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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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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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帝,我心存感激;而于维东,于李哲,我分得很清楚。

回来后,先拨电话给李哲的父母家,问他们是否有李哲的消息和其他联系方式。

李父好像不是太关心,泛泛地答了句“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就算给了我个交代。

再拨电话给沈怡然,找到苏三。

苏三把他知道的一一说了,听来仍然是毫无进展。

倒是苏三最后说了一句“李哲在美国应该有些亲戚朋友照看,理论上不会出什么事”,让我很疑惑。

细问之下,苏三的回答更令人满心惊奇:“他是我们读硕士三年级的时候,从华盛顿大学医学院转过来的,所以我想,|奇…_…书^_^网|他在那边应该有不少熟人。”

华盛顿大学医学院,在美国排名前五名,毕业后就是MD,医学博士。

谁会那么笨,好好的MD不要,反而回到国内的军医大继续读硕士?不合乎常理呀。

而且,军医大要求那么严格,哪有那么容易让人说转入就转入?虽说李哲的父亲是大校,离少将只差一级,也不该有这么大影响力吧。

我又托苏三仔细想想,苏三总算在旧同学里,找到一个在瑟克尔大学区医学部深造的。

瑟克尔大学区位于克利夫兰市,离李哲就医的Cleveland Clinic不是很远。

自然,我连忙让苏三联系那个同学,让他去Cleveland Clinic的整形外科(Orthopedics,与国内骨科相对应)看看李哲的情况怎样。

苏三很爽快地答应了,我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来。

抱着泰迪熊阿哲面对电脑,期冀着李哲再次出现。

我忽而记起那晚的模拟法庭,离得越远,当日的事却愈加清晰。

原来,不但是甜蜜,就算是闹别扭时的种种,回想起来也格外有滋味。

                  第二十一章 上帝的神秘礼物(2)

烦闷之余,我索性到校园里走走。

很奇怪,和李哲一起这么久,居然从没有和他在静谧的校园里散过步。

也许,是校园里留了太多有关维东的回忆,我终究不忍完全抹去吧。

“哎,同学,同学!你怎么啦!”

漫步在燕园,我沿着弯曲有致的鹅卵石小径一路走着,突地听到前方不远处有人惶恐地叫起来。

快步跑过去,我就看到路旁,一个女孩子整个身体慢慢从坐椅上滑到地上,挡在一对学生情侣脚前。

那女孩子仿佛全无知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对学生情侣满脸紧张,想必刚才就是他们在叫。

再近前些,心猛地一跳,我赫然发现那紧闭双眼、软瘫在地的女孩子,是季洁。

“季洁,季洁!”我连叫两声,又用力摇她的肩膀。

她软软的没有一点反应,显然是已经陷入昏迷中。

一转眼,瞥到椅脚那边有一个药瓶,我的第一反应是——她吃了过量安眠药?

来不及多想,我急忙打电话给校保健中心,又打了CH医院的急救电话。

在学生情侣的帮助下,把季洁抱到椅子上平躺了。

我探了一下季洁的鼻息和胸口,还好,尚有呼吸和心跳。

很快,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划破了燕园的宁静。

身为辅导员,我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学生,也连忙上了救护车同去医院。

急诊室外,日光灯照得墙壁一片白晃晃,我的指尖仿佛还留有季洁手背上的凉意。

这些天,因为哥哥和维东的事,我没有像往常那样一有机会就和学生们坐在一起,天南海北地随便聊,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模糊记得上星期看到季洁时,她垂头坐在教室后排,没精打采的样子,可当时维东催着叫我去公司做事,我竟疏忽了。

如果当时我留下来和季洁谈谈心,了解一下她情绪上出了什么问题,是否今晚的事就可以避免?

催吐、洗胃,看白大褂们在里面忙,我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不断告诉自己,季洁还这么年轻,曾经那样朝气蓬勃,不该就这么错误地离开,上帝一定不会这么残忍!

在我经历了一场漫长的煎熬后,季洁终于被推了出来,往日充满灵气的大眼睛缓缓睁开,呆呆地望着前方某处。

我冲过去,欣喜地摸摸她的头,“太好了,没事就好。”

“他不要我了!”季洁喃喃地低声说着,仿佛高烧中的梦呓。

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渗出,滑过她消瘦的脸庞,滴在我扶在枕边的手背上,滚烫得让人心痛。

“季洁,清醒一点,不要那么傻!”

为情所困、痛彻心扉的感觉,我再清楚不过。

只是再怎样痛,都不可以成为放弃生命的理由。

生命的绚丽美好,并不仅仅在于爱情呀。

季洁漆黑的大眼睛转了转,好半天,涣散的目光好像才终于找到了焦点,“……杜老师,为什么会这样?他说过爱我的,他还说我是他见过的最纯洁的女生……”

“别多想,好好休息。

季洁,振作一点。”拿餐巾纸轻轻拭去她的泪渍,我飞快地转移了话题,“下个月学校戏剧节开幕,我准备叫班上排演郭沫若的《虎符》,还想着让你扮如姬呢。”

失恋的人,永远在苦苦追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爱了”。

可这个问题太复杂,一千个人甚至能列举出两千个理由。

我不能妄加判断,只希望季洁能暂时转移注意力。

“《虎符》?”季洁仿佛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是《虎符》。

曹禺的《雷雨》难度太大,怕你们都演不来,你自己觉得呢?”

“嗯……好。”季洁也不知到底听没听清楚。

病房门一下被打开,季洁的父母急匆匆进来,“囡囡,囡囡,你怎么样?”

季母扑过来一把抱了季洁,就哭了,“你怎么这么傻,就这样丢下爸爸妈妈?妈就你一个心肝宝贝,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叫妈怎么活?”

季父安慰地拍着季母的肩,又摸了季洁的额,“囡囡身子还虚,让她先歇会儿,有什么事慢慢讲,你哭成这样会吓着囡囡。”

                  第二十一章 上帝的神秘礼物(3)

季洁看看爸爸妈妈,愣了几秒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爸,妈……”

看他们一家三口抱在一处,总算是团圆的喜剧收场,我暗暗舒了口气,放心地出了医院。

不管怎样,季洁最困难的关口已过,活着就好。

犹记得小时候,听到翁美玲的死讯时,我伤心了好几天。

那个娇俏得无可取代的黄蓉,那个在事业上刚刚崭露头角的翁美玲,为情所困,竟以煤气中毒的方式黯然离去。

而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依然娶妻生子,拥有自己的人生。

从那时起,我就朦朦胧胧知道,失恋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因为失恋,而完全失去了自我。

一个星期,七天,一百六十八个小时,一万零八十分钟……在度日如年的等待中,苏三在克利夫兰的旧同学终于有了回音。

“我去Cleveland Clinic的整形外科问过,他们的住院病人名单上没有LI ZHE。

不好意思,帮不上你们的忙。”对着email里清清楚楚的字句,我木然。

曾经设想过对方可能传过来的N种消息,却唯独没有眼前这一种。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我明明在视频里看到李哲在住院,李哲也确切地告诉过我,他要去那里做骨科矫正手术,怎么可能名单上没有?

难道是李哲换了家医院?那不合乎情理,之前他手术的日期都定了的。

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家,只记得手指不知疲倦,不断按着电话上的“重拨”键,李哲的号码一遍遍从冰冷的屏幕上闪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对不起,您……”机械的女声在我耳畔冷漠无情地一遍遍重复着。

丢下电话,我开始打扫卫生,一遍遍把桌子抹得锃亮,一遍遍把地板拖得一尘不染,一遍遍把地毯吸得干干净净,一遍遍拭去婚纱照相册上的丁点灰尘……

在体力的不断消耗中,一个深藏已久的问题不可遏制地跃到面前——李哲他到底对我隐瞒了些什么?和秦梓慧的关系,抑或还有其他的?

洗净手,从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翻出年前维东给我的特快专递。

厚厚的文件袋,袋外“李哲”两个黑字依然刺眼得很。

我略一犹豫,终究还是打开了。

照片、有关文件的复印件、私家侦探调查推测出的结论,一件件有条有理地分类放着。

细细地察看,我不觉屏住了呼吸。

第一组照片,李哲在某居室的餐厅里,笑眯眯地张大了嘴。

对面的女人,用叉子挑了块蛋糕送到他嘴里。

远远的,那女人只拍到半边脸,依然看得出是秦梓慧,像我无数次在屏幕和杂志上看到的那样,风韵明艳。

第二组照片,李哲在某居室里,穿着睡衣随意歪在贵妃椅上翻看着杂志。

秦梓慧靠在窗边,边端了杯什么在喝,边望着李哲笑。

也许是连续拍摄的缘故,照片快速翻动时,竟有种观看视频的效果,愈加真实,也愈加刺目。

维东曾说过的另外两件事,李哲的房子在秦梓慧名下,还有李哲在CH医院的升职状况,也有相应的纸张证据。

秦梓慧的个人档案显示,她的年龄比李哲大十三岁,而且她和李父、李母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所以我不懂,她和李哲究竟有什么渊源。

“阿姨”这个称呼,又是从何而来?

可如果李哲和秦梓慧真有什么苟且,他就应该千方百计隐瞒我,何必把秦梓慧的电话告诉我,又让我有困难去找她?

再看下去,我发觉那些琐碎的日常生活调查中,还有些细微处值得注意。

其一,李哲的户口和李父李母在一起。

但事实上,李哲基本上不回家。

李父、李母也很少来看他。

就算和父母感情再淡薄,也不至于互相都不关心吧?要说他的家庭曾发生什么重大变故,我又没听李哲提起过。

其二,他的教育经历,小学、中学都是在S市读的市重点,然后进入华盛顿大学读完本科四年,最后的记录是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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