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元快刀斩乱麻,回去后就把王小毛发配去了老木山电视差转台。完事后,苏易元又来到了东方长青的办公室,向东方长青作了汇报。
东方长青笑着问:“易元,王小毛同志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组织安排,有意见也是要服从的。”苏易元笑着说,又说:“东方市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不能说出来。”
东方长青笑说:“易元,有什么事就说嘛,虽然我到市里来了,但我们还是一条线,不要生分了。”苏易元就笑,说:“按照惯例,您营升副市长,我们得好好庆贺一下,我们局务会研究了一下,决定给您开一个欢送会,大家叙一叙离别之情,吃一顿饭。您看能不能抽一个时间,把这个会开了?”
东方长青大笑,说:“欢送会嘛,就不用开了,还是低调一点好。不过,我还真要抽几天时间和文广局的同志们告个别,我们就采取走的形式吧,一个单位一个单位的走,你和光美、超群、卫红同志就陪我几天,如何?”
苏易元连连点头,说:“行行,我们不铺张不张扬,大的欢送会就不开了,我们陪您走一走。”
走完了文广局的二极机构后,苏易元还是坚持在新东方大酒店摆了一桌,局党组和局务会的全体成员都参加了,大家都喝得有点醉,不吝啬词语地把东方长青好好地歌功颂德了一番,苏易元就把剧团的女演员叫了五六个来陪着唱歌跳舞,白雪作为南方演艺公司经理,知道叫女演员是为了送别东方长青,心里不舒服,有些吃醋,但还是派来了。来的还是慕容冰她们,程茜却没有来,陈默虽然有些醉酒,心里还是清醒的,程茜和江水长的关系已经是很暧昧了,她不来是对的,真的来了,只所谁也不敢邀她跳舞,如果那样,场面就会尴尬,也就影响气氛了。
跳舞的时候,慕容冰和东方长青跳,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以前的默契了,变得客气而隔膜了。魏娜也来了,这一次,魏娜差点让东方长青认不出来,魏娜的打扮朴素大方,显出了一种单纯,和以前判若两人。魏娜唱了几首宋祖英的歌,特别是一首《长大后我就成了你》让东方长青听出了她的内心的感激和崇敬。和魏娜跳舞的时候,东方长青问了一下她的学习情况,把她好好的鼓励了一翻。魏娜很感动,轻声地说:“东方市长,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对您的感激,你的恩德我就是粉身碎骨都报答不了。”魏娜不太会奉承人,说得有些过了,但东方长青还是很受用,他知道,魏娜是真心诚意的。
而当苏易元邀魏娜跳舞的时候,尽管两人举止合礼,小心地把握着距离,东方长青还是凭直觉看出了一丝问题来,魏脸美丽的脸上散发着一种醉心的光芒,眼睛里秋波流转,小嘴微微翘着,似乎在等待着接吻。这是一个恋爱中的女孩的神情。
大家尽欢而散,东方长青没有带车,苏易元开着车把他送回了家,东方长青不由得惊异起来,苏易元什么时候就学会开车了呢?也许是看出了东方长青的疑惑,苏易元笑着说:“市长,我其实以前就会开车的。”
东方长青地不由得佩服起来,驾驶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欲望,苏易元原来会开车,东方长青当局长两年中,苏易元竟然摸都不摸一下车,说明这个人真是太有克制力了。东方长青甚至觉得,这个苏易元,将是又一个冉冉升起的政坛明星。想着,不由得笑着说:“原来你早就会开车呀,易元,你隐藏得也太深了。”
苏易元笑了笑,说:“市长您开玩笑了,我哪儿隐藏什么,局里不就那一台车嘛,首先当然要保证领导的工作。”
东方长青笑了起来,说:“不错不错,易元,你前途无量啊,努力吧,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到了东方长青家楼下,两人握别了。看着东方长青上了楼,苏易元笑了起来。东方长青地说得不错,苏易元是隐藏得太深了,这些年来,他作一个考上来的副局长,在胡嵩他们下面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处处谨小慎微,成天揣摩着领导的意图,不动声色地接近东方长青,获得他的信任,接着又借助东方长青搬掉了胡嵩,把卫红压在下面。文化、广播合并的时候,他审时度势,支持东方长青战胜了呼声最高的钟正春,作为投桃报李,自己也名正言顺地成为局党组成员,党务副局长。
当东方长青有望竞争副市长的时候,苏易元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并为此加紧了策划。
也许东方长青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两封他耿耿于怀的匿名信,不是出于王小毛,也不是出于胡嵩之手。始作俑者恰恰是他的亲信苏易元。
东方长青当副市长后,谁会成为未来的文化、广播事业局局长,在苏易元看来是充满变数的,一个方面,他才进党组不久,常务副局长的板凳还没有坐热,按照干部升迁的常规,党组书记、局长的位子他是很难有份的。他与市委市政府领导没有什么交情,一般来说,一个副局长,是不可能或者很少可能搭上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的线,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东方长青的鼎力推荐。如果东方长青地充分得到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的信任,他的鼎力推荐是完全可能得到市委、市政府的认同的。
于是,苏易元开始了策划,这个策划的目标,就是使自己更加牢固地得到东方长青的信任。苏易元深刻地知道,信任与贡献是成正比的,欲得大幸者,必先得大功,立了大功而后再退而不衿其功,就可以更加牢固地得到宠幸。这是中国历史上一些幸臣的心得,古时候一些边关将领为了得到皇帝的恩宠,制造事端使得边事连连,而后一一平叛,退回庙堂却绝口不言功。当然,这样的邀功弄不好也是非常危险的。
苏易元为自己设计护驾之功,是颇费了一些思虑的,东方长青捧杀钟正春的做法,让他知道这个人的明敏与权谋,不可等闲视之,因此他行事更加隐秘,也更加小心。首先是抛出了那第一封历数东方长青几大罪状的匿名信,因为东北考察,自己随行,东方长青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到是他所为,在这件事上立功以后,又炮制了第二封魏娜事件的匿名信。苏易元清醒地知道权衡的重要,这些匿名信首先不能触及东方长青的真正问题(而且东方长青确实也没有什么让人拿得上手的问题),一触及真正问题,东方长青的副市长可能泡汤,那么他的局长梦也就破灭了。其次,又要有一定的分量,特别是在时间的把握上,要让东方长青地感觉到问题的严重,否则建的不过是芥微之功,不足以获得牢固信任。在周密地思考后,苏易元选择了几条似是而非的问题,即可以引起东方长青的不安,又能掌控不至于毁了东方长青的副市长前途,还有利于自己立功。
苏易元成功了,他获得了东方长青的牢固信任,顺利出任文广局局长一职。蒙在鼓里的东方长青恼羞成怒之余,把王小毛派去老木山上义勇军,在这件事上,苏易元又为他立了一功。
第三十四章
冬去春来,又一年过去了。八月初,南方大剧院主体工程竣工,市里举行了隆重的竣工典礼,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周纯青,省委分管文化教育卫生的副书记,省政府分管文化教卫的副省长及省委常委、缁煦市委书记陈信之,市长方仁心等都出度了典礼。东方长青自然而然地成了典礼上的主角,负责主持整个竣工典礼。
不知为什么,东方长青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是关于周纯青。整个活动期间,周纯青显得很沉闷,甚至于是忧郁。结合近来官场上的种种传闻,东方长青心里不禁有一种悚然的感觉。
过年以后,特别是入夏后,官场上悄悄地流行着一个小道消息,中央正在查周纯青的经济问题,据说有的问题已经查实,周纯青的常务副省长可能当不下去了,可能会调到政府去任一个闲职。与传言相对应的,是周纯青确实对传道授业解惑的事不再热衷,东方长青地几次拿着论文想去和周省长拉近一点感情都没有得到机会。
东方长青觉得困惑,有几次邀约两位师兄胡明玉和孙震武一起去看望周纯青,两位老兄都打着哈哈,不答应,也不推托,就是成不了行。看来这两位是干脆就不再上门了,官员和企业家是社会传闻的风向标,如果周纯青还有一点利用价值,他们是不会如此决绝的。东方长青由此更加坚信周纯青开始失势的传闻。但是,在拟定邀请领导和来宾的名单的时候,东方长青地还是把周纯青加了上去,谣传毕竟是谣传,周纯青在位一天,他还是常务副省长。好在,周纯青还是来了,由于是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接待,东方长青没有机会和周纯青接触,只在中午休息的时候到他休息的房间看了他一眼。东方长青去的时候,周纯青房间里只有周纯青一个人,这让东方长青很有一些疑惑不解,按常理来说,一个常务副省长来了,市里的领导是一刻也不会放他轻松过关的,东方长青之前去了一下省委副书记的房间,陈信之,方仁心等几个人都在那里,别人根本无法插进去,相比之下,周纯青这里就门可罗雀了。周纯青见东方长青到来,不由得就有一些激动,说:“东方,你是主持人,那么忙,怎么来了?”东方长青笑了笑,说:“我来看看您,看您需要什么。再说,我很久没有亲聆您的教诲了。”
周纯青不太为人察觉地出了一口所,说:“东方,谢谢您牵挂我啊,我老了,指导不了什么,学术问题,还是自己多悟悟吧。”
聊了一会儿,东方长青问道:“我许久没有和胡明玉、孙震武两位师兄联系了,不知道他们还经常去您那里不?”
周纯青的脸就沉了下来,不作回答。东方长青连忙把话题扯到一边去,这段时间,东方长青弄到了一本《了凡鉴》,正读得入谜,就把其中的一些疑问和周纯青讨论了一下,最后就告辞了。
临出门时,周纯青突然叫住了东方长青地,说:“东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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