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智门”的手段之恨辣与肆无忌惮的心态。由此可见一斑。如此壮举,即便算不得绝后,也至少是空前了。
昔年前车之鉴,大可谓后事之师,不仅是刘铁不敢。当今世上也没人敢担保魏无涯不会把这口头威胁付诸行动,要知道,“元智门”的基本宗旨之一就是睚眦必报,说白一点,无非是谁敢动我一根头发回头就杀人全家。
话说回来,若没有骨子里这股杀神灭佛的戾气支撑,“元智门”一早就给正道中人铲了除,除了在铲,灭的干干净净了。
如三九天冰水般冷峻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一干人等,魏无涯的脸上忽然泛起一丝笑容,朗声说道:“刘前辈,请你回去去告诉华联背后那些脑满肠肥的废柴。老子可不是任由他们鱼肉的草民,他们的性命在我眼里也不比蚂蚁值钱!要是想活到寿终正寝,就别来惹老子,不然的话,哼!华夏连续举行几年国丧。想来也不算什么大事。”
话音落地,一股凶历嗜杀之气弥漫在魏无涯的身侧,凝结的犹如实质一般。令人窒息。
面对着堪称绝世凶人的魏无涯,那些平日里自命强横的暴徒,此时也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在场众人竟然无一个敢与魏无涯咄咄逼人的目光对视,比起魏某人上了档次,动辄就宣称要灭国焚城的顶级恐怖分子,他们这些平日里打家劫舍的凶徒,简直比上幼儿园的孩子更纯洁可爱。
魏无涯威风八面的当口,尹千蕙却坐不住了,她拉住徐可儿的手,心神不定的说道:“可儿,他不是来真的吧?平秋克还在滨海呢!”
“嗯,我想他应该不是来真的,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真想动手的话,又何必说出来给人堤防的时间,放心好了。”
尽管口中安慰着尹千蕙,其实徐可儿心中仍然没底。魏无涯这家伙脾气爆归爆心思也深沉,徐可儿现在只能希望他没那种疯狂到六亲不认的地步。就在这时,魏无涯又开口了,皮里阳秋地说道:“诸位还想继续呆在着吗?鄙人准备下的货色招待这么多客人,好像有点不太充裕啊!”
魏无涯大大方方的下了逐客令,许多对鼎炉中的法宝没死心的家伙还是赖着不走。只是假装没听见的样子。注意到魏无涯额头的青筋开始暴起,刘铁觉得势头不妙,当即转过身,面色一沉,说道:“各位,在下武当刘铁,今天想请大家卖一个面子,请都散了吧!”
中土六大宗门声名显赫,身为后起之秀的武当能跻身这个行列,自然成的上市名门中的名门,出山担任华联驻滨海最高负责人的刘铁,更是本代武当长教的师兄,修为已经达到了嘉人境界,现在刘铁开了金口,在场各路人马就不好继续装聋作哑了。
虽说很多人不甘心,可他们也不敢名面上把华联合武当一块得罪了,随即围拢在四周的人影逐渐散去,只剩下了华联一路人马。
眼见得局势终于朝着缓和的方向前进了一步,刘铁稍稍松了一口气,叹息说道:“现在你满意了吧?”
魏无涯倒也光棍得很,闻言哈哈一笑,走到刘铁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哈哈哈哈,辛苦前辈了在下是在不胜感激,您看天色都这么晚了,晚辈这里又没备下休息的地方,您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刘铁那双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精芒,旋即收敛,笑道:“哈哈哈哈,也罢!我就不打搅你了,不过这下面的东西。。。”
闻弦琴而知雅意,刘铁当然是问魏无涯打算怎么处置“混沌阵”,这种东西出现在距离滨海几十公里的地方,实在太危险了,必须有一个说法才行。
魏无涯会意的一笑,一指脚下,说道:“我没有自虐的爱好,危险品用过了,自然会拆除,前辈尽可安心。”
刘铁打量着魏无涯的表情,希望从他脸上看出这句话的真伪,不过,可惜得很,魏某人一脸浑然天成的钟后,让他失望了。刘铁不想激化矛盾,只得强做欢颜说道:“嗯!如此甚好,诸位同仁,收队了!”
第十卷 第三十一节 大器晚成
让华夏那些以天下苍生福祉为己任的伟人,以及少数知情者,心惊肉跳的漫长一夜终于过去。当东方天际露出了一线曙光,火红的朝阳从地平线下缓缓升起,一阵晨风轻轻吹过,大海的潮声似乎就在耳畔回荡。
一直在高台盘膝打坐,展开神识监控周边方圆数百里内每一点异动的魏无涯,业已消耗了海量心神,这时他也睁开了眼睛,嘴唇微动说道:
“时间到了!”
随着魏无涯有气无力的话语,整整燃烧了六个时辰的鼎炉,此时顶盖开始缓慢的旋转起来,这是法宝即将炼制完毕的先兆。
枯坐了一整夜的两女此时也精神起来,先一步清醒的徐可儿推了一把半梦半醒的尹千惠,说道:
“快看呀!”
尹千惠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恰好见证这个历史性的伟大时刻,自神话时代结束以来,人间界第一件准神器“五丁神斧”的诞生。
“轰隆……”
在一声霹雳炸响似的爆炸声中,鼎炉的顶盖滑开,一股五彩霞光升腾而起,炉中积蓄的烟尘也随同一并排出。笔直上冲的烟柱混合着闪耀不朽的彩光,绚丽宛若朝阳初生的一刹那,又似是海市蜃楼般如梦似幻,直叫人看的心神皆醉。
做好准备的魏无涯飞身跃起,与鼎炉内飞起的一道乌光重叠,等待脚步重新落回地面,他的手中已然多了一柄外观形状近似于一团熊熊火焰的大斧。
在未练成之前,“五丁神斧”的斧头发出寒光能远照千步,缝纫的锐利程度一望可知。如今经过鼎炉二次锻炼,斧头锋刃部分变成了淡淡的银白色,像是做了细致的亚光处理一般,完全看不出有多锋利。镶嵌在斧面和斧柄上的五颗珠子。亦是光华收敛,近似于某种廉价的玻璃仿制品。若非汇集目力长时间注视,绝难看出其中奥妙。
打量着这件的来殊为不易的法宝,魏无涯感慨良多。好事多磨,也不过如此吧!
好奇心一向很旺盛的徐可儿,这是凑近到魏无涯的身旁,伸手摸了摸宽大如薄扇的斧头,讶异的说道:
“感觉好奇怪,像羊脂玉的手感,这就算是炼成了吗?”
魏无涯制作“五丁神斧”所用的法门极为古老,与现今修行者平常惯用炼器的手段大相径庭,徐可儿也吃不准如何判断法宝的炼成与否。
闻言。心情正佳的魏无涯呵呵一笑。说道:
“法宝也跟修行者一样,要不断经历岁月磨砺。经受住劫难考验,最终才能成为强者。它现在跟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要断言未来的成就,为时尚早。你能从摇篮里就确定一个婴儿将来会成为怎样的人物吗?”
同样作陪了一夜,谭枫熟练掌握了张弛有度的分寸,他就显得精神多了,迈步来到跟前,说道:
“行了,你这边大功告成。我也该回去开工了!哎!当老板也是很辛苦的!差点忘记了,你寄养在我家的是那只小猫,最近吃的不少,活动不多,好像又胖了几圈。你再不接回去,回头看见三只皮球,可不许说我虐畜。”
魏无涯收起了“五丁神斧”,而后抬起双手握住谭枫的肩膀,说道:
“好兄弟,够义气,哥们发达了,忘不了你。”
自从西方文明兴盛开始逐步东侵以来,华夏修行界的排外风气,便一直有增无减。这一点从前些年世博会上亚美利加人遭遇的窘境,便能看出几分端倪。
清一色标准扶桑古代武士装具,谭枫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倘若有人以此理由发难,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魏无涯之所以将谭枫排除在计划之外,也有这个层面的考量。明智冒着凶险极大,谭枫依然能赶来驰援,没心没肺如魏无涯之辈,也不免深受感动。
相比于魏无涯的激动,一贯文质彬彬的谭枫此刻倒显得十分淡然说道:
“嗯!我先回去了,改天找你喝茶。”
说罢,谭枫一拍刀鞘,整个人化作一道刺眼的白光,急速投奔滨海市区方向去了。
虽然保全了苦心得来的“五丁神斧”,却也闹出这么大动静,最后还得由魏无涯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不问可知,那些自觉被卷了面子的高层们,嘴巴上面说的再堂皇,肚子里也一定在琢磨着如何将魏某人这种暴徒和谐掉。更不必说被吓退了各路人马,自感丢人现眼,从今往后,仇家遍天下对于魏无涯绝非是一句虚言。
眼下魏无涯关心的当务之急,却不是这些旁枝末节。脚下的“混沌阵”当初布设时就快让他吐血了,想拆卸那就更甭提了,纯粹是白做梦。
徐可儿也想到这个善后问道,说道:
“喂!你打算怎么善后,这个混沌阵是烫手山芋哟!”
听出徐可儿言语中的揶揄之意,魏无涯翻了一下白眼,说道:
“我不是早说过了嘛!要化煞为权呀!这片地改成免费开放的私人公园,另外在这块地上再盖一座庙!”
说到风水术数之类的杂学,徐可儿差了某人不止一条街,她提起精神追问说道:
“建庙?那你要请来哪尊神佛镇压混沌阵?”
魏无涯本来不想这么早揭开谜底,奈何徐可儿追问再三,只得开口说道:
“当然是岳武穆!”
大约已经猜遍了诸天神佛,唯独没料到魏无涯会选择供奉岳飞,实在想不出这其中的奥妙何在,徐可儿不解的说道:
“妖都西湖边不是有一座岳王庙吗?为什么又在这里盖一座?为什么是岳飞?”
看着徐可儿无限认真的神情,本是随口一说的魏无涯,不得不强忍爆笑的冲动,煞有介事的回答说道:
“这个嘛!完全因为莫须有啊!”
咀嚼了几遍莫须有三个字,徐可儿终于醒悟过来,拧着魏无涯手臂上的皮肤说道:
“你这个大混蛋,敢耍我。莫须有,何以服天下?”
………
在一篇漆黑中,两个人影促膝交谈,其中发问者的声音稍嫌沙哑,说道:
“刘道兄,你看魏无涯此人如何?”
回答的声音正是昨晚彻夜未眠的刘铁,他缓慢的说道:
“胆大妄为,凶残暴戾,不过……”
“不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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