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怀大笑时,调侃逗乐时,抿唇忍受没完没了的检查时……每一时每一刻,不同的他,在每个美好影像中成为永恒。
保健操做完,小家伙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腻在我怀里,把我的手指头当玩具,懒洋洋地摸来摸去。
“小薇,上辈子你一定欠了我很多钱。”好一会儿,李哲望着宝宝,悠悠然说了句。
是啊,固执地爱着一个人是为什么呢?一定是我上辈子欠了他很多钱,而且是高利贷的那种,所以才会怎么还也还不清,所以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不会计较,不会埋怨,所以就算未来时光屈指可数,我也放开他的手。
“什么我欠你的,你别忘了,你才是以身相许来报恩的。”我努力微笑着,很流氓地摸了一把李哲的脸。
“最多这样,这辈子我的大恩大德你报不完,下辈子记得加倍还给我,怎么样?”如果真有来生,就让我提前预订吧。
李哲轻轻笑了,唇线抿起,弧度优美。
春的绿,清新的嫩,淡淡浸染了他纯白的毛衣。周围有一种安详,幽幽散发着怡静宜人的气息,在身周飘荡蔓延开来。慵懒惬意的味道,熏人欲醉。
“爸……抱……”怀里,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咕哝着,仿佛是天籁。
我又惊又喜。宝宝第一次说话,如李哲所料,真的是先叫他的呢。
然而我身畔的那个人,却无声无息。
李哲长长的睫毛如疲惫已极的蝴蝶,在轻舞飞扬地越过千山万水后,渐渐低垂了羽翼,静静地覆下。
缕缕目光透过树荫,细细碎碎地洒在他身上,光影斑驳。空气一瞬间变得滞重,沉寂得骇人,丝丝伤感意地涌上来。
“抱……”宝宝丢下我的手指,小手在空中抓了两下,不高兴地嘟着嘴。
“爸爸睡着了,我们别吵他,好不好?”搂紧怀里小小的温暖,我竭力保持温柔的语调,又飞快地拿出随身携带的对讲机,让护士赶紧过来。
小家伙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懵懂地望着李哲,小脑袋在我臂弯里蹭了半天,终于叭嗒了几个嘴巴,眯眼睡着了。
氤氲水汽 ,如冬日薄雾升起,模糊了我的视线。
童话里的睡美人,得到王子深情的一吻就会醒过来,我的王子,却终将沉沉睡去吗?
仰起脸,我看到满眼醉人的绿。那样的绿,涉世未深的清亮,像个调皮的孩童,什么欢快的心情都藏不住。昨夜雨过,今日天晴,一切又是明丽。天似乎更加蔚蓝澄净,大地洋溢着生机盎然,阳光仿佛也是透明的,骄傲地映照着蠢的明媚底色。
微笑着,坚定不移,一切都会这样好。
永远有多远。
――我们的永远,还很漫长。
'完'
爱一个人可以爱多久(王维东番外)
“白色代表纯净、神圣、青春和坦诚,我喜欢它明亮得一尘不染的感觉,你呢?”相辉堂前,小薇歪在我身畔,仰脸天真的问。我揉了她的头发笑:“小丫头,白色太单调了。”一转眼,我瞥到她洁白的连衣裙,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你有洁癖?”
小薇不乐意的扁扁嘴,抱了本台湾当代小说二十年开始翻看。我带了耳机,懒洋洋的躺在绿茵茵的大草坪上,随口哼唱着。
我知道,她必定是有点郁闷。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想撒谎。
白色,是小薇最钟爱的颜色,不是我的。
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小薇一如既往的偏爱白色。
她说:“维东,我一生只会爱一次。”“一次?可初恋往往是最盲目的,如果最后发现不合适怎么办?”我故意说。
“所以在爱之前我会仔细想清楚,一旦开始了,就要从头到尾、一生一世,除非……发生意外。”
“什么意外?”
她无声的笑,娇气的偏头倚上我的肩。
“还好我捷足先登。”我伸臂揽过她。
背叛!她想说却没说的一定是“背叛”这两个字。真是个爱胡思乱想的小傻瓜呀,我不由想笑。
那个在初夏金色阳光下、勇敢大声说“我喜欢你,我要做你的女朋友”的小丫头,那个我心里最美的女孩子,一早满满占据了我的视线。我怎么会背叛?
“小丫头,我会变得优秀!我不会再让人有理由分开我们!”——我说过的,对她的承诺,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
没有人能分开我们,就算是我们自己,也不可以。
十年。
或许是隔得太久,十年后的今天,我居然记不起第一次见小薇是何时何地。每每回想最初的日子,总是那小丫头扎着高高的马尾辫,蹦蹦跳跳的跟着我和辰超的可爱模样。
仿佛,我们本来就认识。
仿佛,她本来就在我身边,在我一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小薇曾问我,在金庸小说里最喜欢哪个女子,我说“小龙女、黄蓉、小昭、双儿……都喜欢”。她就嘲笑我“滥情”,一定要我选个最喜欢的,我笑答“最喜欢的……当然只有你”。
——是的,在我心里她永远是NO。1,最好的那个。只有她,无论我贫穷还是富足、无论周围环境是好是坏、无论我生病还是健康,都会微笑着站在我身旁。
有时清晨一睁眼,看她象只小猫一样枕着我的胳膊酣睡,我会有种美妙的错觉。如果不是她那句“我才不要象周瑾那样,刚毕业就做个已婚妇女”,我们现在已是新婚燕尔的夫妻了吧。
“王太”,很好听的称呼,配我的小丫头再合适不过。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称呼,尚未变成惬意的事实,就将无声无息的成为历史。
也许,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有那么一两件事,做的时候觉得无所谓,事后才发现它影响巨大,足以改变许多事。
如同亚马逊流域的一只蝴蝶扇动翅膀,会掀起密西西比河流域的一场风暴;这样的“蝴蝶效益”,居然也发生在我身上。
遇见傅聪颖,是偶然。和她多聊了几句,也是偶然。得知她父亲病重急需钱做手术,给她钱解燃眉之急,还是偶然。一切的一切,纯粹是偶然,我如是对自己说。
可无数个偶然,渐渐演绎成一个理所当然的局面。
看一个青春漂亮的女孩子用崇拜的眼光望着自己,是一种满足。看她那样楚楚可人、柔弱温婉,全心全意想尽方法讨自己欢心,无条件的百分百顺从,也是一种满足。
很多时候,小薇也会称赞我,以我为骄傲,可不是这样的仰视。
自律,还是放纵?
卡布奇诺,和黑咖,带来不同的愉悦。
以往,我和小薇也有过N次大大小小的争执,最终,只需轻轻的一个拥吻就能融化一切不快。只有这次,我不懂,小薇何以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甚至提出分手。
记忆里,我曾经偶尔的逢场作戏,收拾干净后回家,小薇都没有说什么。我以为,她是默许的。现在想来,莫非从前她根本就没有疑心过、没有觉察到,所以才会毫无反应?
我承认,与傅聪颖是相处得久了些。可终究,她只会是一个匆匆过客。就象那些逢场作戏的对象,她们有自知之明,会遵守游戏规则。这种事,在周围早司空见惯,再正常不过;而且我自认比起陈瀚生他们,已经好太多了。事实和环境都是这样,我真不明白,小薇又何必自寻烦恼、何必苦苦追究?
也许,他们说的有点道理。一直以来,我希望小薇看到最美好最纯洁的一切,一路把她保护得太好,也太疼惜她,让她沉醉在孩子气的白色梦想里太久了。
这个世界没有她要的完美杨过,我唯一能做的,只是用我的方式爱她。
“维东,你应该知道有个词叫——覆水难收。”在避风塘茶坊里,小薇转头看向窗外,完全不理会我的诚意,语气决绝而平静。
她粉色的唇漠然的抿着,翘翘的睫毛却在不停轻颤,泄漏了某种引人怜惜的脆弱。
“再信我一次……”我握紧她的手。
十年,我们倾了十年的时间和心力去爱对方,她怎能这样绝情的放弃?如果她真的那么生气,那么厌恶我碰别的女人,我会尽量迁就她。
我相信,假以时日,她会通情达理、会明白我的。
我一直以为,就算小薇一时间大动肝火,我还是能寻回从前的甜蜜。因为她说过,这一生只会爱一次。没想到,我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杜小姐昨晚,在一个叫李哲的医生家里过了一夜,八点半出门,去了雷允上大药房……”那天,在医院,接到私家侦探的电话,我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事。
可能,小薇只是单纯在别人家呆了一晚而已,她那样有精神洁癖的人,怎会轻易让别的男人碰自己?
直到看到她包里那盒毓婷,我才不得不直面事实。可笑吧,成年男女在一起纠缠一夜,我居然还会期冀我的小丫头是白璧无瑕的。我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这么天真?的
“你干什么?”小薇从盥洗室那边急急冲过来。
她的眉目,还是那么美,甚至是异乎寻常的娇艳,却看得我心痛。
手里的药盒不觉被攥扁,我走到她面前:“你和他一起就那么high?!连安全措施都来不及做,还需要事后补救?!”
“维东,我和你已经分手了,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私事。”小薇昂然迎着我的视线,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I swear?by the moon and the stars in the sky?一首歌就骗得你心甘情愿,小薇,你几时变得这么笨!”我忍不住捉了她纤细的腕,用力把她桎梏在身旁。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发际依稀散发着雨后柳枝的清新气息——那不属于她的味道。
胸口有什么咆哮着要冲出来,我狠狠吻下去,用力咬破她的唇。咸咸的血腥味,充斥在我们的唇舌间,冲淡了那不该出现的别人的味道。
“你找私家侦探跟踪我?”小薇惊疑的瞪着我。
“是啊,要是没有私家侦探,我怎么知道——我天真的小丫头,会和‘心脏科的李医生’暗通款曲,恋情火热!”
犹记得当日,瞥到那个李医生看小薇的温柔眼神。我还以为,那只是他单方面的倾慕,却原来,我的小薇对他也不简单。
小薇忽而提膝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