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释天生很快就冲到了房屋附近,果树缝隙中,七八名大汉正围着一个人又踢又打,还有五六个人或坐或倒的呆在一边,而在这群人后边还站着两个人,那个大胖子他不认识,但那个瘦高个他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第十六章 谁算谁的账
“住手!”怒吼一声,释天生从果林中冲了出来。
“是他,是他,就是他!”潘有贵对他的印象也是同样的深刻,见释天生出现忙不迭地连声惊叫。
“哼哼,到底还是出来了。把他放过来!”潘大年冷哼两声吩咐道。
听到命令,那些打手放开谭德五回到潘家父子背后站成一排,而那些在打斗中受伤倒地的人也纷纷爬起来站好。
没功夫去理其他人,释天生抢步来到谭德五身边,“师兄,师兄,你怎么样了?”。
“我,我没事儿。你啊,你怎么这么傻,干嘛自已跑出来!”虽然身上有功夫,虽然刚才已经护住了全身上下的要害,但被七八个大汉轮着用棍子猛砸又怎么可能真的没事儿?谭德五吃力地从地上撑起身来叹道。
“您因为我挨打,我怎么可能一跑了之!师兄,您先休息,等我收拾完这些家伙再来给您治伤。”上下检查了一遍,发现谭德五的伤主要集中在四肢,后背,大腿等处,虽然伤的不轻但都是外伤,释天生的心里这才塌实了一些。
“不行,他们人太多了,你快到村里去叫人。”谭德五拉住释天生的胳膊说道,只要村子里的人赶来,这十几个人算的了什么。
“一人作事一人当,我自已的事,我自已担!”站起身来,释天生沉声说道。
现在不是潘家的人要不要找他算账,而是他要不要放过潘家人的问题,谭德五对如此照顾,明为师兄弟,实则和父子没什么区别,打他身上他可以忍,但打在师兄身上,那就绝不可以宽恕!
没有人说话,除了风吹果树的枝叶发出的沙沙声还有鸟雀偶尔的鸣叫声,四周一片沉寂。
没有人想到,当这个土里土气的年轻人再次站起之后,一种沉重的气息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危险,非常的危险!
如果说危险是一种感觉,那么在场的每个人都嗅到了这种味道。
如果说危险有形有质,那么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到了它的模样!
缓缓转过身来,释天生正面面对潘家父子,两只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为什么要打我的师兄?”抬起头来,释天生一字一顿地问道。
“原来他是你的师兄?哼哼,打得好,敢和我姓潘的做对,这就是下场!”觉察到已方的气势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人压过,潘大年冷笑着哼道。
“冤有头,债有主,人是我打的,要打要杀,冲着我来,你凭什么打我的师兄!”显然,这个大胖子是这伙人的头,打自已的师兄肯定也是这个大胖子下的命令,释天生的拳头越握越紧。
“凭什么?凭的就是我有钱!敢打我的儿子,你是吃了熊心还是豹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给我上!”潘大年叫道。
十几个打手马上冲了上去,将释天生团团围在中间。
“姓潘的!你耍诈害我被少林赶出,我打你十几巴掌本来已经两清,但现在,你带人追到我家,还敢打伤我的师兄,事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要让你抬着回去!”
在十几个打手的包围中并没有半点惧色,目光紧紧盯住潘有贵的脸上,释天生发出了誓言。
“啊,爹!”隔着十好几步,而且还有十几个打手在中间拦着,但潘有贵却有一种赤裸裸的感觉,仿佛释天生只要一伸手,拳头便能打在他的脸上似的。
“他妈的,都这样了还敢装横,反了你了,给我打!”两次三番被人顶撞,潘大年是气极败坏,扯着嗓子是连声吼叫。
十几个打手齐挥棍棒扑向释天生,一个个张牙舞爪,恨不得一棍子把释天生打翻。
可惜,释天生不是谭德五。
谭德五虽然习武几十年,但他终究只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学的也只是少林寺的入门级功夫,而且他学武的时候已经二十多岁,再怎么练达到的程度也有限。
但释天生自小长在少林,小小年纪就开始和少林僧人一起练功修习,稍稍大了一点又被寂空禅师收为入室弟子,每天夜里言传身教,学的都是少林寺密传的上乘武功,十几年下来,一身武功甚至不逊于罗汉堂的护寺武僧,所以不要看这些打手气势汹汹,但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是一帮饭桶。
释天生气沉丹田,舌绽春雷,一声怒吼有如乳虎啸林,震得众人耳朵为之一鸣,心中一怕,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为之一滞。
趁此机会,释天生不退反进,双臂齐摇,和这些打手打在一起。
少林拳法以刚猛著称,动作朴实,发力刚猛,所谓手随声发,声随手落,内静外猛,藏而不露,秀如猫,抖如虎,行如龙,动如闪,声如雷,释天生这一施展出少林正宗拳法,真好似猛虎下山,蛟龙出海,横着一窜六尺多远,往高一纵,一人多高,脚起时,人仰马翻,拳落处,惨叫连连!
这些人刚才围着师兄棍棒乱砸,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释天生心中恼恨,手底下怎么可能留情?他的拳能断石,脚可断桩,打在人身上有几个能受的了?释天生身负少林排打功,平时练习的时候都是用装满铁砂的布袋全身抽打,相比之下,以这些人手上的力量,棍子打上去他只当是苍蝇拍,拳头打过来就象是挠痒痒,于他根本不痛不痒。两下这一打起,那些打手的拳脚棍棒打在他身上一点儿用都没有,而那些打手只要挨上他一拳便甭想爬的起来。
所谓虎入狼群,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形,短短不到两分钟,十几名打手躺倒了一地,剩下的三个人也是身上带伤,手里拿着棍子远远地晃来晃去,却再也不敢冲上来再打。
第十七章 罪魁祸首
“老爸,情况不妙,这小子太厉害。。。。。。”,来之前气势汹汹,一心只想报仇雪恨,洗雪前耻,但是到了现在,潘有贵的一身冲劲儿早就跑得无影无踪,看着那些打手一个个被打倒在地爬不起来,而释天生仍然是左冲右撞,势如猛虎,他开始为自已的安全担起心来。
“这。。。。。。走,好汉不吃眼前亏。”光棍只打初一,不打十五,潘大年也看出自已带来的这帮饭桶不顶事儿,于是悄悄的带着儿子向小轿车那里溜去。
“站住,想跑,没门儿!”打斗之中,释天生的眼角余光始终没有放过潘家父子二人:今天师兄被打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两个人,谁都能饶,但只有这两个人不能饶!
被这一声吼吓得潘有贵差点儿没尿了裤子,上次挨的那十几个耳光还没有完全好利索,这次要落在小和尚手里,那还不得打出屎来?
“快点拦住他!”潘大年的情况要比儿子强些,怎么说他也是从一个小商贩打拼过来的人,胆量总比一般人大了许多,见潘有贵两腿发颤走不了路,于是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拼命往外拉,同时大声命令那剩下的三名打手拖住释天生。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吃潘大年的,喝潘大年的,花潘大年的,那三个打手心里虽然怕的要死,但也不敢不听主子的话,一起拦在潘家父子的身后。
“没你们的事,给我滚!”释天生狂吼一声冲了过去,谁挡他的路,谁就是他的敌人!
第一个打手扑了上来,手中长棍横扫释林生的腰侧。
释林生脚步不停,左手手臂外撩,碰的一声,长棍击在手臂上发出一声闷响,借势前冲,释林生的左肩以迅雷不及眼耳的速度撞向这名打手的前胸,打手促不及防,一下子被撞出去足有五六尺远。
第二个打手也迎了上来,以棍当枪直捅释天生小腹。
释天生不躲不闪,丹田运气,小腹肌肉瞬间坚硬如石,打手手中的棍子捅在上边不仅没把释天生捅倒,反而被释天生的腹肌夹住难以抽回。
不等对手变招,释天生左手扣住长棍身往前冲,那名打手被木棍带着一起向后退去,想顶,顶不住,想撒手松开却又不敢,因为此时释天生的右拳还没挥出,如果失去长棍的阻拦而被释天生近身,等那一拳真的打出时自已还往哪里逃?
但不松手就行了吗?真这样想就太天真了!
连冲五六步把对方的脚步带乱,释天生瞧准时机猛地停住脚步,而他的左手仍然如铁钳一般紧紧抓住棍子的一端,那名打手没有料到释天生会有这一招,事实上,即使知道有这一招也没用:双方力量相差太过悬殊,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样的花招都是没有意义的。
脚下步子一乱,那名打手自已给自已绊了个跟头,棍子自然也就撒开了手,释天生得理不让人,跟上飞起一脚正踢在对方腰上,对方平着踢出去足有四尺多远重重摔在地上,再想爬起来至少也得等半分钟之后。
这个时候第三名打手也赶到了,不敢象前两名同伙那样匆忙扑上来便被打倒,把棍子横在胸前摆出防守的架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滚开!”眼看那边潘家父子离小轿车只有五六步远,释天生心中焦急,他没功夫和这个打手耗费时间,你既然不敢进攻,那就看看我的进攻吧!
大喝一声,释天手手中长棍横扫千军,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对方的左肩。
所谓枪扎一条线,棍扫一大片,少林棍法天下威名,向以气势取胜,释天生心中着急,这一棍更是使出了九成力量,势大力沉,其状真如其名,大有气吞山河,催枯拉朽之态。
面对这样的正面强攻,最明智的办法就是避其锋芒,这名打手也知道,但是,知道就能做到吗?
如果能,那这个世界也就没人需要练武了。因为到时候只要比谁的脑子转的够快就够了。
然而可惜的是,人的肢体反应和脑子的反应之间是有时间差的,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
释天生的棍术经过千百次的磨练,每一招,每一式几乎都已经深入他的骨髓,成了近乎于自然的反应,而他的对手显然离这个程度差得实在是太远。
“啪!”一声大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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