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足下想必就是魏无涯魏道友吧?贫道这厢有礼了!”
走神被打断,魏无涯眯着眼睛打量这位访客,点头说道:
“哦!没错,我是魏无涯,道友你是……”
这位长身玉立,下颌蓄着三缕飘逸长髯的中年道人,起码在外形方面完全符合华夏传统仙人所必备的仙风道骨形象。可谓是卖相极佳。这边魏无涯的问话一出,道人立即呵呵笑道:
“贫道正一教门下张秉常。”
“哦!请恕魏某眼拙,原来道友是六十五代天师的高足,久仰了!不知张道友找魏某所为何事?”
天师教就是那位与张角同学同时期进行传教活动,在巴蜀一带创出五斗米道的张陵传下的道统源流,后来天师教因故对外改称正一教,其实还是换汤不换药。听闻正一教之名,魏无涯也跟着联想起眼前这位道人的出身来历,当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不敢当。贫道这些年来追随师父他老人家,不过是略微学了点皮毛而已。今日贫道来此是特为请教一事,还望魏道友不吝赐教。”
张秉常这番话讲得非常客气,可是他越客气,魏无涯就要提高警惕。
古有明训,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天师教名列中土六大宗门之一,跟向来人丁不旺的“元智门”比起来。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能让张秉常这位六十五代天师的亲传弟子折节请教的问题,只怕不是那么好回答的。
谨慎的思量一下,魏无涯随即朗声大笑起来,说道:
“哈哈哈哈,张道友太可气了。不知你想要问些什么?”
一捋颌下的长髯,张秉常笑道:
“贫道想请教魏道友,此行成败,究竟如何?”
闻言,魏无涯面色陡然一变,不过他反应够快,马上又用大笑掩饰过去,说道:
“呃!哈哈哈哈,张道友为何放着情报机构庞大的华联不问,反而来问我这个山野闲人,岂不是问道于盲吗?”
天师教内弟子数以千计,希望得到教主亲传的人多如牛毛,试想张秉常能从如此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被本代张天师选钦定为亲传弟子,怎么可能是个无能之辈。
魏无涯的推托之词一出,张秉常当即也跟着淡然一笑,继续不急不缓的说道:
“魏道友这些年来,着实做了不少轰轰烈烈的大事,即便孤陋寡闻如贫道这等闲人,也不止一次听说过道友您的大名啊!再者,滨海是魏道友的地头,想必道友对这次的行动的成败,必定有些独到见解,故此贫道特地前来求援。魏道友,您也就不必过谦了吧!”
自从第二次超能战争结束后,华夏帝国太祖趁势壮大根基,反过来把前执政炮党一系打成匪类以来,天师教便因为内部意见分歧分裂成了两派,其中不幸落败的一派随着炮党远遁海外孤岛,而另一派则留居中土祖庭。
常言道:合则力强,分则力衰。
这次严重的分裂致使天师教的势力大减,本来排位顺序仅次于少林、武当的天师教,目前只能在六大宗门之中奉陪末座,此间的变迁辛酸苦楚,则是不足为外人道。不过说到底,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天师教纵然衰败至此,也不是寻常宗门可以相比的。现在魏无涯不能不考虑,这位总是一副笑眯眯和善模样的张秉常道长,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揣摩一下对方的用意,魏无涯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打趣说道:
“呵呵呵呵,那不知道张道友是想听实话呢?还是想听假话?”
这次代表龙虎山前来滨海,协助华联处理3。12事件的善后工作,张秉常深感如履薄冰,事先求助于交好的几位同道,方才窥知了魏无涯这条地头蛇的存在。尽管魏无涯表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合作态度,张秉常却始终保持着风度,一直是礼数周全,此刻听闻魏无涯吐口,他当即接口说道:
“哦!不知这实话怎讲?假话又怎讲?”
魏无涯哈哈一笑,眯起眼睛说道:
“说实话嘛!就是我也不知道此行究竟是吉是凶,反正决不会很轻松,要说假话就简单了,一定是马到成功么!道友喜欢哪个,自己选吧!”
早已探知刘铁和魏无涯的私交不错,张秉常也知道无法借势压他再说出些什么,也就不为己甚,微笑着拱手说道:
“哈哈哈哈,魏道友的为人果如传闻一般风趣,贫道受教了!”
第十七卷 第十五节 惊天发现
“轰…快来人哪!井架倒了!”
自脚下传来大地微微颤动的感觉,正在与张秉常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魏无涯,起初还以为是前些时候东海大地震的余震又来了,不过传来的嘈杂声音,很快否定了他原先的猜测,这震动并非是地震,而是挖掘工地发生了一起严重事故。
微微皱起眉头,张秉常一捋下颌长髯,说道:
“魏道友,那边好像出了事情,你我二人何不过去瞧瞧?”
早有脱身的意思,只是苦无借口,魏无涯闻言当然立即点头说道:
“也好,魏某正有此意。”
两人迈步绕过专供修行者休憩的两排简易房,看到了一幕叫人肠胃翻卷的事故现场。钢板平均厚度三公分的钻机井架基座,此时被极端狂暴的外力扭成了麻花状。彻底倒塌碎裂的井架覆盖了工地很大一片区域,暴露在井架残骸外面的尸体,已经不能论多少具来进行数字统计,而是要用到块这个可怕的计数单位。
红色、白色,以及很多无法形容的颜色混合在一起,加上浓重的血腥气息,就是灾难现场的真实写照。
一名身上沾着血污的工人急匆匆的由魏无涯身边跑过,来到工地的办公室门口大声叫道:
“头,六号井的钻头碰到了东西,整个都……唉!我说不明白,你快来看吧!”
担任工程一线指挥的,是一名华联的外围人员,名字叫做徐池。刚才震动传来时,他也和魏无涯一样认为是地震的余震,此刻闻声慌忙从办公室里跑出来,急得已是额头大汗淋漓,急切的问道:
“快说,前面情况到底怎么样?”
来报信地工人上前跟负责人徐池小声嘀咕了几句,徐池的老脸顿时变成了茄子皮一般的颜色,跟着二话不说。拔腿就奔向事故现场。徐池也不是个无能之辈,立即着手指挥着工人挖掘现场,抢救伤者。等到总指挥刘铁闻讯来到工地时,刚刚血腥的现场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
打量着事故留下的废墟,刘铁露出几分悲悯的神情,环顾四周以后,他招手叫来工地负责人徐池。先没有讲话,刘铁用手拍了拍徐池的肩膀,以示安慰。凡是知晓内情的人都明白,这种在太岁头上动土的行为,随时可能招致不可预测的意外发生,这场事故的发生其实也在预料之中。
见到顶头上司如此体贴,徐池差点哭出来,他也不敢隐瞒实情,一五一十的说道:
“总共伤了八个人,都已经送去医院,另外还死了七个人,现在装殓完了。六号井的钻机已经报废了,新的钻机正在送过来。真邪门啊!我老徐打了一辈子的井,可从来没见过这种事。”
徐池这位工地负责人的级别太低,不够资格知道华联挖掘这些深井究竟来做什么,他只是按照一般工程事故的善后方式处理此事。
无奈的叹息一声,刘铁瞥了一眼在旁边围观的魏无涯,转而对徐池说道:
“算了,地下可能有高压气体,立刻疏散无关人员吧!”
说完,刘铁冲着魏无涯微微一笑,传音说道:
“魏小哥,劳烦你去打探一下。”
这次魏无涯没有推辞,他点了点头,然后一恰法诀,整个人像水一样渗入了脚下的土地。大约十分钟之后,魏无涯再次现身出来,与刚才不同的是,他的脸色明显差了许多,倦怠疲惫之色,溢于言表。
只不过是土遁而已!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刘铁疑惑的打量着魏无涯,说道:
“发现了什么?”
“禁制!”
当这两个字从魏无涯口中吐出,在场的几十名修行者当即色变,刘铁的精神更是高度紧张,马上追问说道:
“呃!你能肯定吗?”
魏无涯皱起眉头,他非常讨厌别人怀疑自己的专业眼光,试问一个准真人位阶的修行者,倘若连有无禁制都分辨不出来,那他还修练个屁,干脆回家抱孩子算了。刘铁一向多有关照之处,魏无涯有火也不能朝他发,只得冷哼了一声,说道:
“绝对错不了,就像一堵墙一样,不管什么攻击都会反弹回来,我估计那个钻头是正好跟禁止碰上了!”
修行者大都会玩个把禁制,这种手段并不稀奇,但是能反弹外来攻击的禁制,就得归类为如白鳍豚一般,大家只闻其名,却不见其形的珍稀品种了。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刘铁继续说道:
“魏小哥,贵门向来有搜集典籍的传统,你是否知晓这下面禁制的来历?”
事关切身利害,其他修行者也都很有兴趣知道内幕消息,大家都在眼巴巴的等着魏无涯爆料。面对众人殷切的目光,魏无涯沉吟了一下,似是在考虑着什么,最后方才一字一句的说道:
“据在下所知,这是上古妖族的禁制手法,而且出手布置禁制的这位,更是本领通天彻地的厉害角色。”
在这短短的一段话中,魏无涯故意弄得一个真假参半,既传递了消息,又保住了自己的隐私。
由禁制手法辨别出上古妖族的痕迹,这个确实一点不假,不过知道布设禁止的这位大能如何厉害,却不是因为魏无涯分析禁制得出的结论,而是他在上古妖族西王母的日胝园遗迹中,曾听过这个声音讲道的缘故。貌似平常讲话的声音,居然能跨越万年光阴而不曾消失泯灭,并非特意布置便能做到这一点,简直是逆天到了极致。
具有如此神通广大的威能,只怕开口讲话的这位,少说也得是妖族大圣一级的狠角色吧!
“嘶!这件事怎么会跟上古妖族又扯上了干系?”
随着计划的进行,得到的线索是越来越多,纷繁复杂的头绪搞得刘铁顿觉头疼。为什么一件很单纯的事情,偏偏要越高越复杂呢?奈何事态发展是不以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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