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对自己的哥哥,董芳芳是很维护的。可是,听韩星的话倒是有些站在他那一边的意思,董芳芳反而把话说得更绝决了:“他就是个汉奸,他把炎黄集团卖给日本人啦!”
“你说什么?他把炎黄集团卖给日本人啦?他有这个权利吗?”韩星不理解。炎黄集团是一个具有法人资格的国际化大公司,董小方只是一个总经理,并不是集团资产的所有者,他怎么可能把集团卖给日本人?他没有这个权力。不过,作为公司的股东之一,他最多是把集团里面他所持有的股份给卖了。可这也不对啊,他们的公司是股份有限公司,董小方现在持有的,只不过是百分之十的股份,按公司法的规定,在没有得到董事会同意的情况下,他是没有权利转让他所持有的股份的,更何况,即便是他有权利转让,也只能转让他所持有地百分之十,这也不能算是把炎黄集团给卖了啊。
“跟你说不清楚。他不是把集团给卖了,而是把集团的核心利益给卖了。”被韩星的一番夹缠不清,董芳芳都有些气急败坏了。
“可以说得详细点吗,他出卖了集团什么核心利益?”听到这里,韩星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董小方是什么人啊,他是炎黄集团曾经的董事长、现任的总经理,在他的手上,掌握着炎黄集团所有的核心机密。一般来说,几乎所有的跨国公司的首席执行官都有可能跳槽,但是,处在这样位置的,大都会秉持基本的职业道德操守,比如说,他们会利用在从前公司里积累的人脉,也会抢占前任雇主的战略布点,甚至在人力资源上会挖上一任公司的墙角,但是,如果不是关系僵到一定程度,他们是不会出卖公司的核心机密地,特别是那些关系到公司生死存亡的机密,否则,这个人就会彻底失去他在职场的信誉,新的公司董事会也会对他失去信任。一个出卖上一任雇主的人,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出卖这一任的雇主?现在,董芳芳说他把集团的核心利益给出卖了,韩星是相信的。由于自己的原因,董小方和炎黄集团的的确确已经结下了不共戴天的仇恨,对于董小方这样不择手段的人来说,并不是干不出来的。这样一来,问题的性质可就严重了。
董芳芳能感觉得到,韩星现在很冷静,这种冷静,也感染了她。她不得不承认,哥哥的这个对手,即使是在异常危急的形势下,也有冷静把握大局的理智,怪不得哥哥会输在他的手里。于是,董芳芳开始平静地叙述事情的前因后果:“韩星,你是知道的,炎黄集团之所以能够在南非立足,能够一日千里地发展,就是因为我们在非洲有个基地,在这个基地,是我们凭借一批优秀特种兵的实力,得到了属于我们的矿山,这些矿山,可以说是日进斗金,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投入,我们就可以从矿山采取大量的稀有金属、宝石,这些东西,在基地只是一文不名的石头,一公斤的白银,甚至没有一公斤的粮食或淡水值钱。但是,只要通过我们多年苦心经营的秘密运输线,把这些东西运到南非,就可以变成巨大的财富。”
“这我知道。”这个情况,韩星是很清楚的,而且,他也从董芳芳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什么。让他欣慰的是,在提到集团的时候,董芳芳一直在用一个词:我们。这说明,董芳芳对炎黄集团是有归属感的,尽管她并不曾在炎黄集团工作过一天。
“我们在非洲的基地,可以这么说,因为我们入主得早,占有的是那里最优质的矿山,交通便利,开采难度低,而且矿产质量非常好。后来,日本人介入了这一地区,可他们已经晚上一步,只能在优质矿区的外围打转转。日本人很坏,他们得不到,便千方百计打我们的主意,明抢豪夺不成,便在暗地里使绊子,无所不用其极。好在我们拥有那些战斗力极强的特种兵战士,所以,我们在和日本人的斗争中,虽然也有所损失,但总体上来说还是占了些优势的。”
董芳芳说的情况,韩星也听董小方说过一些,特别是那次在南非,董小方为了表明他回开普敦的困难,把一切都说了,听董芳芳这么说,董小方的话倒是没有言过其实。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耐心地听董芳芳说下去。
“今天晚上,就在你离开以后,我听到我哥在和日本人通电话。今天的情况你也知道,为了处理这件事,晶晶她把基地里绝大多数的元老都请回了南非,这些人,正是非洲基地的中流砥柱,他们在基地既是军事指挥官,也是教官,他们培养了一大批本地土著,给他们以优厚的待遇,让他们充当我们的战士。我哥哥他……他在电话里把这些情况都和日本人说了,我还听到,他让日本人趁我们的特种兵教官不在基地、武装力量群龙无首的机会,迅速进攻我们的基地,把矿山抢下来,这样,即使那些老战士回来了,也没有容身之所了。”
· 第三卷 夏至 ·
~第13章 祸起萧墙~
“先别急,等我一会。”韩星安顿了一下董芳芳,拨通了炎黄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的电话:“我是韩星,请让谈晶晶接电话。”
“哥……星……”对面是一个娇怯怯的声音,是晶晶。南非一别,距今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论复杂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过去的七年;对晶晶来说,这一个月,也远远比过去的七年要漫长,在重新面对韩星的时候,晶晶竟有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是她最亲密的爱人,而在海洲,人人都知道,他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她究竟应该把他当哥哥,还是当爱人,晶晶不知道。
“晶晶,告诉我,你们非洲基地的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事了?”这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在危难关头,男人是要把儿女情长先放在一边的。
“嗯……”晶晶迟疑了一下,但已经平静了许多:“这事是玉成在处理,不过,刚才他告诉我,的确是出事了,半个小时前,非洲基地遭到攻击,留守人员给这边打了电话,可是,电话还没打完,卫星电话就断线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完了,韩星听晶晶这么说,心里已经很清楚,这个中国人在非洲苦心经营了十年的基地,已经彻底沦陷了。不过,韩星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需要向钱玉成了解情况:“你把钱玉成的号码告诉我。”
“好的。”晶晶随口报出了钱玉成的号码。
韩星记下来以后,没有直接挂电话,而是最后叮嘱了一句:“晶晶,你回来吧,别留在南非了,等这边得事一处理完。我就去南非接你回来。”这一次,韩星的话里没有恳求,而是直接对晶晶提出了要求,他的口气,是不容置疑的,也是不可抗拒地。
“嗯……不用你来接我了,明天……我自己回去好了。”
“也好,那就先这样了,把航班号告诉我,我去上海接你。现在我要联系一下钱玉成。咱们上海见。”
“上海见!”晶晶无力地把听筒放到了电话机上。这一刻,她地身体被一种带着不安的幸福感所充盈,一切都过去了,一切又都回来了。她终于又可以回到韩星的身边了,这比什么都重要。离别,是一种感情的试金石,只有离别,那种没有重聚希望的离别,才能让相爱的人儿真正意识到彼此是多么重要。这一个月,于晶晶而言,是地域,她无时无刻不在承受思念、悔恨的折磨,现在,天,终于晴了。
晶晶没想到。天晴的代价是多么的高昂,当然,她也不在乎,炎黄集团无论有多少资产,对她而言就是个数字,她既不打算用这些资产做点什么事情,也不打算让这些财富给她带来什么样地物质享受。钱这种东西,一旦多到了一定程度,就已经失去了它所代表的购买力的原始意义,它能提供的,不过是创业者心里的满足而已。
这边,韩星已经联系上了钱玉成。从钱玉成的叙述里,韩星知道,情况比想象得还要糟糕。
从基地遭受攻击的第一刻,钱玉成,和那帮基地回来的老兵们就一直在和基地的通讯指挥中心保持着不间断的联系,直到那个位于核心处的通讯指挥中心被彻底摧毁。
战斗仅仅持续了半个小时,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日本人用武装直升机、单兵肩扛式导弹甚至是火箭筒、迫击炮等科技含量极低的游击战武器,对基地进行了一次外科手术式的精确打击,根本没有几分钟,基地就彻底失去了对抗能力,接下来二十几分钟的战斗,实际上已经是体育比赛的垃圾时间,成为一边倒地屠杀和清剿。
这场战斗,是建立在信息完全不对称的基础上的。失去了中国教官的管理和约束,留守基地的非洲士兵就像一群飞出笼子的鸟,他们在基地肆意狂欢。中国教官们在的时候,军营里的风格和中国的部队营房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被子是方方正正的豆腐块,武器装备、生活用具都码放得整整齐齐,一天二十四小时,八小时训练,八小时娱乐活动,八小时休息,安排的井然有序。教官们走后,一切全变了。
第一天早晨,士兵们听到起床号,还能够本能地起床,用最短的时间跑到操场上出早操,然后整齐划一地到食堂就餐,可是,当他们看到基地里已经没有了凶神恶煞般的中国教官的时候,上午的作训就开始有人溜号了。午餐的时间,大部分黑人士兵都闻到了让他们垂涎欲滴的酒香,原来,几个家伙偷偷从附近的小镇上搬来了一桶象果蜜酒,正在旁若无人的牛饮。不过,大家也只有垂涎欲滴的份儿,因为这几个人都是基地里除了中国教官以外的醉牛的几个人,他们加入基地的时间最早,作战经验最丰富,在非洲士兵群体里的威望也最高。中国教官在把中国军队强悍的战斗力带到非洲的同时,也把中国军队论资排辈的风气带到了这里。在中国的军队,一个军人,就是做到了将军,见到他入伍时的班长,无论这个班长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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