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叫你母妃来,我有话要和她说!咳咳!”庆帝突然咳嗽起来,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父皇您就不要多想了,母妃是不会见你的。哦,她还让我转告您,既然您这么爱这贱人,她就大方的拱手相让,好让你们双宿双栖,做一对同命鸳鸯!她自会找个对她死心塌地的人!哈哈哈……”
“你!你们!”庆帝一时怒急攻心,又吐了一口鲜血。
“父皇你还是悠着点好,再这么激动,说不定就要比这贱人先走了,到时儿臣可就要把这贱人赏给外面的侍卫了……”
“咳咳咳……”庆帝捂住胸口,有气无力的道:“孽障,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会说的!”
“父皇,您既然抱着必死的决心了,那这贱人再留着也没用,那么……”司徒覃笑得残忍之至,“来人,把这贱人拖出去。告诉外面的侍卫,谁要是能把这贱人弄死了,本王重重有赏!”
“你……”庆帝气得两眼发黑,晕了过去。
司徒覃正想让人把庆帝弄醒的时候,突然一阵寒气从背后袭来,心一惊,急忙躲开。
“司徒睿?”司徒覃看着手持长剑目无表情的人,心中大骇。
怎么回事?司徒睿怎么回来了?那……那司徒戾那妖怪?
司徒覃冷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呵呵,没想你居然回来了,本来还想让你们活多两日,既然你自找死路,那就和你那贱人母妃一起去死吧。”说完抽过墙壁上的宝剑,刺向司徒睿。
司徒睿不语,与他缠斗起来。两人武功相差不多,一时难分高下。缠斗得越久司徒覃心中就越不安。
如果司徒睿一早就躲在这里,可他刚才让人把那贱人弄出去,司徒睿却视若无睹!
外面有司徒睿的人马!
司徒覃一愣,被司徒睿刺中手臂。司徒覃猛地惊醒,背后冷汗直冒。眼睛不动声色的瞄了眼地上的人,眼中戾光闪过,想要借机靠近。可司徒睿完全看穿他的想法,牢牢守在庆帝身旁。
司徒覃无法,心中又惊又惧。他在里面打斗许久,可也不见他的人进来,大事不妙!越想就越失方寸,又被司徒睿刺中。
“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响起,庆帝无力的睁开眼。
司徒睿还是目无表情,司徒覃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满眼的恨。想到大势已去,不由阴暗的想着,就是要死也要拖个人垫背,招式歹毒之余更是有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之态。
突然一颗石头从外边射进来,打中司徒覃,司徒覃一僵,整个人动弹不得,然后一把锋利的剑架在了司徒覃脖子上,大局已定。
司徒睿没有理会司徒覃惊恐又阴毒的目光,一个手刀把人劈晕了,找来绳索把人捆住。
“睿儿……”庆帝虚弱的躺在地上,满是激动。
司徒睿还是不说话,也没叫“父皇”,而是走过去,默默的把人扶起坐好。
此时的庆帝早已无往日作为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的威严傲然,而是像被霜打的茄子般,精神萎靡,犹如一下子从如日中天般辉煌的中年进入了垂暮的老年……
“朕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幸好还来得及……可笑朕一世英名,居然毁在司徒覃那孽障手里!”庆帝自嘲的笑,原本他还以为他把几个儿子看得通透,没想是自负了,都说人心难测,人一旦有了欲望,更是难测。他知道司徒覃心狠,可没想到会心狠手辣到这地步!
“这江山差点就断送在朕手里……”庆帝感慨良多,如果不是帝王的尊严不允许,他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被人那样孽待?想到司徒覃最后下的那个命令,不由又是气急,“咳咳”的又吐出一口血。司徒戾默不作声的帮他顺气,庆帝只当是司徒睿心里难过才不语,也没往别处想。
“外面情况如何?”庆帝也猜想到局势肯定是被司徒睿掌控了,看向司徒睿的眼光欣慰又骄傲。果然是他看中的继承人!
“司徒戾率禁军把整个皇宫都包围了,正与司徒覃的人缠斗。”司徒睿开口了,语气淡漠淡。
庆帝一愣,目光错愕,质疑道:“他是如何说服禁军统领的?”司徒覃之所以如此逼迫他,还不是为了拿到玉玺以调动禁军和名正言顺上位?没有玉玺有没有他的口谕圣旨,司徒戾是如何调动禁军的?
司徒睿摇摇头,他自是不会告诉庆帝,人拿了他的玉玺去把人骗过来的。
见此,庆帝认为司徒睿是真的不知情,原本对司徒戾放下的戒心又高高提起。
“睿儿,扶朕起来。”庆帝面色沉重的拍拍司徒睿。
司徒睿依言扶起庆帝,庆帝走到龙床前,捣弄了一会,从龙床的机关里拿出一件东西,竟然是圣旨!
这里怎么会有圣旨?司徒睿眉头不由紧皱,看着庆帝手里的圣旨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
“还好朕早有准备!”庆帝深以为然的道。既然确定了人选,顺便安抚宁妃,他当着宁妃的面写了这道传位诏书,然后一直藏在龙床的暗格里。现在看来这真是明智之举。有了传位诏书,即使他现在死了,也不怕司徒戾会借机上位。
“睿儿,这是传位诏书,你好好拿着!”庆帝严肃的看着司徒睿,郑重的把圣旨递给他。“玉玺我放在了御书房那座玉雕的封禅台内,待局势平稳后,你要马上将此诏书宣告天下,择日登基!切不可让司徒戾有机可乘!否则朕死不瞑目!”
庆帝之前中毒,又吐了那么多血,此刻脸色惨白,浑身无力,连心跳也慢了许多……他以为他要死了,因而郑重其事的交代后事。
“在这么多个孩子中,朕最看好你,你也没让朕失望。朕相信你会是个好皇帝,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司徒戾,他颇受将士爱戴,可以说手上把握了大齐将近一半的兵力,现下又不知道用了何手段把禁军调来……朕还是小看他了。你日后登基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手里的兵权夺过来!否则一旦他有谋反之意……”庆帝语重心长的道,似乎还怕司徒睿心软下不了手,一遍遍不耐烦的叮嘱着。
☆、100第九十九章
“说完了?”司徒睿低头沉默着,心不在焉的听庆帝教他为君之道需如何如何。等庆帝说累了;才开口。
“?”庆帝不明所以;司徒睿好心的解释;“您还死不了;不用这么急着交代后事。”
庆帝怔愣;终于察觉司徒睿与以往不同;沉默得太过不同寻常。
司徒睿抬起头;目光冷淡的看着他;“您知道吗;我很讨厌别人主导我的一切。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你们凭什么指手画脚?我想要走什么样的路自己会选择;你们给我安排好一切算是什么?”
“睿儿;你……?”庆帝满眼诧异;不明白往日温文尔雅的司徒睿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们对我的所作所为让我很是困扰。”司徒睿毫不留情的继续破坏自己在庆帝心中的形象。“你们没有问过我的意愿,就擅自改变我的人生,这令我感到十分厌恶!我从未想过要做皇帝,也不想做皇帝。天下人与我何干?我凭什么要浪费精力去操心那些人?”
“混账!”庆帝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你的诗书礼仪、忠孝仁义都白学了?竟用如此口吻对朕说话?就是普通人都知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更何况你身为皇室中人,又贵为王爷?居然如此不负责任?”
庆帝从未想过司徒睿会抗拒他的安排,甚至连天下至尊都不想做,还如此反感他的作态。
“不负责任?呵呵……”司徒睿忽然冷笑起来,“您在说您吗?还是在说宁妃?的确是不负责任啊,一个作为父亲,却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不闻不问不说,还任由儿子被人欺辱,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您呢,处处看不惯不说还整日提防着,甚至在临走前还要叮嘱外人一定要提防您的儿子……”
庆帝虽然气愤,可还是抓住了重点,“什么外人?你给朕说清楚!”
司徒睿没有直接解释,还是继续之前的言论,“另一个作为母亲,更是不负责任,自个的孩子不幸夭折,但为了博得圣宠与尊荣,竟想出偷天换日之策,不顾欺君之罪,混淆皇室血脉之大不闱,丢弃亲生骨肉,从宫外百姓家抱养一男婴,称其所出,用其颇得帝王宠爱,更是想借其手上位,一朝成为天下至尊女人!”
什么!恍若晴天霹雳,庆帝不可置信的睁大眼,死死地看着司徒睿,“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并非尔之血脉。”司徒睿一锤定音,砸破庆帝最后的希望。
“叫她进来!叫她进来!朕要当面问清楚!”庆帝愤怒的吼道,他不相信这是真的!她怎么可以骗他?怎么可以?
……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岂不是差点就把司徒家的天下交到了外人手中?他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庆帝后怕的想,又是愤怒又是愧疚,百感交集,怒急攻心晕了过去。
司徒睿无动于衷,看着庆帝的眼神带上一丝怜悯。上前把人扶到床上躺好,又去外面叫来纪小柏帮他看看,之后又去了一趟御书房。
至此,司徒覃逼宫篡位一事以失败告终,一帮逆臣贼子全被收押天牢。
此事一传出去,天下震惊。特别是京城百姓,没想到平平静静的日子居然发生这么大的事,而他们居然毫无所觉。部分朝中大臣更是惊惧不已。之前庆帝身体抱怨,大内总管祁公公特地来宣旨,说皇上身体抱怨,要休养一段时日,不见任何人。此后一段时间不上早朝,虽然有人奇怪,但所递交的奏折有批下,于是众人也没有怀疑,没想到居然发生这样的事!另一部分重臣自司徒覃动手就被人□起来,外界之事不得而知,等到被人解救才明白过来,同样唏嘘感慨。
皇宫内一片肃穆,禁卫军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把整个皇宫团团围住。闻讯而来的大臣跪满了一地,众人眼巴巴的看着那门。
门内,经过纪小柏一番救治,总算保证庆帝性命。
此时,这曾经意气风发的帝王,却双眼无神的盯着床帐,小桂公公站在一旁侍候着,而司徒睿坐在桌旁神色冷漠的喝着茶。一室静默。
突然,庆帝怒目圆睁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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