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刀茫然的指着自己,“你说我?我吗?”
她害羞得不单小脸滚烫飞红,连晶莹柔嫩的肌肤都染上一片桃花红晕。
他痴痴地望着这美丽绝伦、让他怦然悸动的一幕……
在曹子健所写的“洛神赋”里,只怕洛神翩翩然的现身也比不上这一瞬间羞若桃花靥,眼若星光流转的杏儿吧?
他看痴了,看傻了眼,高大的身躯直钉钉地在原地,脑子动不了,手指头也动不了,但是身体某一个部位肯定在长大,而且剧烈悸动得比他想得到的还要快。
要命了!
“快……快穿上衣裳。”他花尽所有力气才挤出这几个字,气息粗喘浓重而慌乱。
“我、我也知道呀,可是你要先出去。”
“什么?”他一愣。
“你不出去我怎么穿衣裳?”天哪,她不敢抬眼正视他,只能颤抖地娇嗔叫道。
“什么?呃,对,我要先出去……”他英俊黝黑的脸庞也红了,僵硬尴尬地转过身,同手同脚走了没|奇+_+书*_*网|几步又发觉不对劲,“等等,你的门被我踢坏了,万一我一走,有别的坏人进来了怎么办?”
“这客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还有比你更坏的人吗?”她又羞赧又害臊又生气,可是要命了她居然更想笑?
他的反应和表情真的太可爱了,腼腆失措得像个小男孩,可是他眼中炽烈燃烧的熊熊火焰却是很男人的。
她不禁觉得自己的肌肤也被他的眸光燃烧得酥麻灼热了起来……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小刀拚命教训、警告着自己,可是他的眸光还是情不自禁自她受惊又羞涩的眼睛缓缓游移向她小巧细致可爱的脸蛋,粉樱色的唇瓣,弧度优美的玉颈、锁骨,还有她美好莹润的肩头和……
他的鼻头一热,鼻血喷了出来!
“天啊!”杏儿完全忘记自己几近赤裸的窘样,急忙冲过去用雪白中衣捂住他的鼻子,“你还好吧?怎么流这么多血?你鼻子以前是不是曾受过伤?糟了,怎么办才好?我去叫大夫吧——”
小刀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抓住她的手,深邃黑眸目不转睛地瞅着她。
“杏儿,别管我的鼻子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他声音轻柔似水,深深恳求着她。
这些天找不到她,他真的过得好凄惨,尤其是良心上的内疚日日啃噬折磨着他,可是在找到她之后,看见她紧绷的小脸上毫无笑意,他的胃就像被谁重重踢了一脚。
杏儿背脊窜过了一阵无关寒冷的战栗,小脸羞红欲醉,直觉想要推开他却怎么也挣不离,尤其她的手还紧揪着中衣……等等,她的中衣在她的手上,她的双手又被他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肌肤觉得凉凉的,那——
“我的天啊!”她小脸变得更加通红,拚命想抽回手好遮住自己仅着肚兜的白嫩身子。“放,放开我啦!”
“我为什么要放?你都还没有原谅我。”小刀还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
“你、你……你这个大呆瓜!”她吼了出来,“人家只穿件肚兜啦!”
他像是触电般猛然放开她,鼻血又狂喷了出来。
“对不起!”他慌忙转过身,用袖子压住了鼻子,陡然觉得头晕。
不知是因为血流太多了,还是方才瞥见的春光太刺激了,他就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杏儿羞得整个人跟只煮熟的虾子一样红,七手八脚地抓过衣衫穿了起来,直到包得跟颗粽子一样才放心。
“呃……你的鼻子,还好吧?”她怯怯地,小小声地问。
“我没事。”小刀连声保证,僵硬的宽肩连动都不敢动,更别说回头转身了。“偶尔流流血有助身体健康,不碍事,不碍事的……你穿好衣裳了吗?”
“对。”她低下头害臊地绞拧着翠绿色的腰带穗子,双颊的酡红怎么也消褪不掉。“你血流得挺多的,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明天多吃点猪血汤就好了。”他松了口气,有些迟疑腼腆地道:“我……可以回头了吗?”
“嗯。”她颊边的臊热更深。
小刀缓缓地转过身,歉然而温柔地凝视着她,“对不起,我好像常常惹你生气。”
经过方才这么脸红心跳地一闹,杏儿满肚子闷烧着的火气也消失无踪了。
总不能真的气他一辈子吧?何况他真的追到她了,还这么温柔体贴小心陪礼的
“那你以后还会无故把我扔下吗?”她咬了咬下唇,明明心里已经被他给感动得乱七八糟了,表面上还是要矜持考虑。
“不会了,我保证永远不会了!”他大喜若狂,一把握住她的小手猛摇。“杏儿,你的意思是原谅我了吗?”
她再也憋不住笑意浮上唇畔,白了他一眼,“给你一次机会,以后再这样对我你试试看。”
“遵命,小的不敢。”他感动到差点飙泪,笑了笑了,她终于笑了。
甜甜的,自晶莹明亮的眼底荡漾开来,然后是微微轻皱的俏鼻,最后落在那桃花樱果般红嫩的唇上……他觉得她仿佛在发光,他的心也在发烫。
不知道为什么,光是看她笑,他就觉得自己也很快乐。
她的笑容好似有一种神奇的传染力……
“好啦,别耍宝了,我浑身腰酸背痛的,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杏儿红着脸拚命把他推出房外,小手在触及他强壮温暖的胸肌时不禁又害臊了一下。
“要不要我帮你捏捏臂膀?”他猛献殷勤。
“不用了,回去睡你的吧,乖!”
“没问题,”他看着房门在面前关上,仍旧一脸傻笑。
悬在心头好些天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她原谅他了,他今晚总算能够安心睡个好觉了。
不过他的脑子自动回想起了方才见到的那一幕旖旎春光,还有方才触手感觉到的软玉温香,霎时鼻腔又一阵蠢蠢欲动的湿热。
哎哟,血又流出来了。
他得赶紧回房吞几颗雪蟾止血生津丸,并且狂读圣人书中所有“发乎情,止乎礼篇”。
第07章
还以为经过一个晚上,他那颗莫名骚动难安的心就会平静下来了。
尤其天都亮了,所有夜晚的美丽与迷离被亮晃晃的太阳给照得烟消云散,等到他再见到她的时候,一定能够保持心境平和,温文尔雅地向她道早安。
小刀脸上顶着两枚黑眼圈,心情平静地关上房门,可才一转身就见到笑意晏晏、背着包袱的杏儿。
“早。”她嫣然笑着打招呼。
他倒退一大步,心脏又怦怦怦疯狂悸跳了起来。
背了一整晚的“礼运大同篇”和劳什子的“发乎情,止乎礼篇”全白费了,他现在心跳加速,胸口强烈发烫,双腿随时有瘫化成一汪春水的危险。
“呃……早。”他眼前金星乱绕,连做三次深呼吸才抑下晕眩感。
“吃过早饭咱们也该出发了。”她一手掩住嘴,轻声道:“昨晚刘府失窃,官差受迫于压力定然会查得很紧,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一提到他老本行的专业知识,小刀的眼花立时消失了,沉声道:“不,我们必须在这里多留几天。”
“为什么?不趁早离开,万一真捉到我怎么办?”她有些苦恼地问。
这还是她“入行”以来业绩最好也是收获最大的一笔买卖,倘若就这样给逮住了,那岂不是很没面子吗?
更别提她要是被官府捉去,还怎么跟杜三哥一起上京呢?一想到这里,杏儿的心就惶急难安。
“刘府失窃,首先查的定是外地人,过路客,但是这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又是前往京师必经之地,每日有那么多陌生人进进出出,本就难以追查,可是刘府一失窃,我们这两名过路客就在第二日急急离开客栈,越发启人疑窦,这不等于向人宣告我们嫌疑重大吗?”
杏儿一怔,想通后忍不住露出满脸敬佩,“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三哥你想得周详。”
“所以我们不能走,还得多待几日,”他自信满满的一笑,“除了官银外,天下的银子都长得差不多一个样,甭说他们不敢搜身了,就算搜着了又怎的?谁能证明那是刘府的银子?”
“对对对,你说得没错……”她佩服不已。
“你先去把包袱放好,银票也要贴身藏好,我等你一起下楼吃早饭。”他温柔地道,“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此时此刻的小刀在杏儿眼中宛若天神般伟岸了不起,也在这一瞬间,她才完全确定他真是鼎鼎大名春风寨的三寨主。
有眼光,见识硬是不凡。
她乖乖的点头,立刻把包袱拿回房间放好。
果不其然,客栈里挤满了吃早饭闲磕牙的人们,嘴里谈论的都是昨晚刘府失窃案,此事已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昨晚刘府被贼人盗走了大笔银子,啧啧啧,真是应有此报,老天有眼哪!”
“可不是嘛,那贼还真是个义贼,替咱们出了口恶气。”一名老汉大嚼着芝麻烧饼,口水和饼屑到处乱喷,说得可激动了。“想那刘员外平时做生意不但缺斤少两,前年闹欠收的时候还垄断米粮,搞得农人们差点都活不下去要跳井,咱们寻常百姓荷包也大失血……”
“是啊、是啊,他还兼营丽春院专门逼良为娼,不知拆散了多少户人家,把人家的女儿拐卖入火坑,实在是缺德缺到冒烟呀!”
“偏偏咱们县太爷是个脓包,别说查案子了,我看他连提着灯笼都找不着自己的屁股……唉!”
“甭急甭气,听说县太爷乌纱帽也摇摇晃晃戴不久了,因为知府老爷最近对县太爷很不满意,打算奏请朝廷另派贤良来呢!”
“你怎么知道的?真有此事吗?”
“我有内幕嘛,嘿嘿嘿,你忘了我那小姨子的表姊跟知府大人的妹妹的小姑是打小念同一个私塾长大的?这件事就是知府大人的妹妹告诉她的小姑,她的小姑再告诉我小姨子的表姊再告诉我的,可是第一手消息,铁一般事实哪!”说的人洋洋得意道。
“好厉害呀!”
众人在那儿啧啧称奇的当儿,拉长了耳朵在偷听人家聊天的内容,听到提及自己的义行还高兴半天的杏儿等了好久,却只听见“那贼真是义贼,替咱们出了口恶气”这几个字,然后底下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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