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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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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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东不说话,直直地盯着我的小腹,不知在想什么。

尽管穿着略略宽松的鹅黄色针织衫,表面上看来,小腹和平常人差不多,我还是

下意识地缩了缩。记忆深处,维东那夜的疯狂不可遏制地冲破心底的层层封条,气势

汹汹地涌上心头。

“你想好……第三个条件了?”我戒备地望着维东。如果维东残忍地要我拿掉宝

宝,否则就拿证据出来告哥哥,我一定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没有。”维东偏脸望着窗外,富有磁性的语声平静地陈述着,“还没想好。”护士过来,我们都适时地闭了嘴。很快,护士帮我拔了手臂上的针,又嘱咐我以后一定要吃早餐,还有早晨醒了不必急着起床,先漱口,吃点饼干、蛋糕或糖果,休想片刻再起床,早餐就不至于吐云云。我点点头,准备下床回家。

维东大约出于从前的习惯,伸手想扶住我的胳膊。我条件反射般,飞快地躲闪着他的手,急忙往后退,一下又坐回病床上。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每呼吸一下,都让人胸口闷闷的,极度不适。

“我能走好。”不再看维东,我坚持自己站起来走路。

“哎,让让,让让……”刚出门,就看到一个男生背着个昏迷的女生,风风火火地从走廊上冲过来。后面几个女生跟着,说是那个女孩上体育课突然晕倒了。眼前这一幕,如此熟悉。往事似缥缈烟岚,悠悠荡荡地飘到眼前——“叫你平时多锻炼不锻炼,这下好,上个体育课也会晕倒,弱不禁风的。”曾经,维东在校保健中心的病房内,对着斜躺在病床上的我,半教训半疼惜地如是说。

我一边大口吃着苹果,一边撒娇,“嗯,我还是头晕,等会儿你背我回宿舍吧。”

“搀一下就好,你哪有那么柔弱。”维东摸摸我的头,不以为然。

“我不管,就要你背嘛!”我扁了嘴。

“不好。你明明能走还要背,我会被人笑是老婆奴的。”维东坚持。

后来,我们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后来,我闭上眼睛装昏,维东就背着我回宿舍。一路上,我偷瞥到好多人都一脸惊诧地望着我们。从来只见把晕倒的背进保健中心,还没见把晕倒的背出保健中心的,大约他们都有点懵吧。甚至,还有好心人士傻傻地过来说:“同学,保健中心在那边,你走错方向了。”.

后来,一到宿舍,我们俩都笑得不行了。

恍惚中,我一抬眼,和维东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碰撞,不觉相视莞尔一笑。

然而,过去就是过去了,再甜美也只能驻足在回忆中。我们默契地各自掉转了目光。“上车。”维东很绅士地帮我拉开车门。或许是因为适才对纯洁往事的回忆,也或许是因为身体实在很不舒服,这次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一路,银色宝马平稳行进着,我闭目昏昏欲睡。

“到了。”维东的声音再响起时,我迷糊地醒来,才发现是在哥哥家楼下。

“我不想上去,我想回家。”婷婷的肚子越来越大,老妈索性搬到哥哥这边来住,方便照顾婷婷。我可不想上去,被老妈逮住,唠叨个没完。

维东不置可否,下车来,又帮我拉开车门,“上去吧,伯母很担心你。”

我还在犹豫,就见老妈站在阳台上,一个劲地向我招手,只得下了车。

一进门,老妈就急切地过来,摸摸我的手,“小薇啊,维东来电话说你在学校晕倒了,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哪儿?肚子饿不饿?来,先喝口汤润润胃……”

“妈,我没事。”一个星期没见老妈,老妈头上的白发仿佛又多了几根,我忽而有点心酸。

小时候,老妈总是说怀我的时候,吃什么都吃不下,是如何的辛苦。又说当时既要照顾幼小的哥哥,又要忙家务,还要照顾爷爷奶奶,上班又要争取做先进,每天都累得不得了,真恨不得有三头六臂才好。当时,我和哥哥听了就听了,还笑老妈像祥林嫂,最喜欢絮絮叨叨。

而今,当一个新生命在体内萌芽成长,我霍然体会到老妈一直以来的心情。

天下间,或许唯一不求回报、无私付出的爱,只有父母对子女。而无论子女长大到几岁,在父母眼里,也永远是个需要照顾的孩子。

“孩子还在?”午饭后,老妈悄悄拉我到厨房讲话。

我点点头。

老妈顿时急了,“一早跟你讲不能要不能要,你说自己有分寸,怎么拖到现在还是这样!一个女孩子,最要紧的是什么?是名节。”

“你要是舍不得这孩子,就要像婷婷一样,赶快结婚,有个光明正大的名分。那个李哲,你把事情告诉他没有,他怎么说?手术做完也该早点回来才是。”

不想让老妈担心,我含糊答了,“妈,你别太操心,这事我会解决的。”

“解决解决,你都说了一个半月。还不急?再等下去,天一热衣服穿少了,你以为瞒得了谁?”老妈又狐疑地瞧瞧我,“是不是那个李哲想不认账?不肯负责任,不愿意结婚?”“没有这种事。”我连忙打消老妈的疑虑。老妈颇有穷追猛打的精神,“那他到底哪天回来?你们要结婚的话,咱们都得准准备。”

 “其实……我还没想好。”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李哲失踪的事告诉老妈。

“按说这孩子呢,来的也不是时候。再有半个月,你就该跟老师一块儿去美国了。虽说女孩子家读书读得太厉害不一定是好事,可到底去交流学习是个难得的机会,不去的话太可惜了……”老妈又开始絮絮叨叨,我姑且老实地听着。

“还有,你们决定不结婚的话,就要赶快解决问题,时间不等人!”最终,老妈很有决断地催促我,“这样,我明天陪你一起去医院,叫医生赶快安排个时间。”

不想再被老妈*下去,我看看表,“妈,我下午还要上课,先走了。”

“小薇,别这么不耐烦的样子,妈是为你好!”老妈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又开始传统道德教育,“你们这些孩子,一谈恋爱就昏了头,什么同居呀奉子成婚的我就不说了,最最要不得的是一个姑娘家还没结婚就生孩子。小薇,你要知道……”

“妈,我真的有事。”

逃一般出了哥哥家,一路匆匆走到小区的凉亭里,我才停下来喘口气。

浓密的树荫下,几束明亮的光线执著地从树叶缝隙间透下来,仿佛一条条悠长的光带,照得空气中飘游的尘埃清晰无比。

时间不等人——老妈说了那么多,我听到的只有这五个字。没错,立刻去医院,做完手术再加上术后调养的时间,刚刚好能赶得上去Princeton的日子。再拖下去,杜辰薇,你会错失学业上更上一层楼的绝好机会!

既然这孩子是意外,就该让意外消失,一切按照原先的计划进行,何必这般优柔寡断?

李哲始终不出现,是他自己放弃了要这孩子的权利,何必觉得对不起他?

再者,在以后条件更成熟的时候,再要个宝宝,给宝宝提供一个更好更舒适的环境,不是更好?

那天后来,我打的到附近的YY医院,去妇产科做了检查,并向医生说明了情况。

中年女医生看看我,冷漠地说:“你应该早点来。现在妊娠十周以上,胎儿已经逐渐长大,不能再用简单的吸宫术,要采用钳刮人工流产。手术难度大,出血多,恢复也比较慢,对身体有一定影响。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

“那后天上午过来吧,要空腹。”医生飞快地给我开了张手术通知单,随口叫了下一个病人的名字。

我默然离开医院,飞般冲回家。

收拾屋子,把每个角落都清理得干干净净,把每本书都按书名重新在书架上摆放一遍,把衣橱里每一件衣服都拿出来再叠一遍……忙碌,不间断地动作着,一点点麻木起来……

把李哲的衬衫一件件拿出来,一件件铺在熨衣板上,依次熨服帖,挂好。

渐渐的,蒸汽熨斗吐着氤氲,袅袅升腾的热气中,那雪白的衬衫怎么也熨不干。衬衫熨后清新怡人的味道中,漫溢着浓浓的咸涩气息,一点点从里到外浸透了我。

倔强地咬着下唇,告诉自己,流泪是~种软弱的表现。另一个声音却在叹息说,想哭就哭吧,只要泪尽时,留下的是坚强就好。

第二十四章 守住你的承诺太傻

难道李哲出事了?而且还处在很危险的境地?妇产科里,坐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女人。一种女人,在丈夫或妈**陪伴下,一脸喜悦地听着医生的嘱咐,笑容里偶尔夹杂了些许担心,但很快就会在旁边悉心呵护自己的人的劝慰下,变得脸上洋溢起甜蜜而骄傲的笑意。另一种女人,垂着头,紧锁眉,面色苍白而憔悴,虽然可能也有人相陪,可大多都一声不吭,面对医生满脸的苦涩,笑也笑不出来。咫尺之间,鲜明的对比。我曾经以为自己必定是前者,可惜,此刻属于后者。整个诊室非常安静,内室仪器的冰冷金属声隐约传出来,异常刺耳。很快,内室门打开,一个极年轻的女孩唇色惨白、头发凌乱,慢吞吞地扶着墙走出来。“回去要注意好好休息,不要碰冷水。”女医生看也没看那女孩,埋了头机械地大声嘱咐着。女孩子低低说了声“谢谢”,虚弱地躺到一旁休息室的床上。下一个,杜辰薇。护士面无表情地喊着。我走进内室。内室并不大,刀、钳和吸管等仪器张牙舞爪地放在台子上,一边的小桌子上摆着诡异的瓶子,里面仿佛盛了团古怪的棉花。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周围,沉沉地压得人几欲窒息。地上有一滴鲜红的血,红得妖异非常,我似乎真切地感受到一个小生命在悲哀地哭泣。难道我和李哲爱的结晶,也要像这样终结于一件件冷硬无情的器械下难道去Princeton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坦然扼杀自己的宝宝?这个每天都会乖乖听我讲故事、安然与我一同进入梦乡、一起惦念他爸爸的宝宝,真的要被决然抛弃我真的不会后悔?就算以后再有宝宝,也始终不是现在这一个,永远都不是而今,李哲不知身在何处,一点音讯都没有,宝宝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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