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他知道他可以给她更多……而他想给她更多……
“拓宇……”紫欣倏地瞠大眼、惊羞地覆住他的手。
“让我爱你。”他诱哄着。
他低沉的嗓音让她落入他爱的陷饼之中,不由自主地依他所愿,任他尽情爱抚她年轻的身体。
在他的撩拨下,紫欣的呻吟由低低的细喊到嘤泣,最后是难耐的激喘。含苞的花蕾,在他的疼爱下绽开艳丽的花瓣,恣意伸展。
突然间,她领悟到自己将在他怀中成为女人,一个人生全新的境界——
好……好可怕啊!她全身不自主地僵硬起来,恐惧和未知让她微微发抖。
“给我,好吗?”他好听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响起。
“好。”他是她最爱的人啊!她怎么忍心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就是现在,季拓宇告诉自己。占有她,解放疼痛的欲望。她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没有理由在此刻停手,没有……
他没有褪下自己的长裤,只是深深地望着她,悬在她上方。
她不是他所习惯的那种女人,她太单纯、太天真,他对她的感觉太复杂、太强烈,在理清自己的思绪之前,他不想夺走她的童贞。
这实在太不像他的作风了,他自讽地想。要是让他那群狐群狗党知道了,准笑掉他们的大牙!季拓宇哑然失笑。
紫欣感觉他的停顿,疑惑地凝望他。
他只是很温柔、很深情地看着她。
“我的小美人鱼……”
猛力撞开房门的声音伴随着怒吼声,打碎了室内原有的甜蜜。
“你们在干什么!?”田实脸色铁青地瞪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一对年轻人。
“臭小子,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好事!?”
紫欣失声惊喘,又羞又窘地抓紧衣物。
拓宇则狼狈地自她身上站起来。“伯父,我——”
他还来不及解释,田实已从腰际掏出配枪指着他的胸口。
“爸!”紫欣尖叫,跳起来挡在拓宇身前。“你别冲动,有活好好说,把抢收回去。”
“有什么好说的!?你走开!”田实愤恨地推开女儿。“你这小子,居然取对我女儿做出这种事!”他的枪口抵住拓宇的太阳穴。
“我不会放过你的,臭小子,你得为你做的事负责任,你只有二个选择,立刻娶我的女儿,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伯父,我并没有对紫欣做什么,我们顶多只是亲吻而且,我没有占她便宜,请你相信我。”面对枪口,拓字出奇镇定地回视大发雷霆的田实。
“放屈!你当我是傻子!?孤男寡女的躺在床上,没占我女儿便宜!?哼!”
“你可以问紫欣。”拓宇转向紫欣,信心满满。“紫欣,告诉你爸爸,我们是清白的。”
他们两个同时望着她,专注地等待她将说出的话。
她的心跳狂乱,一方面是被爸的震怒吓傻了,一方面脑中不自觉地浮现爸说的话——立刻娶我的女儿!
如果……如果他娶了她,那他们就不用分开了,不是吗?
紫欣的选择是咬着下唇,不发一语。
“臭小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爸又说了什么她已记不得了,只记得最后在拓宇眼中看见的是不可置信、震惊和狂怒——
……
婚礼在二天后举行。
一切快得像一场梦,紫欣穿着从婚纱店租来的礼服,过大的尺寸来不及修改,因此穿在纤细的她身上看起来有些可笑,年轻细嫩的脸上涂了厚厚的粉彩,反而显得老气。
拓宇更糟,他没有从美国带正式的衣服回来。当然,他压根没想到在台湾等待着他的,居然是一场他自己的婚礼。于是他高大修长的身体硬是被塞进田爸爸窄小的西装里。
婚礼在派出所进行,当天派出所里挤进了几乎是渔村的所有居民。
那并非是紫欣梦想中的婚礼,没有长长的婚纱,没有伴娘、花童,没有神圣的教堂。而且她的新郎从头到尾都板着脸,她父亲甚至一直用枪指着他,才让他签下了结婚证书。
一切是如此荒谬、可笑!
不过没什么能减损紫欣雀跃的心情。宾客间的窃窃私语不能;爸和拓宇间愤恨的互视不能;仓卒而尴尬的仪式不能……她就要嫁给她最爱的男人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
但显然拓宇跟她有不同的想法。婚礼仪式完成,结婚照一拍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冲出会场。
新郎缺席的婚礼是难堪、尴尬的,把田实气得一整晚都绷着脸。
季拓宇并没有在新婚夜实行他做丈夫的权利,相反地,第三天他就带紫欣的好友白婉妮回家,并让紫欣“碰巧”撞见两人在他们新房内的模样。
那之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渔村,连一句再见也没留下。
转眼间,长长的七年过去了……
……
二○○一年
台北飞往旧金山的班机上,四周幽暗,电视墙上无声地播放着电影,偶尔可以听到空姐整理餐盘的轻微碰撞声,还有隔邻乘客发出来的规律鼾声。
一道温暖的黄光打在靠窗的一个长发女孩身上,她没有睡,低着头,专注地翻阅手中一本厚厚的册子。册子的扉页是一张结婚照。
照片里的新娘穿着稍嫌大了些的白纱,以如今的眼光看来,那样式略嫌老旧,可是年轻女孩笑得好灿烂、好幸福,让人感染了她毫不掩饰的喜悦。
照片中的新郎年轻、俊美得令人屏息,但他的脸上却毫无笑容,瞪视镜头的冰冷视线充分表达出他的不情愿。
以指轻抚过照片里他的脸,她好想抚平他紧蹩的眉心。可是她做不到,正如她无法抚平这七年的分离在他们之间设下的鸿沟。
坐在这架往他飞去的班机上,她—一翻阅这二千多个日子以来她写给他的日记,仿佛重新经历过一回她这短短的几年人生岁月。
“各位旅客,早安,现在旧金山当地时间是上午六点,本班机将于两个小时后抵达旧金山机场,现在将为您供应早餐……”机上传来客舱长甜美的声音,走道上的灯—一亮起,沉睡的旅客们也纷纷醒来。
紫欣合上日记,拉开紧闭的窗盖。在二万英尺的高空看到的朝阳比平地上所见,更光华灿亮几分。透过稀薄的云层,底下是一片冰封的大地。
她曾幻想过许多回,和他身处在一个时区,分享同一个日出,站在相连的一片大地,呼吸同一种空气。
这些都将—一实现了。
她与他的距离正以超音速的速度接近中。
只不过,此刻她感受不到重逢的喜悦,因为她知道,这次的重逢之后将是永远的别离——
……
金悦酒店于一九九八年开幕、筹建五年,耗资十六亿美元,不但是美国赌城拉斯维加斯最项级的酒店,在全世界的排名更是数一数二。
除了所有豪华酒店都有的精品名店街、泳池、赌场、各国餐厅之外,它还拥有一座私人博物馆,馆藏全是世界知名的艺术品。
它拥有一座热带花园,拥有成为它地标的超大人工湖,一到夜晚,湖中奏起磅礴的乐声,上千条水柱往上冲至十几层楼的高度,配合着灯光,为游客演出一场场精采华丽的水舞秀。
酒店属于赌城老字号的金殿集团所拥有,当然,除了金殿集团,它尚有许多股东,其中较引人注目的是占了一席董事之位,近年来不断展现企图心的季氏集团。
季氏由新崛起的第二代季拓宇主导,他强悍干练的行事作风已让他渐渐受到这个由白人主导的圈子的侧目,并日渐威胁到金悦酒店总裁的位置。
季拓宇在酒店内有一层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此时他正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微笑着迎接他的访客。
“Hi,Rose,等我一下,马上好。”
“Sure。”
女人有一头耀眼的金发,丰满的身材裹着性感又不失典雅的名牌洋装,女人的美貌是无可挑剔的,她的成熟世故也是。
季拓宇将手边的工作告一段落,女入优雅地在他桌边的椅上落坐,在等着他的同时,目光悠闲地浏览着他办公室的摆设。
“好别致的珍珠!”她赞道,就要伸手触碰桌上一只绒布盒里的泪型珍珠。
季拓宇倏地抬头,凌厉的目光射向她。Rose从未见过他如此严厉的表情,她不知为何一对珍珠会引来他这样激烈的反应。
“呃……对不起,不能碰的吗?”她收回手。
“不。”他像突然回过神,僵硬地转开眼。“你看,没关系。”
有了他的许可,Rose将那对小巧的珍珠放在手心。
“好可爱,我没见过这种形状的珍珠,好像眼泪啊!季,你知道吗?有个很美的传说,珍珠是人鱼的眼泪。”
季拓宇全身猛地一震,手中紧握的笔猝然落在桌上。
“季,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不……没什么……只是晃了一会神……”
“那就好,对了,这对珍珠可不可以送我?我好喜欢它们。”
“不!”
他断然的拒绝引来Rose的错愕。
怎么回事,今天的季好奇怪,他对人一向是彬彬有礼,和她相处时更是温柔体贴,为什么现在居然会因为一对珍珠对她大吼?
季拓宇在Rose眼中看见自己的失态,他强压下胸口一阵翻涌的情绪,重新戴上温文尔雅的假面。
“Rose。”他抛下工作,起身拥住她的肩。“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请你来是要陪你去挑一件你喜欢的首饰,这对珍珠又小又寒伧,我怎么能把它们当礼物送你呢?”
对他俊逸的笑容,她一向没有免疫力。像被摧眠般,她把珍珠放回绒布盒。
“比起昂贵的首饰,我只想要一件你私人珍藏的东西,那更有意义嘛!”Rose对他微笑,嗔道。
她的手搭在他的臂窝,两人相偕步出办公室。
季拓宇的眼神一暗。“它们算不上我私人珍藏的东西。”
“那为什么你会把它们放在桌上?一定是很有意义的东西,你才会放在每天都看得到、摸得到的地方吧!”R0se有美国女孩追根究底的精神。
“你想太多了。”他笑容完美的让人看不出底下任何一丝情绪起伏。
“它们没有任何意义,只是顺手摆在那儿的,忘了丢掉罢了。”他轻松地把这个话题带过。“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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