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兔子的尾巴真的是长不了了,这一个(9500元)没十分钟又过了一次河。
邹兔子有点急了,虽然他没有咬人,但他瞪着红通通的双眼盯着腊肉和单师傅把他俩给咬住了:“腊肉还帮我拿一个!”
他能不急吗?眼能不红吗?没多大会呢就去了二个半(输了二万五),虽说他前一段赢了一些钱,但赌场里有句话叫着:“先赢的是纸,后赢的是钱!”他赢的这些钱只能当纸。
“先赢的是纸,后赢的是钱!”这句话有二层意思:一是看谁能笑到最后,笑到最后的才能算数!中国男足上半时就算领先别人二个球,可终场结果是二比二或二比三,有个屁用!
二是一开始赢了钱都不当数海吃胡花(反正是赢的),等输了钱再一算计(当然是算计自已),他妈的,搞了半天吃喝玩乐都还是用的自个儿的钱,心痛都来不及了,等再输一些就更后悔和心痛了,只有下了课时把赢的钱都掖在自已的兜里才能算是钱。
而邹兔子持续上水后,请腊肉,单师傅到日日水都去日,还笑谈曰(不是日字是“越”):日日水多!后来又请畜生为首的一帮子弟兄海吃海喝海抽(烟),又买了一根硕大(对他的瘦细脖子而言)的金项链(光这都用了一个多),再加上又给了现在的窝边草一些钱,赢的那几个钱现在都弄出去了不说。还差着码队二个码钱呢!
言犹在耳往事在眼可就几天功夫,邹哥一下子从春风得意跌落成了丧钱之兔。
望着邹哥红红的双眼中充满着哀怨和悲怆的目光(其实更准确的说是呆滞),单师傅不忍心看着他就这么“死去”,冒着“风险”帮邹哥又找码队搭了一次白。
“码队,还拿一个现金!”单师傅边说边跟码队丢了一盒中华。
“已经拿了二个了呀?单师傅!”码队加重语气强调了一下。
“还拿最后一个,要是再黑了(输)今天就不搞了。真的!”单师傅也充满了诚意。
“好,最后一个啊,明天那是非到不可,要是到不了位影响我们的周转,弟兄们靠这吃饭呀!”码队似有些勉强地说。
“放心,明天到不了,该喂的水子我绝对喂,这是本份。”单师傅总是好人做到底了。(如果明天邹哥万一到不了三万元码钱,就得喂(交)给码队1500元的水子(高利贷)。
如果邹哥要是连水子都到不了,那这1500元水子钱就得由单师傅出,这是江湖规则。
谁搭白就找谁!谁不到(还钱)就搞谁!这是码队的规矩。
码队这次把钱丢到了单师傅手上,(这个动作是有个讲究的,既然当做全场人的面把钱丢给他,就表示这个钱是由单师傅搭的白,他只认单师傅了)
码队还说了一声:“单师傅,没抽啊!”(意思是水子500元钱没有先拿出来,这是给单师傅一个面子,赌场里只要是老大级的人物或公司股东拿码,码队都是丢个整的过去说一声再由对方抽出水子丢过来,这样双方在场子里都有面子,还有的是当着众人先说一声:某哥或某总,水子抽了啊,不好意思)
单师傅忙从一整叠钱里抽出五片扔给了码队。假惺惺地客套了一句:哎,只接抽不要紧!
单师傅把第三“个”扔给了邹哥,用满怀深意的眼神望着他,不言而喻。
邹哥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犹豫着是下单还是下双,踌躇不已。前几天的“有宝”和“有电”(运气好下啥有啥成功率在70%以上还能称之为有宝或有电)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邹哥,“黑了”(运气不好)就停几盒子,信得足(有把握)了再下。”单师傅看着他没多大一会就光抽光了面前的一盒中华,边劝慰边又扔了盒烟过去。
腊肉侧着头对站在身后的码队小声说:“没事,邹哥家里的车有房跑不了你的码!”这话说是安慰码队,其实是卖给了码队一个人情,跟他们交了邹哥的底,免得他们心里老挂记着这事。
邹兔子连着抽了几只烟后,又一口气喝光了一听红牛,丢了个打火机在双面上跟皇帝进行了**:“打火机3B。”(3000元)
“有效!”皇帝面无表情冲着邹哥点点头回应。
赌场里的老总们和常客有时不想下现金(想换种方式转转运气)或手头上暂时没有现金(输完了)可以在赌桌上丢个打火机报个下注的钱数。前提有二:一是要皇帝本人同意二是公司要有人“搭白”(担保)
“揭盒子了啊,停手!”皇帝吆喝了一声揭开了倒扣在软包装香烟盒上的小白瓷酒杯。
“2/6平八,皇帝精神!”两个太监大喝了一句。
“邹哥精神!”单师傅见邹哥下的是双也大喊了一声跟他打气。
但邹哥精神不起来,因为2/6是“舅舅”,只要骰子摇出这个数,下对了皇帝也不输钱。
“皇帝呀,我半天不下,一下就出了就舅舅。你摇的好哇!我咋说都得吃个红。”邹哥边拿起打火机边心有不甘地对着皇帝说。
“可以,这还不好说。”皇~帝丢给了邹哥一片(100元)钱。
“皇帝精神!”
“皇帝有味口!”
腊肉和单师傅分别喊道,皇帝打完了赌博公司的水子又跟点子公司打了一片的点子钱。
“赌个靠!”皇帝刚摇完盒子邹哥就往双上又丢了次打火机。“还是3B!”
“好的,邹哥硬是要信双啊?”皇帝微笑着说。
“好了,这有没有下注的,没有就开盒子了。”皇帝说完就揭开了盒子。
“13和牌!公司精神!”
“公司精神!”
“公司精神!”
太监,手水,点子和内场都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因为今天公司的“舅舅”(前文已解释)是和牌1/3。只要摇出1/3这个骰面,所有下在双上的钱只赢一半,别一半是公司的。
“个机八日的,下对了二宝,皇帝出了一个舅舅,公司出了个舅舅,就是背时呀。”邹哥边拿回打火机和赢的1400元钱(打了一片水子)边发着牢骚。
“来皇帝,抽根烟。”公司老总杯子跟皇帝和太监们一人丢了根软中华。自打公司下走上了正轨,杯子就非软中华不抽了,他要体现出老总的气派,点子公司每天给他的硬中华他都接住但从没拆过。
“邹哥,稳着搞!”单师傅见邹哥又有些情绪不稳,忙跟他打预防针。
邹哥不止是背时(十),他今天还背出了十一(更倒霉)。
别人关公走麦城可没变颜色不管是脸色(红)和气节(宁死不降),而邹哥这个麦城不但走的快人也变了色,啥色?“黑”(背)!而且是一黑到底。
他就像非洲人脱了衣服和裤子——全黑!
他就像非洲人掉进了煤堆里——黑加黑!
他就像黑公猪身上刷默汁——更黑!
总之他下单就出双,他下双就出单,他下对了不是舅舅就是和牌!
从来不多通杀的人,好不容易通杀一回还杀到了舅舅,全赔!他就像一个寡居多年的少妇好不容易偷了个人,这个人还是梁山的好汉——阮(软)小二。能不烦吗?
没摇几个盒子,邹哥又逼干吊尽了。
“单半个!双全杀了!”邹哥孤注一掷,往单上丢上了他那个价值一元钱的打火机喊道。
“邹哥,少搞一点。单你下半个,双上面还有七,八B呢!少搞点吧?”皇帝“好言相劝”。
“少个机八,就这么搞了。”邹哥有一些失风度了。
“杯子,单师傅,有效没有?”皇帝看看杯子和单师傅说道。
“有效,皇帝!”杯子大概(爽快)地说。
“揭,皇帝!有效!”单师傅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揭杯子了啊!”皇帝有些兴奋地叫了一声。
“2/2豹子一对,双开,皇帝精神!”水手和太监们同时喊大声着。
皇帝当然精神,本来下在双上面的八,九B他要赔钱,但邹哥杀了,帮他堵了枪眼,这钱该邹哥赔。而邹哥在单上面下的半个和别人下的3,4B都被皇帝赢进去了。
“水手,帮老邹把双上面的钱一赔。”杯子喊了一声,他不会喊邹兔子为哥的,因为他是老总,他走不了这个场丢不了这个面子。
水手照着桌面上下双的赌注数目一个个地边大声喊着数目边赔付着。
“邹哥,双上面一共赔了8500元。”水手跟邹哥大声地交着口。
“皇帝,单上面的半个下了课我到给你!”单师傅跟皇帝交完口从太监手上拿回了邹哥的打火机。
二长这么大在武打书上和战争书籍中多次看到描写反派和反动派在被好人打败时的成语:“面如死灰”!但他从来没有见识过,但今天他从邹哥的脸色上算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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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邹哥卖车到码钱
第五十章)邹哥卖车到码钱
邹哥这堂课还没上完呢,就去了近5个(5万)。他自已带了半个,拿了3个码(扣去水子是28500元,但还的时候得是整3个),最后一盒子公司帮他垫赔了8500元,单师傅帮他搭了5000元的白。一共是48500元。
一堂课输个48500元对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邹哥来说,绝对可以致使他“面如死灰”了。虽说他有房有车,但房子的房主是他父亲,更何况他的两个姐姐也多少有一份。车子(出租车)是借钱买的,银行里每个月还得还一千多的购车款呢。他的车子是分期付款的,而办理出租车的各种证照和手续(车标及管理费等)比车子多用了近二倍的钱。
他还有三个“小草”要养,家里收的几个房租他和父母各半,这点钱也只够他全家的水电费和一小部分生活费用,经济来源完全指望着出租车的四个轮子不停地转呢。
现在旧债未还又添新债,这可咋办哩?邹哥坐在那儿呆若木鸡。
“邹哥,邹哥。”单师傅连着喊了二声,邹哥才回过神来。
“走,出去转转,透透气。”单师傅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到赌场外面去走走。
“皇帝,你今天把我整得惨啊!真是狠呀!”邹哥强做笑颜跟皇帝开着玩笑。
“邹哥,明天再来,总不是你一下我一下的,别影响心情啊。”皇帝打个他一巴掌又帮他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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