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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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雀-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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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总是有些四爷的架子。

项恒的脸色已经变了,米小粮用和你奇怪的语气问道:“铁匠哥哥,你怎么了?”

项恒道:“没什么,我只是好奇,如果你们帮主真的要来,那你要在什么时候才把自己洗干净呢?”

米小粮叹口气道:“丐帮里有几个人是喜欢洗澡的,不到最后时刻,我们就不洗。而且如果很早就洗澡,那帮主赶到的时候,我们就又已经脏了。”

项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镇定些,道:“也就是说,如果你们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离帮主驾到就不远了,对么?”

米小粮转了转眼珠子,道:“应该是这样吧,上次阿腥告诉我帮主晚上会到,所以我直到下午才去洗澡。”

项恒没有继续问什么,只是轻轻的对米小粮说:“你的伤还没复原,先去床上躺着。”

米小粮很听项恒的话,她回到床上躺下。

现在的情况就是——京四爷要来这分舵了,难道阿腥发现我是项恒,所以才让京四爷亲自过来一趟的?

而项恒现在的脸色是——面无表情。

他还在思索时,阿腥却来了。

他今天也把全身上下洗的很干净。

项恒看见阿腥进入铁匠铺,全身的神经就忽然紧张起来,但脸上还是淡淡的笑着:“来要你的刀么?”

这时项恒才发现,阿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一个身穿一身黑色软袍,头戴斗笠的人。

这人斗笠上还挂下黑色的纱布,项恒看不清他的脸,他却能看清项恒的脸。

他的手缩在袖子里,全身上下不露一点肉。

项恒还在用余光观察这人时,阿腥开口了:“是来要刀的。”

项恒道:“真抱歉,恐怕还要等上一天,离完工还差一点。”

阿腥笑眯眯的说道:“没关系,我不急用,那我明日再来。”

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阿腥和黑衣人走出去后,拐过巷子,黑衣人就摘下了斗笠。

阿腥对这黑衣人说:“你看他是不是项恒?”

“他就是化成灰,四爷也认得。”这黑衣人竟然就是京四爷。

他已经到了这分舵,来的速度比项恒想象的还快。

京四爷一脸笑容,似乎很满意阿腥这次的表现:“可他现在只是个瘸子,你为什么会怀疑他是项恒呢?”

阿腥道:“因为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般的铁匠,尤其是眼神。”

京四爷道:“可他是个瘸子,你难道不知道项恒不是瘸子?”

阿腥笑道:“我当然知道项恒不是瘸子,可凭他说话和喝酒时的气质,我不得不怀疑。”

京四爷大笑:“好,看一个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只是凭一种直觉。”

他很满意阿腥办事的能力,像阿腥这么能干的人,丐帮里已经不多了。

阿腥道:“那四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京四爷叹道:“接下来就头痛了,因为我们要活捉项恒。”

阿腥道:“他上次害的四爷在飞瀑山庄赔了那么多银子,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京四爷道:“有时候杀一个人,绝对不比活捉一个人有趣。我们如果活捉项恒,才有抢到无羁刀的机会。而且项恒这个人对我们来说还有许多用处。”他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活捉项恒,绝不是一件好玩和有趣的事。”

阿腥道:“项恒现在只是一个瘸子,还带着一个米小粮,活捉他应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文】京四爷冷冷道:“但你却忘了一件事。”

【人】阿腥道:“什么事?”

【书】京四爷道:“他的手还在不在?”

【屋】阿腥道:“不但在,似乎还很灵活,至少可以打铁。”

京四爷道:“他用无羁刀,是不是用脚用?”

阿腥道:“不是。”

京四爷道:“所以呢?”

阿腥苦笑道:“所以他还有可能用无羁刀。”

“这就是我们头痛的地方,无羁刀很不好对付。”京四爷叹道:“况且,项恒身上还有别的事也值得我们怀疑和头痛。”

阿腥道:“什么事?”

京四爷道:“你看,项恒像不像是那种不敢和冷云风决斗的人?”

阿腥道:“不像。”

京四爷道:“所以他的的确确已经和冷云风分出了胜负。”

阿腥道:“然后呢?”

京四爷道:“如果项恒败了,就绝不可能活着。”

“也就是说他胜了。”阿腥的脸色有些变白了:“也就是说,无羁刀比冷云风的刀还快。”

京四爷道:“你再想想。他如果胜了,可腿为什么会忽然瘸了呢?”

阿腥大声道:“难道他是装瘸的,只是不想被别人认出自己是项恒?”

京四爷淡淡道:“这很有可能。”

阿腥道:“那现在我们到底要怎么办?”

京四爷道:“他应该已经猜到我要到这里来。”

阿腥道:“这或许没可能,因为他这几天都在铁匠铺里,没有出门,所以别人不可能告诉他四爷您要来了。”

京四爷冷冷道:“米小粮是不是丐帮的人?”

阿腥道:“当然是。”

京四爷指着阿腥一身干净的衣服,道:“这分舵里的人,今天是不是每个人都把自己洗的和你一样干净?”

阿腥道:“是的,我亲眼看着他们洗的。”

京四爷道:“也就是说,监视项恒的弟子们,也一样把自己洗的很干净。”

阿腥道:“是。”

京四爷道:“也就是说,项恒也看见了这群乞丐忽然间变的很干净。”

阿腥道:“是。”

京四爷道:“除了四爷我亲自来这分舵以外的情况,你们有没有忽然一起洗澡的习惯?”

阿腥道:“没有。”

京四爷道:“也就是说,项恒很有可能看见你们这群人忽然把自己洗的很干净,然后他就会问问米小粮这是怎么回事,因为米小粮也是丐帮的人。”

阿腥惊道:“然后米小粮就会跟项恒说,去年四爷来时,这分舵里所有人都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

京四爷冷冷道:“所以项恒应该猜到我已经来了,或就快来了。”

阿腥低下头,就好像一个忘记写功课的学生一样:“四爷,这件事我没有考虑到,您处罚我吧。”

京四爷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阿腥,我手下的四个长老,数你最年轻,也数你最能干,你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四爷好,这次也因为你的谨慎,所以才发现了项恒的行踪,大功一件,四爷没办法处罚你。”

丐帮数十个分舵,数百个弟子,京四爷唯一看重的,只有阿腥。

阿腥笑了,只要京四爷没有惩罚他,他就已经知足了,也就是因为他这在京四爷面前不贪功的态度,京四爷才能这么器重他。

阿腥道:“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京四爷道:“多派些人手,日夜轮班看守那铁匠铺,项恒若猜到四爷要来,我们就先不要采取任何行动,给他个高深莫测。”

他眯起眼睛,很神秘的说:“敌不动,我不动。敌若欲动,我则先动。”

黄昏,日已落,人未归。

人已无归处,浪子们何曾有过归处。

醉,或许就是浪子们唯一的归处。

项恒现在既无归处,也无去处,甚至连醉都不能醉。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欲动,我则先动。

京四爷很快就会到这小镇,甚至有可能已经到了。

既然丐帮已动,所以我就要先动。

必须要想办法先逃出这小镇,因为他根本没有能力和京四爷统领的丐帮斗一斗。

何况他还带着一个躺在病床上的米小粮。

他本想让米小粮的伤好了再走,可现在,他已等不及,阿腥没有给他等的时间。

铁匠铺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是项恒拦下来的。

马是好马,白色。车是好车,也是白色。车夫是一个很高大的中年人。

车夫正在后院的柴房,坐在一张板凳上,项恒就在车夫的对面。

他把这段时间里打铁赚到了银子,全部都交给了车夫,只有一个要求,说:“我和一个病人,今晚子时三刻,必须要从这小镇的南门离开,所以希望你能好好赶车。”

车夫笑道:“没问题。”

项恒道:“你要在子时二刻来接我,不能早,也不能迟。子时三刻准时出城门,不能早,也不能迟。”

黄昏已过,夜色将尽。

阿腥和京四爷面对面的坐在破庙里,他刚接到了最新的情报。

阿腥说:“今晚子时三刻,项恒打算带着米小粮从南门逃脱。”

京四爷道:“这情报是哪里来的?”

阿腥道:“盯梢的弟子们说,看见项恒拦下一辆马车,等车夫从铁匠铺里出来后,盯梢的弟子们就去问那车夫,是车夫说的。”

京四爷喃喃道:“子时三刻,从南门走。。。”

阿腥道:“有什么不对么?”

京四爷道:“这小镇有几个门?”

阿腥想也不想,道:“一共只有两个门,北门和南门,除了这两个地方以外,这小镇上没有其他出路。”

京四爷道:“也就是说,要出这小镇,必须要从这两个门过?”

阿腥道:“除非项恒有本事能带着米小粮,翻过十丈高的城门。”

京四爷还在思考。

阿腥道:“四爷,我看不如今晚我们去南门埋伏,杀他个措手不及。”

京四爷冷冷道:“你要真的去南门埋伏,恐怕就中计了。”

阿腥道:“哦?”

京四爷道:“项恒若真的想从南门走,他岂会这般大意?他一定会好好的保密,怎会这般轻易的就被我们打探到?”

阿腥想了想,大声道:“也就是说,他故意让我们知道他要从南门走,然后我们把人手都调去南门埋伏,而他刚好就可以从无人看守的北门逃脱。”

京四爷道:“或许有可能。”

阿腥道:“既然这样,我们把所有人手都调去北门埋伏,如何?”

京四爷道:“那他要是从南门逃脱呢?”

阿腥道:“那四爷的意思是。。。”

京四爷沉吟道:“根据我们现在所了解到的,只知道项恒今晚会逃逸,但那车夫所说的时间和地点,还在怀疑中。”

阿腥道:“那我们派人去盯着那车夫,看他到时候往哪边走。”

京四爷道:“不要去盯那车夫,最好把监视项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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