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与女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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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与女囚-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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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晓鹏终于忍不住扑倒在姥姥的怀里大哭起来!

接受完处罚,沈非真可谓心灰意冷。这个有着500万人口的城市,到哪里再去找张君毅呢?找不到张君毅,意味着就找不到女儿了。

如果他继续聪明下去,就可以分析出张君毅接下来的活动走向。他就不应该做了一个打道回府的决定,而是仍然在出城回N市的路口等待。

他的聪明被交警击垮了,已经没有力气坚持了。

就像是他把对吕乔的二十几年的爱,不再坚持而是全盘交给检察院一样。

“唐经理吗,你让司机坐火车来C市,再到机场取车子。我从C市直接回上海。啊,对了,四海酒店的套房退了吧。”唐经理那一头好像还在说着什么,就见沈非不耐烦地打断了:“不用说了。生产进度还是按照原定的不变。原材料我会安排人给你们送一些过去。”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突然他又翻开手机盖,拨通电话给上海公司的办公室主任,交代上海公司的司机带上车钥匙到萧山机场取车子。办公室主任问他什么时候回上海,沈非没有回答,就合上了手机盖。沈非处理完这些事后,按开车载GPS卫星导航,直接就去了机场。

星期五,秋高气爽。

当飞机起飞时,是早上的七点四十五分,第一个航班。

上午九点,郑东升和张君毅一行人带上老太太和晓鹭已经行驶在回N市的高速路上。

第十五章 蹒跚归路

浦东国际机场。

沈非全身慵懒地出现在磁浮列车购票窗口。

“请问先生有机票吗?有当日机票就打折。”售票员礼貌地问沈非。

“没有。”

“几张票?”

“一张。”

沈非机械地往前迈着步子,出回廊,下天桥,又上天桥。

正好一辆磁浮列车到站。他混在众多的人群中等待着下车的旅客。见人家上车,他也机械地上车,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七分钟之后,就到了地铁龙阳站。

沈非又接着购票,等地铁。在人民广场站他终于从地下钻到了地上。喊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这是一套复式结构住宅。在一个颇具管理水平的高档小区内。房内装修也十分讲究,一应欧式风格显示了男女主人的崇洋品位。这样的住宅和环境,是上海一般工薪阶层难以寻觅的天堂,更显示出沈非作为成功男士的荣耀。

苏素丽上班去了。沈非无精打采地上了二楼,走进卧室。

都说,家,是心灵的港湾,然而沈非却没有这种感觉。不是现在没有,以前也没有。这个家,永远都是这样冷清,没有孩子,没有欢乐,只有死板的起居规律。沈家两位老人不愿意面对没有下一代的豪宅,也不愿意面对儿子和儿媳时不时就开始的争吵和冷战,宁愿躲远一点,住在自己的老屋子里,图个清静。

沈非脱去上衣,晕沉沉地倒在了那张大床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电话响了,他好像在做梦,没接。不知又过了多久,电话又响了,他翻了一个身,拿起手机:“喂?”

“你在哪里睡觉呢?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是苏素丽打来的电话。

“家里。”

“回来了?阿拉估计侬今日也该回来啦。”苏素丽用上海话对沈非说。

“困得很。”沈非懒懒地答。

“事体办的啥样子嘛?”苏素丽急不可耐:“小囡接唔接到啥?”

“讲不清爽。”沈非无精打采。

“出了啥事体?”苏素丽感觉不妙,“等阿拉回来!”

苏素丽,长得一般,看的过去。但确实是一个地道的上海女人。既有上海女人的气质,又秉承着敢讲敢为的性格。她既是公公婆婆百里挑一颇为满意的儿媳,也是让公公婆婆难吐苦衷的儿媳。

当年沈非调回上海,就在爹娘的谆谆教诲下牢记了“丑妻烂田无价宝”的古训,那意思就是,“丑妻”丢在家里放心,永远不会给自己带绿帽子;“烂田”就是越烂的田地就越肥沃,就会生长出越健壮的果实。听爹娘话的沈非就把与吕乔的那一段甜蜜往事埋进了心中的一个角落,顺顺利利就与苏素丽定下了亲事。

结婚二十来年,苏素丽就没见过自己的肚子有过任何动静。这块“烂田”并没有长出壮实的果实,给想孙子想得发疯的公公婆婆兜头一大瓢凉水。

苏素丽自打参加工作,她就没有离开过街道办事处。工作上她分管计划生育,分管民政,具体的就是办理结婚证和离婚证;再有的工作就是调解邻里纠纷,化解人民内部矛盾;逢年过节给孤寡老人送米送油送温暖。多年的街道工作,使她既成熟也世故,十分拎得清家庭和睦的重要性。

没有孩子,早就是沈非一家人烦恼的焦点。也给了苏素丽巨大的压力。

多少年来,她不知疲倦的奔波于各大医院,先天不孕症的结论让苏素丽伤透了心。前几年,国内许多地方成立了不孕不育专科医院,就像雨后春笋般激发着苏素丽内心的梦想,加上电视、报刊宣传的如火如荼:“不管是什么样的不孕不育都有治愈的可能”。这种口号模式重新燃起她对生养一个孩子的热情。可是,抱着最后博一次的苏素丽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经血。四十多岁就停经,不能不说是个典例。现在的医学,发展到可以用药物延缓衰老,可以保养卵巢,可以青春常驻,可是苏素丽却痛苦地发现自己不行,不行就是不行。生理状况已经结束了她梦寐以求当一回母亲的心愿。

这个上海女人为了给公公婆婆一个交代,也为了打击沈非坚决要离婚的念头,无奈之下,她反其道而行之,矛头指向沈非,理由是:不是我苏素丽不会生孩子,而是你沈非没有能力!被逼无奈的沈非只好明确宣布,自己不但有生育能力,甚至还有一个女儿。

这个消息无疑是一声春雷!不但结束了沈非一家的常年战争,而且沈家两代人简直就是欣喜若狂!

所以要回自己的女儿,沈非不但没有任何家庭阻力,而且还是沈家人的共同愿望,同时也是苏素丽拼命保住婚姻的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苏素丽在电话里听到沈非无精打采的声音,感觉事态不妙,就风风火火地回到了家里。

“侬讲一讲,究竟是啥事体好不啦?”苏素丽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一屁股就坐在了床沿边。

“肚皮饿煞,冰箱里找找吃的再讲。”沈非仍然在床上躺着,好像连说话都没有力气。

苏素丽腾地站了起来,下了楼,窜到厨房里,炖上一小锅水,切了一点榨菜,放了一点肉丝,敲了一个鸡蛋,煮了一碗面条端到沈非床前。

“伊还好不啦?”没等沈非吞下最后一筷子面条,苏素丽又开腔了。

沈非知道苏素丽问的是吕乔。

“不好,进去了。”

“作孽啊,作孽!”苏素丽不无感叹。沉默半天,不见沈非吭声,就又说:“小囡呢?”

沈非长叹一声,将这次去N市的过程对苏素丽描述了一遍。

听完沈非的讲述,苏素丽半晌没有吭声。原本设想的好好的计划就这样泡了汤,她真的不甘心。

拼命维系自己的婚姻,是苏素丽在这个家庭里的主修课。有时虽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跟沈非大吵大闹,过后她都会自行调整,服软赔不是。目标就是一个,维系婚姻。她早就做好了沈非在外搞女人,养小蜜的准备,哪怕在外生个一男半女带回来,她都能接纳,只要不离婚。何况沈非不是这样的人。活到四十好几,沈非也就吕乔这一个情人,还是在她之前的女朋友。

此时的苏素丽非但没有醋意,反而还十分同情吕乔。在她的潜意识里,只要维护吕乔的权益,才能最终得到孩子。得到孩子,她在沈家的地位就坚如磐石。

苏素丽低头望着地板,强压住火说:“伊这件事体,都是侬公司做的。缺德!”

“怎么怪公司呢?”沈非微闭上眼睛,依然懒懒地问道。

“侬勿要装的像。不就是几十万块钱嘛,你自己想办法垫上,不就啥事体都没有啦?”

苏素丽盯了沈非一眼:“又不是没有钱。侬年薪八十万啊!”苏素丽停顿了一下:“侬将伊弄成这个样子,今后咋办?哼,想用伊,就千好万好,不用伊,也不至于置伊死地!”

“问题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其实沈非心里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责任在哪里,只好搪塞苏素丽。

“侬要搞清楚一个大前提:人家吕乔不是找上门非要做你们的事体,是侬公司想尽办法挖伊过来的。”苏素丽不愧是一个做街道工作的高手,句句说到沈非的痛点上。

“现在好了,公务员的身份勿得啦,还要开除党籍是不啦?”见沈非把头蒙在被子里,就又说:“阿拉是伊,也不会把小囡交给侬。侬就是过河拆桥嘛!”苏素丽越说声音越大。

“勿要再讲啦,闭嘴!”沈非烦透了,吼了一声。

“哼,闭嘴!阿拉看侬怎样收拾这个烂摊子!尽做些拆烂污的事体。会有影响面的,不信,你试试!”苏素丽还在唧唧咕咕没完没了:

“人家蛮好一个儿子,硬是要让人家到上海来抢救,抢又不抢,救又不救,活生生地截掉了一条腿,阿拉是伊,阿拉都会跟侬拼命的!当初,侬晓得这样子不妥当,干脆不要把人家儿子弄到上海来,来了又不负责任,不扣侬公司的钱才怪呢!”苏素丽真是一张婆婆嘴;“现在想要小囡了?好事就是你的,坐牢就是人家的,天理不公啊!电闪雷劈啊!”苏素丽越来越激动,什么地方是沈非的伤疤,她就对着那伤疤去戳。

“你再讲,再讲我就走!”沈非皱着眉,瞪着眼睛坐直了身子。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总算打断了苏素丽的唠叨。

“喂,我是沈非。”

是黄副总经理打来的电话。

“涨了多少?仓库应该还有存货嘛。”沈非边听电话,边从床上起来:“这样,你召集一下,请生产副总、总经济师、总工程师,还有生产计划部、财务部、销售部负责人,包括三个生产基地的厂长,下午四点到公司开会,研究一下,拿出一个对策。”

沈非放下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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