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你到底要不要听下去?”桐俊彻气恼地吼。
“OK,我听,我当然要听,她是谁?你们在哪里认识的?”
“她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个人,我只见过她两次——”
桐俊彻的话被夏端平的笑声打断:“哈——你——你是说你——在暗恋人——人家?我的妈咪,你也会有暗恋女孩子的一天,哈——”他笑得几乎喘不过气、直不起腰来。
桐俊彻涨红着脸孔,窘迫地吼:“有什么好笑的?!John,立刻给我闭嘴,不然我就跟你绝交。”
夏端平连忙捂住大嘴,脸颊因憋笑而发红,猛朝他点头,但最后还是憋不住,笑得前俯后仰,气得桐俊彻马上掉头走人。“AndY——我不——笑——我真的——不笑了,sorry。”他赶紧追上去道歉。
“算了,我这就叫交友不慎。”他佯装生气地说。
“别气了,我是太惊讶了嘛!通常都是女人来缠着你,现在居然换你去暗恋人家,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那为了表示歉意,这顿就让你请,先谢了。”
“喂,太狡猾了吧!”
两人因为都嗜吃辣,所以特地找了间川味小馆,准备好好震撼一下肠胃。
“快说,别卖关子了。”席间,夏端平催促道。
桐俊彻这才把两次的偶遇告诉他,也包括了她的长相,夏端平闻言后,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
“方雅娴?!”T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竟然会那么巧让他遇到,莫非真是姻缘天在定?这下不必他介绍了。
“你认识她?”桐俊彻倾身向前,紧盯着夏端平。
“还记得你刚到的第二天,我本来和你约好,要介绍朋友给你队识吗?结果你没来,那位方小姐正好是我朋友的同事,那天陪她一起来,我才有机会和她认识,她是叫方雅娴没错,我还记得见了她以后,还想要撮合你和她,没想到——”
桐俊彻顿足叫道:“要是我那天不失约,也许早和她认识了。”
“现在认识也不晚,明天我帮你约她出来,正式介绍你们认识。”
“会不会太过唐突?”桐俊彻想留给她好印象。
“我打通电话叫若葳约她一起出来就行了,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他拍胸脯保证,“不过,将来给我这媒人的红包可得包大一点。”
“八字都还没一撇,哪来的红包?我只担心她会不会已经有男朋友了。”
夏端平不以为然:“有又怎么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平竞争呀!有我这媒人在旁边帮你,包准你能抱得美人归。”
方雅娴穿过走道,却觉得不太对劲,一些同事看她的眼光十分怪异,尤其是男同事,那几近无礼和有色的目光,让她背脊发寒。
她正想走回会计部门,采购部的一名男职员把她拦下,用不尊重的口吻说道:“方雅娴,今晚我们要去ktv,你也一起去好了,不要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女人,不用再装了。”
方雅娴的心一凛,装作听不懂他的话:“我不懂你的意思,但是谢谢你的邀请,我不会唱歌,”
“你少装了好不好?襄理都说其实你是个闷骚型的女人,却装得像纯情玉女,何必呢?大家都是同事,玩—玩有什么关系。”他故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嗳昧的语气低级到极点。
她后退两步,直瞪着这平常甚为尊重她的同事。为什么转眼间会有那么大的转变?他提到襄理,莫非——
“对不起,我还有工作要忙。”她飞快地闪开。
她怀过孕的事除了徐若葳外,就只有陆尧光知道,自从那晚以后,她便避着他,怕再见到他的面,没想到他却将这事说出去,实在是太恶劣了,她难受得连胃都在翻搅。
她回到座位刚坐下,旁边的女同事便冷讽地说:“方雅娴,你的身材是怎么保养的,教教我如何?能够生了孩子腰还这么细,是不是去‘最佳女主角’请人瘦身的?啧——真是看不出来。”
她们这些平常就嫉妒死她的女人,总算逮住机会可以报复,又岂会错过呢?未婚怀孕虽然不是罪大恶极,但在本地仍会遭人非议,尤其是像方雅娴这样古典婉约、太有异性缘的女孩子,是所有女人唾弃的目标,而本来将她视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男人,一得知她竟和男人胡搞过,当然就不客气地一拥而上。和她玩玩,又不必负责任,有什么不好?
方雅娴握住笔的手在发抖,玉容霎时血色尽退,颤声说:“我不知道是谁造的谣言,我真的没有孩子。”谣言传播得太骇人了,居然说她有了孩子,这也是从陆尧光口中传出来的吗?他居然是那样卑劣的男人。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未婚怀孕的女人居然还想嫁给襄理,你当襄理是笨蛋吗?叫他养你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他在外面会被别人笑死的,你有没有良心呀!”那女职员尽情地数落她的不是,愈说愈溜,愈骂愈顺口。
她猛吸着鼻子,泪珠还是一滴一滴地落在纸上纸上的字淡淡地晕开。她告诉自己:方雅娴,振作—点,这点小小的中伤有什么好哭的?你不是说要坚强地活着吗?如果这一点打击就承受不住,往后的岁月怎么过下去?
方雅娴抓起面纸,不动声色地拭去泪痕,深吸口气,凄楚地含笑望向同事。
“我想谣言止于智者,对于那些不真实、刻意要中伤我的谣言,我根本不必去理会,如果你宁愿相信,那我也没办法,随便你要怎么想都行。”
那女同事脸色不自然地狡辩:“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为什么有那种传言?其实跟男人同居过又怎么样?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只是人家襄理对你一往情深,不要愚弄了人家的感情才好。”说完,就回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是吗?陆尧光想要的是一位没有瑕疵的洋娃娃,当他知道她不是时,态度便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变,他是个事事讲求完美过了头的人,万一出了问题,即使是他的妻子,想必他也会毫不在意地踹开或毁掉。
那么他会怎么对付她呢?想起那一晚的强吻,虽然没有成功,却也吓掉她的三魂七魄。
“嘟——”
“我是方雅娴。”
“是我。”竟然是陆尧光,听他的语气好像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似的。
方雅娴呼吸一窒:“襄理,有事吗?”
“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在楼下大厅等你。”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她非答应不可。
“襄理,我——”
“就这么办,我等你。”说完,“咔”的一声传来,电话已经挂掉了。
方雅娴感到手臂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不行!她不能跟他出去,万一他心怀不轨,自己能对抗他吗?这么一想,她连忙按下徐若崴的分机号码。
“若葳,是我,下班时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走?”她的声音夹带着恐惧。
徐若葳在另一头也降低声调:“我才刚出差回来,怎么会听到公司里传出对你不利的谣言?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下班后我再跟你说,若葳,一定要等我!”她几乎要用哀求的口吻了。
那头传来徐若葳爽快又阿莎力的保证:“安啦!有我在,谁敢对你怎么样?我给你靠,不要怕,下班我就过去找你,你在位子上等我。”
“好,下班见。”方雅娴不安地挂上电话。
陆尧光究竟是怎样的人?当他得知一切;所作出的却不是她预想中的反应,是她太天真丁吗?他会变成一头披着人皮的狼吗?
时间过得出奇的慢,她坐立难安地挪动臀部,心跳也在加速中,工作更是错误百出,她索性到茶水间泡杯咖啡定定心神。
当咖啡香飘出,总算稍稍平复她的情绪。在回程途中,迎面却看见陆尧光和另一部门的主管朝她这边走来。
她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陆尧光唇边浮起一丝笑意,让她毛骨悚然,茶杯险些没拿稳。那笑容奇+shu网收集整理像在提醒她,她逃不开他的!
方雅娴故作镇定地向两人点下头,双腿沉重地越过他们。
“方小姐。”
她陡然煞住脚,僵笑地回头问:“襄理,你叫我?”
陆尧光眼中绽出关切的光芒,问:“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好难看,要不要去看医生?我会拜托你的主管准你两个小时的假。”
“不一不用了;谢谢襄理,我没事。”她礼貌地回绝,仓皇地奔回座位上,当她坐下时,胸口喘得像刚赛跑过一样。
他到底想怎么样?是因为她拒绝他的追求,还是因为她有过别人而因爱生恨?可是,他们之间根本还不到那种程度啊!
他像是看穿了她内心的恐惧,在嘲笑着她的无助。方雅娴不禁交握双手。如今只有求助于徐若葳了。
五点下班钟响,职员们一个个打了卡离开公司。
方雅娴仍坐在位子上,等候徐若葳来找她,突然,一道阴影来到她桌前,还以为是徐若葳来了,等她抬头看清对方,笑容立即隐去。
“你——”
陆尧光摆出殷勤的脸孔,刻意让还没走的同事们看见:“雅娴,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今天你想上哪里吃饭?”
他早猜到她会想逃,所以故意不在楼下等而直接来找她。
“对不起,襄理,我——今天不太舒服,想回家休息了。”她慌张地寻了个借口推托。
陆尧光竟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吓得她动都不敢动一下。
“真的有些发烧,不如我送你回去,顺便载你去看医生,乖,你的皮包给我拿,要听话。”他强硬的目光牢牢地定住她,不容她否决。
方雅娴内心焦急欲焚,吞咽下一口口水,轻摇着头说:“不——真的不用了,若葳会陪我——回去,谢谢襄理。”她的身子频频往后仰,躲避着他进逼过来的脸孔。
他双手撑在桌面上,嘴角挂着笑,压低声音,阴侧恻地说:“你敢说不,我会让你在公司待不下去,怎么?现在才来装淑女,太迟了吧!最好乖乖听我的话,日子会比较好过!不然——”他拖长话尾,让威胁的语意在她心底沉淀。
她瞠大的服瞳显现出他变态的俊脸,那抹笑意像是随时可以毁天灭地一般,她全身寒毛都竖起。
方雅娴凝聚着一腔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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