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王勇才在无意当中听说早晨牛全宝去的是县长办公室,而不是常军的办公室。
听到这消息以后,他头脑子里嗡的一下,差点站立不稳,一头栽倒下来。
牛全宝和常务副县长常军走得很近,而常军又是朱连山的得力干将,平时和县长林家强几乎没有来往。
在这个特殊时期,他却提着一个黑塑料袋进了县长办公室,再联系早晨他在银行单存的五万块钱,王勇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于是这才忙不迭地跑到他的办公室来找林熹。
听完王勇的讲述,林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从对方的叙述中,他能听得出来,一定是确有其事,否则他不会说得丝丝入扣。
既然确认王勇是自己人,那林熹也没有瞒着他的必要了,他嘴角露出了意思笑意,开口说道:“王哥,这事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处理好了。”
“你?处理好了?”王勇听到这话以后,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他连忙问道,“林熹快点说说你是怎么处理的,这事事关重大,要是稍有不慎的话,你爸可能会有大麻烦,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呀!”
林熹很是感激地看了王勇一眼,然后说道:“王哥,你就放心吧,我把它交给了……”
林熹说到这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小声的说话声,他连忙下意识地住了嘴。王勇也听出了情况不对,他冲着林熹使了一个眼sè以后,连忙上前两步,打开了虚掩的门。
门打开以后,说话声清晰起来了,林熹的耳边响起了一个严肃男声,“你是说,你把拿东西交给林县长的秘书了,你想清楚了,这事可不能信口开河,乱说,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紧接着一个声音答道:“马书记,这事千真万确,我是昨天上午送过来的,当时在路上,还遇到了两个县府办的工作人员呢,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把他们找来问。”
林熹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牛全宝那货,而他口中所说的马书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泯州市政法委副书记马长福。
看来对方这是有备而来呀,连这尊大神都到了现场,今天这事绝对小不了。
眼前的这一幕和前世一模一样,只不过上次他如坠云雾,不明就里,而这次他却做了充足的准备,想要一举戳穿对方的yīn谋。林熹不光要把老爸从这件事情当中摘出来,而且让躲在背后煽风点火的家伙受到应有的惩罚。
第11章 指证
“牛厂长,你说话可要负责任,我的秘书这段时间正在应天治病,怎么会收了你的香烟呢?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这话自然是出自林家强之口,林熹和王勇听了以后,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俱是一脸的无奈。王勇下意识地准备转身往里间办公室走,可就在这时,外面的人已经进了办公室。
“咦,这不是小王嘛,县长,你刚才不是说他在应天治病吗?”说这话的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子,戴着一副金丝眼睛,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只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林熹认识眼前的这个男子,他正是清源县常务副县长常军。前世他老爸下台以后,这货也没有扶正,而是被调到了外县,两年以后,因为经济问题被拿下。
当时,他老爸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在家里大醉了一场,躺在床上还小声地嘟嚷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林熹看到跟在常军后面进来的还有好几个人,除了他老爸和牛全宝以外,其他人他都不认识,不过看他们进门时的顺序,那个五十三、四岁,有点谢顶的那位应该是市政法委的马副书记。
林家强看到王勇很是意外,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说才好。王勇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说道:“县长,我昨天晚上从应天回来了,今天过来报到的。”
常军本以为抓到了林家强的把柄,谁知却被王勇这一句话化解于无形,心里很是郁闷,不过也不好多说什么。
马长福对王勇的事情一点也不关心,他侧过身来,对牛全宝说道:“牛厂长,你说的那两条烟就是交给这个小同志的?”
他在说这话的同时,顺手指了指王勇。
“不……不是……”牛全宝张口结舌地说道。
“牛全宝,你给我看清楚了,只隔了一天,你不会连人都认不出来了吧?”常军怒目圆睁,冲着牛全宝大声喝道。
常军此刻真是怒了,之前他准备拿王勇说事,结果被对方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现在牛全宝竟然又说那烟不是送给王勇的,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要知道眼前这一大帮人可都是他撺掇来的,如果真像牛全宝说的那样,他今天可真是无法收场了,不说林家强不会放过他,就连纪委马书记和市公安局的邱副局长都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他才会如此怒不可遏。
“常副县长,请注意你的态度,你不会想教牛厂长怎么说话吧?”林家强冲着常军不满地说道。
一直以来,林家强对于这个副手都是比较容忍的,他毕竟是县zhèng fǔ的二把手,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否则的话,等于让别人看县zhèng fǔ的笑话。
今天这种情况实在让他有点忍无可忍了,常军不光支持牛全宝往他身上泼脏水,而且提出让市联合调查组的人都到他办公室来看个究竟,美其名曰帮他做个见证,还他一个清白,其实对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心知肚明。
之前见牛全宝言之凿凿的样子,林家强的心里也有点没底,生怕林熹收了对方的那两条烟。据牛全宝说,那两条烟的门道大着呢,里面竟然装着一张五万元的存折,这是摆明了要置他于死地呀!这事要是查实了,别说县长了,没个十头八年的,他都别想从里面出来。
当听到对方说亲手把那两条烟交给他秘书的,林家强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下来。王勇的行踪他很清楚,这段时间对方根本不在办公室里。牛全宝这样说,不是送错了人,就是根本没这回事,在这信口雌黄呢!
林家强在这当中忽略掉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在这之前,由于牛全宝只顾抱朱连山和常军的大腿,根本不鸟他这个县长,再加上他两个多月前刚换了秘书,人家压根就不认识王勇,错把林熹当成了王勇。
要是知道这个情况的话,林家强就没有这个底气训斥常军了。
常军听到这话以后,心里很是不爽,但却不知该怎么反驳对方。此刻,他才感觉到刚才那话确实有点过火了,尽管在背地里他常把牛全宝呼来喝去的,但这毕竟是在人前,现在又被林家强抓住了这点,他确实有点不太好为自己开脱。
“其他人都少说两句,我们来听听当事人是怎么说的。”马长福开口说道,“牛全宝同志请你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把这事说清楚,如果无中生有的话,你可得为此承担法律责任。”
尽管马长福的话说得义正言辞,但林熹总觉得他似乎有意无意地在偏袒常军,不过这只是他的一种感觉,并没有任何证据。
林熹注意到,在马长福说话的时候,站在他老爸身后的刘钢向他使了一个眼sè,那意思让他稳住,不用着急。看来对方是想借助目前这混乱的形势,进一步掌握相关的情况,为彻查此事做准备。
既然如此的话,林熹也就没必要着急了,往后挪了半步,静待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牛全宝听了马长福的话以后,长出了一口气,连忙说道:“马书记,常县长,我刚才的意思是那两条烟,我不是交给这个同志的,而是交给那位小同志的。当时,就他一个人在这儿,由于我和林县长接触得不多,不知道谁是他的秘书,见有人在这间办公室里,便下意识地认为是他的秘书了。”
牛全宝的这话一出,常军的心里乐开了花,他暗想道,你个二货,早把这话说出来,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嘛,害得老子跟在后面瞎cāo心,差点还被姓林的给倒打一耙。现在好了,林家强,我看你还怎么解释,要是秘书收的,你也许还能找点说辞出来,现在收钱的是你儿子,你总不至于说,这和你没有关系吧?
要说这事还真不能怪牛全宝,刚才他才说了一半,话头就被常军给打断了,不过常军作为县领导,怎么会错呢,错的也是他这样的小人物。
林家强听到这话以后,一下子懵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死心,冲着林熹厉声质问道:“林熹是不是有这么回事,你收了他两条红塔山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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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设套
林家强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有私心的。作为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老官油子,他知道牛全宝说的这话十有仈jiǔ是真的,但他却另有打算。
这时候,只要林熹说没有收这两条烟,那对方根本不能把他怎么样。林熹和牛全宝各执一词,当时又没有第三人在场,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常军听到林家强的这话,心里暗笑道,你以为暗示儿子否认掉这事就行了,做你的青天白rì梦吧,我们既然决定动手了,怎么会让你这么容易脱身呢?
林家强显然没有想到常军还留有后手,他只想着顺利地渡过眼前这一关,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便给儿子使眼sè,只得通过含糊不清的语言悄悄做暗示,不过看林熹的表现,似乎效果不大。
林熹当然听出了老爸的暗示,也明白对方这么做的用意,但他却不准备那么去做,好不容易见到鱼儿咬钩了,就这么把对方放过去,他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是的,我是收了牛厂长的两条香烟,不,准确地说,是他硬扔在这儿的,我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下楼了。”林熹装作一脸委屈地说道。
常军听到林熹的话以后,心里乐开了花,当即开口说道:“马书记,您亲耳听到了吧,林县长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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