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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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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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直地日丁着前方,尽力去看。慢慢地调整放松心情,忘了自己站在这儿有多危险。

风又猛地吹过来时,我的长发被吹得四散纷飞,如漫天的翩翩蝴蝶。:眺惚中,体内某种思绪仿佛也随之悠悠荡荡,离开躯体,惊悚地悬在森冷空气中,然后,缓缓地轻盈飘舞在空灵的雪山美景前。

生与死的距离,不过方寸之间,却也是咫尺天涯,天上人间。生与死的边缘,是惊心动魄,又是静谧平和,很美,很惆怅,也充满了留恋和无奈。

“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我偏头,对上李哲沉静的眼。

他在病发时,在手术时,在北戴河跃人大海时,是否也曾无数次经历了这种感觉?

自小到大,他骄傲地在所有朋友同学面前掩饰自己的病,只因他不要怜悯、不要同情。他以为只要自己不断地努力,就一定能救自己。可结果呢?就算他是“小李飞刀”,就算他设计过多少个手术方案,救过多少人,把多少人从生死边缘拉回来,却始终救不了自己!

早习惯了在生死之间艰难徘徊,早习惯了体验生死之间的微妙差别,更学会冷静地面对一切,在挣扎中昂然注视着死亡的步步*近……’

“别哭。”李哲拢过我的长发,把我拉到暖融融的怀里,“我只是突然想让你知道……我的感觉。”

“我好怕,好怕下一刻,你就会丢下我。”把整个人埋在他胸前,竭尽全力抱着他,我讨厌泪腺发达的自己。

情深不寿,慧极则伤!我和他,很快就是天人永隔?一早注定,他只是我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就算我们怎么不愿意,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当他化为尘埃,我只能在思念中给宝宝描述一个最完美的爸爸?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我该及早离开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我不觉哭了好久,李哲只是抚摩着我的头发,无声地抚慰着。

终于,李哲慢慢推开我,依旧用双手扶着我的肩,“现在——你明白了,乖乖回去吧。”

“不要。”泪眼婆娑中,我仰脸凝望着他,坚决摇头。

就算我们没有足够的未来,就算他不要我经历那最悲痛的时刻,我也要拥有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人生路上,本就不断上演着相逢和离别的一幕幕悲喜剧,只要珍惜彼此,只要够坚强,又何必惧怕生命的凋零?李哲拿纸巾替我擦去眼泪,不再说话,牵了我的手,带我原路返回。走过林间随处横陈的腐木,走过仿佛千百年都没人打扰过的青苔绿地,走过纳西族女青年纯洁爱情的见证之地,直到跨越护栏,回到人群中,我们始终默默携手同

行。

“小薇,回去吧。”李哲看到婆婆的助理小绯在不远处,就放开了我的手,和开始一样的固执己见。

我低头,抿嘴轻笑,抬头时,已努力绽放着一脸的痛苦,顺便软倒在他臂弯里,“嗯,我肚子好疼……”

“怎么了?”李哲一扫刚才的镇静淡漠,急忙搂我坐下,小心探着我的腹部,又招手叫小绯过来,打电话找人来帮忙,随即一个劲地追问我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漂亮的眉眼处,漾着满满的紧张和疼惜,在暖黄的日光下,看起来可爱至极。那溢于言表的爱恋关切,再骗不了任何人,也再无法收回了吧。

“老公,宝宝会不会提前出来……”我故作慌张地紧蹙着眉,边环搂着他的脖子,边娇弱地依偎过去。

“不怕不怕,有我在……”李哲与我十指交缠。温柔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我脸上,像绵绵春雨,带着沁人心脾的甜蜜。

事实证明,当李哲固执得不可理喻,与他摆事实讲道理都行不通时,我唯一的获胜办法是耍赖兼撒娇——从无赖李哲那里学来的绝招,百试百灵。

第三十一章  永远有多远

微笑着,坚定不移,一切都会这样好。

日子像潺潺流水,从我们身边一刻不停地匆匆而逝。

不知不觉中,宝宝出世已满百日。

一大清早,就有不少至亲好友过来道贺。在楼下大客厅,我随着婆婆见了一个个或陌生或面熟的脸孔,听着恭喜的话。一会儿工夫,我就不耐烦了。还好,老妈正好过来 ,我和客人们寒暄几句,就借故溜了出来。

“有了孩子就该收收心,还惦记着什么杂志。亲家这边日子过得这样,哪要你去忙乎这个,挣 这个钱……”照例,老妈每次看到我,都要絮絮叨叨一大堆。依老妈的意思,女人一生的事业就是家庭,我该把杂志的事彻底丢开,一心照顾李哲和宝宝就好。

照例,我微微笑着,懒得辩驳。

“昨天碰到周瑾,顺便就带过来了”讲归讲,老妈还是把我的另一个宝宝——新鲜出炉的最新一期《八九点》塞给了我。

厚实的标准16开大开本。我接过来,把每一页从头到尾仔细翻看了一遍。还好,没出什么纰漏。着精美的全彩铜版纸,那样沉甸甸的手感,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充实的收获感和满足感。作为一份面向大学生的杂志,发行五个月,在华东、华中等重点的实际发行量已有五万册,这样的成绩我颇满意。

“还有这个,维东寄到你那边房子的”老妈在花园里的柚木围椅上坐下,把一个大大的邮政包裹递过来。

“什么好东西?”不知什么时候,李哲也出来了,笑眯眯地走过来。

“是给孩子的礼物吧”老妈看看李哲,有些急于解释的意思,又忙着起身要走,“时间也不早,我该回去了。你嫂子做菜收拾屋子还行,带孩子可不怎么样,我得赶紧回去瞧瞧。”

“恩,妈你走好。”哥的宝贝疙瘩才六个月大,我也不便 强留老妈,想想老妈也有趣,好不容易忙到儿女成家立业,这会儿又忙上孙子外孙的事。说让她歇着,她偏又不肯,一副我忙碌我快乐的样子,不知道我以后是不是也会这样。

送老妈出了大门,回来就看李哲从月嫂那边把婴儿车推了出来,小家伙正乖乖躺在里面酣睡呢。

“他这个干爸爸做得还有模有样”李哲瞧瞧包裹,又看看我,只是笑。

“你这个二十四孝老爸不是更好?”我笑嘻嘻地调侃他,不知是否因为李哲小时候公婆都不能经常陪在他身边的缘故,如今李哲每天都会花很多时间逗宝宝玩,有时还抢了奶瓶喟宝宝喝水,把我晾在一边。每每惹得我心底酸溜溜的。

在方桌旁挨着李哲坐下,我随手拆开维东的礼物,里面居然是G1擎天柱TM版。

我忍不住笑,“这个人,去马尔代夫度蜜月还买礼物来,买就买吧,居然买这个,他是不是以为我们家宝宝都七八岁了。”

“不错吧,我小时候也喜欢玩这个。要是我在外面看到,也会买回来的。”李哲兴致勃勃地摆弄着擎天柱的金属车厢。

“看不出,你们俩还有这共同爱好。”我故意挑挑眉,做出一副对幼稚男孩不屑一顾的神气。

李哲凑过来,在我耳边暧昧地吹气,“哪止这点共同爱好,要是按钱钟书的说法,我和他算是同情者呢。”

共同跟一个先生念的叫“同师兄弟”,共同在一个学校的叫“同学”,共同拥有一个情人的叫“同情者”——《围城》里的诙谐幽默,偏被李哲记得这么清楚。

我斜睨着李哲,索性跨坐在他腿上,作咬牙恨恨状,“讨厌,不许再记着以前!”

李哲不吭声,渲染着初春明亮色彩的眼睛,戏谑地望过来,看得我心跳加速。

天相处这么久,我居然对他的邀请还是没有免疫力。于是在他挑起我的下巴,印上一个深吻时,我只能顺应心的方向,婉转缠绵地应和着。

“噢……”不知什么时候,小家伙睡醒了,开始抗议爸爸妈妈把他丢在一边。

我急忙起身,把小家伙抱出来,他就张着小嘴咕噜咕噜地说着什么,还欢快地挥舞着肥嘟嘟的小胳膊小腿,似乎在一边唱歌一边打拳。

“他在对我笑。”李哲得意地向我炫耀。

我随手把宝宝送到他怀里,重新坐下,半眯着眼睛送礼。这些天虽然有月嫂、婆婆和老妈帮忙,可坚持母乳喂养再加上杂志的事,实在是对体力和脑力的双重考验。

“他的额头和眉毛像你,眼睛像我”

这李哲都说过一百遍了,不过我爱听。

“不知道他说话的时候,会先叫谁,我想肯定是先叫爸爸。”李哲转过脸,很认真地和我研究。

我抿嘴笑,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无数次了,答案是什么,看来只有宝宝才知道。

小家伙忽而小眉毛一抬,很拽地瞥了我一眼,仿佛在说:“HI,美女,一起去喝杯咖啡怎样。”那样子,一看就知道长大后是个花花帅哥。

我不由得瞥了眼李哲,“你看他,这么小就会眉目传情,跟你一个德行。”

“你不喜欢吗?”李哲笑吟吟地扯我过去,来个左拥右抱。

初春时节,太阳也像个BABY,黄澄澄的目光散溢着甜丝丝的奶得。风,收起冬晶的凛冽气势,将隐约透出桃花的窗纱吹得婀娜生姿 ,仿佛它们是晴空下最妖娆的舞娘。

我懒散地倚着李哲的肩头,不想说话。就这样到天荒地老多好。

李哲把小家伙放在腿上,轻轻拉起他的小手,带着他一举一放开始做保健操。小家伙也很兴奋,快活地跟着爸爸做伸展运动。

我安静地看着,悄悄从婴儿车下面的篮子里拿出DV机,从取景框里欣赏他们。选个最清晰的角度,慢慢拉近,特写——李哲温柔的脸,宝宝顽皮的笑颜,和煦的阳光,缤纷的花草,琳琅满目的玩具……

一会儿,我仔细在椅边挑了个位置把DV机放好,加入他们父子的欢乐游戏中。

这些日子,李哲一直住在家里,请了护士二十四小时照看,只是隔天去医院做检查。他时常和那些专家碰面,或者在网上认真讨论着什么。那些术语我虽听不懂,可也猜到十之八九。就算病情每况愈下,他也必定不甘心放弃自己的。

不知不觉中,我也多了一个习惯,就是拍DV。不管李哲有没有觉察,我就是喜欢在一边偷偷拍他。脉脉深情时,骄傲扬眉时,独自深思时,开怀大笑时,调侃逗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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