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不必了,她也不是伴游女郎!
“我们会让你尝到一流的享受喔!”
恶——她要吐了!
不过,还没机会让她表现一下呕吐的功夫,她就已经被人压倒在地上了,有人捂住她的嘴,有人抓住她的双手,还有人开始解开她的上衣扣子、拉下长裤的拉链,她那惊慌无助的挣扎似乎更挑起他们并发旺盛的淫欲。
然而,最恐怖的是,由於那些男生们太过於沉醉在即将来临的“享受”,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已经被他们捂得不能呼吸了。
呜呜——原来被奸杀的女孩子就是这种感觉吗?
就在小舞渐渐陷入意识不清,过去十七年的生活片段开始在她眼前彷佛走马灯似的飞闪而过(电影上都这麽演的)的同时,在另一边的工科大楼,约十分钟前,倪宸也离开了自己的教室去寻找睡觉的地方。
像下两堂那种国文、中国近代史之类浪费时间的课,倪宸是从来不上的。会说国语就好了,干嘛还去学那麽多的之乎者也?连自己现在的生活都搞不定了,谁管他以前的中国人到底干了多少糗事!
特别是前一晚因为赶著交车,所以他一整夜都没睡,自然更想趁这种机会好好满足一下瞌睡虫。
而工科大楼虽然多的是实验、实习教室,甚至还有小型维修厂,很适宜让人躲进去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却不太适合休息。所以,他一向都直接找来行政大楼,除了屋顶之外,也只有资讯教室、视听教室或音乐教室等比较不常有人去,而且又乾净舒适,最适宜跷课偷懒了。
因此,明明是车辆工程科学生,倪宸却老是跑到行政大楼来,完全不管那些一在行政办公室上班的教职员们是否一见到他就心里发慌,忧虑不晓得他这个校内头号煞星什麽时候会突然飙到办公室里去发疯。
如往常一般,只要是倪宸经过的地方,所有的人都会自动向两旁闪开去,包括老师在内,而倪宸则总是挂著那副冷漠的神情,旁若无人地穿越而过。
感化院出来的家伙最好少去惹他为妙!这是老师们的想法,至於那些原先不服气,想狠狠的给人家一顿教训,反而被人家狠狠的教训回来,亲身“证实”了倪宸的确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的那些学生们,更是闻“名”色变、退避三尺。
这印证了一句话,最喜欢“ㄏㄥㄡ你死”的家伙最怕死!
倪宸慢条斯理地来到资讯A教室,略一转动门把……锁著,他耸耸肩,继续往前走……资讯B教室……有人,他再往前……视听A教室……锁著,再往前……视听B教室……锁著,继续往前……音乐教室……有人,再前进……
等等……他迟疑了一下,随即倒回几步探头进音乐教室内。
“你们在干什麽?”他声音低沉慵懒地问。
聚成一团不晓得在干什麽勾当的那些人顿时吓了一大跳。“少他妈的管闲事,你……”说话的人陡地噎了口气。“哇靠——是倪宸!”
那两个似乎带有魔力的字眼一出口,所有的人霎时惊跳起来,於是,倪宸那两道英挺帅气的浓眉立刻打了一个大结,因为那些人一散开,他便在那些人中间瞧见了一个昏死的女孩,而且那个女孩长发散乱、衣衫不整,长裤甚至已经被脱到了一半,一看就知道那群混帐家伙想干什麽。
同时,那些人一看见他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更是惊得魂飞魄散地争先恐後逃了出去,深怕慢了一步搞不好就得进医院去报到了。
“不要了,我们不要了,让给你好了!”
是喔!真慷慨啊!
倪宸不出声,直到那些人全都跑掉了之後,他才慢吞吞地来到女孩身边凝视片刻,而後徐徐蹲下,笨拙地替那个女孩穿好不整的衣裤,继而双手轻托,将女孩抱起来……
妈的!他干嘛要管这种闲事?
初醒转过来时,小舞还以为自己是在清晨作了个噩梦刚醒来。
可是!当她睁眼一瞧,却愕然地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学校的医务室里时,她不由得困惑地蹙起眉头,并茫然地坐起来;可不到几秒钟後,她就想起在音乐教室里发生的事,随即惊恐地摸索著身上的衣服,还拉开床单来检视……
“放心,他们没有得逞。”
小舞闻言,低喘一声,视线刷一下拉往邻床,这才发现隔壁床上也睡了一个人。
“既然你醒了,我也该走了。”那人慢吞吞地起身下床。“不过,这医务室也不太安全,你最好赶紧回教室去比较好。”不待小舞反应过来,他便转身离开医务室了。
是他……救了她?
小舞不可思议地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片刻,倏地想起他刚刚说的话,更是倒抽了一口气,并惊恐地左右张望一下,随即发现另一边隔两张病床上也躺了一个人,虽然看不出来是男是女,却已经吓得她宛如惊弓之鸟般慌里慌张地跳下床逃离医务室了。
她决定了!
翌日午休时间,小舞便跑到科办公室去要求办理休学手续,三十多岁的女科主任沉吟半晌後,便领著她找到一间空的合班教室进去,两人对坐下来後,科主任这才仔细地审视她片刻。
“好,欧阳舞,告诉我!有什麽事让你非休学不可?”
小舞垂著脑袋绞著手。“很……很多事。j科主任皱眉。“你父母知道吗?!”
“不知道,但是……”小舞轻叹。“他们不会想知道的。”
“那不行!”科主任摇摇头。“你未成年,这种事一定要经过你父母同意才可以。”
小舞抬起眼瞅著科主任。“如果……如果是要盖章什麽的……”
“不只是签名盖章而已呀!”科主任大声说。[不管有什麽事,都要让你父母知道才行嘛!”
小舞又垂下了眼,两只手再次开始互绞了起来。“那个……我爸妈早就已经离婚了。”
科主任愣了一下。“那你现在跟谁住?”
“我……我自己一个人住。”小舞嗫嚅地道。
“你自己一个人住?”科主任惊讶地瞪著面前宛如十四、五岁小妹妹的女孩。“为什麽?因为工作的关系吗?”
“不,不是,他们都各自再婚了,所以……”
“再婚了又怎麽样?你还是他们的小孩呀!”
小舞苦笑。“他们都不希望我去打扰到他们嘛!”
“胡说!”科主任不以为然地叱道。“也许你反对他们再婚,所以才有这种误会,我想……”
“不是、不是!”小舞摇著可怜兮兮的小脑袋。“他们……他们是很坦白的跟我面对面谈过,他们说会提供学费和生活费直到我二十岁为止!但是不希望我再去找他们造成他们的困扰。他们……他们还说,以後不管有什麽问题都不要去烦他们,叫我自己找律师就可以了。”
“找……找律师?”科主任不敢相信地傻了眼。“有父母干嘛还找律师?”
“你还不明白吗,主任?”小舞无奈的觑著科主任。“他们不想|Qī|shu|ωang|再跟我有任何牵扯了呀!”
“哪……哪有这种事!”科主任还是不相信。“既然他们愿意提供生活费,就表示他们关心你,不是吗?”
“那只是因为他们要面子,怕人家在他们背後骂他们不管女儿的死活。”小舞解释。
“所以,就算他们再不想管我,也不得不提供我丰裕的生活。你知道,一般人都是看表面的,只要我物质生活够丰厚,就没有人会去探究我爸妈是不是真的关心我。”
“这是甚麽话?你是……”科主任顿了顿。“无论如何,我必须先和你父母谈谈,休学的事,就等我和他们谈过之後再说。”
小舞长叹。“你找不到我妈妈的,因为连我也不知道如何和她联络,她说我没必要知道。至於我爸爸……”她停了一下。“你大概只联络得到他的秘书,然後,秘书就会跟你说,有什麽问题找律师就可以了,结果,你只会多知道一支律师的电话号码而已。”
科主任顿时张口结舌。
“像一年级寒假时,我被摩托车撞到了,医院想要和我爸妈联络,可是不管怎麽联络,他们还是只能联络到律师,所以……”小舞深叹。“主任,连我的命他们都不关心了,他们哪会关心休不休学这种小事呢?”
科主任呆住了。“那你……你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小舞似乎觉得有点好笑。“有又如何?他们都跟我爸妈是同一类人,怎麽可能关心我呢?”
“那……朋友或者……任何一个跟你比较熟的人?”
小舞摇摇头。“没有,我什麽都没有,没有朋友,也没有任何关心我的人。爸妈提供我吃住,管家负责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但是,他们并不关心我,对他们而一言,我只不过是一个不得不承担的累赘而已。从小到大,不管是他们离婚前或离婚後,到我十五岁开始独居,我一直部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科主任又呆了半晌,结果还是不死心地说:“无论如何,我要先和你父母谈过後再说。”
小舞似乎还想说什麽,可踌躇片刻之後,还是放弃了。两人一起离开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这间她们以为没人的教室里,竟然还有第三者的存在。直到她们离开後,才从教室最後面的长椅子上坐起一个人,他若有所思地望著门口沉吟半晌。
“唔……一直都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吗?”
下午第一堂,依然是嘈杂的课堂,明明是正课,但老师又“迟到”了。无聊的男生们依旧围绕在小舞身边,欺负她、捉弄她,小舞仍然只能低著脑袋忍耐著,因为她知道,只要稍有一点点反应,他们就更不愿意放过她了。
其他人则笑著、闹著、起哄著,胆小的人则装作没看到,反正被整的不是他们就好了,可是……
这太过分了吧?小舞惊恐地望著挥舞在她眼前亮晃晃的大剪刀。为什麽?为什麽要剪她的头发?他们有需要做假发吗?
“你们说她会不会哭?”
“剪剪看不就知道了?”
“说的也是,那就……”
一手拉著辫子,一手抓著剪刀作势要客串美发师的男生突然僵住了,事实上,整间教室都静止了,笑闹声也消失了,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蓦然出现在门口的倪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