,但我听说这妖人乃是给皇上炼长生不老药,也算是忠君,为什么要与他为难呢?”
一团寒光朦胧之中,出现三个少年,都是十三四岁,最大的不过十五岁。
那个最小少年手持一柄蓝汪汪的玉尺。所发寒光正是出自这根尺上。
“自古以来,哪里有长生不老帝王,圣人之道,六合以外存而不论。这妖人挟技入世,搅乱凡俗的礼法章程,就已经冒犯了天威!我儒门礼法,天君亲师,君在其后。”
年长的两个少年均生得面目清秀,背插一根长长的精铜画笔,另一个手提一口漆黑墨剑。
这三个少年居然踏空而行,身体外托着一层乳白氤氲,不借助任何法宝。法力居然到了如此火候,分明是元神凝聚才有手段!
“不错。神通法术之说,与民生无益,反而容易搅乱百姓教化。所以圣人不论,我等修习可以,但也只是用来养生防魔,并不能用来教化世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拿玉尺的小少年问道。
“这妖人妖法高强,神通广大。十分厉害,辛亏来时,王老师把玄武神甲借了我们用。我们也不和他正面为敌,只要使用遁法潜隐下去,在午时之前,摧毁了丹炉就可以了!”
背精铜画笔的少年微微一笑,朝另外两人使了眼色,嘴巴微微朝旁边驽了一驽,三人同时用法宝隐去。
“啧啧,中原儒门,果然是深不可测!”多尔衮。布木布泰,皇俪儿,上官紫烟刚好用罗天紫薇神符隐身体飞到。
“你看这么大几个小孩儿,居然法力比我们还要精深。”布木布泰咯咯笑道。“我如果单对单,肯定不是那个小孩对手呢。”
“刚才他们好象发现了我们!”上官紫烟冷冷一笑:“儒教乃中土第一大教派,人才辈出,那并不假的,当年李泌十二岁为布衣丞相,朱熹更是八岁便能解读先天八卦,儒教若不出奇才,岂能屹立千年而不倒?”
“那拿冰魄寒光尺的是刘宗周的弟子黄宗曦,拿墨攻神剑乃是黄道周的弟子顾炎武,那背五岳丹青妙笔的乃是南岳船山书院的王夫之,别看他小小年纪,已经是船山书院院主!弟子数百人!有的还已经在朝中做了官。自张居正死后,他是当今儒林中最有望晋升第三位宗师的天才少年!”多尔衮沉静道。
布木布泰奇怪的问:“多尔衮,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要入主中原,这些东西哪里有不知的道理。”多尔衮眼中血光闪了一闪,“高手虽多,汉人积习孽根已深,虚伪狡诈,各自相攻!不似我们满人上下一心,迟早要瓦解在我满洲手中。”
“好了!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东西!”皇俪儿喝道。打开纯均法王所赐的铁匣,只见里面摆放了满满一匣长钉,三寸长,粗如筷子,钉头是一个小小的狼头,比小指头还要小几倍,但栩栩如生,通体乌黑发亮,隐隐有血光在钉身上流动。
布木布泰抢上前去,拈起一根,耳边就听见鬼哭狼嚎,魂魄几乎把持不住,手一松,魔钉都掉落下去,
被皇俪儿一手操起,冷冷道:“这是七百年纵横修罗道的天狼神君所持魔器,每根钉子都是天外九幽飞来陨石与千百冤魂戾魄炼成,法力不到,碰都碰不得,须得知了用法,才能拿起。”
说罢,告诉了用法,一人拿了九根。
“好了,先遁下去,看看情况在说!”四人拿了天狼聚魔钉,就要下潜。突然面前阳光大盛,一片金芒,晃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