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说:“王爷不必误会,流光只想知道一切祸起源头是什么,或者会从中寻得破解之法,所以敢问王爷:最近可曾遇到过什么不同寻常之事?”
闻仲的声音忽而近在咫尺,他阴暗地说:“这下糟了,据黄兄那种性格,若知道是你背后搞鬼,十有八九是不会说了。”
我心头一凛,恨不得伸手去扯他的脸。
却果然听得黄飞虎说:“抱歉,黄某身旁,并无异样之事发生,况且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何必杞人忧天,背后惴惴。”我心中不是滋味,黄飞虎的话另有所指,仿佛是说我背后搞事。
说完之后,便冲着闻仲扬声:“太师,告辞了。”
闻仲含笑说:“不送了。王爷请。”
黄飞虎携着黄天祥离开,流光踱步转回来,冲着我摊摊手掌。
闻仲便说:“无功而返吧?哈哈哈。”十万分得意。
我怒气勃发,忍不住将怒火撒在他身上,于是用眼睛狠狠瞪他。
他却越发高兴,笑得贼兮兮的。
我把头一扭,望向窗外。
耳畔闻仲却说:“清流,你想要知道的话为何不来问我,却去撞那块石头?”
我听他这话别有意思,不由疑惑看他。
流光轻声问:“太师知道武成王最近发生何事么?”
闻仲“嗯”了一声,却看着我,笑吟吟说:“清流,你想知道吗?”
第一百三章 你不会孤单
仲的表情,配合那声调,与其说是在问“清流,你想不如说是在陈述:“清流,想知道就来求我啊。”
我斜着眼睛去端睨他。
他双手抱在胸前,冲我眨眨眼,又抬抬头,很无辜表情。
流光站在我们中间,最初还想要安慰,神情焦急,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看看闻仲,又看看我。
不知沉默过了多久。
流光忽然自顾自伸手掩住嘴角轻轻笑起来。
他袍袖极宽大,抬起的时候半副袖子遮住半身,明亮如星子的双眼微微弯着,很温柔的弧度,长发自两颊垂落,整个人如一副绝妙的山水墨画中走出的人物。
我怔怔望着他,一时看的呆,脑中都是一个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目光一斜的瞬间,却对上流光那边闻仲的眼神。
起初还以为他同我一样看流光看的呆,眨眨眼之后才发现,这个人原来是在看我。
我怒视他。
闻仲咳嗽一声,伸手挠挠头。
“你们两个,真像小孩子。”流光笑了一会,忽然说。
我伸手抓住他袖子,透过薄薄衣衫狠狠捏他。
流光不肯呼痛,眼波轻轻扫过来,唇边笑意不减,我却看的不忍,赶紧讪讪地撤手,想了想,又伸手出去,寻到他刚被我捏过的手臂处,轻轻地揉了两下。
流光目光转动,面露惊讶之色。看我一眼,却又又极快地避了开去。低低说一声:“流光先告辞了。”
说这句之时,脸上神情变幻,从愉悦,惆怅,悲伤,一直到平静。
我微微惊动,始终看着他。他却不看我,径直转身,竟然低头走了出去。
站在原地,我一时动弹不得。
“你对流光是这么好。”身后传来闻仲的声音。
我背对他叹了一口气,甩袖子向着内室走。
“清流,你真地不想知道黄飞虎最近发生何事?”他又问。
我略略站住脚:你要说。我自然是听着,你不说的话,我也不会强逼。
闻仲却叹息:“叫你同我说一句话,是这么难么?”
我摇摇头:你不想说就算了。
耳畔脚步声响,却是闻仲迈动步子向着这边走了过来,我略略侧身向后看,果然见他黑色朝靴,稳稳停在我地身侧,黑色烫金滚边的斜襟袍子一摆轻轻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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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清流。你若是想听。就点点头。”
沉默良久,闻仲忽然又说。小心翼翼地。
我啼笑皆非。只好点点头。
“我听说,”他又向前迈了一步。几乎贴近我身,我正仔细听他所说的话,竟也没注意,而他走过来,说,“我听说日前黄飞虎在宫内,曾经夜遇妖怪。”
我一惊,宫内?夜遇妖怪?那么岂非是……十有八九是那狐狸?
只是,凭着苏妲己的能耐,怎么会放过黄飞虎?
就算他武功盖世,武成王名号赫赫,苏妲己又怎会放在眼里。
如窥破我心思,闻仲在耳畔细细补充:“听说当时情形十分危急,那妖怪十分厉害,幸亏当时武成王身旁有东海进贡的金眼神鹰,那神鹰腾空飞起,冲着那妖怪抓了一抓,才把那妖怪逼退了。”
我听得十分紧张,金眼神鹰,嗯,那却是专门降狐狸的好物,怪不得会逼退对方,如此说来,那妖怪定是苏妲己无他,黄飞虎也算命大。
亡灵引之所以出现他身上也有了追究,想必是他同那狐狸争斗之时沾染上的。
但是……
这些说地通了,预见乌呢?
若非是应在黄飞虎身上,那么……应该是闻仲……身上?
我情不自禁地转身看他,忽然莫名担心。
转身,却对上闻仲近在咫尺的双眼。
那双眼正疑似异样地望着我,双目发亮,一眼不眨。
我哑然,不料他靠我靠的这么近,只觉得突兀,当下后退一步。
闻仲却伸出手,从旁一抄,揽住我的腰。
我察觉他手心热度透过腰带传入,羞愤交加一着急,一声“放手”脱口而出。
闻仲的脸上又惊又喜,越发变本加厉伸出左臂,同样牢牢扶住我的腰:“清流,你说什么?”竟似居高临下地逼问。
我却更加吃惊,羞的满脸发热。
我不料我同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国家大事,不是天下安危,却是……
却是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天地之间,因果关系甚为奇妙,就算是一点小小动作,说不好亦能掀起滔天巨变。
而眼前这个人并非寻常,他是堂堂的极品大员,朝歌太师,征南战北的紫星将臣,麒麟的命数又格外奇特,最初我迫不得已来他府上,是因年小,且将本体封印之下,无法抵御外来邪氛侵袭,所以寻流光保护。自入太师府的瞬间我便决定禁言,我生怕同他多言,一时心软会引发将来莫名的变数。如今这坚持多日算的了什么?莫非……我同闻仲地纠葛,却不再那些国家大事同天下安危之上?却是我多虑?
一时之间神思恍惚。
“清流清流!”闻仲不停地叫着。
我隐约觉得头晕,镇静一下之后反应过来,却是闻仲一手握着我腰间,一手扶在我肩头,不停地将我晃动。
“放手!”我愤恨起来,都是他地错!
来不及想其他。伸手打上他地手臂。
“不放。”他惊喜若狂地,“清流。你当真同我讲话了么?”
我愕然看着他地脸色。
“乖,多讲两句,”扶在我肩头地手向上,抚摸上我的脸。
我望着他烁烁发光地双眼,心底蓦地害怕起来。
这种眼神,这种急切的……充满了欲望似的眼神……我、似曾相识……
记忆里幽暗的床帐,是那个人。也是用几乎相似的眼光看着我,叫着:清流清流,再叫一声……
胸口大痛。
“不要!”不知从哪来地力气,我双手拼命推出,按在他的胸口:“走开!”
闻仲
防,向后飞倒出去。踉跄落地,倒在床边。
那长大的身子宛如无力般斜斜地倒在那里,似要挣扎,却一时站不起身来。
我大吃一惊,我并没料想会是这样,看样子闻仲伤势不轻,来不及思考,我急忙跑过去,单膝跪地拉住他的手:“你怎么样?”又将手按在他胸口,感觉他胸口血气翻涌阵阵。吓了一跳。赶紧看他脸色,闻仲的脸上青白不定。嘴角却隐隐地透出一丝鲜红的痕迹。
我咽一口气:“你……你怎么样?”一时急得眼眶发热。“我……不是故意地……”声音有些哽咽,我怎的如此鲁莽。
他忽地咳嗽一声。
我凝目看着他。
“死不了。”他躺着不动。却笑一笑,“只是,惹你生气了么?”
我忽地一阵心酸,轻轻地摇了摇头。
“呵呵,”他笑起来,越发开心的样子,“我就知道,小清流没这么狠心的。”
我不及反应,见他故态萌生,一时不知是该翻脸走开的好,还是再安抚他两句。
但闻仲却没给我细细思考的机会。
他的故态萌生发挥的淋漓尽致。
就在我低眉望着他胸口的瞬间,他单臂一伸,揽住我的腰,向着他地方向用力一揽。
我本来单膝跪在他跟前,并没防备他在重创之余居然还敢如此大胆。
被他用力一抱,便跪着不稳,身不由己地倒在他地身上,闻仲又伸出另只手臂,当下牢牢地将我固定在他怀中。
“你!”我恨得咬牙切齿,想要再将他击飞,倒是容易的很,只是看样子他已经受伤不轻,若再吃我一记,恐怕很快就要魂归离恨。
“别动啦。”闻仲在耳旁笑着,还带低低地咳嗽。
我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才压下胸口地杀性。
“让我抱一会,就一会。”他躺在地上,声音虽然温和,却带点芶延残喘的意思。我心头一紧,越发投鼠忌器,手脚也不敢动。
闻仲将手臂紧了紧:“清流,好乖。”忽然低头下来。
我本来缩着身子,将头埋在他地怀里不敢看他,忽然听他的声音有点异样,担心他的伤势严重,抬起头来看他。
额上微微觉得一温。
我眨眨眼睛,这是做什么。
闻仲呵呵一笑,重新抬头:“清流,清流,自从你来,我抱你入府,自从你小,我抱你骑马游朝歌,一直到现在,你……你忽然变成这样一个……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我还以为,我再也抱不到你了……”
我听他赞我,却隐隐觉得高兴,脸有点热,想了一会却咬了咬嘴唇,冷哼一声,心想不能再让他胡作非为下去了,以为说两句好听的就能蒙混过关么。
正要动作,却听得闻仲又说:“清流,能再抱你一次……就算是明天要离开朝歌再上战场,我也心满意足。”
我闻言,浑身抖了抖:“你说什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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