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问题,我做来得心应手得很。”
“谢谢您。”
“别一天到晚向我道谢,我去清理浴池了。”
“我还是要谢谢您!”望着永嫂的背影,她满是感激的在嘴上低喃。
在所有人,连他们的亲戚都把他们视为麻烦
的时候,永嫂却没有背弃他们,这份恩情她是如
何都不可能忘记得了的。
除了负债和开业的事情要烦恼,最现实的问题也让她一个头两个大。
他们家连最基本的柴米油盐都是个大问题。
“姊,我明天要缴伙食费。”何以华从屋内探出头来喊道。
“多少?”
“八百块。”
她顺手拿出平常放钱的小盒子,把里面的纸钞和铜板都倒了出来,可是数了又数,钱怎也不可能从三百块变成八百块。
“以华,晚点拿给你。”她抓紧两张纸钞和几个铜板,尴尬的回覆着。
“喔。”
连弟弟的伙食费都缴不起,她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养育弟弟,太可笑了!
紧贴着桌面,生伯被看见泪水在眼眶打转,她把视线转向窗外。
可她没太多时间去多愁善感,想起母亲以前放金饰的铁盒子,她转身走向以前父母住的房间。
她记得小时候母亲常拿着放在铁盒内的炼子告诉她,这些是你外婆送我的嫁妆,以后就是给你的嫁妆了。“
眼前的难关都快要过不了,她哪有心思去多想未来。
拿着那些外婆送给母亲的金饰走出家门,在附近找到了一家当铺,但到了当铺门口却让她裹足不前。
拿东西典当是挺丢人的,但当掉母亲的嫁妆更让她心底有股难以承受的罪恶感。
只是想起弟弟的伙食费以及接下来的补习费用,她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走进当铺。
“耶?你不是幸福岩汤馆的小姐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幸福岩汤馆虽然老旧了些,可过去也曾辉煌过,去过的客人自然不在少数,她也一眼就认出站在柜口内的当铺老板就是以前去过幸福岩汤馆的客人。
“要当东西吗?”
“我…”
“别不好意思,以前你妈妈手头紧时也来当过好几回。”
“我妈来当过东西?”她竟然都不知道家里那困苦,现在听到当铺老板的话,她突然好恨自己的不懂事。
“你带什要当?给我看看。”
迟疑了好久,她才把母亲的金饰放到柜台上,“我不是要卖喔,我只是暂时典当,只要我有钱就会来赎回去。”放东西的时候,她忍不住强调自己的来意以及打算。
“基本上我们是会帮客人留起来,可是得在期限内来赎回去,我只能帮你留两个月,如果两个月后你没来赎回去,我只好转手了。”
“两个月……”
“所以你若要拿回去,就得在两个月内来赎回去。”
两个月其实很快就过去了,以幸福岩汤馆目前的状况来看,何以晴也不太有把握两个月内能够筹到足够的钱,但又想回头,眼前的问题若不解决,他们连一天都过不下去,甚至连幸福岩汤馆都可能保下住。
在这样的状况下,她只好先解决现下困难,才有余力去解决未来的问题。
“我知道了,麻烦您了。”
贫穷原来是这样痛苦的事情,有父母顶着的时候,她还不能领会到这种重石压顶的痛苦,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了。
接获助理的电话,得知何以晴走进当铺,管续仲放下手中的工作赶到北投,并且在何以晴离开当铺之后,走进当铺。
“先生,有什需要帮忙的吗?”
当铺老板看见西装笔挺的管续仲,心底忍下住的想着,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即使穿的得体,却也免不了有被钱追着跑的时候。
“我来赎东西的。”
“赎东西?”当铺老板再仔细的看了他一眼,十分确定的说:“你应该没来我们这儿当过东西,你是不是弄错了呢?”
“我们老板要赎的是幸福岩汤馆那位小姐拿来当的东西。”刘世昌忍不住抢白。
商场上尔虞我诈看多了,管续仲自然很轻易地看出当铺老板眼神中所含的轻视意味,但他无意用钱去赢取别人的重视。
他不语地看了一眼刘世昌,让他安静的退出当铺。
“你看起来像个大老板?”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那位小姐当了什么?”
“一些金饰。”
“当了多少钱?”
“这位先生,我答应何小姐要帮她留两个月,你要赎的话恐怕不太方便。”
管续仲一语不发的拿出了一叠钞票放在柜口上,“够吗?”
看到那叠钞票,当铺老板不由自主地瞪大双眼。
“先生,你为什么要帮何小姐赎东西啊?那些金饰都是老旧的样武了,您这些钱可以买到更新颖的,我实在想不通……”
“你不需要想通,只管收下这些钱,然后把那些金饰给我就行了。”
“可是……”
“你可以考虑,但是以何小姐目前的经济能力,恐怕也拿不出钱来赎回那些金饰,届时你也只能转卖了;至于能不能卖到那个价钱,你是个生意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广管续仲仍一派的悠闲自在,语气中毫无勉强的意思,却又字句让人紧张。
当铺老板很清楚哪边较有利,也很清楚何家目前的状况,他知道幸福岩汤馆两老过世,目前幸福岩汤馆形同倒闭的状态,就算何以晴筹得出钱来赎金饰,他顶多也只是赚点差额费用。
“我很忙,如果老板这为难,就算了!”
“不为难!不为难广当铺老板生怕他走掉,忙把放在抽屉里的金饰拿出来,”在这里。“
“当票呢?”
当铺老板又忙把当票取出来交给他。
“东西我拿走了,那些钱属于你。”管续仲拿过那些金饰放进口袋。
当铺老板一边伸手拿钱,一边询问:“如果何小姐来赎东西,我该怎回覆她呢?”
“你不需要回覆她,因为我自己会处理。”丢下话,管续仲头也不回地走出当铺。
“怪人!”当铺老板望着管续仲的背影低喃,手却紧握着那一大叠钞票沾沾自喜,这回他可占了个大便宜。
管续仲才刚回到公司,还来不及坐下,对讲机就响了起来。
“什么事?”
“总裁,长益贸易公司的负责人上午来拜访过您。”秘书课的许秘书做了例行性的报告。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
“还有雷小姐来电询问您晚上去不去参加她的生日舞会?”
“知道了,我会和她联络,帮我请李总过来,下午我谁也不见,别让其他人来吵我们。”
“是的。”
才刚按掉,对讲机又响了起来,“不是说不要吵我?”
“对不起!是雷小姐打来的。”
又是那小妮子,不理会被骂到臭头,理她则是头痛,揉了下太阳穴,他还是接起电话。
“小丫头,不是说过没事不要吵我吗?”
“我不管啦!你不答应当我的舞伴我就跑去把你押过来。”话筒那端雷云仙骄纵的嚷了起来。
一样是十八岁,为什会差这多?生活环境真的会造就不同性格的人?何以晴十八岁,却得面临到人生中最大的变数以及挫折,而雷云仙从小吃好穿好,每个人都把她捧在手掌心,使得她的个性也变得刁蛮起来。
“叫隽威当你的舞伴。”
“我不要!十八岁的男孩子好无趣!”
难怪大家都说雷云仙有恋兄情结,每次被同年的男孩子追求,她总会冒出这一句话,“如果你不乖,我就叫你爸把你丢到南极去!”
“哇!”
“知道怕就不要闹,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如果来得及一定会过去参加你的生日宴会,如果来不及,礼物也绝对不会少的。”说完他就直接挂上电话。
挂电话之前,他听到雷云仙在话筒那端骂了一句无情,但他一点都不在意。
“总裁,您找我?”
“李济,进来,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讨论一下。”
李济进了办公室后顺手将门带上,“总裁这急着把我找来,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我让你调查长益的财务状况,调查得如何了?”
“从最近的调查看来,长益新负责人对外宣称的负债是个幌子,为的是要提高抛售的价格,以填饱自己的荷包。”
“你确定?”
“绝对没错。”
“既然如此,就把价格压低。”
“只怕他会紧咬着不放。”
“你觉得以他开出来的价钱,有多少人会去承接?”
“不多。”
“那就对了,他越急着抛售,我们就越有压价的空间,况且以他的经营方针,若不快点抛售,届时就真的得要面临结束营业的窘境,他必然也是分析过这一点,才会找上我。”管续仲冷冷一笑,仿佛长益的负责人就在他面前,而他可以看透那个人真正的想法。
有时候他的笑真的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发冷,
看见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总是忍不住要想,还好我不是他的敌人。
“总裁,下一步要怎么做呢?”
“明天安排个时间,我要和他面对面的谈。”
“我马上安排。”
“好了,你去忙吧。”
摒退了李济,管续仲又埋首在一堆卷宗里,忙碌似乎是他生活的唯一写照,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工作狂这绰号被叫得不是没有道理。
又一通电话,管续仲不得不前往雷家参加雷云仙的十八岁生日舞会,但当他抵达时,其他客人也走得差下多了,雷家的客厅里,只剩下和雷家要好的唐家一家人,以及他亲爱的老爸、老妈。
“三剑客又全员到齐了啊?”他搭着干爹雷焰的肩头笑说:“您一通电话,我就飞奔而至,不知道您老满不满意呢?”
“你这小子还好意思说,你没来,害我快要被云仙那丫头吵破了耳膜。”说起女儿,雷焰也忍不住抱怨。
“没办法,忙嘛,再说,有隽威陪着她,就够了。”
“隽威要克得住她就好了,问题是隽威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雷焰看向楼梯上的女儿和唐隽威,忍不住又摇起头来,“唐、仲伦,我真羡慕你们。”
“我们有啥好羡慕的?”
“当然有,至少你们的儿子都比我女儿懂事,你们瞧那丫头,都被她妈给宠坏了,刁蛮得让人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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