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吻过你後,我的嘴……就不想休息了,血且……而且我还想做更耗费体力的事。”他一语双关地笑叹著,往她肩上靠上。
“这时还想胡来?”她下意识地推开他,但猛地想起他受了伤,又连忙将他抱住。
他没再说话,只是闷哼一声,前额低停在她的肩头。
“很痛吗?忍著点,前面应该是个渔村,我去找人来……”收起玩笑,她担忧地看著他被血染红的右腿。
“帮我找个电话……”他觉得身体愈来愈沉重了。
“找电话?这时应该找医生吧?”她不解。
“让我在这里等……你去找电话,叫龙三开直升机来接我……”他身子一软,坐倒在沙滩上的大岩石边。
“等他来你早就挂了!我记得有个有名的医生就住在这一带,你等著,我马上就去找他!”虽然就这样把他搁在这里她不放心,但他再走下去铁定会血流不止,她得找人来救他。
“不……”他痛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等我,你在这里别乱动,我马上回来。”她再不迟疑,焦的地冲向不远处的小渔村,找那位医术很好的老医生。
时间过得好慢,彷佛地球不再转动一样,蓝翼青半躺在沙滩上,意识愈来愈模糊,最後终致昏了过去。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纪陶然才开著吉普车载著一个老人回来,她看见不省人事的蓝翼青,惊得胸口险些裂开,上前抱起他,拚命拍著他的脸颊叫唤他:“蓝翼青!醒来!快醒来!你不能死啊!”
他一直没动静,脸色苍白得吓人。
“喂喂,快醒来!蓝翼青!你不是想当我的情人吗?你再不醒来我就上找别的男人了哦!喂……”她急得只好用言词激他,满心全是害怕失去他的慌乱。
也不知是否是这句话起了作用,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盯著她半晌,忽然道:“吻我!”
“什麽?”她愣了愣。
“吻我……让我保持清醒……”
虽然这个方式很奇怪,虽然有老人在场,不过她还是照做,现在只要能让他别昏过去,要她做什麽她都愿意。
捧起他的头,她将自己的唇印上他的,他的唇好冰冷,她以自己的温热不断温暖他,到後来甚至不避嫌地拥住他,期盼能把自己的热力分一些给他。
迷蒙中,蓝翼青真要以为自己作梦了,纪陶然的吻让他全身从如铅的沉重中脱了窍,飘飘然上升,飞向无垠的苍穹……
“吻够了吧?能让我看看你的男人吗?丫头。”那老人打断了他们的长吻。
她尴尬地抬起头,移开身体。
老人检查了蓝翼青的大腿,立刻道:“把他搬上我的车,他得立刻取出子弹才行。”
“是。”她帮著将蓝翼青抬上车,然後朝老人的小诊所驶去。
老人叫林安和,是东涌一带的名医,中西医都行,她小时候曾陪奶奶一起去给他治过病,因此留有印象。
林安和的诊所是个老式砖房改建而成,地方不大,不过简单必备的器材都有,他让蓝翼青趴在长台上,便忙著准备各种消毒药品。
“怎麽办?他会不会失血过多?需不需要输血?我是O型,可以给他……”进诊所,纪陶然就著急地跟在林安和身後直嚷。
蓝翼青不堪车子的颠簸,早就不支昏厥,她真怕他会就这样死了。
“血我有库存,倒是我需要个帮手,你能帮忙吗?”林安和不疾不徐地说。
“没问题!”她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於是,她整个取出子弹的过程都陪著蓝翼青,林安和要她拿什麽、做什麽她都照办,见了血也不惊慌,稳健又俐落的模样让林安和暗暗称许。
子弹取出,林安和把伤口缝合,等所有救治工作结束之後,便朝纪陶然挥挥手,道:“丫头,你也受了伤,我帮你上个药,我的药很灵,对伤口很有效。”
“这点小伤不打紧。”她根本忘心了自己的伤。
“任何小伤都得治疗才行,尤其你又是个女孩子。”林安和锐利地端详著她并微笑。
这位英姿飙爽的女娃儿很特别,带著中性的强烈个人风采,似男似女,跳脱不羁,不时流露著少见的江湖侠气,一看就知道出身并不单纯。
但最让他注目的还不只是她的气质及出身,而是她发亮的印堂及刚中带柔的眉目面相所展露的某种讯息。
以他学过的命相学来看,这女子似是练过中国最神秘的玉女功,传说中,凡练过此功的女人其阴道肌肉弹性佳,收缩强烈,最能满足男人的欲望,是男人梦寐以求的最佳伴侣。
唯此功非常难练,一般而言,这种功没练好很可能走火成为淫妇,放荡成性;但她的五官端正清奇,可能除了玉女功外还练过正统气功加以修身养性,因此面相看来不染一丝淫气,反而将练玉女功後应有的媚态全部隐藏了起来……
嗯,很有意思的丫头!
林安和暗地一笑,他不知道躺著的年轻人是否碰过她,然而他可以肯定,只要碰过她一次,没有任何男人会舍得她。
“女孩子又怎样?从小到大我练功夫还不是练得到处是伤……”她大方地褪去白上衣,露出肩膀上的伤口。
“你都练些什麽功?”他小心地消毒著伤口。
“都有啊!你想得出来的,除了钻地和飞天,我几乎都练了。”她笑了笑。
“有没有练过玉女功?”他试采地问。
“什麽是玉女功?”她睁大眼睛。
“你不知道?”他奇道。
“不知道啊!也许有练吧?有些功夫是被逼著练的,qi書網…奇书什么名称根本记不得。”她耸耸肩。
林安和明白了,看来教她功夫的人要她无意间练成这项驾驭男人的奇功,是谁这麽用心良苦,早替她想到以後驾驭男人的方法了?
“你叫什麽名干啊?丫头,是这里的人吗?”他很好奇。
“老医生,我是义帮纪家的人,以前还见过你一次,你不记得了?”她笑了笑。
“义帮纪家?你是……啊!难道你是“辣婉儿”的孙女?”林安和恍然叫道。
“是啊,我叫纪陶然。”她暗笑,奶奶一条鞭的个性麻辣爽朗,却取个“婉儿”这种柔水般的名字,她记得锺老他们都偷偷叫奶奶“辣婉儿”,看来林安和也和奶奶很熟。
“可不是吗?我怎度没瞧出来,你的模样和“辣婉儿”还有几分神似哩!”林安和点头微笑,他终於明白是谁让她练那玉女功了,这一定是那个思想前卫的“辣婉儿”的主意。
“我和奶奶像吗?”她倒不觉得。
“嗯,这翘嘴很像……啊,如此一来,你不就是现任义帮的大当家吗?”他想起了早亡的纪家两代。
“是的。”
“唉!难为你年纪轻轻就得扛起这重任……”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这只是过渡时期,等我弟弟悠然长大,义帮就交还给他。”她解释道。
“嗯,女人家还是别搞帮派得好,早点找个人嫁了才对。”他想起了“辣婉儿”正是死於帮派之间的暗斗,不胜欷吁。
“找谁嫁啊?我这副德行没人敢娶的。”她自嘲地耸耸肩。
“嫁他啊!他不是你的男人吗?”他指指不省人事的蓝翼青。
“他?他和我不可能啦……”她连忙红著脸否认,蓝翼青是个航运界大亨,和她这个帮派头子根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可是刚才你们明明吻得难舍难分……”他故意道。
“呃……那是为了让他保持清醒……”她的脸又是一阵绯红。
“好啦好啦,我不问了,反正你只要喜欢哪个男人,勾勾手他就会自动送上门了,不愁找不到对象。”他笑。
“我哪那麽厉害?”她嗤笑。
“你的厉害只有试过的人才知道。”他在嘴里低哝。
“你说什麽?”她没听清楚。
“我说,去冲个澡再好好照顾你的男人吧!三更十夜折腾得我也累了,我要去歇息了。”林安和摆摆手,走出诊疗室。
“那他怎麽办?”她指著蓝翼青问。
“等血浆滴完,就推他到隔壁房间去,那里有张床,正好可以躺两个人,不过动作得轻点,不然伤口会裂开……”他暧昧地偷笑。
她瞪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啐道:“臭老头,净爱胡说八道。”
简单地净完身,一个晚上激荡的情绪才稍稍平绶。
她回到蓝翼青身边,在椅子上坐下,望著他苍白沉睡的脸庞,以目光描绘著他的轮廓,她忽然发现,从他们一开始相遇到此刻,她都不曾好好地看清他的长相。
也许是帮里的男人瞧多了,她向来对男人的俊丑就迟钝得很,不过眼光再迟钝她也看出了他的不凡。修长笔挺的身段,举手投足自然散发著强烈的自信,明明风流好色,却没有那些浪荡花花公子们的流气,他的气质是独特而迷人的,也或许太独特迷人了,因此她在乍见他时便兴起了自我保护的防卫,直觉地排斥他。
如果说她最初觉得他碍眼,那必定是他长得太好看的关系,而太好看的男人不适合当丈夫,这是她母亲从她小时候就灌输给她的观念。
可是,这十多个小时阴错阳差的共患难,却打破了她这份固执的思想,也撤除了她对他的心防。
他并非正人君子,甚至称不上好人,虽说他的成功引人谈论,但有关他本身的报导几乎是贬多於褒,手段太狠,能力太强,心机太深,色心太重……这样一个怎麽看都像个坏蛋的富豪,为何会愿意为她挡下子弹呢?是他的英雄感在作祟?还是他习惯性保护女人的行为?
她有点困惑,因为一整个晚上与他相处,她发现他其实并没有媒体描写的那么糟糕,他的体贴浪漫,风流倜傥,以及洒脱热情,都鲜明地印在她的心坎上,莫名地嬴得了她的好感。
她不想去费力否定他让她心动的事实,也愿意正视他带给她在感情上的震撼,一个晚上就爱上一个人也许夸张了点,但她确知他已进驻了她的心中,就在两人的谈笑间,在他对她的强吻中,在他护著她逃跑时,情愫已然滋长……
可是,她不会因此而变得胡涂,她很清楚他们会有今晚的交集全是场意外,即使她喜欢他也缩短不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她有她的江湖,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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