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大幸是无人死亡,有人呛伤有人骨折,灼烫伤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命都保住了。
就在大家松一口气的时候,被拖著来看火焰舞的人儿却不见踪迹,神秘消失在人群中。
“也许你不认识我,但我们都认识一个人,一个拥有黑暗过去的男人。”
昏昏沉沉的醒来,怀疑被下药的夏秋千头还有些重,她记得喝下一杯钱慧安递来的热奶茶,刚在想她为什么一反骄性变得这么热心,眼前忽起一阵白雾接著就不省人事。
原以为是这场火让钱慧安态度趋缓,不仅懂得关心别人还学会送暖,准备了一堆热饮让灾民暖身,平复火灾带来的惊吓。
没想到是别有用心,心怀不轨地暗中动了手脚,让一时不察的她走入她的心机中,成为人家的俎上肉。
“我不认识,也不知道什么拥有黑暗过去的男子,用枪指著别人脑袋很不礼貌,你有没有考虑用成熟的态度理性沟通?”她真的很不习惯对著枪管说话。
“你胆子很大,死到临头还能冷静地出言讥诮。”若非她们的立场是对立的,她会欣赏她临危不乱的平静。
“我说的是实情并非讽刺,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全凭一时冲动铸下大错。”她不怕死,只是暂时没有死的念头。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由谁决定,你或神吗?”她的世界没有对错,只有血腥和杀戮。
轻抬起眼,夏秋千淡漠地瞄了瞄眼前的北川惠子。“你自己吧!我一向不管别人的事。”
世界太大,人太多,麻烦也跟著拥挤,她没那心思替人分忧解劳。
“说得倒清心呀!你要真那么看得开就不会涉入感情,让男女情事将你困住。”她好嫉妒她,嫉妒她能得到那个男人全部的爱。
“我以为你捉我来是为了我窃取你们的机密贩卖,让你们组织损失惨重而准备杀人泄愤呢!”看来女人还是逃不过情关。
愕然一讶的北川惠子手颤了一下,“你……你知道我是谁?”
“听过你的声音,那天你和我的男人叙旧时,我刚好在桥下钓鱼,”而且收获颇丰,她钓上七条小鱼,五条大鱼。
“他告诉你的?”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会让他的女人置身危险当中。
“不是,是小精灵在我耳边嘀嘀咕咕,吵著要到野外踏青。”她顺口俏皮的回道。
“你当我是傻子唬弄吗?你就不怕我一枪轰掉你的脑袋?”音一沉,北川惠子以枪口顶了她一下。
夏秋千笑得很镇定,毫无面对死亡的恐惧。“提供人早晚会死,早死晚死的差别而已。”
“你不怕?”她不信她真能那么无所谓,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
“怕,但是怕能改变你的决定吗?”她只是在赌,赌对方的心。
她真的不怕死,眼睛一闭就过去了,连痛的感觉都不会有,子弹贯穿脑壳的时间仅在一刹那,火光划过了无气息。
“也许我喜欢听别人的哀求声,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求我。”北川惠子恶毒的说道,一心想使她受到屈辱。
夏秋千眉一掀,眼神冷淡地瞅著她,“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生性不会求人,等我下辈子你再来教我怎么做狗。”
“你说我是狗?!”她为何能平静至此,难道她不知她随时都有可能扣下扳机?
“你认为当狗会比当人不幸吗?”至少在她认为狗没有烦恼,它们的责任是吃和玩。
咦,听起来很像某人。
不知道为什么,夏秋千在危急时想起的不是她的情人,而是当她是煮饭婆的孟蔷坛。
友谊的力量胜过爱情。
“你……”北川惠子沉默了。
或许当狗比当人幸福,起码它们是自由的,心灵不受约束。
“一个心里有爱的人是成不了杀手的,你的眼中只剩下悲伤没有杀气。”女人的心她能体会。
因为她正在恋爱中,被逼著学习爱情的真谛,而且小有成就。
“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杀你?”持枪的手没有动摇,北川惠子用坚定的目光伪装自己。
不,只能猜测,毕竟人心难测。“当你深爱著一个人时,你会不忍他伤心,希望他过得幸福,过得自在,过得比你快乐。”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情?
“我们爱上的是同一个男人,但我不会把他让给你,因为他跟我在一起比和你生活更为满足,我能给他你不能给他的。”
“有什么是我不能给他的……”她激动的一吼,眼眶微红地不让泪流下。
夏秋千依然理智的说道:“我给他的是美丽的未来,他要的是我的爱,而你代表他亟欲摆脱的过去,即使他对你有心也无力,他回不到过去。”
“你……你说得好残忍……”抽痛的心像裂开了,一滴滴沁流出鲜红的血。
“不,我不残忍,我只是点出事情的症结,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总之永远不可能是你。”走出黑暗的人不会再想走回黑暗。
而她的存在不时地提醒他,他曾有过的一段黑暗。
“哈……原来他爱上的是你这样的人,冷静得不像个女人……”她输了,输得惨不忍睹。
北川惠子在笑,却让人感觉她哭得好不悲切,鼻头微酸。
“枪可以放下吗?我担心枪枝走火。”看她失神的狂笑,夏秋千真怕她失手给她一枪。
一枪毙命倒无所谓,就怕打中其他部位令她疼得死去活来,不死却活著受苦。
笑声一歇,她露出诡异的神情,“你还是会怕吧!哼,今天就算没有他的因素,组织给我的任务我也势必要完成,不杀你我怎么交代?”
第十章
“不,离开她,不许伤她……”
砰地一声枪响——
急奔而来的葛元卓来不及阻止子弹的击发,一道鲜红的液体如泉水般在他眼前喷出,染红了那双惊恐、震怒的黑眸。
他的人生就像停格的画面变得缓慢,四周的声响全部静止,安静得有如黑白电视,再也看不见一丝跳跃的色彩。
当年子弹贯穿胸口的痛不及此时的千分之一,偏右的心脏让他幸运的逃过一劫,但灼热的痛楚让他陷入昏迷,高烧数日和死神争夺时间。
而现在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活著,那一声枪响击中他心爱的女子,同时也带走他的生命,一个最美的梦在他面前彻底粉碎。
英雄不落泪,只是未到伤心时。
他的手是颤抖的,不敢轻触双眼微闭的娇躯,怕手指传来的温度是冰冷的,如他此刻的心一般寒如严冬。
为什么他会晚来一步?再快一点他就能救到她了,为什么他要尽顾著救灾而忽略了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老天爷,你回答我为什么,你对我的捉弄还不够吗?为什么要夺走她……
“拜托,你哭什么哭,我人还没死你就打算拜我了呀!”真受不了,害她也想哭,心像奶油一般融化了。
“你……你没死……”不敢置信的葛元卓瞠大了眼,以指轻探她的呼吸。
清冷的眸子一掀,夏秋千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亏你还是世界级的杀手,真血假血分不清吗?这是广告颜料。”
她对他太失望了,不像个过气杀手,只是平凡的痴情男子。
“广……广告颜料……”悲恸的情绪仍萦绕心底,他怔忡的拈起红液一嗅。
“不过你得跟你的过去聊聊,BB弹虽然打不死人,可是一样会痛死人……啊!你不要抱得太紧,我喘不过气……”
唉!随他吧!这男人吓坏了。
轻抚著他的发,脸上带著无奈的夏秋千轻轻叹息,这一抱表示她有大麻烦了,她一辈子也别想离开这个麻烦,真是麻烦。
眼睛怎么涩涩的?还冒出类似水的液体,自从修女奶奶过世后她就没再哭过了,她知道哭也没用,人一旦死了就不会再活过来。
但是她的脸颊怎么湿湿的,这么好的天气也会下起太阳雨吗?
“没事了、没事了,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我没有中弹……也不对,我中弹了,但不是那种致命的子弹……唉!说得我都糊涂了。”中弹也不是中弹,虚惊一场。
“你哭了?”一滴温热的眼泪滴落手臂,如滚烫的熔岩熨烫他的心。
以手背一抹,她哽咽的否认,“那是雨水,你别搞错了。”
她不会因为心疼一个男人而为他哭。
“你哭了。”这是肯定句。
“你眼睛进沙子看错了,自己爱哭别牵拖到我身上。”她只是鼻子过敏,想打喷嚏而已。
眼中含泪的葛元卓低头吻住她,“你爱上我了。”
他的努力终于结成果实,冰雪女王的冰墙在他面前瓦解了。
“少臭美了,我是看你可怜才同情你,你别一时兴奋作起白日梦。”她最爱的还是自己。
一下子哭,一下子笑,他还是不是男人呀!真是丢人。
“千秋,我爱你,你能没事真是太好了,感谢老天……”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感谢他的过去吧!“你由男朋友等级又升了一阶,有空就把婚礼的事准备一下,但我不一定会嫁你。”
“婚……婚礼……”他像木头人的僵住,以为自己听到天籁。
“她的意思是她爱你,但是还没爱到想嫁你的地步,你先做好结婚的心理准备,免得她心血来潮拖你去法院公证。”直接而不……麻烦。
眼中了无恨意的北川惠子笑著说道,清澈的瞳眸已无昔日沉重的伤痛,如天空般澄净找不到一丝阴影,破茧而出似飞舞的彩蝶。
因为深深的爱过才能放下,她知道她这一生依然会爱著他,即使她会再遇到其他的男人,他仍是她心底的最爱,不会有所更改。
让所爱的人得到快乐才是她最大的幸福,她输得心服口服,毫无怨言。
但她不是输给他怀中的女人,而是向爱情认输,自始至终没有人可以赢得过它。
“蓝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放过她。
“叫我惠子吧!我喜欢你叫我惠子,不杀她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爱你。”她说得非常温柔,像当年以他为天的女孩。
“这是你的……理由?”他语气艰涩的说,不懂她的意思。
她笑得很淡,“女人是很傻的,你不知道吗?”
为了所爱的人甘愿牺牲一切,即使得不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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